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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晚饭之后,冬青洗完澡在卧室吹头发,害,他们俩越是确定了这件事,越是心里惴惴不安,心里泛起嘀咕。
  这样一来,本来应该一鼓作气的事情,被他俩弄得有些刻意。
  热乎乎的暖风吹过她的发梢,电吹风嗡嗡作响,吹得她脑袋空空的。
  挺好,嘈杂的声音盖过去浴室流水的声音——陈嘉树正在洗澡。冬青瞄了一眼水雾朦胧的卫生间门,脸上一烧,低下头看手机。
  这时艾薇发了微信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拿毕业证,冬青回她消息。
  这时陈嘉树穿着家居服过来,衣服熨帖但有点旧,t恤领口微张,露出他脖颈下的锁骨,上面还挂着几滴短发落下来的水。
  她吞了吞喉咙的干热感:“你先把头发吹了。”
  他:“嗯。”
  陈嘉树个子高,四肢也修长,一把从床头捞过电吹风。
  他坐下来,床顿时下陷一个窝。
  他们俩颇有些老夫老妻的细水长流感觉,而实际上是二人心跳如雷,好在又是一阵吹风机呜呜声盖过她的心跳。
  冬青躺靠枕前拨弄手机,左右辗转。
  他把电吹风放下。
  她扭过头,咬了咬牙:“来吧。”
  冬青说的话像要英勇就义。陈嘉树的忐忑、紧张顿时减少,他坐过来一笑,清了清嗓子:“放松,就当是一次试验。”
  冬青:“害……”
  明明都二十好几了,还有种偷尝禁果的心理压力,果然我国青少年时期在性教育方面的心里建设还是不到位。
  他:“按道理,第一次应该不太愉快。你多包涵。”
  陈嘉树又语出惊人!他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冬青被他的话惊得喉咙一紧,她脑海里展开有颜色的联想:不愉快是什么不愉快?痛,还是……太快?
  陈嘉树叫她思绪翩飞,欺身靠了过来:“你想什么呢?”
  他顺手按掉了床头台灯。屋子里一下子黑了,南边的窗帘半掩,漏进来些许月光与灯光,飘起来的窗纱像悠悠的精灵,撩拨着人心。
  “没什么!”
  冬青盖着被子钻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
  陈嘉树定住自己心性,也躺了下来,缓缓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薄薄的唇烙在皮肤洁白嫩滑上。
  他说:“慢慢来。”
  冬青乖乖地点点头。
  渐渐地,动作窸窣,他轻轻吻着她,起初冬青有些僵硬,后来亦渐入佳境,回应着他,越吻越动情,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执着于认真实干。
  气氛慢慢热起来,被里红浪翻起,透过轻薄的被子,穿出几声吃痛的嘤咛。
  热意渐渐取代最初的不适应,未几,他停了下来。
  他道:“青青。”
  “嗯?”
  他第一次以亲昵的叠词呼唤她。
  冬青的胳膊捂着胸口,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看清楚了他,他俊朗的脸上有一丝艰涩。
  显然,第一次并不愉快。
  很快,陈嘉树有些懊恼地把灯打开,套上t恤。
  冲完澡后,二人坐在一起,他还是闷闷不乐的。
  冬青咯咯咯地笑着,不忘记安慰他:“没事,我看很多小说男主角也是这样,慢慢来。”
  慢、慢、来!
  他郁闷了,慢慢来是刚刚他安慰冬青的话,现在反用在自己身上,颇有些反讽又无奈。
  “哎呀,你别想了!”冬青不在乎这些。
  她还是很开心的,她把自己交给喜欢的人了,睡到暗恋多年的人已经达成人生赢家成就了,哈哈。
  她爬起来,揉了揉陈嘉树的脸:“睡觉啦!明天要去上班!”
  冬青扯了灯。
  陈嘉树躺在她身边,涌起平生少有的受挫感。
  没关系,勤能补拙,后天多加练习就好了,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躺在冬青旁边拨弄了一下她碎发,想起来她嘤咛,又心疼她,纵使不甘心,但今天晚上都不再闹她了。
  这件事情还是真的,来日方长。
  冬青笑嘻嘻,吻了吻他的眼睛:“差点忘了,生日快乐,家柯~晚安!”
  晚安。
  终于在今天,他们道完了安,依然陪在彼此的身边。
  ……
  短暂的假期后,冬青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陈嘉树也在休整之后重新回到校园,重新面对不能回避的棘手琐事。
  周毅最先发现,陈嘉树最近清闲了许多,一问,才知道陈嘉树打算换方向了。
  “该不会是因为刘子念吧?”他犹豫,“刘老师多好,我想进还没进去呢。”
  陈嘉树收拾自己的资料:“一半一半,换一个环境,我心里也能更平定一点。”
  周毅也觉得他在替陈嘉树瞎操心,大学五年他绩点常年霸占专业前三,科研、实习经历也有不少,还怕他找不到新的硕导?
  周毅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我去医院了。”
  室友们都走了,陈嘉树找严柏师兄要了其他几个硕导的联系方式,一通一通地打电话……
  不过,现在的冬青还沉迷在甜甜的恋爱里,不知道陈嘉树的麻烦,而且自己的新工作岗位还问题不断,她忙得颠三倒四。
  董工推荐她去的私人事务所就叫徐承杰建筑事务所,很显然,老板就是这位徐工。
  第一天去上班,事务所主创只有徐工一个人,冬青问之,原来他的合伙人赵工跑路,目前只有他,原本的zx工作室,冠上他徐承杰一个人的大名。
  事务所创建初期,冬青身兼数职,不光要辅助主创做设计,零散的时间还要打印材料、画图、收集投标项目资料,甚至还要管理咖啡机。
  艾薇捧着奶茶:“你真的太难了。”
  她们两个事务所离得近,偶尔中午吃个饭,今天冬青把毕业证带给她。
  “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凭什么给我一个刚毕业的人开建筑师的工资呀?因为干着个建筑师助理和建筑师的两份工作!”
  “你想开点,等你们工作室发展起来了,你就是元老级人物哈哈,然后还会有小助理跟在你后面,冬工冬工的叫你。”
  事务所真正成熟起来,这起码还要两三年之久。冬青已经上了贼船,还能怎么办?
  换个角度想,艾薇说得也没错。做的事情虽然更杂乱了,但她工资也涨到了近万,综合能力也在慢慢提升中。
  饭后,一点多,冬青又回到事务所开始工作。
  一忙,忙到了八月中旬。
  最近事务所新来了两个实习生分担工作,冬青轻松了一大截,偶尔周末也有一整天的休息。
  那晚后,陈嘉树回了学校,开学季将至,他忙得够呛。所以,燥热的夏天,不能和喜欢的人约会,还是待在家里吹空调最舒服,
  冬青抱着冰镇的大西瓜坐在电脑前敲字。
  写作是成本最低的一项爱好,她经营公众号已经颇有起色,所以既能愉悦身心发展爱好,又能挣一点点零花钱,何乐不为?
  刚刚落下最后一个句点,玄关有动静。
  回去后,陈嘉树恢复转科实习,这个周五附属医院呼吸科主任确认,让他去实验室了解一下方向,没有问题就一拍即合了。
  新硕导的事情一经敲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冬青从卧室跑出来:“周末休息?”
  “休息一晚,看看你。”陈嘉树把背包放下。
  “我想去逛超市。”
  “去啊,走,陪你。”他今天心情不错。
  陈嘉树回家对冬青是意外之喜,他们俩逛超市囤日用品,过起小日子。
  冬青随手把酸奶丢进购物车。
  他:“你看下日期新鲜吗?”
  不过,就是觉得陈嘉树有些龟毛……总是对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斤斤计较。回到家,饭后,冬青继续写推文,陈嘉树难得闲下来偷了一次,在她身后看漫画,有些心猿意马。
  陈嘉树:“你之前那个系列不是写完了吗?”
  “开了新的栏目。”冬青连头都没回。
  “现在讲什么?”
  “法国古典主义思潮和其影响下的绘画、建筑、音乐。”冬青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家柯,快快快,你来帮我看看!音乐这部分我写的对不对?我门外汉查了好多资料!”
  陈嘉树丢下漫画,兴致缺缺:“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吗?”
  他的语调慵懒,还带着一点儿魅。冬青都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她跑到床边,拉他起来:“来嘛,看下。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西方音乐史比我知道的多一些吧?”
  陈嘉树不为所动。
  她摇摇他的手臂,娇软地撒娇:“ball ball u~”
  冬青无意识地学会了娇媚这一套。
  而在陈嘉树眼里,小白兔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小野猫,自从那夜之后,冬青越发肆无忌惮地撩拨他,线上微信说想他念他,见面之后稍说两句话,语气里带着娇柔。
  他:“好吧。”
  他看了两眼:“尚可,你既然主要讲建筑形式和绘画风格,我觉得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随口提一嘴就行了,没必要为赋新词强说愁,大的时代特征思潮差不多,可以删减一些。”
  冬青一笑:“有道理,我还怕读者觉得我外行,刻意写了这么多。”
  “说得越多,漏洞越多。”
  冬青点点头,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脸庞,又转身到电脑前。
  陈嘉树:“我是工具人?”
  冬青噼里啪啦一通操作,预览,定时发布,把电脑利利索索关了机,立刻反扑到他怀里。
  她仰起头:“工具人儿?哪个工具?”
  她嬉皮笑脸的,儿化音酥到了人骨子里,陈嘉树轻轻笑了笑,挑起她的小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几个回合,二位已经倒到床上过招。
  冬青眨眨明亮的眼睛,无辜又可怜:“这次可以,慢慢来嘛?”
  陈嘉树差点咳出血来,恨恨道:“……绝知此事要躬行。”
  遂,二人气氛欲热,不妨解衣。
  ……
  陈嘉树不愧有超强学习能力以及智商碾压的优势,做过一次真题,及时总结经验,分析问题,第二次的应试,已有了质的提升。
  反观冬青同学,不能招架试卷升级,渐渐丧失了主动权,时而呜咽,时而求饶。好在陈嘉树友爱同学,几次三番,手把手教她。
  夜初深,汗潸然。
  二人终于实现了人生和谐,有诗为证: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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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哥这样,不知道你们笑了没笑,反正亲妈我是笑不出来(战术后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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