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日私语（2）

  王昊一手指着小白，脸上露出来的那是一幅对同学之间关心友爱的表情，假以时日，这货绝对有机会成为 影帝啊。
  “他？”
  顺着王昊的手指头看过去，李莉愣了下，这个“无赖”真是学生？如果是学生那为什么他不会主动上来， 并且前面的集体节目他也没参加排练啊？
  “说你呢，你还坐着干啥？怎么，这下知道不敢了？知道错了？”背着李莉，王昊站在台上指着小白，说 不出的得意。
  “王昊，你别太过分！”李楚楠皱眉哼道。
  “过分？”
  王昊冷笑一声，装作很是大度地道：“好啊，我也不勉强，他现在当面认个错，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算揭 过去了。否则……哼，那还真别怪我过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旁边愣了半响的李莉，压根就没看懂状况，刚想说话呢，就听到一阵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小白拍着手掌缓缓向台上走来，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丝毫看不出他有在生气，边走边说道：“我什么时 候说过我不上台表演了？也对，咱们爷们打赌那就是快马加鞭啊，谁后悔谁就是孙子，王昊同学，你说是这样 不？”
  “谁后悔谁孙子？”
  王昊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好，谁后悔谁他妈就孙子！走，我们都下去，倒要看看他能表演 个什么东西出来。”
  现在谁再蠢再迟钝，那也绝对看明白了状况。敢情这两人是在打赌？李莉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了。
  “过来，小白，你过来。”
  莫潇潇拉着小白的衣袖，将他扯到了一边，细声说道：“小白，你真要打这个赌？这开弓可没有回头的箭 ，你要是……”
  “呵呵，放心，我不会输。如果是以前，那还真输定了，不过今天嘛，嘿嘿……”
  听到小白这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莫潇潇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乖乖下了台。
  眼看台下就剩自己和那个“无赖”了，李莉再也按耐不住心下的不快了，板着脸就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 小白一眼，道：“你是这个班上的学生？”
  “额……”
  小白只觉得头大，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轻shu女盯着，他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结结巴巴地道：“咳咳， 老师……这个，那啥，我……”
  “算了，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在打什么赌，闹什么不快。不过你既然要表演节目，那我自然 不会反对。请吧……”
  说完，李莉头也不回地就往台下而去，让小白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好像也不太严厉嘛 。不过他要是知道此刻李莉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下台去，估计会哭笑不得。
  偌大的舞台，终于就只有小白一人在台上了。
  “额滴个神啊……”
  小白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数十双眼神的注视，他心里顿时就发毛了，脑袋里面是一片空白。
  “他奶奶的，老子长这么大还真没有登过台，更别提什么鸟表演了，就连小学唯一的一个三好学生的奖状 还是别人代领的呢。”
  回想起自己的登台经历，小白很是郁闷。
  看到小白这样一幅神色，台下马上便传来讥笑声，虽然笑声不大，但非常刺耳。
  “喂，我说你到底行不行？不行你就下来认个输呗，好歹别浪费我们大家时间啊。”王昊的一个跟班说话 了。而王昊本人，那可是一副气定神闲赢定了的表情。
  “完了完了，楚楠姐，你说小白怎么办？”看着愣在上面木头一样的小白，莫潇潇都有点儿不忍目睹了。
  “还能咋办？待会儿他随便凑合个节目就算了。难不成你还真指望着他表演个什么高难度的节目出来？” 李楚楠没好气地道。
  李莉并没出声，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说实在话，这样的冷场她见多了，而现在唯一还能让坐下来静候的就 是想看看台上那个“无赖”到底能表演个什么节目出来。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这样一个“无赖 ”还能拿出一个什么好表演出来。她只能告诉自己，职业，请保有职业操守。
  “ 那什么怪现象你倒是出来啊！”
  “千万别告诉老子，说着怪象只限于飙车！不然我可就真完蛋了……”
  小白看上去是在那发愣，实则心里头的活动那可激烈了。
  若是有人细细观察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小白的双眼开始微微发红了。
  “出来，出来，给老子出来！……”
  轰！
  小白只觉得脑袋里头似是响了一个闷雷，紧接着，大脑似是被硬塞进去了许多的东西，分不清是什么，只 觉得大脑膨、胀地像要爆炸开来。
  剧烈的疼痛，使得小白身子一个踉跄，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这，这种情况，好像昨夜也有过？”
  短短一瞬间，小白却觉得过了许久许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朝着众人微微点头一笑，然后便转身朝 着舞台右侧的一架钢琴走了过去。
  众人并不清楚小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他满头的大汗，所有人都只以为是小白太紧张、或者是胆怯 的缘故。
  “他……他要干什么？弹钢琴！？”
  王昊立马瞪大了眼，接着却噗地笑出声来，丝毫不掩饰地朝身旁几人说道：“搞什么飞机，他要是会弹钢 琴，转明儿我也开车去得了。”
  莫潇潇和李楚楠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眸子内同样是惊讶和疑惑。
  “来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离钢琴越近，小白心里头的那种玄妙的感觉就越发明显。虽然他依然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 一种冲动的、兴奋的感觉却又开始出现了，就如飙车之前一样，陌生、惶恐中却又带着莫名的激情。
  他双手的十个手指头开始隐隐颤抖，不是因为紧张更不是因为抽搐，而是激动，看着眼前这一架钢琴，似 乎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小白敢肯定，自己从娘胎生下来到现在，绝没有碰过钢琴。证据就是，他看到钢琴上面的那一个品牌名 ，第一个反应就是，特么怎么会是这牌子？这牌子的不都是摩托车嘛？
  雅马哈，没错，他看到的就是一架雅马哈的钢琴。
  面对着这架“摩托钢琴”，小白愣了一会儿才坐下来。如此这般近距离地面对着钢琴，那股冲动越来越明 显，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熟悉。不由自主地，他的双脚已经踩上了钢琴下面的踏板。
  叮咚……
  手指轻轻在琴键上一划，指法却并不优美，相反还显得十分呆滞。
  钢琴上摆有曲谱，曲谱上写着“秋日私语”四个字，看着乐谱上对常人而言繁杂晦涩难懂的音符，小白先 是愣了一下，接着却傻笑起来。
  众人正莫名间，他却站起来朝台下摆了摆手：“那啥，各位，我先试试手感哈，莫急莫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