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可是我没有电话…”阿阮犹豫道。
  但这样的话语已然泄露了她的态度。
  “这样吗…”江城的眉眼低垂，露出失望的表情。
  “陆霖有的。”阿阮想到了办法，“我可以去偷偷用一下。”
  阿阮再笨也知道这绝对不是陆霖可以允许做的事，她只能背着他去做。
  “真的吗？”江城的眼神明亮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希望。
  “可是如果被他发现，他一定会惩罚你的。”江城的表情变得担忧。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发现。”阿阮努力的做出轻松的表情。
  阿阮真的不会骗人，江城当然可以看出她强撑背后的不安，可是他假装没有看到。
  江城将后面的事情和阿阮交代了一下，就看着她离开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关上以后，江城嘴角的弧度慢慢扯平，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阿阮是否能成功，可是他此刻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如果被发现，那个男人会进行怎样的惩罚，自己会怎样，而阿阮又会怎样，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江城低下头看着自己张开的右手掌，刚刚就是用这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自己在演戏，他的情绪分明都投入到了伪装自己中，应该没有余地去感受其他。
  可是现在他却依然记得那柔软滑腻的肌肤在自己的手心，那柔弱纤细的手，似乎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
  江城往后倚靠在墙壁上，仰起头，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那双带着无辜与欲望的双眼散去，浮现的是一双带着温柔，纯真稚气的眼睛。
  阿阮…
  晚饭时，阿阮吃的心不在焉，她一直想着江城对她说的话。
  “阿阮，在想什么？”陆霖问道。
  “啊？”突然被叫到，阿阮一下子抬头。
  看着陆霖探究的眼神，阿阮才意识到他问了什么。
  “没…没什么。”阿阮心虚的回道，低下头快速的吃了几口饭。
  感到陆霖的视线依然在自己身上，阿阮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显然刚才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
  这样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陆霖盯上了，得找个理由。
  “我，我在想…”阿阮抬起头，看着陆霖，“他会死吗？”
  “他今天问我他会不会死？”阿阮将今天江城的话变了一下，问道。
  “你怎么想呢？”陆霖放下了筷子，托着下巴问道，“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掉？”
  “我…我…”阿阮心里知道答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不会让陆霖生气。
  “我害怕死人。”阿阮最后回答道。
  “那就是不希望。”陆霖盖棺定论。
  阿阮没有回答，默认了，她低着头不敢看陆霖。
  “可是我这样做是违法的，如果他出去报警，我被抓到就会被枪毙。”事情说得很严重，陆霖的语气却很轻松，他甚至还举起手对着自己的头做了一个射击的手势。
  “你希望我死掉吗？”陆霖收回手，放到餐桌上，上半身前倾凑向阿阮，问道。
  “我不要。”阿阮一下子抬起头，望着陆霖的眼中满是惊惶。
  “你会死吗？”阿阮好害怕，一想到陆霖会死，她就感到四肢都僵硬冰冷起来。
  她伸出手抓住了陆霖的手，她第一次在陆霖没有任何表示的情况下，主动去触碰他，比起怕陆霖，她更怕他消失。
  陆霖低头看着女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去触碰他，可这力道在陆霖看来实在不算什么，他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甩开她。
  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望进她闪烁着不安情绪的眼中，笑了笑。
  “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