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下周是四天连假，程念念满心期待的约宋岑去市区约会一起跨年，宋岑却显得意兴阑珊，满脑子只想把她拐回家里做爱。
  程念念一直软着声音求他，像只无尾熊似的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我想去看烟火，宋岑，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宋岑低眸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眼里闪着希冀的光，顿了几秒，最后兴致缺缺的答应。
  「嗯，妳决定。」
  她露出笑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小脸埋进他的胸膛，语气漫出甜蜜，「好期待啊。」
  程念念为了跟宋岑出去，又骗了妈妈，谎称她去跟小萱去市区跨年，求了好久妈妈才勉强答应，再三叮咛她们女孩子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当天，他们下午在一间知名的甜点店吃了份蛋糕。不管是街上或是餐厅里，看见的几乎都是情侣，在这漫漫冬日里，弥漫着恋爱的粉红氛围。
  程念念挖了块草莓蛋糕递到宋岑的嘴边，「要不要吃一口？很甜的。」
  宋岑当时漫不经心地低头滑着手机，连眼睫都没掀一下，语气冷淡，「妳吃就好。」
  程念念失落的把手收回来，有种宋岑好像心情不太好的错觉。
  后来他们出去逛街，宋岑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显得心不在焉，程念念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
  过了傍晚，天色渐暗，人潮却愈来愈多，程念念的身子娇小，一直被身边的人挤来挤去的，几乎跟别人紧贴着身体，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宋岑注意到后，才皱着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跨年晚会已经开始了，歌手在台上唱歌跳舞炒热气氛，粉丝都在底下疯狂尖叫，整个广场聚集了满满的人潮。
  程念念来得较晚，所以距离舞台很远，远得她几乎都看不见台上的艺人，周遭被陌生人包围，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明明是十度以下的低温，她穿着羽绒衣却闷出了一身汗。
  冷冽的寒风都吹不散此刻群众热火朝天的气氛。
  程念念是第一次来，根本没料到会是如此空前盛况，她抬眼偷偷看了宋岑，表情也不大好，人很多，他也觉得很烦躁。
  程念念便扯了扯他的衣角，「不然我们回去吧？」
  他们艰辛地挤出人群，空气总算清新了不少。
  程念念低头滑手机在查回家的火车时刻表，路上经过一间宾馆，宋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眸光微顿。
  宋岑停下脚步。
  走了几步，她才疑惑地回头望向站在原地的恋人。
  宋岑的唇角微勾，一改方才懒散的模样，「念念，既然难得出来，这么早回去不是很可惜吗？」
  她微愣，虽然也认同他的话，却仍是心存顾虑，「可是这里的人那么多，要是再晚一点，我怕搭不到火车。」
  宋岑看了眼时间，八点。
  「妳现在去也搭不到的。」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真的？那怎么办？」
  「那就别回去了啊。」他无谓地道。
  牵起程念念的手直接走进宾馆，她又惊又慌，扯着宋岑的袖子，「宋岑，你进来做什么？」
  宋岑笑了下，眼底的阴郁一扫而空，低低的嗓音透出一丝隐晦的愉悦。
  「还能做什么？开房啊。」
  宋岑从容的走到柜台办入房手续，程念念躲在他身后红着张脸，害羞的低着头闷不吭声。
  宋岑拿了房卡就强硬的拉着程念念去搭电梯，进去房间后，空间明亮宽敞，有张加大型的双人床，还有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窗外景色尽收眼底。
  但这里有三十楼高，程念念根本不敢靠近窗边半步。
  宋岑挺满意这里的环境，慵懒地在沙发坐下来，回头看见她还站在门口，紧张的绞着衣襬，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弯起嘴角，「念念，还在那做什么？过来啊。」
  她慢吞吞地走到宋岑身侧坐下，他的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宋岑亲了亲她泛红的耳朵，柔声轻哄，「外面人多，天气又冷，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嗯？」
  程念念以为宋岑来这里是为了跟她做那种事，听了他的理由，好像很合理，她是不是误会了他？还自作多情了？
  但是最近宋岑对她很冷淡，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平时假日也都只是在家里做爱，她甚至悲观的想，好像他跟她交往，就只是为了解决欲望。
  就像今天，白天的时候，宋岑也是不太开心的模样，可是进来旅馆后，他似乎就和颜悦色了不少。
  程念念仍是不敢松懈下来，战战兢兢的，生怕又被抱到床上弄得死去活来。
  宋岑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搂着她似乎什么也没打算做，好像只是纯粹来这里休息。
  他们点了几份餐点，边看跨年晚会节目边吃。
  程念念在外逛了一天，吃饱喝足后也有些疲倦了，昏昏欲睡。
  没多久，她敌不住睡意的来袭，头一歪倒在宋岑的肩膀。
  宋岑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重量，低眸看她，试探地唤道：「念念。」
  她睡意浓重的唔了一声，乔了乔姿势，更贴近了他几分，睡得香甜。
  宋岑的眸光闪了闪，「念念，醒一醒，睡在这会感冒的。」
  回应他的是沉稳规律的呼吸声。
  宋岑顿了顿。
  是她不醒的，那就不能怪他了啊。
  宋岑把程念念横抱起来，朝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