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乾清宫里,康熙本正在和太子,内大臣,还有几个皇阿哥在议政,为的是科尔沁王公台吉入京商议诱计葛尔丹的事,等议出章程后,康熙挥退了内大臣,和太子说了要见上小阿哥一面。
  太子早已知道太子妃今日带小阿哥去慈仁宫,本想着福佑还小,还担心他吹了风,没想到皇阿玛居然传旨让太子妃将福佑带过乾清宫来,皇阿玛这话刚一说,本来大阿哥,三阿哥他们是准备告退离开的,结果一个个眼睛发亮又留了下来。
  那是孤的嫡子,你们一个个那么兴奋干什么!太子殿下心里不满地哼道,抬头却是一本正经地说,“皇阿玛要见弘昇,那是他的福分。不过皇阿玛,弘昇挺调皮好闹的,儿臣怕他冲撞了您。”
  得了,太子妃和太子想到一块去了。
  “小侄子也才几个月大,哪就能冲撞得了龙颜呢。”大阿哥听到太子居然没夸自己的嫡子,倒是诧异,不过若小侄子真冲撞了皇阿玛,他也乐得看好戏,冲撞一回没准以后就失了圣宠。
  康熙听到大阿哥的话也深以为然,难得见太子为自己儿子头疼,苦为阿玛的模样,倒是眼里带着笑意,“胤礽,你幼时也是调皮过人,皇阿玛不照样看着你长大?怎的你现在知道阿玛难为了?”
  这宠溺的语气听得在场的其他阿哥牙酸,他们小时候可没养在康熙身边,是圆是扁皇阿玛可能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皇阿玛,儿臣幼时不知事,如今已为人父,自知从前犯了许多不该犯的错,儿臣过于任性,害皇阿玛担心,以后一定不会了。”皇太子却没理其他兄弟,抓紧在这儿和康熙表现父子情深。
  康熙听了很感慨,“胤礽是长大了啊。”
  “太子殿下能有这番感慨,想来是托小阿哥出世的福吧。”大阿哥笑言相对,话虽有夸小阿哥的意思,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他想说的意思是,康熙会得到太子的感恩,还得托小阿哥的福。
  三阿哥本是想说话的,可看到太子眯了眯带着笑意的眼,很是明哲保身地合上嘴,眼睛盯着康熙,四阿哥一向惜字如金,这时更是没说什么话,像是没听明白,五阿哥和七阿哥万事不操心,这时也只是笑笑而已,八阿哥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恢复一脸云淡风轻,心里却为大阿哥这个时候说的莽撞话有些幸灾乐祸,皇阿玛肯定不会高兴。
  果然,康熙敛了笑脸,眼睛横向大阿哥,看得大阿哥低了头,才收回视线:“小阿哥出世那是喜事,太子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皇阿玛,儿臣体谅大阿哥还没有嫡子的心情,儿臣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他那是羡慕儿臣有嫡子了。”太子殿下不是吃亏的人,大阿哥给他添堵,他就拿话戳他心肝。
  谁让大阿哥的嫡福晋连生了四胎都是女儿呢,他的太子妃这一胎就将他的嫡子给生了出来。
  康熙的龙脸闻言微抽搐,胤礽这真是人家哪儿疼他偏往哪儿戳,按下此事不再提起。
  大阿哥脸色涨得通红,瞪了一眼扬着下巴目中无人的太子,见康熙不再想继续说这事,也选择闭嘴,对太子更是窝火。
  其他阿哥心里所想各异,但是看到大阿哥吃瘪还是会偷偷在心里乐。这没乐多久,就听到外边通传说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结伴过来了。
  康熙一扬眉,“喧。”
  等着五个小阿哥鱼贯而入,请完安后,才道明他们的来意,“皇阿玛,儿臣听说能见到小侄子,所以都过来了。”
  太子殿下有些生气,一个个赶过来看他的嫡子,他的福佑又不是猴子,给他们围观耍猴戏?等以后这些阿哥生了嫡子,看他不找上一群人过去每人看一眼,看他们烦不烦。
  不对,让弘昇自己动手,谁欺负了他就找谁。
  太子在这里设想以后,那儿太子妃已经带着小萝卜糕千山万水地赶了过来。
  石峻岩只来过乾清宫两次,第一次是他和太子大婚三日后进宫谢恩,第二次还是被册封太子妃,祭告祖宗后过来谢恩,只这第三次,终于不是来叩头谢恩,而是带着儿子过来游乾清宫,顺带观赏康熙的阿哥们。
  让小阿哥一下子见那么多人,他也是不大乐意,怕小萝卜糕见得人多了,不耐烦哭起来,要知道这一哭就难哄了。结果他到乾清宫后,那宫人告诉他,皇阿哥除了还在襁褓的十五阿哥没到,其他的都到了。
  好吧,皇阿哥们看萝卜糕,萝卜糕看着他们,他们当萝卜糕猴子看,萝卜糕当他们磨牙棒看。
  石峻岩在进大殿内前,将小萝卜糕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听话一点,乖一点,然后又让奶嬷嬷抱好。要是现在萝卜糕能睡着就好了,他也不用提心吊胆。
  “太子妃娘娘到,弘昇小阿哥到!”传唱的太监唱道通报。
  只听到大殿里边一道不大却威严的声音,“喧。”
  李德全就出来将太子妃和小阿哥迎了进去,石峻岩很是柔和地对李德全一笑,“有劳李公公了。”
  “这是奴才的本分。”李德全脸上挂笑,看着太子妃怀里精神的小阿哥,“万岁爷等小阿哥等久了。”
  石峻岩闻言,忙让奶嬷嬷快些跟上,进了大殿,给康熙行了礼,又看到站在右排阿哥最前头的太子殿下,又忙行了半礼,他和太子爷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呢。
  太子殿下微冲着太子妃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傲气和贵气逼人,不似私底下见太子妃那样喜怒形于色。
  石峻岩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太子,心里微有新鲜,暗想太子在朝上和私下还真是分得开,怎么朝上看起来那么一本正经,私下却是缺点多多呢。
  “老二媳妇,将弘昇抱给朕看看。”康熙等太子妃起身站好后,才扬了扬下巴,那角度和太子傲娇时扬下巴的角度简直一模一样。石峻岩见了忍不住心里吐槽果然太子是康熙养的。
  “是。”石峻岩应了声,转身想到从奶嬷嬷那儿抱过小萝卜糕,结果看到九阿哥以下的那几个小阿哥已经围着小萝卜糕在逗弄的时候,他脸上也有了无奈。
  谁说这些阿哥在康熙面前大气不敢出!这连康熙都还没看上一眼的小萝卜糕,他们都已经抢先一步了!
  “咳咳,九弟,十弟,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石峻岩一个个叫全,“皇阿玛想看看弘昇,让本宫抱过去。”
  小萝卜糕一点都不怕人,在慈仁宫突然换到陌生的环境,看到陌生的太后,他还能自顾自地玩着,被这几个小叔叔围着逗弄,他兴奋得小手乱挥,奶嬷嬷都快要抱不住他了,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咯咯地笑着,清脆的婴儿笑声荡在大殿里,看得其他大阿哥都好奇地探着脑袋,想看小萝卜糕的长相。
  而太子听到儿子的笑声则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总比哭着要好。
  “小侄子真胖。”十四阿哥是唯一在太子妃要抱走小萝卜糕时点评一句的人,听得其他阿哥点头附和。
  石峻岩心里抽抽,看来这小十四还在记着他说他浑身是肥肉的事儿,当真小心眼到等小侄子出世后报取笑之仇。
  结果石峻岩抱着小萝卜糕一转身,小萝卜糕的小腿就蹬了一脚十四的肩膀,简直就是现世报。
  好不容易康熙终于看到小萝卜糕,小萝卜糕就在太子妃怀里待得不耐烦,一个劲儿要挣脱出去,太子妃哪想到他在这关头上突然闹别扭,心里有些急,看他小脸开始憋着就要哭的模样,刚想和康熙说既然看完了他就带小阿哥走了。
  结果康熙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筋,倒是心情很好地从太子妃手里抱过小萝卜糕,“朕看弘昇长得和胤礽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说虚话,看到小阿哥,他真想起了太子殿下小时候和小阿哥这般大的模样,很像,那时候的胤礽也是活泼好动得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石峻岩这听了太后的话,又听了康熙这话,总算相信小萝卜糕是迷你版的太子这个真相,虽然他一直装作不知道,没去给他们父子俩比照长相。
  小萝卜糕在康熙怀里居然安分了一会,然后他高兴地扯着康熙的龙袍转头看着众人,然后又给众人一个屁股墩儿,康熙只能托着他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背,见他小手抓着他带的东珠,便似开玩笑地说道:“小弘昇,以后皇玛法这东珠给你戴要不要?”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瞪了眼睛,甚至连太子都觉得这话不适合对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说,而太子妃更是觉得康熙这是故意给小萝卜糕吸引仇恨值呢。
  小萝卜糕可听不懂康熙的话,抓着东珠就往嘴里塞,要磨牙床,康熙手疾眼快给他拿了下来,小萝卜糕的劲儿太大,蹬着脚又用手扯东珠,康熙抱着他一会觉得有些累,刚想让太子妃把他抱下,却看到小萝卜糕小嘴张着笑得粉嫩可爱,看着心里就觉得祥和,也就继续抱着,小萝卜糕很赏脸,因为常和太子妃玩亲亲,也学会给人脸蛋涂口水,见康熙一张龙脸近在咫尺,很不吝啬赏了一口。
  康熙正抱着小萝卜糕,一边捏捏小萝卜糕的软肉,一边挂着笑脸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群儿子们,突然感觉到脸上软软湿湿,才知道小萝卜糕在亲他,和他亲近,高兴地直笑,可是笑声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原来小萝卜糕小爪子抓住了他的短须正开心地玩着。
  康熙想从弘昇的小爪子上拯救出自己的胡须,结果被连扯了好几下吃疼得皱眉,好不容易拿下那只小爪子,康熙看到那小指缝里飘荡的几根胡须,脸有些黑了。
  太子见了心惊,也顾不得什么,忙让太子妃上前,要将弘昇抱下了。
  “大胆,太子,弘昇太顽劣了!居然冒犯圣颜!”大阿哥眼尖瞅到弘昇手上几根胡须,好不容易等到小阿哥犯错,怎么能不叫出声。
  “是啊,太子殿下,弘昇怎么能扯皇阿玛的须呢,这真的是以下犯上,顽劣,太顽劣了。”三阿哥也摇头说道。
  四阿哥:“……”
  五阿哥到十四阿哥,一个个被弘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给镇住了,拔虎须还是有得救,这拔龙须罪可就大了。
  “皇阿玛,弘昇无知,不知者无罪,还请皇阿玛宽恕。”太子妃立马抱住弘昇认错,暗地里捏捏弘昇还想乱动的手,这小家伙真的是太胡来了,可是这才多大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
  “皇阿玛,您怎么样了?”皇太子筒子忙上前问候自家阿玛,然后自省道,“都是儿臣的错,弘昇缺乏管教,才这般胆大妄为,我定要好好罚他一罚。”
  “好了好了。”康熙揉了揉胡子,挥手,“不是什么大事,弘昇才几个月大,又能懂什么。呵呵,等他长大懂事了自己就会过来给朕认错。不过,小家伙的力气真大,没准日后会是大清的巴图鲁。”
  康熙的话一说,太子和太子妃的心里一松,其他阿哥见状,这事皇阿玛居然这么轻巧就过去了,不免嫉妒他对太子一家的圣宠,可是小阿哥确实很小,这样计较还不如等他长大后再说。
  “好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康熙又夸了一句小弘昇,让大家知道他还是很喜爱这个小皇孙的,赏了太子妃和小阿哥后,就赶人要休息了。
  太子殿下闻言,领着众阿哥,太子妃行告退礼,一个个按着顺序从乾清宫出来。
  “力气大就能当大清的巴图鲁?你当巴图鲁是蒙古的沙子啊。”大阿哥在出了乾清宫后,在太子身边状似无意地嘀咕,然后甩袖走人。
  太子瞪了一眼大阿哥往宫外走的背影,又看其他兄弟还没走开,背着手微侧脸对身后的太子妃说道:“瞧见了没,有人气疯了,骂他自个是蒙古沙子呢。”
  声音挺大的,听得三阿哥他们偷笑不已。
  石峻岩也在背后忍笑摇摇头,这真是人争一口气,打死不吃亏,见太子得意地甩袖要回毓庆宫了,也只能快步跟上。
  34爷闹别扭
  太子殿下得意甩袖大步向毓庆宫迈进,出了乾清宫正门,就没再和太子妃进一步交流,他要远离太子妃这个危险的女人,于是默默地加快自己的脚步。
  男人的步子总是能跨得比女人大,何况太子的腿绝对比太子妃要长,他一加速,纵使石峻岩已经练就了踩着花盆底健步如飞的绝技,走了大半天的路,还要跟上太子这速度,也是吃不消的。身后跟着的嬷嬷宫女,太监侍卫一个个都赶得脑门冒汗,尤其是轮换抱着小萝卜糕的两位嬷嬷,更是喘得有些急。
  看着和太子两人的差距从半米到一米,再从一米涨到一米半的时候,太子妃筒子终于发觉太子这是有心和他闹别扭了,心里很是摸不着头脑,明明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也没去惹太子,怎么太子好像避他如蛇蝎。
  因为两人身后跟着嬷嬷宫女,太监侍卫,最重要的是小萝卜糕也在场,太子妃不能让嬷嬷赶急了把小萝卜糕摔着,于是要开口把太子爷叫住。
  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冲着太子喊:“站住!”
  反而很温柔地在太子背后喊了一声,“爷,您等等,慢一点走,别走太急摔着。小阿哥还跟在后头呢。”
  太子殿下听着这熟悉却又甜腻的声音直打了个哆嗦,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太子妃正柔柔浅笑,忽的就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暗道这笑成这样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装作没看到越过去太子妃眺了一眼抱着福佑的嬷嬷,果然在喘着气,福佑的小脸泛着红润不知是不是赶得急吹了风,想着回头往前走,脚步却放慢了下来。
  太子妃瞅着机会,暗自加快了几步,追上太子,俩人只差了半步距离后,他才在太子身边幽幽叹息,装作用帕子擦着那莫须有的香汗,嗔怪太子一句,“爷是怎么了,出乾清宫时还好好的,怎的方才赶得这么急,臣妾都快要跟不上爷的步子了呢。”
  那个“呢”字语气词像是故意在撒娇,尾音扬长就像是一道有形动人的波浪线直往太子的耳里荡了过去。
  “孤只是毓庆宫里还有事,所以急着回去。”太子被太子妃这音调这动作激得皮肤又起了小粒粒,让太子妃追到身边,果然是自己找罪受,他以前怎么就那么傻,还老是被激怒去找太子妃,如今离了有一段时间,再回首往事不堪回想,从前的他怎的如此有勇气?这太子妃还是好好供起来的好,她分明就是以膈应他,气坏她为第一重任,脑子简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福晋,孤想了这儿也离毓庆宫不远了,孤先你一步回去,你带着小阿哥慢慢走回去。”太子转眼就想到远离太子妃的好办法,知道太子妃素来爱在奴才们面前表现她的贤惠淑德,在外头哪能不答应他的话,因此说了这话,便对何玉柱扬了手,带着自己的仪仗人马往毓庆宫快步走去。
  太子妃应了太子殿下的话,目送太子离去,看着那一伙人步履匆忙,简直就好像后边有一头恶狼在追人一样,终于再次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地承认一个事实:太子这是不想见他呢,连和他待一块都觉得不耐烦。
  好吗,太子是觉得他不好惹,所以惹不起躲得起。这太子不见他不理他,他还真没办法再随意逗弄太子了,这日子过得可该没多少乐趣。
  太子妃带着小阿哥回到自己的寝殿,把小阿哥抱进内室,亲自哄他睡觉,见小萝卜糕手心汗湿湿,指缝还黏着三根康熙的龙须,心想怎么奶嬷嬷没给他擦干净,难道因为是龙须所以不敢弄?
  从小萝卜糕的手里把那三根龙须捏了出来,一根根摆好放进小盒子里,让听他吩咐要去给太子殿下送吃食的甘草带句话过去。
  “甘草,你见了太子爷,看能否请太子晚上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找太子相商。”石峻岩掂着小盒子,对甘草吩咐道,“务必请太子殿下过来。”
  “啊,喳。”甘草本有些惊讶,又忙应道。拎着小食盒往太子的寝殿走去,心里拿不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主子的吩咐,太子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过来了。
  等甘草见了太子殿下,转达了太子妃的话,太子殿下坐在书桌面前,连头都没抬,就一句话,“告诉太子妃,孤没空,有什么事让太子妃自己做主,若是急事,遣人告诉孤,孤会拿主意。”
  “回太子殿下的话,主子说了是急事,让您务必过去一趟。”
  太子闻言不耐烦地把手中的笔架在白玉笔架上,抬眼,“孤方才的话莫非你没听清楚?出去!”
  甘草被太子的语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话上前的何玉柱给请了出去。
  何玉柱把甘草领出去,还不忘劝慰:“你让太子妃娘娘别急,有什么事等太子爷闲时再说,主子他现在忙着呢。”
  “何玉柱,还不滚进来!”太子殿下的声音传了出来,何玉柱也说不了几句,赶忙让甘草回太子妃那儿。
  太子殿下等何玉柱进来后,才冷眼打量他,“孤是你主子,还是太子妃是你主子!”
  “自然是太子爷您才是奴才的主子。”何玉柱闻言心里一提,忙跪着磕头表忠心,“主子,奴才也不想您不高兴啊。”
  “好了,别磕了!”太子心烦地让何玉柱起来,“你过去太子妃那儿一趟,问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事不早些说,还非要他过去一趟,到底毓庆宫里谁才是主人!居然想随便使个宫女就将他请过去,未免太容易!
  “喳。”何玉柱一听,磕头的动作立马听了下来,大声应道。
  这边太子妃听了甘草的回话,才觉得自己以往对太子太随意了,想着时常能看到太子,所以连吩咐事都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太子不想过来,他根本没法子勉强。
  看来太子是和他动真格,有事没事都不想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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