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绝情?
是小皇叔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小皇叔?
他这是出现幻觉了?
那他,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其实不是这次,他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不是吗?
可是——好不甘心!
他怎么能死的这么窝囊?!
不甘心!
不甘心!
“不……”
“小四?”
“小皇叔……我不甘心……”百里璋忽然伸手乱抓,拽住一块布料,慢慢的睁开眼睛,正对上百里惊鸿的眼睛,他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小皇叔?”
“四皇子醒了!四皇子醒了!”四皇子身边的亲卫激动的忍不住大喊起来。
“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百里惊鸿问。
“小皇叔,真的是你?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百里璋激动的大叫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拽着的,竟然是百里惊鸿的衣摆,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些礼数了,不但没有放开反而紧紧的揪住那块衣摆道:“小皇叔,雍和城守住了?我们赢了?龙临军……”
“龙临军好着呢,你小皇叔也好着呢,我们都没事,有事的是你!”江宝珠冷冷的出声道。
自从救出百里璋来,看到百里璋的情况之后,江宝珠就很生气,已经把蛋蛋给关禁闭,好几天都不搭理他!
那个家伙竟然没有告诉她百里璋被人打断了腿,肋骨也断了两根,百里琪跟百里钰那两个畜生竟然对他一个只有不到一年可活的人还下这样的狠手,真是……丧心病狂!
她虽然明知道百里璋被抓走却为了自己的计划没有立即施救,满以为自己计划周详,一切尽在掌握,却唯独错料了百里琪跟百里钰的狠毒!
她是想让百里璋吃点小苦头长点记性更偏心他们没错,可却也没想着让百里璋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没事,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百里璋想到自己身上中的红颜枯蛊,勉强用轻松的语气说笑着。
“说什么胡话呢?有我在,你身上的蛊毒就能解,我从不跟银子过不去,知道本少主的座右铭是什么吗?”江宝珠看不得百里璋的颓废,问道。
“什么?”百里璋打起精神看着江宝珠。
“有银子不赚王八蛋!”江宝珠理直气壮的大声道。
“噗!”百里璋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又咳嗽了起来,“子虚老弟,你……你这哪里还有一代神医的风范?”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神医也是要吃饭的!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江宝珠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安心给我好好呆着养伤,你腿上的伤我给你处理好了,肋骨我也给你接起来了,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好好配合治疗,保管你跟之前一个样活蹦乱跳的。”
“我的腿……能治?”百里璋惊讶的看着江宝珠,断腿的疼痛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亲耳听到自己骨头的碎裂声,还以为就算活下来,那条腿也废了,将来要坐在椅子上过活了。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有我卖给你的老参吊着气,你哪有这么快醒?”江宝珠露出被质疑的不悦来。
“多谢子虚老弟,你说的对,认识子虚老弟,是我百里璋这辈子最大的荣幸。”百里璋诚心实意的道。
江宝珠想到之前自己的算计,心中却觉的愧疚起来,别扭的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百里璋高兴的大笑起来。
给百里璋有诊了脉之后,江宝珠借口出去熬药离开了,还把大帐里的下人都带了出去,大帐里只剩下百里惊鸿跟百里璋叔侄两个。
百里惊鸿的眼神扫过百里璋的手,百里璋讪讪的松开拽着的百里惊鸿的衣摆,“小皇叔,我……”
“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幅模样吗?”百里惊鸿沉声问。
百里璋眼中闪过几分难受,喉咙干干的道:“我……”
他说不出口。
回想这几日的经历,心中无尽苍凉。
“二哥跟三哥他们……”
“小二跟小三,已经从根上坏了,你难道还祈祷他们身上能有多余的亲情给你?那种东西,他们自己有吗?”百里惊鸿冷笑道。
“小皇叔,我错了。”百里璋心虚的垂下脑袋。
他们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兄弟,就算如今为了皇位兄弟之间存在争斗,但是他心底一直以为争斗归争斗,他们毕竟是血脉亲人,不会下死手,可是现在,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他真是太天真了。
“皇家之人,根本没有这种奢侈的东西!下次,别再做白日梦了!”百里惊鸿冷声道。
“百里琪跟百里钰没有,但是小皇叔你有。”百里璋抬头看着百里惊鸿肯定的道。
“我?”百里惊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不会不知道你父皇做梦都想把我除之而后快吧?这次雍和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危机,你难道不知道?”
百里璋摇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父皇的打算,但是我也相信,小皇叔你不是那样的人,不然这次,你也不会救我!”
百里惊鸿看着百里璋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凭你跟百里琪百里钰的手段,如果我不是刻意而为,真的能让人把你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
百里璋的面容一僵,就听到百里惊鸿嘴里吐出更残忍的话来,“一切,我都知道。仅此一次,下次再犯蠢,我不会再管你!”
说完,百里惊鸿起身离开。
百里璋怔怔的看着百里惊鸿的背影消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后苦涩一笑,心道:小皇叔啊小皇叔,你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明明不是狠心的人,却总是偏偏说些无情的话。
我已经成年了,偷溜出去是我自己的主意,被百里琪百里钰伤害也是我自找的,这些都与你无关,而你,如果真像你自己说的那么绝情的话,又何必救我?假装一切都不知道,让我死在那个地窖里,岂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