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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人觊觎你的美色

  云端坐在床上,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饮下药后,小腹的坠痛缓和了一些,没有先前痛得要死的感觉。
  而夜玄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面无异色地问道:“还疼吗?”
  云端回以微笑,唇色虽还有些泛白,但比起刚才已是好了许多,“好多了。”
  然后夜玄便不说话了。
  云端此刻才算有了心情打量夜玄,然后便发现他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一抹精致的锁骨在他衣襟间若隐若现。
  再想想他先前那副着急得过了头的模样,云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忍住视线,不时向他瞥去一眼。
  最后她仰头看了床顶许久,然后又狠狠吐出一口气,她直视夜玄,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你,凑近些。”
  不是她不想过去,只是她感觉自己一动就血流成河,还是让他过来的好。
  夜玄虽不知小姑娘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靠近她。
  云端见他离得近了,先伸手将他头顶的发丝理顺,又将他的衣袍整理好,将他的锁骨遮得严严实实后才收回手。
  摸了摸他的发顶,云端神情格外认真地道:“衣服要穿好,不然会有人觊觎你的美色,知道吗?”
  夜玄对于小姑娘的动作有些愕然,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他嘴角勾了勾,眼尾微微上扬,将小姑娘耳边被汗湿了的发挑到她耳后,他笑意满满道:“好,我的美色只给你觊觎。”
  云端顿时恼怒地推开他,她刚才的话是那个意思吗?她是那种会觊觎别人美色的人吗?
  夜玄被推开也不恼,顺手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握住,本就妖孽的容颜因此刻真心的笑容而显得越发勾人。
  云端看了他半晌,最终无奈承认,好吧,她就是那种人。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鸡鸣,云端看着没有半点儿要离开迹象的夜玄,出声询问:“你不去上朝吗?”
  夜玄满脸无所谓,“每日上朝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云端倒有些好奇他的想法了,“怎么说?”
  “日日应卯,日日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何可去的?”
  夜玄觉得坐的姿势有些不舒服,便脱了鞋上床,然后将云端揽在怀里,嗅着鼻间萦绕的一股幽香,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云端对于这个亲密的姿势有些不适应,努力忽略掉内心的不自在,她不赞同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夜玄摸了摸她后衣领上的绣花,随口问道:“哪里不对?”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你现在以为的小事指不定在未来的某一日就是那小小蚁穴,是那不起眼的缝隙,怎能不在乎呢?”
  夜玄揉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这小丫头,懂得倒挺多。”
  云端谦虚,“好说好说。”她好歹也看过不少的史书,有些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夜玄最后只道了这么一句,便不再与她谈论朝堂之事,小姑娘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这些事有他在,没必要让小姑娘忧心。
  云端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见此自不再多言,二人又聊了些别的,云端的注意力一转移,腹痛便变得不那么明显,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夜玄看着云端的睡颜温柔浅笑,手不经意间划过枕头底下,便摸到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拿出来一看,然后脸便黑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云端就发现夜玄怪怪的,对着她总是露出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看似对她很温柔,却时不时地摆出咬牙切齿的姿态来,让她有些不寒而栗,总觉得他行走在变态的道路上且一去不返。
  而等她又恢复活奔乱跳时,夜玄终于发飙了,也让云端明白他这几日为何奇奇怪怪的。
  夜玄将那日从小姑娘枕头底下发现的书半点都不温柔地扔到桌案上,压抑着怒火问道:“这书哪里来的?”
  正在吃着桃酥饼的云端咳嗽不止,喝了一口手边的清茶才咽下卡在喉咙口的食物。
  他喵的,她都忘了把这本少儿不宜的图册还给盛灼,怎么被夜玄给发现了?她此刻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一时片刻,脑子里竟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夜玄见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道:“姑娘家家的,你竟然看这些禁.书,男装穿久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子?”
  云端被他说的气上来了,这一刻,哪里还记得他反派大佬的身份,只顾着呛他,“这人行走在世间,男欢女爱之事再正常不过,男子能看,我为何就不能看?”
  她瞪着他,最后补充了一句,“你真是太过分了!”
  夜玄忽然笑了,如同涂抹了胭脂的红唇上漾了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他靠近云端耳边,薄唇轻启,“我过分?云儿,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这副吓人的模样,云端心神顿时一凛,丢了的求生欲立马上线,她将头往后仰了一点,然后捧住夜玄妖孽的脸,“是盛大夫,书是他给我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盛大夫,我也不想供出你的,可夜玄这副模样太吓人,我承受不住,您保重。
  夜玄摸了摸云端发顶,只道了一句:“真乖。”
  云端只能尬笑。
  而悠闲给草药浇水的盛灼半点不知,大魔王即将上门。
  夜玄直接没收了盛灼给云端的书,将它抓在手里,广袖遮住他的手,让人看不到他手里头的东西。
  盛灼见到夜玄来倒诧异了一阵,他笑着放下水壶,“稀客啊,这大忙人还有时间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这院子蓬荜生辉啊。”
  夜玄也笑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若我未记错,这半夏院也是属于定王府的。”话里的意思便是,还轮不到你来说寒舍。
  盛灼顿时捂住心口的位置,“兄弟,你这话就过了吧,我怎么着也是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吧,想要我治病的人那是遍布天下,我来你这儿当一个小小府医,你不感到荣幸就算了,你还故意埋汰我!”
  夜玄嘴角扯了扯,“被谷主亲自赶出神医谷的亲传弟子吗?”
  盛灼翻了一个白眼,当年要不是为了瑶娘,他哪里会被师父赶出神医谷,还被曾经得罪过的患者追杀,无奈之下只能来定王府避难,可惜瑶娘也没陪他几年就去见了阎王爷,说不上后悔,也说不上值得,就是觉得世事无常,还不如及时行乐。
  “行了,就别揭我的短了,说吧,找我何事?”盛灼懒得再与这揭人短的家伙说话,便直接问出了口。
  夜玄没说话,慢悠悠地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然后便在墙角的书柜上、软榻上、还有罗汉床上的小几底下拿出几本书。
  然后放到盛灼跟前的桌案上,含笑询问:“这书还有吗?”
  盛灼眨了眨眼,微微弯起的眼角带着几分笑意,酝出几分风流来,他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兄弟,等您开窍可真不容易,我就说男人哪有不好这口的,还以为您是男人中的异类,内心对您那叫一个崇拜,原来您也不例外。”
  夜玄笑了笑,不说话。
  丝毫未察觉出夜玄笑容异样的盛灼继续絮絮叨叨,“前些时日我还给了云端小兄弟一本,也不知她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好给她别的。”
  听至此处的夜玄嘴角笑意更盛。
  “你放心,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我珍藏多年的图册全都给你,慢慢研究,不急,等你什么时候研究透了,兄弟就带你去那些楼里转转,好将书里那些讲的、画的都实践一遍,能让你理解透彻。”
  盛灼边说,边趴到床底下去取他私藏的秘戏图以及一些不正经的市井杂谈,并且一点儿都不藏私的将所有写的还有画的都搬到夜玄跟前。
  夜玄看着面前几乎快堆成一人高的书册,点了点头,最后询问,“还有吗?”
  盛灼没感觉到不对,他拍拍胸脯打保证,“放心,对你,我绝对不藏私,都在这里了。”
  夜玄点头,嘴角的笑意格外妖孽惑人,让盛灼这个见惯他美色的人都忍不住晃了一下神,然后那个妖孽嘴里就吐出了让他感觉是晴天霹雳的吩咐。
  “修一,将这些书都给本王烧了,一页纸都不许留。”
  外头侯着的修一立马进来,将那些书轻松抱起,便要抬到院外去烧了。
  盛灼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
  夜玄面无表情,“朝夜国自建国起便明令禁止,一切淫.秽之书皆属禁.书,任何人都不得私藏,本王身为朝夜国的亲王,更该以身作则,你身为王府的府医本该追随本王遵守律法的行为,不料你却拖本王的后腿,所以本王帮帮你,帮你做一个遵守律法的好大夫。”
  看着盛灼眉眼抽搐的模样,夜玄嘴角一勾,吐出最后一句话,“另外,不用谢,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盛灼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要论最不遵守律法的人,这朝夜国除了眼前之人,还有谁?
  而现在,最不遵守律法的人来同他谈遵守律法?他真的特别想一吐沫星子喷到眼前之人的脸上,也特别想问问,眼前之人确定知晓律法二字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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