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十月底,吴国的天气依然寒冷,只是田地间的大雪已经融化,田地间到处是农人在忙着补种冬小麦。在不远处的大道上,来了一群骑马人和一只狗。
“今年冬天会很冷,也会很长,地方官务必让百姓准备充足的柴薪过冬。”当先一人身披白狐毛镶边黑色锦袍,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此人面目俊美,身材修长,正是吴国的总理事郑钰铭,跟随他的是康城的管理民政的官员,当然,大牛和护卫不离左右,木头如今是只要主人出门,它必定跟随。
“禀公子,公孙先生对天气的预测出来后,下官就让衙役到各地村落照应百姓多捡柴火预备过冬,周围有大山的封主都发去通告,不准私自封山。”回答郑钰铭的是负责康城四周农事的司农官。
“有山的封主,还是要给予点财帛补助。”司农官的回答让郑钰铭欣慰,不过对那些拥有山林的封主,郑钰铭不想压制他们过狠。
现在吴国还能拥有封地的贵族,都是原来支持蔚山讨伐漪姬的人,如今蔚山势力掌握了政权,郑钰铭对全国土地进行改革时,还是顾及到了他们的利益,对曾经的支持者,郑钰铭采取了到他们封地上进行丈量耕地,按丈量到的耕地亩数收取百分之五的赋税,比其他国民少了一半。而封地上的山林,按面积收取不多的山林税。这样一来,相比原来的纳贡,贵族们承担的赋税并没有增加。
这些政策只有拥护蔚山政权的贵族才享有,那些刚兼并进吴国土地的唐国贵族、已经灭国的卫国贵族就没有这种幸运了,卫国贵族还能享有吴国国民待遇,唐国割让给吴国土地上的封地贵族,直接给周成的大军赶回到北唐,庄园和财产都被没收。
“遵命,卑职这就去派人了解实际情况,按他们受的损失给予补偿。”这位司农官很干练。
郑钰铭点点头,幸好现在有封地的贵族不多,这些封地也不会世袭,过个二十三十年,封地贵族会在吴国国内消失。有山林的封地贵族更少,给这些贵族补偿山林被平民砍伐的损失,资金不是太多,补偿措施只是安抚这些贵族。
郑钰铭带着手下在康城周围巡视了一上午,随意走访了几个村落,发现村民都在积极补种冬小麦,村民家中余粮足够,捡的干柴也不少,表扬了司农官的认真负责后,郑钰铭结束了巡逻回到总理府。
一进总理事府,吴牧已经等在办公室内。
“公子,周围诸侯国情势实在不好,卑职从往返各处的商人那里得知,各处有乱像。”吴牧如今是工商司副司长,他跻身王庭后,家业交给族弟打理,自己专心务政。吴牧虽然自己不再经商,不过毕竟是蔚山的商业领袖,蔚山商人在外遇事,都会报给他知晓。
“乱像?”郑钰铭诧异,在他心里,许多诸侯国早就有乱像出现,怎么吴牧到今天才说诸侯国有乱象呢?
“齐、鲁两国已经有暴民发生动乱。”吴牧压低声音说出商人带回的消息。
“动乱规模大吗?”郑钰铭微微叹口气,想必齐鲁两国的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
“都是金矿处发生的动乱,两国国君已经急调军队镇压,商人回来时,听到消息说暴民已经被镇杀。”
“只是矿区发生动乱的话,规模不算太大。”只能吃得半饱的矿工,对上武器精良的虎贲,下场可想而之,这场暴动只会起个水花作用。
“那两国许多地方秋收绝收啊。”吴牧摇头叹气,齐鲁两国的老百姓本来已经苦了,碰上灾年,加上今年的寒冷,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这个寒冬。
“有难民过来吗?”郑钰铭沉默一会,才发问。
“无,齐鲁两国国君已经下令,各地百姓不许随意离开居地,如敢离开,格杀勿论。而且唐国在边境设了关口,不允许齐鲁两国难民入境。”唐国国主怕难民冲入唐国,引发唐国动乱,在齐鲁两国边境驻了重兵拦阻。
唐国除了阻拦齐鲁两国灾民入境,也跟齐鲁两国的国君一样,禁止本国老百姓随意走动,在距离吴国现在边境五十里的地方,设置关卡,不让唐国国民私自去吴。唐国之所以要远离吴国边境五十里设关卡,是因为原来签订的赔偿合约第三条规定,唐国不得在吴国这边的边境设常驻军。
唐国不设常驻军的结果是,唐国国内的老百姓偷跑去吴的人数日益增多,为了阻拦唐民逃亡,唐国的封主贵族们加强对封地农民的管理,上书请求唐王派军队阻止。唐王跟大臣们商量了半天,就在距吴国边境五十里地的地方设立关卡,掐住唐民南下的道路。
这样一来,既不违背赔偿合约条列,又可防止国民流失,这样的措施施行后,唐国国内的平民果然不得南下,只是关卡到吴边境的五十里范围,除了贵族,平民全部跑光,全跑到吴国那边去了,这方圆五十里,竟变成了无人烟的地方,也成了唐吴两国的缓冲区。
“这样到吴国来的难民就少了啊。”吴国还是缺少劳动力,郑钰铭倒不介意那些难民来吴国,可惜吴国跟齐鲁两国之间隔着唐和赵,现在的赵地就是原来的卫国土地,赵国的边境防守比唐国严密。
“公子,难民来得少也好,毕竟明年形势更加严峻,我们吴国得多存点粮。”吴牧对今后发展趋势很忧郁,商人带回的消息,让吴牧感觉那些诸侯国正坐在火药上。
“是啊,吴国得多存粮。”吴国只有今年一个丰收年,百姓手中刚有结余,难民如果大量涌入,吴国并不能承受。“商人生意如何?”如果吴国商品因灾害滞销,郑钰铭得重新调整政策。
“商人的生意到没有受影响,反比以前销量还大,我们吴国的产品,只要平安运到目的地,总被一抢而空。”
郑钰铭撇了撇嘴:“真是醉生梦死。”
灾荒竟然对诸侯国贵族的购买力一点影响都无,这让郑钰铭大感意外。郑钰铭虽然鄙视那些贵族不识乱象,依然沉醉在歌舞升平中,不过对吴国有好处,他还是非常欢迎的。
“黄钟,情报局得增加人手,加倍往各国派员。”楚朝辉手上翻着情报,看完吩咐黄钟。
“是!”黄钟欠身答应。黄钟的情报机构,如今已划归楚朝辉的军事总理事管辖。
“最好是在各地建个据点,跟各地人物拉上关系。”楚朝辉的意思是,在诸侯国各地安置卧底。
“属下明白。”黄钟有种感觉,上司对扩张吴国势力很有兴趣。
楚朝辉等黄钟离开,又取出卫青派快马送来的文件,看完后,沉思一会,起身带着护卫去了康城军营。
“诸位!准备好没有?”楚朝辉面前站着五十名一身军服的军官,不错,这些人都是军官,是楚朝辉管理军队的秘密武器——训导官。
“报告长官,准备好了!”军官们异口同声回答。
“好!三天以后,诸位将奔赴各地任职,希望各位做好本职工作。”
“绝不负长官期望!”
“现在,解散!”楚朝辉朝军官们使劲挥了下手,整齐排列的军官们无声散开。
“大将军,下一期训导官已经征收完毕,这是名单。”不应该出现在军营的范津递给楚朝辉一份名单。
“以后训导官都必须去北学院进修一年,加强他们的文化思想素质。”楚朝辉对范津很满意,在范津的协助下,楚朝辉训练出了掌握军队军魂的秘密武器。
刚才集合的训导官只在北学院进修了半年,范津是他们的主要导师,这些被提拔为训导官的士兵,绝大部分来自山谷,学习时间最少的,也由范津亲自教导两年了,训导官到各地军队中,明面上只管裁定士兵的军功,实际肩负掌握士兵的思想动态。
郑钰铭知道楚朝辉向军队派出训导官时,是在一场云雨刚息后。
“你要照搬gd军队的政委制度?”郑钰铭趴在床上微喘着气,楚朝辉在床上越来越贪得无厌,他得使出十分力气才能让楚朝辉餍足。
“这种制度不错,有历史证明。”楚朝辉已经得到满足,却还留恋不肯离开爱人身体,依然半压在郑钰铭身上。
“这些训导官才培训多长时间?他们能负起职责吗?”郑钰铭有点担心。
“原来在山谷就受范津熏陶,又在北学院专门针对性的进修过,应该可以胜任,现在情势迫人,只能让他们提早进入军队。”楚朝辉翻身,将郑钰铭搂入怀中。
“有什么事发生了?”郑钰铭一只手摸上楚朝辉的胸膛,那里有有力的心跳。
“曾游要娶当地贵女为妻。”楚朝辉今天收到卫青快马传回的消息,便决定加快速度向各地派训导官。
“你是担心曾游会有改变?”郑钰铭立即明白楚朝辉派出训导官的用意。
“人心难说,我可不想面对下属叛变,什么事情都预先掐灭为好。”楚朝辉目前不担心曾游会有什么意图,军队的军官升迁不是曾游作主,军官和士兵的军饷也不由曾游掌握,吴国目前的军队制度,军官即使叛变也带不走自己管辖的士兵。
不过曾游和当地贵族的联姻,还是引起楚朝辉的警惕,他需要对军队的绝对掌握,而对军队的掌握,除了制度,另一个就是人心。只要军心都向着楚朝辉,曾游即使跟当地贵族走得近,也不敢生出异心。
曾游的婚姻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让楚朝辉着手对军队实行思想管制,是大秦各地诸侯国的情势,大秦如果出现大乱,吴国并不能置身其外,一支思想凝聚力高的军队是吴国安宁的保证。
第138章
五十名训导军官还没有从王都出发到各地军队中赴职,曾游由驿站寄给楚朝辉的信就到了。曾游在信上就婚姻大事征询楚朝辉的意见。
“曾游也二十五六了吧?”郑钰铭记得曾游在达城东北部大山当山匪就当了四五年。
“过完年就二十有七,是应该成家了。”楚朝辉在信上批了个‘可’字。
曾游山匪出生,被楚朝辉领着五十奴隶士兵打败收服进了山谷,在山谷中一直本分,训练时非常认真,加上他原来当山匪就会骑马,楚朝辉在组建骑兵队时,任命曾游为骑兵队小队长。山谷的骑兵队从最初的十几骑发展到讨伐王都时的上千骑,曾游功不可没。
“曾游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被当地贵族拉拢。”郑钰铭对那个肤色黝黑的矫健矮汉子印象不错。
曾游在谡平原对虎部落的战争就立下大功,王都城楼炸开后,曾游一马当先带领骑兵进城跟姜大夫的私兵拼杀,在打败姜大夫私兵中起了重要作用,更在瞿城战役和咽喉口城池保卫战中立下功劳,曾游被封‘士’爵理所当然。
“现在被拉拢倒不至于,只不过曾游即使是土匪出生,心底还是向往贵族阶层。”楚朝辉倒是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心思。
曾游和卫青价值观不一样,卫青从小流浪受尽磨难,眼里没有阶级层次,只有利弊。他自得楚朝辉和郑钰铭两人庇护后,就将郑楚两人的利益当成自己的利益,只要危害到郑楚两人,卫青就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敌人。而郑钰铭和楚朝辉对贵族的态度,卫青朦朦胧胧能感觉,郑钰铭和楚朝辉对贵族是打压和拉拢同时进行。
不论是打压还是拉拢,郑楚两人对贵族的警惕是一直存在,因此卫青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到贵族族群之外审视他们,当曾游有意和瞿城贵族联姻的意思表露后,卫青毫不犹豫的向楚朝辉告发了。
曾游当山匪是因为生活所迫,他的价值观还是大秦社会的价值观,心底深处向往着贵族阶层,现在自己身份改变,婚姻对象当然不会选择平民女子,所以瞿城贵族向他伸出橄榄枝,曾游立刻心动了。
楚朝辉深知,不但曾游是这样的观点,他精心培训出的许多心腹都是这么想的,这是楚朝辉心急要下派训导官的原因,淡化将领对军队的控制,是保证他信任的手下不叛变的必要手段。
“曾游算晚婚了,周成也应该尽快定亲,哎呀,余奎是老大难了啊,这家伙过年要三十一了吧?”郑钰铭拍了下脑袋,感觉自己太不关心手下。
余奎二十岁逃出楚国后,留了一大把浓密胡须,不修边幅,看起来显老。郑钰铭和楚朝辉第一次在南埠看到余奎时,余奎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一中年汉子。等到余奎担任了蔚山郡长后,有了吴国做靠山,再不怕楚国抓捕,衣着开始得体,浓密的胡子刮掉,整个人才显现出真正的年龄。
“姻缘自有天定,有时操死心都无用,我们现在还是将时间用在正事上才好。”楚朝辉一把将一米七九的郑钰铭抱进卧室去办正事,郑钰铭来大秦四年多,长高了两厘米,身高比在二十一世纪高了一厘米,倒是楚朝辉,身高还是原来的一米八三,没有增加,可能是楚朝辉被蓝光传送过来时,骨骼已经长成的缘故。
“我的公文还没有批完...”卧室传来郑钰铭的抗议,随着一声门响,抗议被房门阻隔。在房间隔壁值班的生活护卫听到卧室关门声,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将油灯熄灭,然后退出关上大门,总理事府的两位主人进卧室休息,他们也可以在值班室小憩了。
苏妇将手中青袍拎起看了看,感觉满意,决定今天晚上收工明天继续缝纫,这件青袍是给楚朝辉缝制,明天再做最后加工,青袍就可以完工,可以和已经做好的白袍一起送进总理事府。
“苏姨,女人都要嫁人吗?”霍思华放下手中白纸,白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当然了,女人不嫁人怎么行。”苏妇打量着霍思华,心里在暗自嘀咕,这孩子过了年才十四,难道已经开窍了?
“那什么样的姻缘是好姻缘呢?”霍思华盯着眼前的信纸,信是拓箐寄来的。
拓箐跟父亲和兄长去南埠做客,都是霍思华相陪,霍思华虽然比拓箐小四岁,不过自小性格稳重,跟活泼的拓箐相处融合。两人成为好友后,霍思华只要住在南埠,拓箐得知就会专门渡江寻霍思华玩耍,霍思华北上后,康城到蔚山的驿站开通,两人就开始书信往来。拓箐学了三年多字,字迹难看,和霍思华相比是一个天和地。
“当然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姻缘才是好姻缘。”苏妇自小在大世家贵族中长大,心底就是贵族们的婚姻观念。
“那两情相悦呢?”霍思华低低问道。
“有两情相悦更好啦,这就是神仙眷属,就如...”苏妇本来想说这样的夫妻就如郑钰铭和楚朝辉那样恩爱,不过想到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是男人,无法育有后代,终究有点美中不足。
“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霍思华呼出一口气,提笔在信纸上一气写下许多,仿佛完成一个任务。
“思华,你写的是什么?”苏妇勾着头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她大都不认识。苏妇年纪已经将近四十,虽然还算聪慧,可是到三十几岁再去习字,那是怎么也记不住,学了一年多,才识得百字,勉强能写个菜谱,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能补习的料,也就放弃去上夜校了,铭辉山谷中许多岁数大的人补习都是如此。
“没写什么。”霍思华抬头朝苏妇笑笑掩饰,好友嘱咐自己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她当然得守口如瓶。
郑钰铭并没有因为办所谓的‘正事’将得力手下的婚事忘记,余奎家族曾是楚国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家族遭难之前,余奎的祖父为余奎定下一门显赫亲事,可家族蒙难后,这门亲事便不作数,女方早就悔婚另行婚嫁。余奎心心念念想要复仇,加上自己得隐姓埋名逃避楚国的通缉追杀,成家立业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投效了郑钰铭和楚朝辉后,在王都康城做卧底,更无法顾到终身大事,等事成成为蔚山郡守,繁忙的公务占据了余奎的大部分时间,婚姻还是没能解决。
曾游向楚朝辉申请结婚的来信,提醒了郑钰铭,他得帮快三十一岁的余奎早点成家。
既将余奎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郑钰铭就想为余奎觅得良缘。郑钰铭对余奎相当看重,对余奎的婚姻相当上心,心中决定,定要为余奎觅一贤良美貌女子为妻。这年的春节,总理事府格外好客,宴请的贵族一拨又一拨,有心人观察分析之后,发现一个共同特点,去赴宴的贵族家中都有待嫁姬女。
被人察觉其中关窍之后,王庭中有股流言在涌动,公子明要娶女子传宗接代了。
第139章
明亮的油灯下,楚朝辉用软布擦拭着手枪,一边擦一边斜瞥坐在办公桌后的郑钰铭,他手中的枪并不是自己佩戴的那把,而是他赠送给郑钰铭的那把迷你手枪。楚朝辉对手枪熟悉,两人的手枪保养都是楚朝辉来做。手枪是两人的保命的终极武器,有枪在手总是多一份保障。
“这张不错,这张也不错,这张画得更好,咦,竟然是宗室之女,不行,余奎不能和宗室联姻。”宗室势大就会有野心。
郑钰铭的办公桌上摊着十几张肖像画,这十几张肖像画法并不是以形写神、迁想妙得那样的创作手法,而是后世的西洋画法。如今的大秦画法重神似、神韵,不重视像不像,西洋画法重形似、写实,讲究将人和物画得如真物。
郑钰铭在山谷奴隶中发现有画画天赋的少年后,教导了几个少年一些西洋画技巧,郑钰铭本身画画水平不行,不过粗通一些基本技巧画法。也就是这些基本技巧,为这两三个少年打开了一个另一个画画世界的大门,仅仅两三年,这几少年的西洋写实画法就有小成,用炭笔画人物惟妙惟肖。
郑钰铭手中的这十几幅少女素描,就是其中一位女画师画的,女画师在宴会上仔细观察了贵女的一举一动,宴会结束后,将她们的容貌用炭笔描绘出来。
“这样就能挑出合适婚姻对象?”楚朝辉声音有股别的味道,只是沉浸在看素描对比中的郑钰铭没有发觉。
“当然,相亲都这样,想当初我妈为我...”郑钰铭猛的住口,心虚的抬头瞄了下楚朝辉,却发现楚朝辉正对他似笑非笑,连忙转口。“额,其实相亲很难相到意中人。”
“很难相到?也就是说可能相到?”楚朝辉磨牙,如果不是被蓝光传到大秦,大概郑钰铭还在相亲路上不回头。
“这相亲不是为余奎相的嘛。”郑钰铭辩解,最近一段时间,外间风言风语,虽然知道是误会,郑钰铭还是能感觉楚朝辉心里有股闷气,这股闷气一般都在床上对他发泄,郑钰铭想起楚朝辉在床上对他的不依不饶,头皮就有点发麻。
“哼哼,你这里忙得全王都人都知晓,就是不知道余奎领不领你的情!”楚朝辉将手中的迷你枪组装好,扔给郑钰铭。
“我又不是让余奎一定要在这里面选择,只是余奎太忙,我帮他物色一些,可以节省点余奎寻觅的时间。”郑钰铭将手枪放到办公室抽屉中。
楚朝辉站起身,两手关节压得‘咯咯’作响:“你时间很多?嗯,时间很多的话,我们进卧室做点重点交流,郑钰铭,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重点交流太稀疏,这很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们之间的问题,比别人的事紧急多了。”
楚朝辉一脸严肃,快步走到办公桌旁,一把将郑钰铭扛到肩上就往卧室走去。
“楚朝辉!我的公务...”郑钰铭头悬在下面,两手乱舞。
“哼,你的公务没余奎重要,余奎难道就比我们重要?”楚朝辉的大手使劲在郑钰铭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些天来,楚朝辉受到各种各样的眼光注意,各种含义应有尽有,骠骑大将军和太傅还专门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安慰,言语之间都是要楚朝辉不要太介意,郑钰铭找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