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二是只阿飘16
易思脸紧紧绷着,脸色略显苍白,他现在都不敢想象芜华现在的模样,这般的怨气冲天,绝对不会是清醒的状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咬了咬牙,易思勉强压住心急,一股气冲到大宅前,抽出惊华破开面前挡住道路重重萦绕着的黑雾,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把人吞噬,阴冷的气息透过皮肤刺入血肉中,那是一种凉到心底的冷。
但易思现在没空理会这些,他脚步一刻不停地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芜华一定会乖乖地待在那里等他,就算是神智不清,也会听话的等着他,他一定要回去。
雁凡在大宅门前停住了脚步,他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川柏冲了进去,想要阻止但没来得及,这样直接进去阴气入体,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而川柏这样毫无顾忌地冲过去,想必是对那只鬼有了很深的感情了吧。
雁凡紧紧地抿着嘴唇,脑海里闪过前不久在小院门口川柏对那小孩儿宠溺的眼神,还有那天夜晚那只厉鬼专门留下的话,别打扰他们……
心底突然有些微刺痛,雁凡蹙了蹙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无端地觉得,不管为什么,都没必要了。
看着面前萦绕的森气逼人的黑雾,雁凡按了按眉心,从腰上取下镇尺扔到面前,双手接印,“开!”
看着面前逐渐清晰起来的路,雁凡心头微松,看样子这雾气的主人现在没什么意识了。
雁凡从袖口摸出一个银制镂空的小瓶子,打开盖子,慢慢踏了进去,趁现在这鬼没什么反应能力先将这些黑雾收起,虽说这只是怨气,但厉鬼本为怨气所化,可说这就是他的一部分本体。
若是现在就将这些没有人控制的怨气收走,那等那鬼醒来时,能力便已大打折扣,就算真要收了也没有什么威胁,况且……
雁凡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川柏,若是那只鬼真的魂飞魄散了,那依川柏刚才的模样,会如何?
雁凡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混混沉沉的,虽然手脚上的动作没变,但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易思用惊华撑着身体艰难地走到院子门口,他眼前依然是连绵不断望不到底地黑暗,冰冷阴森的气息不断侵入他的身体,浑身冰凉,但易思的脑子却是无比地清醒,他一步一步地往记忆中那个竹屋的方向走去,走的无比艰难,却又无比的坚定,他能感受到四周都是芜华的气息,但他却还看不到他的人。
易思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一个东西绊倒,一下子摔在地上,本就被阴气入体的身子突然就撑不起一丝力气,他躺在地上困难地喘息半晌,甩了甩头,动作缓慢地撑起双手,奈何没有力气,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易思双目微微发红,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血肉中,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不能就这样倒下去,他还要找到芜华才行,芜华那么小一个人,那么听他的话……
血丝慢慢浮上易思的眼睛,他用力咬了下舌头,脑子瞬间更加清醒,身体被激出几分力气,他赶紧撑起身子,慢慢爬起来,这才看见绊住自己的东西……曲向蝶!
易思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心里恨不得将她活刮了,却因担心芜华而不得不先放在一边,他转头,刚想继续往前走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黑雾更加浓厚阴冷,他苍白地不像人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血色,眼底划过一道欣喜之色,他站起稳了稳身子,往黑雾深处走去。
芜华的周围像是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黑雾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易思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堪堪走进这漩涡中心。
刚靠近芜华,易思便没了力气,猛地双腿一软向前倒去,摔在了离芜华五步的距离,忍住因摔倒袭来的眩晕感。
易思死死地咬住牙,看着前面被黑雾包裹,不知生死的芜华,伸出双手,易思用手指抠住地面,一点一点地往那团黑雾爬去,就在面前了,这么近,他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下,他就可以看到他的芜华了,就在努力一下……
芜华没有意识地躺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恢复了成人大小,脸上的面具将他苍白的脸色遮了个干干净净,双眼紧紧闭着,冷汗一滴滴不断往下掉,双手用力握着,一条条青筋在这双纤长白皙的手上分外明显。
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片段,被绑在那里被人用石头当靶子打,被人威胁着钻他们的□□,被人“不小心”推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面,被人关在小黑屋里装鬼捉弄,被迫坐上越来越好越来越快的秋千上……
芜华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不断浮现,仿佛又亲身经历了一番,让他止不住地恐慌。
突然下一刻,他双手握着刀,往一个人的身上刺了进去,一下又一下,不断地抽出又刺入,鲜血溅了他一脸,他看见有一个人惊慌地冲出来看见这一幕,他想跑,他冷漠地想。
于是他跑得比他更快,追上他又是一刀刺了过去,“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芜华抽出刀,“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刺入,“为什么要跑……”
抽出,“为什么……”
……
芜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知道自己麻木地一刀一刀刺了许多人,直到他将刀刺入了最后一个人的胸膛,鲜血染红了整个世界,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甚至是脚下的土地,四周的围墙都是红色,鲜艳无比。
“哐当!”芜华双手一抖,像是没有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跑到湖边一遍一遍地用力清洗着自己的手,但是怎么也弄不掉手上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他狠狠地搓着手,像是要把皮都搓掉一层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弃了似得跌倒在地上,双目失神地望着湖面,好似那上面也被染上了洗不掉的红色。
坐了半晌,芜华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回原地,拿起那把沾满着许多欺辱过他的人鲜血的刀,抱在怀中,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回那个他熟悉的,连偏院都称不上的院子,走到那个几块木板搭的连这座宅子里连狗住的地方都不如的住处,动作轻柔地躺下,他望着院子上面的星空,一丝月光也没有,藏在黑暗里的夜晚,和躲在黑暗里的他一样……
芜华拿起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被乌云挡得严严实实的月亮,倏地一刀插入自己的腹部……
芜华不自觉地蜷起身体,他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冰凉从腹部传上来,让他整个人不断颤抖。
这短短几步路,易思像是用了一个世纪一样久,看见面前的芜华,易思没有惊讶,他一直都知道芜华本来就该是这样的,那个天天缠着自己撒娇的小孩儿才是芜华的保护外衣。
他只是看着心疼,这么长手长脚的一个人,现在双手抱膝蜷成一团的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被紧紧的抓了起来。
他努力撑起上身,一点点挪过去,轻轻抱过芜华,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看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凑过去在他头顶亲了亲,易思将芜华抱的更紧了,“芜华……芜华……我回来了……芜华……”
芜华发现自己被很多人围绕着,他紧紧地捂住耳朵,还是有很多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是你杀的我们……”
“对,就是你,桀桀桀,你怎么还不下来陪我们……”
“我们会一直在下面等你们,我们等你下来陪我们……”
……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使劲地摇头,想要将这些声音移出脑海,却发现这都是徒劳,他只能将自己缩得更小,将耳朵捂得更紧,嘴里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还是在麻痹自己,小声喃喃,“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易思发现怀里人抖得厉害,嘴里一直在嘟囔这什么,他想要看看他的神色,却发现他脸上覆盖的面具挡住了所有的表情,除了紧闭的眼,他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抱着芜华,阴气最直接地侵入身体,易思的冷得牙齿都止不住发颤,他抬手想要取下芜华的面具,但手才刚勉强抬到他的脸上,就无力的掉了下来,整个人往旁边倒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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