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戴罪立功
“是。”乔国老深吸一口气,“大错已铸成,臣知道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但是臣深知皇上为圣明之主,修建运河乃是利国利民之大事,纵然有千难万难也不该就此搁下,除了归还国库的十万两税银,臣愿意再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支援运河修建,以期运河能早点修建,早点惠及我东瀚百姓。”
“这……”
“皇上,老臣如此,并非为逃脱罪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臣大错铸成,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逃脱罪责,这么做,只是老臣为了赎心中的罪孽。”
乔国老也是个实力演技派的,在百里惊鸿面前涕泪横流,悔不当初。
“国老说的对,国家国法,家有家规。”百里惊鸿看着乔国老这幅模样,感慨的叹口气,就在乔国老一家三辈人的心被百里惊鸿这一声叹息给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百里惊鸿才缓缓的开口:“朕素来杀伐果断,但是却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国老之事,虽然有过错,但是念在国老悔过及时,且又深明大义,一心为民,朕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让国老戴罪立功。”
“多谢皇上!”乔国老一听百里惊鸿这话,顿时又感恩戴德的赶紧磕头,说道:“老臣这把年纪了,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里了,虽说并不畏惧生死,但是老臣心中羞愧难当,且陛下为圣明君主,修建运河乃是泽被子孙后代千秋万年的好事,老臣想要苟活于世,是想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运河修建完成,看到东瀚百姓在陛下的英明统治下安居乐业,想着尽老臣的绵薄之力在死之前再为东瀚的百姓做些事。”
百里惊鸿点点头,“国老之心,朕能明白。”
“多谢皇上宽容体谅,臣,有本奏。”乔国老擦擦眼泪,跪直了身子,朗声说道。
“准。”
乔国老于是把之前在家里跟儿孙商量的举荐人才一事说给百里惊鸿听,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乔国老毕竟是三朝老臣,其阅历经验比乔谨言多的多,说的比之前乔谨言说的更加详细有可行性,考虑的方面也比较深比较细,并当堂向百里惊鸿举荐了几名优秀的门生,其中就有三名门生善水利,正好是修建运河所需要的人才。
百里惊鸿闻言大喜,当即就下旨让那几个人明日进宫面圣。
因为乔国老识趣,又一下子找准了命门骚到了百里惊鸿的痒处,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君臣之间相谈甚欢,百里惊鸿虽然文治武功都不缺,但是像乔国老这样有能力又识趣的老臣的意见,他还是十分愿意听取的,受益良多。
“国老是否还对朕有所保留?”等赐茶之后,百里惊鸿忽然问。
乔国老心中一咯噔,吓得连忙又要跪下表忠心,却被百里惊鸿一把扶住,“国老不必如此,朕只是跟国老开个玩笑而已,只因为朕早就听闻国老的孙子素有美名,堪为良才美玉,不明白国老之前举荐人才的时候为何偏偏漏下,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毕竟是老臣的孙子,老臣……”乔国老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忽然不晓得该怎么说。
一旁的乔谨言不慌不忙的走上前跪在百里惊鸿面前,朗声道:“草民乔谨言拜见皇上,草民有幸得皇上赞誉,甚为惶恐,草民不才,自小得祖父教导,于先贤之书多有涉猎,闻先贤有毛遂自荐之美,所以草民斗胆,向皇上自荐为官,愿意协助璋亲王查缴国库税银亏空一案,求皇上恩准。”
“好!”百里惊鸿看着不卑不亢的乔谨言,龙颜大悦,笑道;“乔国老,举贤不避亲,乃孙有才,就该为朝廷效力才是。”
乔国老连忙致歉,“老臣惭愧。”
孙子乔谨言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做出自荐的事情来并不奇怪,只是他没想到,百里惊鸿能重用乔家,让乔家参与到国库税银亏空的案子中来,心中对百里惊鸿更加臣服了。
不说其他,光是在度量跟大局观上这一点,新帝就远远甩废帝一千条街!
乔家三代回到府中之后,心头的大石去掉,乔国老心情非常好,眼瞧着年轻了好几岁。
虽然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对于乔家来说也是笔巨款,让乔家伤筋动骨,但是银子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命保住了,如今新帝又愿意继续用乔家,这对乔家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言儿,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祖父这次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乔国老欣慰的拍着孙子的肩膀道。
“祖父只是太过忧心家人安危,一时心急失措而已,等祖父冷静下来,根本无需孙儿多言。”乔谨言谦虚的道。
乔国老摇摇头,“若是真的等到祖父冷静下来想通了,怕是已经错过时机,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言儿,你很好!我孙有大才!将来毕将作出一番业绩,光宗耀祖。”
乔谨言乖顺的站在乔国老身边微微笑,没有再谦虚。
对于自己能被皇上点名重用,他也是信心满满,迫不及待的想要作出一番功绩来给众人看。
“言儿说的对,将乔家的把柄亲自送到皇上手里,才能救乔家。”乔大人也十分高兴,如今能这样,简直是皆大欢喜,之前想都不敢想。
一家人正感慨高兴呢,就见管家匆匆跑来,说是圣旨已经到了门前,让乔国老等人出去接旨。
乔国老等人一愣,连忙整肃衣冠出去接旨。
等听完传旨太监读完圣旨内容之后,乔国老等人直接愣了。
无他,只因为百里惊鸿下旨直接将那十万两国库税银的帽子直接扣在了死去的二皇子头上,把乔国老一家从其中摘了出来,并且对乔国老为修建运河捐银五十万两的事大加赞赏,还赏了一对玉如意,几幅字画,并擢升乔谨言为典吏,协助璋亲王查国库税银亏空一案。
“这……”
乔国老有点晕!
乔大人跟乔谨言同样猜不透皇上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