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吴泽的小公寓里有两间浴室。
  他房间里有一个，此外还有一个在客厅外。
  独居时他习惯用外面那个，但舒乔搬进来之后他就改用自己房间里的了。
  出差回家后，意料之外地发现舒乔不在家。回来后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她的小念头落了空，吴泽有点失望。转念想她大概是去买菜了。他回房间放下行李，拿了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洗澡洗到一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什么。雾气升腾间瞥见洗手台上舒乔的牙刷和一些瓶瓶罐罐，以及架上粉色印花的毛巾，吴泽脸一热，只觉得水温烫得惊人。
  想着快点洗完，他随意冲了冲就停下。看着架子又一愣，没有毛巾。
  他犹豫着，拿起架子上摆放整齐的浴巾，猜想她应该是没用过吧。
  胡乱裹起浴巾飞快地走出去，就听见门锁齿轮转动的声音。
  舒乔手里拎着几袋子新鲜蔬菜，一进门就看见比蔬菜还新鲜的堪比男模身材的肉体。吴泽一头短发湿漉漉的，平常翘起来的刘海此刻也乖乖地垂着。上身赤着，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理下滑，坠入浴巾。
  吴泽愣在原地，呆了几秒后就要解释，怕自己又让她误解什么。舒乔眨了眨眼睛就走进厨房。
  莫名有些失望的吴泽长叹一口气，准备回房间穿好衣服。
  “吴泽，来帮个忙可以吗？”
  舒乔的声音传来，他就走过去，“怎么了？”
  舒乔正弯腰翻查着流理台下的橱柜，“酱油用完了，家里还有吗？”她今天穿一身藏青色碎花连衣裙，此刻弯下腰，臀线就显露无疑，底下露一截细白小腿。
  吴泽小腹一紧，低声回答:“有的，在上面的柜子里。”舒乔就抬起腰，吴泽上前去帮她把顶上的柜子打开。
  不期然贴上了她的背，吴泽连忙往后退了一退。呼吸间萦绕着她的发香和淡淡的香水气息。吴泽迅疾地拿下酱油来放在流理台上，正要走，慌乱中被柜门砸了下脸，划出一道血痕来。
  吴泽:“……”
  舒乔听他哼了一声，回身去看，就见他俊脸上长长一道痕迹。她憋住笑，“拿碘伏来我给你擦一擦吧。”
  两人都忽略了吴泽一个人也能擦药这一点。
  吴泽本想穿上衣服，但见舒乔并不在意的样子，于是也不提了。他乖乖坐在沙发上。
  舒乔拿了棉球，蘸了点碘伏。他发丝上的水还在往下坠，落在胸口处开出小小一朵水花。她的呼吸轻轻地落在他脸上，痒痒的。这个角度，他刚好正对着舒乔的胸口，她的内衣肩带和胸前的丰盈都隐约可见，吴泽呼吸急促了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很快就好。”她给他涂完药，看他脸侧落下一道明显的褐色痕迹，终于忍不住地笑起来，“算不算破相了？”
  吴泽不答，他尴尬地坐着。
  他该死地勃起了。
  她离他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浴巾完全掩饰不了胯间的凸起，他只好双手搭在膝上。
  舒乔不是没有听见他略显粗重地呼吸，但见他脸色红得实在过分，又实在没有过此种经历，联想不到那一块去。她问他:“你是不是着凉了？”但家里明明来了空调。那是热着了？她的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是有些烫。”
  吴泽感到她的手掌绵软温凉，他想起曾经的那个梦。还有那天那个用力的吻。
  他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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