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国公府内,惶恐的气息弥漫。
在卫显示下之前,楚璃向睿夫人说道:“夫人明鉴,御林军是为抓捕上官淳而来,在此还请夫人恕我来迟,未能及时阻止上官淳伤害国公。”
楚璃暗暗骂自已一声无耻,接着道:“您晓得这府中关系复杂,若夫人信得过御林军,他们愿为府中安全出一分力。”
经过楚璃几句暗示,加上睿夫人本就知道小夫人在府内拉帮结派,自然有所触动。
上官淳毕竟和小夫人狼狈为奸,现在上官淳忤逆犯上,落罪而逃,难保不会做出其他的恶事来,上官淳必须尽快到案,以免之后再伤害他人……
楚璃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戳中了睿夫人软肋,睿夫人沉吟一声,“只怕,会不方便。”
“要不要御林军守护国公府,我完全尊重夫人的意见。”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小夫人被整成了秋茄子,上官家支系远在边陲,鞭长莫及,如今能当家做主的唯有睿夫人了。
楚璃丢下那句话便要转身。
“殿下,”睿夫人叫住她,无多犹豫,“还是请殿下派出部分人手,与卫侍卫长一起护卫为好。”
相比于上官北提携的卫显,睿夫人则更相信亲生儿子手下的御林军,毕竟上官北偏袒上官淳人尽皆知,奴才随主子,万一上官淳再回来,没准卫显会网开一面。
上官淳在京中关系网复杂,有自已的人手,既然他都对父亲动手了,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楚璃再一步得逞,心中自是欣悦,脸上却半分不露,淡淡地冲睿夫人点头,看向卫显时,卫显垂首不语。
“夫人,”一名瘦大夫慌地跪在睿夫人面前,战战兢兢地禀道:“国公脉象蹊跷,小人一时难以判断,但据初步观察,国公像是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了!毒从何来,如何中毒?!”睿夫人顿时满面惨白,手在丝帕上不安地绞动,“快给他看看中的什么毒,有什么解救之法!”
“我知道了!”小夫人像逮到关键点,突又来了劲气,恶生生地指向楚璃道:“即便淳儿对国公不敬,将国公气到病发是淳儿的错,可大夫说的却是国公中毒,‘病发’也是跟殿下见面之后才发生,殿下,请恕我不敬,请您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不然您难逃下毒的嫌疑!”
正文 143:“上官烨”回京
习惯跟诸如上官烨这类能人打交道,小夫人根本不够楚璃看的,面对小夫人的质疑,她爱搭不理地道:“既然这样,请小夫人亲自来搜搜,看我身上带了什么毒药。”
心还不死?
那我只好让你这个人去死了。
小夫人鼓足胆子起身,径直走向楚璃,果然像模像样地搜起她的身来。
“这样搜只怕也搜不出什么,”楚璃道:“不如找个地方,我把衣服都给脱了,再让你好好地检查个遍?”
“殿下说的对,是该好好搜了,”小夫人嘴上说着风凉话,心里早骇得砰砰直跳,万一搜不出带毒的东西只怕不好收场,淳儿那顶谋害生父的帽子算戴定了。
她的手沿着楚璃的肩膀,向手臂上摸去,一寸一寸,无一遗漏。
刚捏到楚璃手腕上时,睿夫人忽然开声:“等等。”
平时温和的她不开口则矣,一开口便是朗朗大气:“这样对殿下不公平,能与国公接触的何止殿下,我们国公府所有人都逃不出嫌疑,既然要查,为示公平,每个人都要查。”
大夫道:“据小人推测,国公中毒大约在一刻时以内,即是说……除了殿下,当时陪同国公的管家,侍女,以及大公子,都有嫌疑。”
“嗯,”睿夫人赞同地点点头,“那么,便锁定两刻时之内,与国公接触过的所有人吧。”
楚璃第一个附掌:“夫人明鉴。”
睿夫人唤道:“卫显,带人去查。”
“是。”
小夫人急得满头大汗,她摸遍楚璃全身,始终找不到疑似带毒的东西,不甘心就此认输她又让大夫亲自查看,可大夫根本不知国公所中之毒是何种类,哪里能找出对应的毒物来,查来查去毫无结果。
不多时后卫显紧急回报:“禀夫人,属下在玉兰苑大公子与国公争执的地方,发现了一枚银针。”
——宴尔去追上官淳时趁人不备,将一根带毒的针落在一处有扭打痕迹的地上……
“什么银针?”
卫显将那根半指长短、极其细小的银针呈在睿夫人面前。
银针静静地躺在一块米白缎料上,针端发暗。
大夫见后倒抽一口气:“确实带毒,只是不知与国公所中之毒是否一样。”
“玉兰苑找到的……”小夫人身上一个哆嗦,歇斯底里地喊道:“玉兰苑怎么可能有带毒的银针?就算有,也一定是有人要害淳儿,不可能是淳儿害国公,对了,一定有人去过玉兰苑,栽赃陷害淳儿!”
楚璃不理抓狂的小夫人,与睿夫人与大夫道:“想证明这针是不是伤害国公的那针,很简单。”
“殿下?”睿夫人询问。
楚璃小心翼翼地拿起银针,左右瞧了瞧,闲散的目光忽然凛冽,迅即出手!
银针从她指端射出,直奔小夫人而去,插在了小夫人的胸口上!
面对楚璃的快速出手,在场的人无不惊诧,空气像回到冰点,各人纷纷用不可思议,又同情无奈的眼光看向小夫人。
而小夫人本人因受惊吓忘了呼叫和哀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已胸前的针,一双狐狸眼睁得斗大:“大夫,救我,我不想死……”
上官北所中的毒并不是即时发作的类型,他的昏迷本就不是因为毒性发作。
否则对方便能从药物发作的时间上,判断出上官北到底在玉兰苑中毒,还是在进入大厅后才中毒。
这还是阿年给他搜罗来的奇物,独一份的解药被她存放在怡凤宫,想要重新钻研其药性,配制出合理的解药,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
那时大陈早与上官家无关,她自是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