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小丑之死(2)
“砰！”
“砰！”
“砰！”
弹力球爆炸的声音和子弹激射的声音接连响起，黑夜的静谧被彻底撕碎，小丑癫狂大笑，脑海中的理智，正在迅速被疯狂吞没。
迎面弹来数颗弹力球的那一刻，秦玄羽飞速后退，并将自己的枪声，和小丑的枪声混在一起，短短两秒钟内，弹夹里的子弹被他全部射出。
小丑听声辨位，身体翻滚躲避子弹之余，也回敬以激烈的反击。
少顷，双方的子弹全部打光，又立刻更换好了弹夹，一时间街道重归平静，只余漫天的烟雾在袅袅升空。
“不陪你玩了。”
就在小丑全神贯注，时刻准备展开下一轮疯狂攻势时，死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眼睛里的疯狂瞬间消散，一抹惊恐之色将其取而代之。
血肉割开，一道红线在小丑脖子上划停了他的今生。
小丑跪倒在地，没有用手去捂住伤口，任由那道红线淌出大股鲜血。
生机飞速流逝过程中，小丑抬起头来，望着彩色烟雾弥漫的天空，猩红色的唇彩，往左右大幅度挑了上去。
生命的最后一秒。
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宣告自己即将死亡的那家医院病房里。
有个同样身患绝症的小丑哥哥，每天来医院为他们这些孩子表演，他笑的很开心，可越是生活的快乐，就越不想去和死神亲吻。
之后他被带离了那家医院，来到黑暗之城，成为一只可怜的小白鼠。
为了奖励他在实验过程中坚强的活了下来，埃尔森博士为他专门制药，救活了他的命，又让他参与训练，把他打造成了暗榜第十的杀手。
活是活了，可他再也没有像之前在医院里，看小丑哥哥表演时那么快乐。
小丑哥哥，你死了吗？
小丑弟弟来找你了。
我学了很多把戏，等我们见了面，我逗你开心，好不好？
小丑的故事，可能就连给他新生的埃尔森博士都不甚了解。
甚至是曾经和他住在同一间病房的那些孩子，也都早在多年前与这个光明又黑暗的世界挥手道别。
而秦玄羽和绅士这两名从未把小丑放在心上的陌生人，自然就更无从得知了。
将k合金军刀擦拭干净，秦玄羽收回刀枪，迈过小丑的尸体，从烟雾中穿行而出，重返奥莉所在的酒吧。
绅士紧随其后，拿出暗网成员的专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命令黑暗执法者前来清理战场。
两人陆续回到吧台前，酒吧里零星的那些酒客，见到秦玄羽活着回来，一个个不由得心神震撼，怀着巨大的疑惑，猜测这名东方青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话说回来。
这个东方青年既然还活着，那么以小丑为首的蝎子佣兵团怎样了呢？
他们大概能够猜出结局，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结局。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圣玛街蝎子佣兵团之名，放在整座黑暗之城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双方的战斗总共加起来没超过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能做什么？
杀光蝎子佣兵团里包括小丑在内的六十余名成员？
在事实摆到酒桌上之前，没人相信这个结果。
然而不管他们相信与否，蝎子佣兵团是不是被剿灭殆尽，小丑还会不会带人冲进酒吧围杀这名东方青年，一切的问题，都不是他们今晚需要亲眼见证的。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酒客们一个个跑到酒吧后门，穿过暗巷各自离去。
最终，这里就只剩下秦玄羽、绅士，以及躲在酒吧各个角落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了。
“啪——啪——啪——”
坐回吧台，绅士看着滴血不染的秦玄羽，挂上那抹招牌式优雅微笑，为其鼓起掌来。
凭借一己之力，在半个小时内，杀光所有蝎子佣兵团的成员。
精准的枪法，鬼魅般的步法。
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绝对担得起暗榜邪皇之名。
甚至于绅士不由自主的在思考，假如把他或者刺客换到蝎子佣兵团的位置上，他们能否取得最终胜利？
或许会，或许不会。
确切的答案，绅士无法给出，但他能够认定的是，自己和刺客全力出手，也没法百分百的保证能够击杀邪皇。
假如邪皇能够一心为博士做事，那么暗网征服世界的伟大计划，成功率至少要再抬高三成。
加上这三成概率，何愁这颗美丽的星球不成为掌心玩物？
秦玄羽看着为自己鼓掌的绅士，含笑说道：“今晚的表演还可以吧？”
绅士点点头，不加掩饰的表示赞赏道：“非常精彩，我开始替刺客感到遗憾了，本来说要带她一起来观战，可惜她拒绝了。”
“确实可惜。”秦玄羽耸了耸肩。“不然的话，我还能多蹭一人份的入场费。”
绅士脸上的笑容扩大，伸手点了点吧台上自己那张银行卡。“今晚你所有的消费我全买单，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立刻让手下给你送几个女人过来。”
“别了。”秦玄羽拍了拍肾器官所在的位置。“你不知道，我女人那方面贼强，大概就是为了防止我在外面偷腥，昨晚给我一顿折腾，现在还酸呢。”
“哈哈哈……”
这是自秦玄羽和绅士相识以来，第一次看到后者捧腹大笑。
绅士大笑一阵，又突兀收声，这种变脸速度，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秦玄羽愈发觉得这个法兰国青年奇怪。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疯子，做出再多奇怪的举动，也应该在情理之中吧？
“你太有趣了，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
“现在见到了。”
秦玄羽随口回了一句，继而视线转移，瞄向缩在吧台角落，连头都不敢抬的奥莉身上。
“奥莉小姐，听到没，今晚有人请客，你赶紧给我多来几杯酒，越贵越好，省得待会有人不认账。”
奥莉本该早就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了，可刚才外面惨烈的爆炸声和密集如雨的枪声，俨然把她吓得丧失了思考能力，她现在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嗡鸣不已，完全没心思去捕捉外界传来的信息。
秦玄羽见她不动，索性自己在吧台上取了瓶酒，自斟自饮起来。
十几分钟后，枪声和爆炸声的余波散去，奥莉终于听清了秦玄羽和绅士交谈的声音，她脖颈僵硬的扭过头，试探性的往吧台上扫了一眼。
一看秦玄羽安然无恙，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她才慢吞吞的直起身子，捂着晃人眼球的胸口，望向酒吧门口方向，余惊未泯道：“结束了？”
秦玄羽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道：“很显然，我还活着。”
奥莉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伸出手指，轻轻在秦玄羽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上戳了一下。
有温度，不是鬼。
确认秦玄羽还活着以后，奥莉非但没有恢复平静，反而变得更加惊讶起来。
他……竟然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