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娶
徐故渊朗声说道：“父皇，儿臣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什么封赏，只是想要为父皇分忧罢了。”
听到徐故渊如此谦逊，殿上夸赞之声更甚。
皇上也很高兴，他的儿子并不是众人口中的不学无术，反而是栋梁之才：“有功不赏，天下人未免说朕小气，你便说吧，要什么赏赐，朕尽力而为。”
皇上也不会被喜悦冲昏头脑，多少还知道为自己留些后路，不至于在徐故渊提出过分的要求之后，他没有回转的余地。
徐故渊沉声道：“若是父皇真想赏赐，儿臣想要父皇赐婚。”
这句话说完，在场知情的人，心思各异。
徐故言气到脸色发白，但是因为在天子面前，只能隐忍。姜皇后也是同样。
杜守拙暗暗拉了一下姜池鱼的衣袖，姜池鱼却因为一时间反应不及，楞在当场。
“哦？故渊可是有喜欢的女子了？确实，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立妃了。太子殿中都有几位妾侍侍奉着，你成日里都是……散漫惯了的。”皇上本想批评一下徐故渊流连烟花之地，却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些流言拿出来训导儿子有些不妥，便改口批评徐故渊平日散漫。
“你看上了哪位爱卿家的千金？只要身份得当，赐婚做你的正妃也不是不可。”皇上着重说了“身份得当”这个词，意在提醒徐故渊，皇家也讲究门当户对，身份低微倒是不怕，但若真是烟花柳巷间的女子，正妃之位是绝不可能给的。
徐故渊笑了笑，不以为意：“儿臣心悦靖安郡主多时，还请父皇赐婚。”
殿上一片哗然，姜池鱼的脸瞬间红了下来。
“父皇，不可，池鱼是父皇多年前钦点的太子妃，四弟现下求娶池鱼，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徐故言听闻徐故渊当真开口求娶姜池鱼，一时气急，全然不顾什么礼仪，起身说道。
“这……”皇上也有些为难，当朝天子，金口玉言，曾说过让姜池鱼做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若是真的赐婚给了徐故渊，他的面子也有些过不去。
“儿臣知道，池鱼是父皇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儿臣此次求娶实在不妥，但儿臣在北疆时，与池鱼有过多少次生死共渡，早已情深意重，儿臣不求父皇赏赐高官厚禄，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徐故渊跪在殿中，表情坚定道。
皇上见徐故渊态度坚决，于是便看向了姜池鱼，姜池鱼脸红的仿佛醉酒一般，低头不语。
“池鱼，故渊说与你共渡生死，情深意重，想求娶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朕年纪大了，也不愿参与，老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若真是情深，朕自当赐婚。”皇上自然不在意姜池鱼到底嫁给谁。
当年说姜池鱼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因为当时战事紧急，许下一个诺言，稳定北疆王的心。
后来北疆王屡战屡胜，风头无二，皇上也怕功高震主，更坚定了要姜池鱼嫁与皇子，好掌控姜池鱼，也掌控北疆王。
既然是嫁给皇子，太子与平王，又有什么分别？不若让姜池鱼自己选，皇上还落得一个成人好事的美名。
姜池鱼还未说话，徐故言唤了一声：“池鱼……”
姜池鱼看了过去，徐故言微微摇头，眼中尽是恳求之色。姜池鱼看了徐故言的这一眼，也让徐故渊提起了心。
虽然对姜池鱼和他自己都有信心，但徐故渊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当众表明心意，还是有些紧张。
徐故渊听到了这声轻呼，不仅是徐故渊，所有人都听见了，所有的眼睛都注视在姜池鱼身上，姜池鱼脸更红了。
姜池鱼站起身，慢慢走到殿中，与徐故渊跪在一起，说道：“臣女愧对皇恩。”
说完这句，姜池鱼故意顿了一下，徐故渊紧张的握起了双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紧紧盯着姜池鱼的嘴，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臣女愧对皇恩，因臣女自小生活在北疆，父亲对臣女骄纵惯了，臣女唯恐成为太子妃后，生性不拘坏了宫中规矩，有失皇家体面，且四皇子多次对臣女有救命之恩，实为良人，臣女愿意嫁于四皇子。”
见姜池鱼应下了，徐故渊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悄握住了姜池鱼的手。
皇上紧接着说道：“既然池鱼也愿意，那朕便成人之美，不日便拟旨赐婚。”
殿上一片贺喜之声，姜皇后和徐故言却变了脸色，但姜皇后知道这是皇上的决定，难以违逆，只得一言不发的坐在后位上。
杜守拙看着殿中跪着的一对儿，由衷的欣喜有情人终成眷属，余光瞥见脸色难看的徐故言，暗道不好，现在徐故言被逼到绝境，今日张大人当众上表了徐故渊的功绩，必然会遭到徐故言的妒忌，徐故渊还求皇上赐婚，抢了徐故言的未婚妻。
杜守拙看着身边脸上也有喜色的杜思思，心生一计。
“思思，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杜守拙先开口说道。
“放心？”杜思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杜守拙。
“是啊，你不是一直相当太子妃吗？现在原定的未来太子妃改嫁了，你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勾引太子殿下了。”杜守拙一番话说得讥讽，但是杜守拙知道，越是讥讽的话，越能引起杜思思的重视，这位娇蛮的小姐，好言相劝她向来是听不进去的。
杜思思知道姐姐还在生气，那时让姐姐的婢女顶罪，还拖累杜守拙受到太子责骂，这事杜守拙一直记着，时不时就用话讥讽自己。
但是不得不说，杜守拙这番话说到了杜思思心里。
初一听见徐故渊求娶的是姜池鱼的时候，杜思思就满心希望姜池鱼答应下来。现在姜池鱼答应了，杜思思更欢喜了，还觉着姜池鱼傻，放着太子妃不做，去当一个闲散王爷的妃子。
杜守拙这么一讥讽，杜思思反而开始想，她要做些什么才能讨得徐故言的欢心，立她一个庶女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