第308章李淮大师的紫砂壶
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不好的意思,寒老太太开始抚起胸口来,似乎是气狠了。
寒家三房的人赶紧过去倒茶的倒茶,拍背的拍背,安慰的安慰,忙得那叫一个乱。
“都是你……”寒老太太怒视寒老太爷,只是话刚说出口,寒老太爷便接道,“嗯,都是我惯的。”
寒老太爷对做生意没什么能力,他老爹在世的时候,老爹吃哪打哪儿,等他老爹年纪大了,儿子又长大了。最艰难的,也就是长子过世的那几年,不过寒御天很快就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智商和工作能力,这差点儿叫寒老太爷老泪纵横,能不惯着吗?
寒老太太还真是没说错,寒御天就算是上天上摘月亮,寒老太爷也只会琢磨着,该怎样去摘才最快。
对于寒老太爷和寒老太太之间的对话,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了,没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寒御天留下来的气息,邵瑜桐紧紧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寒老太爷在寒家真的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偌大的寒家,几次的权利交接,都没有像别的家族那样动荡过呢?
所以,或许寒老太太一直都看错了,她总觉得是寒御天抢了她儿孙的位置。而寒家的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寒御天太强悍了,所以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可照邵瑜桐看来,并不是如此,寒御天所拥有的一切,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邵瑜桐的原因。
想到这里,邵瑜桐起身回了一趟自己的别墅,拿了个礼盒回到正厅。
眼尖的乐露芸第一个看到,问道:“哟,瑜桐这是送礼来啦?”
“三婶,您的礼物我已经让人送到您的房间了。”邵瑜桐看了众人一眼,“还有各位的,也都送过去了。”
大厅里顿时一片喜意,邵瑜桐送礼物从来都是大手笔。
乐露芸更是赞不绝口,对寒老太太道:“要我说啊,瑜桐不愧是您带大的,年纪不大,做事周全得很,把我这个三婶都比下去了。”
邵瑜桐顿时脸红了,轻声道:“三婶又笑话我。”
寒老太太乐呵呵地说:“你三婶说的可是实情,她啊,也就在电视里演演还行。”
寒老太太这话原本也是打趣乐露芸的,可却叫人听在耳朵里那么不舒服。
岳清轻轻地笑了一声,乐露芸顿时脸都红了。
“奶奶,您可是说对了,我妈十年磨一剑,今年拍的那部电影很有可能得金丹奖影后哦。”寒御江赶紧笑嘻嘻地说。
于是大家又是一阵恭喜之声,做为演员是一回事,但作为影后又是另外一回事,而金丹奖影后几乎是演员的最高成就奖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连寒老太爷听了也不住地点头,且道:“不论你们是什么职业,什么位置,只要努力认真有了成果,都是好的。”
大家这会儿自然称是,唯独寒云钦却冷哼了一声,再怎么有成果,也只是一个戏子。
当初寒云佑要娶乐露芸的时候,寒云钦便很不乐意,但到底是隔了一层。
想到这里,寒云钦的眼前又出现了任向晴的影子,越发地觉得糟心,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个女子不像是一个能温柔持家的。
乐露芸被儿子这么一恭维,刚才那点儿不愉快也化为乌有,笑着问邵瑜桐:“你这手里是什么宝贝疙瘩,还不赶紧送了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是啊瑜桐,你赶紧送了吧,要不你三婶这跟猴子似的坐都坐不住了。”一旁的岳清不紧不慢地说。
“二嫂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信你不想看。”乐露芸同样笑着回。
“二伯母,三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老太爷送了个紫砂壶。”邵瑜桐赶紧开口道。
如果让二太太和三太太争执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岳清低下头浅浅一笑,邵瑜桐倒真的是个难得聪慧的女孩子,可惜没有个好母亲教导,一目障叶,看不清自己眼前的路。
她若是嫁到其他世家,以寒家为依靠,凭着自己为人处世的本事,定能享尽荣华一世无忧,可偏偏把眼睛盯在寒御天的身上。
那个位置,岂是一般人能够染指的?
能坐上寒家大少奶奶宝座的人,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寒御天喜欢。否则,哪怕你是他国的公主也白搭。
在场的人,除了岳清,眼睛和心思都放在邵瑜桐的礼物上。
毕竟寒老太爷的紫砂壶可是李清大师亲自烧制的,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紫砂壶不成?
但当邵瑜桐把礼盒打开的时候,看寒老太爷立即起身的动作,便知道,这紫砂壳来历非凡。
“李……李淮大师的遗作?”寒老太爷小心翼翼地拿起紫砂壶,不敢置信地说。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淮是李清的父亲,这位紫砂壳大师有一个毛病,便是自己觉得不好的壶,都会砸了,但偏偏对自己的要求又挺高,因此留存于世的壶没有几把,这几把壶大家都知道,全在李清大师的手上。
“老太爷真的是好眼力,这紫砂壳的确是李淮大师的作品,他当年和家父有一面之缘,因此以壶赠之。”邵瑜桐说到这里的时候,默了默,才继续道,“我在清点父亲的信件时,才知道这把壶的来历。”
邵瑜桐这么一说,寒老太爷满脸遗憾地把壶推给邵瑜桐:“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念想,你可不能随便拿出来送人。”
当初邵瑜桐拿回她父母的遗物可是费了一番功夫,而且有寒家的功劳,如果寒老太爷现在拿了这壶,那还不得被别人嚼舌根子。
邵瑜桐眉头一皱,竟遗漏了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拿回紫砂壶,倒叫寒家的人以为自己作秀,不是真心来送壶的。
而此刻,没人知道二楼的楼梯帘幕后面,寒御天和任向晴正瞧着这一切。
“老公,我告诉你,这把壶是假的。”任向晴像只小狐狸似地在寒御天耳边悄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