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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2 我真系好伤心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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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三个选择。”龙姐不同于黄冰那样带着合作伙伴的意味,上下属泾渭分明,十厘米的恨天高强势地往地上一戳,谢弘深心里就不自觉打个突。
  谁也不喜欢带着二世祖拖油瓶被猝不及防人事调动到海外,设身处地想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龙姐一口劲咬着从刚毕业一无所有的大学生爬上来,深得谢弘渊器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加娱本就计划开拓海外市场,谢弘深闹的这一出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谢弘深纠结神伤了几天,面上终于恢复了常态,他刻意不去想那团剪得纷杂的乱麻,时间自会碾碎一切,过去光彩的、不光彩的,都会化作尘土,只有眼下才是要紧。
  “您说。”谢弘深少见地正襟危坐。
  “一个是典型的好莱坞爆米花片,因为想要打开亚洲市场,需要一个亚裔面孔的跑龙套。一个倒是重要配角,但是对咖位有一定要求,形象也不太光辉。还有一个是刚成立不久的制作公司,制作人和导演均是华人,愿意用华人主角,但是质量和口碑无法保证。你想选哪一个?”
  谢弘深想也不想:“最后一个……吧?您怎么看?”
  龙姐点点头,“剧本我看了,有亮点。后面如果没有大爆,只要票房平稳,也足够炒作,风光回国。”
  “都听您安排。”谢弘深乖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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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弘深看着长长的海选队伍,站在一堆俊男靓女之中不免也忐忑起来。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竟然也能吸引那么多人。
  每个人脸上都刻着被梦想折腾的疲惫,强撑着面对现实。
  他也不免为这种紧张的氛围感染,他没有拿到剧本,等一下试镜发生什么都是无可预知的。
  不过有什么好怕的。他很快又镇定下来,试个镜而已又不能把他生吞了。
  以前还说想体验正儿八经的海选呢……谢弘深买了本杂志遮太阳,现在才知道抱大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妈的,怎么又拐到这茬儿上了。
  他急忙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正好前面那一哥们也无聊,他就上去搭话了:“hey,how r u doing? ”
  那哥们看面相也是亚裔,个子高,留胡子还挺帅,相互打量了一眼他回答了个“just hanging in there”,谢弘深听出他的口音,改用中文试探了一下:“中国人?”
  对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系丫系丫,我广省嘅。”
  “我京城。”谢弘深点点头,“你也来试镜?”问完遂觉得自己傻/逼,不试镜在这排什么队?
  “搏下彩。”幸好对方没察觉什么,只说来碰碰运气。
  既然是老乡,气氛一下热络起来,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谢弘深顿了一下到底没问他姓名。
  目送他进去又出来,他脸上渗了一层冷汗,那哥们手摸着烟盒,只让谢弘深好好发挥,急着去找吸烟区。
  谢弘深进去就看到选角导演坐在里面,三个试镜老师基本都是亚洲面孔,他稍微放了下心。
  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把握审美之中的共通之处,“讨好”他们的同时更重要是凸显自己的特色。
  无论是冷读还是情景演绎,他在国内都积攒了一定的经验,杨如故的点拨几乎面面俱到,使得他在《满盘皆输》里已然能游刃有余地进行高效率拍摄。
  现在他站在好莱坞,虽然水准提高了,但是表演内核却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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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老乡站在门边的吸烟区,看到谢弘深走出就向他招手。
  落日时分,光影浮动,谢弘深只一眼就识破了对方眼里闪烁的另一层意味。
  “一齐去食饭?”他问。
  谢弘深思索了一会,他不抗拒这个邀请。不,他也不该抗拒。
  为什么要把自己束缚在过去?
  “走啊,我知道附近有家好吃的粤菜。”
  这位广省老哥很是健谈,四菜一汤之间,硬是从广州上下九讲到了洛杉矶湖人队,话头拐到自己奋斗发家史更是事无巨细。
  谢弘深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点头微笑附和。现在的他,比在国内行事低调许多,张扬成了笑话,让他怎么能够再肆无忌惮地展露。
  “去我屋咩?”
  谢弘深一直在等这句话,难为这位帅哥铺垫了这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很好,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老东西,玩儿我是吧,我又不是玩不起。
  他跟着对方来到唐人街,七万八拐走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公寓,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杀人狂魔的老巢,脑子里顿时脑补了万字悬疑恐怖小说。
  “有点破,唔好介意啦。”
  谢弘深后脚进去,刚合上门,对方便转身迎了上来。
  唇舌交缠之间,谢弘深脑子里一片寂灭,,哪怕衬衫里伸进了火热的手,也没能烫掉他的理智。反而和余临在一起的一幕幕幻灯片一般闪现在他眼前。
  余临嘴里没有这种淡淡的烟草味道,吻技也没有这么糟糕……谢弘深忍不住比对起来,一旦尝过好的,便无可再接受水准以下。至始至终他都没能专心致志,反而像第三人一样审视着这一切,报复的快感无从谈起,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sorry.”他推开对方,后者表示遗憾,倒也没有勉强。
  两个人坐在旧沙发上分着喝一罐bud light,电视机里放着《真爱至上》,明明是喜剧,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想扯纸巾。
  谢弘深听他讲完了有口音的伤心爱情故事,轮到自己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都是我自作多情。”
  “那你很中意他?”
  “怎么可能……现在不了。”
  那桃铃他嫌硌人,早就不带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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