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
李悔在周大夫的帮助下连夜奔逃,一路上餐风饮露,见到月平城门才敢翻身下马,稍稍放慢速度。
月平城驻扎守军2万余人,守军大将唐最和李悔曾有袍泽之谊,两人都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李悔机缘巧合得了齐闲度赏识,很快便供职京城,而唐最却只能在月州苦守边关。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一个是无人问津的边将,纵然官阶相当,但境遇已犹如如云泥,来往自然就少了。
谁知道造化弄人,现在竟轮到李悔一脸狼狈的找上门来向唐最求救。
“唐兄,主帅和大将离心离德乃是兵家大忌,如今赵王和手下先锋已然失和,卫军绝不可能令行禁止,此乃天赐良机!”李悔开诚布公道。
唐最一身便服,意态懒散,忙着欣赏李悔的窘态,对他说的话并不怎么上心,随口问道:“果然如此?那你怎么输的只剩一人孤身求援?”
李悔一拍大腿,恨道:“赵王占了武器的优势而已,如果不是那几门大炮,我又何至于此?唐兄若同意借兵,咱们可以小心谋划,慢慢推进,不会再落到如此地步。况且赵王现在被手下打伤,想必指挥战事也是力不从心。”
唐最奇道:“被手下打伤?”
李悔点点头:“唐兄有所不知,卫国两名先锋乃是土匪出身,平日里就不受约束,和赵王不对付,积怨已深,这次干脆打了起来,甚至把赵王打到重伤,这两人犯下如此大错,估计也不能善了。唐兄,你想敌人内部一片混乱,岂不是咱们进攻的最好时机?”
唐最一听此间还有如此内情,立马来了兴趣:“月平到月兴这一路上可还有赵王人马?”
李悔知道唐最好大喜功,如此一煽动,果然引起了对方兴趣,斟酌答道:“都是些零散的驻军,不值一提,唐兄一定能轻而易举的打到月兴城下。”
唐最确实心动不已,捉拿卫国王爷,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而且就算拿不下月兴,一路上的胜仗也够他在皇帝面前露脸,可他看看李悔,又怕只借兵出去,对方会事后抢功,遂道:“李兄,月平驻军大多桀骜不驯,不经磨合,恐怕难以指挥,不如我和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悔与唐最相识已久,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但李悔在意的也并非功劳,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两人约定军中以唐最为尊,后天天一亮便立刻出发。
一路行来不过五日,然而这五天却是唐最自参军以来最荣耀的时候,毕竟他驻扎月平从未执行过什么重大任务,每日只是练练兵而已,现在真刀真枪的接连打胜仗,怎么能不畅快?
心情一好,信心自然高涨,眼看着要到月兴,唐最竟然吩咐大家原地修整一天,喝酒吃肉,明日再战。
李悔看着这处地形,不由劝道:“唐兄,这地方前后都是峡谷,如果在此地休息,万一赵王来袭,只要堵住前后峡谷,便能将咱们包圆啊!而且现在天色尚早,我们不如赶到月兴城外驻扎?”
唐最此时飘飘然,那里听劝,不悦道:“李兄,出发前咱们就说好了,军中要以我为尊,你怎地忽又指手画脚起来?”
李悔道:“唐兄,我李悔心中自然是以你为尊,不过胜利就在眼前,你我更需要稳扎稳打,从我的经验来看,大战前更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好。”
“你的经验?李兄,我知道你是比我多上过几次战场,但咱们出身相当,职位也相当,用不着你来教育我吧?”
唐最说完,不再去理会李悔,叫来亲兵吩咐几句,大军立马原地停下,扎营生活,开始为美好的夜晚做起准备。
老话虽说:“胜不骄败不馁”,但人在一连串的胜利面前,其实很难保持警惕。
唐最想要犒劳手下,顺便养精蓄锐,然而架不住全军上下都是志得意满,格外放纵,到了晚上哥哥喝的不省人事,七横八竖躺在地上,全然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薛黑薛豹二人率领一万人马,轻装简行,借着月色掩护,将两处峡谷封死,又站在高处开始向下射箭。
唐最原本醉的浑噩不省人事,正在大帐内休息,忽然听到帐外惊呼声连连响起,吓出一声冷汗,酒醒了大半,掀开帘子一瞧,箭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竟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正出神间,李悔急急忙忙跑来,喝道:“快!组织大家分散撤退!”
唐最从眼前炼狱般的场景惊醒,连忙组织大家兵分两队,从前后分别突破。
不多时,一队来报:“报告将军!南面的峡谷让大石头堵死了!根本逃不出去!”
唐最骂了句娘,拿起刀来就要亲自去看,恰在此时,另一队也来回禀:“将军!北面峡谷出不去啊!”
唐最喝道:“也让石头堵住了?”
“石头倒是没有,但…”
“没石头就行,让大家都从北面突破!”唐最命令道。
北面的谷口虽然没被石头封死,但可不见得好突破,此处地形前窄后宽,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且由薛豹亲自带人驻守,比去南面和大石头较劲好不到哪里去。
唐最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和李悔两人纵马向北而去。
到了近前,李悔一看队伍最前方赫然立着薛豹,大叫一声:“遭了!中计了!”
唐最红着眼,转过头看李悔,怨恨道:“李兄害得我好苦!”
薛豹冷冷一笑,朗声道:“薛豹和二位讨教了!”
言罢提刀上前,以一敌二。李悔大伤才愈,动起手来自然不是对手,唐最早已疏于练习,亦是难以抵挡薛豹锋芒。几个回合下来,李悔和唐最便被双双擒获,被绑着去了月兴。
李悔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复杂的打量着卫负雪,想他一代名将,竟然败在面前这位年纪不过弱冠、模样又过分美丽的小子手上。
卫负雪倒是坦然,淡淡道:“李悔,你服吗?”
李悔叹口气,苦笑道:“头一回被殿下所擒还能说是不凑巧,可这第二回又被抓了,李某不敢再寻借口。赵王殿下,我认输。”
卫负雪道:“你可知我为何非要你归顺?”
李悔疑惑的看着卫负雪,心道难道不是因为我仗打得好?
卫负雪指指身边的陶九思,无奈笑道:“他说你会是我帐下一员大将。”
李悔偏头去看陶九思,陶九思一脸温和的笑容,无端让他这大老粗,也想起君子温润如玉的比喻。
李悔望着陶九思,正在思绪纷纷,唐最却膝行几步,跪在陶九思脚下,“这位先生,我唐某也愿意为赵王殿下出生入死!”
卫负雪见唐最那头简直快要靠上陶九思的双腿,冷笑着一脚飞去,将唐最踹出老远。
“废物一个,砍了头挂到月平城头。”卫负雪漠然道。
唐最撞在柱上,正疼的打滚,听到卫负雪所言,又磕头道:“赵王饶命,赵王饶命啊!李兄你帮我求求情!”
李悔刀山火海里出来的人,一向讲究个志同道合,他和唐最合作一番,已经把此人看的极低,立马摇摇头,道:“殿下,唐最急功近利确实并非良才。”
李悔都如此说了,唐最哪还有活命的可能,当时就破口大骂:“李悔你个杀千刀的!要不是你害我,我能成这阶下囚?”
卫负雪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唐最,你被我杀了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如今能早点上路也好早点投胎,你又抱怨什么呢?”
不得不说卫负雪虽然艳丽无双,但每当露出这种意味不明的神情时,便变得极其可怕,任谁看了都要胆怯恐惧,唯恐落得个凄惨下场。
在死和惨死之间,唐最选择了噤声。
卫负雪挥挥手,薛黑便将瘫软的唐最拉了下去。
李悔与唐最自此一别,再见时,已是一生一死,一个全须全尾,一个只剩头颅。
而唐最只余人头一颗,还是得不了安生,被薛黑拴在马上带去了月平,又被挂到了月平城头,月平余下之人一看主将的头颅都成了人家的玩物,谁还有心思守城,大多丢盔弃甲而逃。
最关键的月兴被荡平,加上大炮的帮忙,接下来卫负雪在月州的任务便轻松很多,很快就将战线推进到了月州最南面,眼瞅着就要和楚王成功会师。
不过,成功的道路没有一帆风顺之说,卫负雪一行驰骋了没几日,忽然接到卫无月亲笔诏令,诏令中先是斥责一番卫负雪胆大包天,又命卫负雪速回宁津待命,还说年后对他另有安排。
卫无月半条腿进棺材的人,居然还要亲自提笔下诏令,可见京洛那边压力颇大。
其实,就在卫负雪占了月兴以后,齐闲度已是震怒,奈何抽调不出兵力,只好先写份措辞严厉的信命人直接送到京洛,想用东齐的余威拖延卫国的行动。
信中不但威逼利诱,还对卫无月百般羞辱,说他是靠着送老婆才坐稳的帝位,而东齐没有赶尽杀绝,也是看在段皇后侍奉大家有苦劳的份上。如今赵王踏过国界,在东齐为非作歹,如果你卫无月不能对儿子加以管教,我们东齐有的是人要代行父责。
卫容与啪的一声将这封国书扣于桌上,怒火冲天道:“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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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深宫为妃和人勾心斗角,最后被折磨致死,楚离离心如死灰。
谁知道老天爷偏偏不开眼,又让她重生了!
划重点:
1.男主不是皇帝,男主不是皇帝,男主不是皇帝
2.男主是皇帝的三弟,最后他哥会禅位给他
3.女主男主双重生,年下
4.本文是阴谋悬疑爱情类故事的练笔
5.还是老样子故事为主,恋爱为辅,这本会尝试多发一些糖
6.架空,勿考究
7.作者颜狗,男女主世界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