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的暴躁学霸(二十三)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抬起黄连山就跑,在路上就跟血崩了似的,哗啦啦简直血流成河,地上滴了好长一串血迹,场面非常血腥,要不是被抬的人还在凄凉无比地扯着嗓子哭嚎“救我!我还年轻还不想死”,路过的人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大型杀人抛尸现场了。
等到了校医院,黄连山都开始翻白眼了,看起来就要口吐白沫了,众人顿时吓尿,呆呆站着手足无措,直到医生过来把他们轰了出去。
他们捂着小心肝在病房外翘首以盼,搓着手不时踱着步,紧张得仿佛等待老婆生孩子的老父亲,没多久医生就出来了,对着这群小崽子招手:“没事,他就是痔疮发了。”
大家听到没事心里松了口气,申询作为一室之长,最先发言表示疑问:“痔疮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医生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闻言抬了抬眼皮子,语气很随意:“摩擦加剧烈运动导致痔疮裂了,很正常,严重的甚至会脱肛。”
“脱肛??!!!”
医生头也没抬:“通俗一点说,就是掉了一截直肠出来。”
他说着还伸出两指比了个长度,众人莫名菊花一紧,而后发觉在听到摩擦加剧烈运动的时候,一边的护士小姐姐诡异地看了过来,眼神饱含深意,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不知道怎么接话。
医生“嗞啦”一下撕了张单子过来,“去缴费吧,转到肛肠科,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处理好一切后大家拥到病房里,黄连山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看到床边围了一圈人,凄凄切切地抬了抬头:“呜呜呜……”
蒙铮瞌睡都给吓醒了,眼睛也不眯了,低头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黄连山哽咽了一下:“不太好。”
蒙铮又把眼睛睁大了点:“你刚才怎么还翻白眼,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黄连山趴着不好动作,艰难地摇了下头,“不是,是刚才你们太颠了把我头晃晕了。”
众人:“……”
手术安排的很快,大家去看他的时候正好有个护士小姐姐从病房里出来,打照面的时候对他们笑了笑,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完成一道好看的月牙。
黄连山照旧是趴着的,转脸过来的时候大家发现他居然满脸通红,看到人来,还颇为害羞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众人再次无言,申询直接上去把被子掀开,把他的脑袋扒拉了出来,“躲啥?你以为你是大姑娘啊。”
黄连山皱着眉头,语调哀伤:“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完整的我了”
蒙铮抱着臂靠在床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切的是痔疮不是□□吧?”
黄连山长长地“嘤”了一声,捂住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的屁股都被小姐姐看光了,小姐姐要是不对我负责的话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众人一听他居然还敢肖想漂亮的护士小姐姐,纷纷上前敲他脑袋想把他敲醒,黄连山不堪其辱,愤愤地转过了头去,表示再也不想和他们说一句话,甚至连他们带来给他吃的东西都不屑一顾。
几人见状围在了一起,往背对他们生闷气的人身上看了一眼,拆开包装袋:“真不吃?”
黄连山气鼓鼓的:“不吃!”
听到这话,他们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惋惜道:“好吧,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吃了。”
那边开始吃了,黄连山听着他们咂嘴的声音,他吸了吸鼻子,鼻间满是食物的香气,是他最爱的桥头那家米粉,烫很浓,是用大骨熬成的,喝一口满嘴生香,回味无穷,米粉弹牙,好吃的连舌头都想一起吃掉……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年的男人,必须要有骨气,于是强行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舔了舔唇,把脸埋进枕头里,这样就闻不到香味了!
可那边的人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一边吃还一边不停地夸赞。
“啊,爽,今天的汤尤其鲜!”
“肉也炖得刚刚好。”
“啧啧,真香。”
“快点吃,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被各种语声摧残了好一会儿,黄连山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口水都快流到枕头上了,愤怒地捶了下枕头:“给老子带的呢!”
众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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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山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来了,请了十天的假,医生交代他饮食清淡点,少做剧烈运动,还要按时换药,大概是因为伤的地方比较特殊,使用频率还高,怎么说一天总要拉一次吧,故而每次他上厕所的时候大家都能听到从厕所里传出来的惨嚎,好笑之外又有点让人心疼。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问题,他们的床都是在上铺,对于屁股开花的黄连山来说不吝于一大酷刑,所以他都是能不下床就不下床,每天就生无可恋地在床上趴着思考人生的真谛,偶尔还会发表一下对人生的感悟。
“你看人生啊就像这个臀,不到出血的时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得了痔疮,就像你要是不摔倒就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失败。”
下午的时候只有两节课,余浮一下课就回来了,寝室里就只有他和半身不遂睡着了的黄连山,他给许铭侑发了个短信,约他一会儿去图书馆,许铭侑很快回了消息:“我来找你?”
他们虽然不在一个学院,但宿舍是同一栋楼,中间隔了两个楼层,许铭侑下楼的时候会路过这里。
现在是初夏,余浮回来的路上出了点汗,身上有些粘粘的不舒服,便打算先洗个澡,遂回道:“我要洗个澡,大概要15分钟,你来了的话不用敲门,我室友睡着了,直接推门进来坐我位置上等一会儿。”
他回完消息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就进了卫生间,快速的洗了个澡,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忘记把换洗的上衣带进来了,看了眼手上的脏衣服,还是决定裸着上半身出去。
出来的时候黄连山已经醒了,他正打开衣柜找衣服,就听到那厮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似乎很是难以启齿:“昭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余浮停下手,抬头看他:“什么?”
黄连山趴在床边,露出的半张脸上又是羞耻又是着急,还带着哭腔,看起来可怜极了:“那个药…我看不到,卡住了……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余浮的眉毛这次是真的飞起来了,卡…卡住了是什么鬼?不是栓剂吗都能卡住?我他妈怀疑你是想搞我!
黄连山见他一脸不信,焦急道:“是真的狗骗你!好像卡在伤口边了很痛啊你快帮我一下呜呜……”
好吧,余浮看到他脸都有些白了,心想他屁.股开花也有他们的责任,心怀愧疚下衣服也没来得及穿,踩着梯子爬上了他的床。
黄连山身上还盖着被子,不住地催他,余浮脸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一番,伸手掀开了被子。
他是趴着的,只能看到两瓣臀部,余浮一脸惨不忍睹外加无言以对,咬着后槽牙说:“抬高点,老子看不到!”
而此时许铭侑下了楼,看了眼时间,差不多15分钟了,应该也洗好了,他走在楼道上,有人提着水壶和他擦身而过,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寝室的时候,有个人正坐在桌子前边打游戏边抠脚,远远都能闻到一股脚臭味。
他皱了皱眉,来到顾西昭寝室门口,本打算敲门,看到他们门上用胶带五花大绑地粘在门上的尖叫鸡门铃,记起那人的话,手一转正准备推门,就听到有奇怪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嘶!痛,你轻一点…”
“别动,你一动我就对不准了!”
许铭侑愣了下,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床上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下面那人抬起的屁.股和顾西昭光着的上半身……
余浮看到许铭侑很快地关上门退了出去,手里还拿着没放进去的栓剂,张着嘴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莫名的捉奸在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快速放下药,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随手抓了件不知是谁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就追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许铭侑的身影了,脑中快速地旋转着,按着他的性格现在会去哪里?
余浮冲下了楼,终于在楼底堵到了他,他把人拉到墙角,手撑着墙好一通喘气,把气喘匀了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满脑子都是狗血言情剧里渣男对女主说的那些屁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清白的,刚刚那样只是在治病。”
“我脱衣服只是因为太热了你相信我。”
“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才是最重要的。”
……
许铭侑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但从他紧绷的面部肌肉看出来他好像不太高兴,余浮抿了抿唇,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走的太快了,怎么不等一下我?”
许铭侑直直地盯着他,在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后脸绷得更紧了,凉凉地扯唇笑了笑,道:“你们不是玩的挺嗨吗,还追出来干嘛?”
余浮听着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张口想要解释,还没说出口,许铭侑就越过他走开了,似是连一个眼角都不想看到他。
余浮忽然就有些慌,伸手拉了下他,却换来一句低吼:“放开!”
他这下是真的呆了,电视剧里都还给渣男解释的机会呢,这怎么就走了?还有,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啊?
接下来的好几天许铭侑都没理他,余浮每次笑眯眯地凑上去都热脸贴了冷屁股,他思考了好久自己的错误,晚上还失眠了,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错在哪,但许铭侑不理他,他又觉得难受。
这几天里许铭侑也不太好过,他不是没听说过顾西昭寝室有个人刚动了手术的事,但看到的那一刻,视觉上的冲击力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以至于当时没控制住自己发了火。
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似乎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有股火苗蹭蹭地往外冒,连带着看到他们寝室那人就没有好脸色,更不想和罪魁祸首顾西昭说哪怕一句话。
余浮发觉这几天许铭侑都在躲着自己走,心里十分郁闷,前两天他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本来想带许铭侑去的,这下连人也看不到了。
他郁郁地蹬着小三轮,路过学校后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哈哈,这下总算让我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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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恋爱一定会谈的,我保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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