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这让夏老爷顿时尴尬了起来。这女儿怎么就爱跟他唱反调呢,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她愣是装没瞧见,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身为人父该有的威严得往哪摆呀。
夏听凝自是没闲空理会夏老爷满肚子的不满和牢骚。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惯这个便宜父亲,这太后的寿宴,他竟然将夏青荷也给待了过来。要知道像这等重要的宫中宴会,尤其是太后的寿宴。还真没有哪个人家会把自家的庶女给带过来的。
毕竟庶子庶女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妾侍生的,前来赴宴的官家小姐和贵族公子,大部分都是家中正经的嫡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十分瞧不起这些妾生的子女的。而自己的弟弟之所以能进宫赴宴,那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在。
可夏青荷就不一样了,她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却能让这个便宜父亲反其道而行带她入宫,她可不信他会不知道有这么一条惯例。 当然,这在侧面向她反映了一个消息,林姨娘在夏府中只怕很是受宠,不然今日也不会有夏青荷进宫赴宴这一事了。多半是那林姨娘吹的枕边风。
夏听凝微瞥了一眼同样站在夏老爷身后的夏青荷,一件湖蓝色的烟纱散花裙,头上斜插镀金蝴蝶簪,带着溜银喜鹊珠花。一副嫡女方才打扮得起的扮相。
夏听凝眉眼微挑,唇边隐约显现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这林姨娘果真是好手段,一朝咸鱼翻身,受尽恩宠呀,不然夏青荷如今何以过得这般有声有色的。
再反观许久不见的李氏,原本红润的面容此时憔悴不已,眼角更是多了好几道以往都没有过的皱纹,脸上敷了厚厚的一层白粉,似乎想要掩盖住她那因憔悴而日渐衰老得不能见人的面貌,以前高傲自娇的神情现在早已荡然无存,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萎靡。
夏听凝心中暗嘲,她早先便听过碧茯的禀告,这李氏自从被软禁起来,两三次闹将无果后,自己那便宜父亲便是彻底厌弃了她,那段时间林姨娘又使尽浑身解数,将这便宜父亲伺候得妥妥帖帖的,自此就更是将李氏给忘到了天边去。
现下看来,要不是这李氏还有夏雨这个儿子傍身,在夏府的日子还真不知道会是另一番怎样的情景呢。现在虽说受尽了冷落,可她这便宜父亲到底还是不会休妻的。毕竟这李氏怎么着也是替他生下了嫡子。
而站在李氏身旁的夏莲和夏蓉两姐妹,虽然也都打扮得如同花儿一般,但却显得有些精神不佳,想来这些日子在夏府里过的也并不如何。
眼见夏老爷杵在原地不说话,只用一双眼眸不时的扫着夏听凝,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回为人父的威严来。
夏听凝对对方的这种举动半点也不加以理会,带着夏子云道“容瑾,我们进去吧。”这个便宜父亲爱站多久站多久,她可没有兴趣陪着他一直呆在这让人当猴子观赏。
眼见夏听凝和百里容瑾带着夏子云转身便要走,夏老爷这才忙急急的喊道“等等,凝儿。”他这可还有事没说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夏听凝转过身来,一脸冷然的道“有事快说?”磨磨蹭蹭的真不是个男人。
夏老爷微咳了咳嗓子,正了正声道“凝儿,你瞧啊。你这三个妹妹还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宴会,什么都不懂,不如就由你带着她们,也免的出差错。而且你们姐妹几个互相也有个伴。”
李氏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睛顿时一亮,闪现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彩。
夏青荷的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窃喜,只要能跟在二姐姐身边,那今日的寿宴,她肯定有机会好好的露露脸。而且,夏青荷飞快的抬眸看了一眼百里容瑾,脸庞顿时飞上了两朵红霞。而且还能近距离的接近静王世子,她虽没有二姐姐那般美貌,但到底也是有几分颜色的女子,她应该也是有机会的不是么。再说了,她也不奢求多大的名分,静王世子总是要纳妾的,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成全了自己,她至少是二姐姐的妹妹呀。
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夏听凝冷冷的瞅着夏老爷,想也不想的拒绝道“我没有这种闲工夫,她们既然什么都不懂,那就更应该留在你身边好生看着了。我现在可是静王府的人,带着几个娘家人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担心她们会出差错,那便差车夫将她们送回府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着夏子云转身走了。
只留下被这番直白给噎得半天说不出来话的夏老爷和一干神色莫名的夏家人。
夏听凝带着夏子云跟随在百里容瑾的身旁,进殿后,便有宫女上前来引着他们三人朝指定的位上走去。在百里容瑾的示意下,夏子云直接被安排在了夏听凝旁边的席位上。
静王爷和静王妃带着百里容奇跟百里容辰坐在了对面的席位上,再往下便是二老爷一家。至于其余的官员大臣的未婚子女,则是男左女右的各自坐在一起。
夏听凝扫视全场,首先便看到对面的斜前方,萧景渊坐在那朝她和容瑾微笑示意。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针灸治疗,他的腿早已有了极大的起色,现在已是能够扶着墙自己慢慢的走路了。这让萧景渊高兴极了,每一日都准时准点的倒清澜园报道,力求早日摆脱身下的那辆轮椅,重新像个正常人一般行走。
夏听凝也微笑着向对方点头致意,眸光一转,便又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便是阮秋玲。她此时正目含痴迷的紧盯着百里容瑾瞧,似乎要将他深深印入眼中似的。这样炙热的目光,看得夏听凝一脸的微僵。好吧,她不是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想要自己跟别人公侍一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就弄不明白了,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自甘堕落的想要做妾呢。
正当夏听凝在心底叹息这个朝代女人的地位低下和软弱时,便听到宫殿门口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嗓声“皇上、皇后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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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庄重的大门外,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轩帝气宇轩昂的稳步踏在了地砖上,身侧跟着一袭盛装,举止雍容的皇后。而皇后的后边,又并列着两位姿色过人的妃子,走在最后的则是一个身着宫装的艳丽少女。
轩帝带着这些人走过了大殿,自己独自一人登上金色的龙椅,稳坐在位接受着百官众人的朝拜。皇后与另外两位妃子则按顺序沿着轩帝的右手边依次往下而坐。
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轩帝淡淡一笑,沉声道“免礼,都起身吧。”
随着他的发话,夏听凝跟随着殿中的其他人起身坐回原位,心中略带无奈,在21世纪时,她上跪天,下跪地,中间只跪父母双亲、祖先牌位。
一朝来到这礼教森严的古代,竟身不由己的要跪这个、拜那个。果然,这里还是皇权至上呀,一个强权的时代。
夏听凝坐回位上后,只见殿中的众人个个屏息敛气,只因殿上的皇帝没有言语,他们也就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响,唯恐一个不慎惹怒了龙颜招来杀身之祸。
今日虽说是太后的寿宴,但到了此时,这主角却还没现身,轩帝也自当不能宣布宴席开始,虽然他与太后不合已久,但那毕竟还没摆到明面上来,现在在外人面前,这礼数方面还是要做足了的,以免传出去被世人诟病。
夏听凝淡雅的直立着身子,大大方方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打探,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这殿中的官家夫人、权臣贵妇乃至众多尚未出 阁的名门闺秀和千金小姐,无一例外的全都偷偷的将视线移了过来,悄然的打量着夏听凝。
其中更以那殿上艳丽少女的视线最为肆无忌惮,夏听凝也不抬眸瞧她,只是心中暗有猜测,这个少女应该就是皇帝的某个女儿了,只是不知,是哪一位公主。
正当夏听凝等得有些百无聊赖时,今日的主角,太后娘娘终于姗姗来迟,在声势浩大的仪仗下登场。
只见一身暗红色飞凤宫装的太后,由身旁一个粉衣女子虚扶着,带着俯视众生的倨傲走了进殿,无视殿中众人的跪拜,直直的登上轩帝龙椅身旁的位置,那是只有太后方能坐上的宝座。
待她坐稳位上后,方才傲然的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太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粉衣女子赐了座,位子便安排在她的左手下方,明确的显示出了太后对此女的重视。
夏听凝轻瞥了那粉衣女子一眼,只觉得面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当夏听凝垂眸思索之际,那殿上的粉衣女子也望了下来,视线最先定格在了百里容瑾身上,偷瞧了好几眼后脸上便悄悄浮起了一抹红霞,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娇羞。
随后她便又将视线投向了坐在百里容瑾身旁的夏听凝,带着不友好的打量和审视。
这一见,刘若兰当即便认出了夏听凝,神色莫名。是她,原来她就是静王世子妃,怪不得当初在‘雪锻坊’相遇时,对方竟然在得知她身份的情况下,依旧敢对自己视若无睹,原来凭借的便是她当时即将成为静王世子妃的这一倚仗么。
刘若兰藏在衣袖中的芊葱玉指,顿时捏紧了手上的丝帕,眼中闪过了怒气、不甘和不悦,这个人就是她的对手,对方的位子,将会由自己,取而代之。
稳坐殿上的太后也是不着痕迹的轻瞥了一眼夏听凝,虽有些惊讶于她的容貌,但随即便不以为然。要论样貌,她的若兰也没差到哪去,而且出身高贵,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家庶女所能比得上的。
想到这,太后望向刘若兰的眼神便越发的柔和了起来,她对自己的侄孙女有信心。
太后入席,龙椅上的皇帝自是礼数周全的问候了几声,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夏听凝,眼中不但带着好奇和打探,还有几分的善意“瑾儿,这就是朕的甥媳。”
百里容瑾淡淡温笑道“是,姨父。”
听到了皇上的问话,夏听凝微微抬眸,眼神不闪不避的直直迎上了对方,没有惊恐,没有害怕,也没有初见龙颜的激动。眼眸中只有好奇和打量。
夏听凝这样的表现,让皇帝顿时来了兴趣,多少年了,他都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再像这样如对待平常人一般的对待他。
思绪飘忽间,他仿佛又见到了记忆深处那个率性果敢的女子。
皇后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轩帝的不对劲,连忙小声的唤了他一句。眼眸中染上了不解和担心。
在听到皇后的叫唤后,轩帝方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瞬间便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态,望着夏听凝,口中赞道“是个好女子。”
殿中的众人听闻这话,心中立即就有了自己的一番思量。
皇后闻言也笑着接话道“可不就是,瑾儿自成亲后,这身子骨一天天的见好,都是托了这孩子的福呀。”
这话一出,殿中的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夏听凝转眼间便成了福泽深厚又有旺夫相的福星。
这时,殿上一直稳坐着不曾开口的柔媚宫装女子突然道“这静王世子妃果真是好福相,也不知几时能为静王府添子添孙呢,这都成亲数月了,想来好事也该近了,可别是瞒着自个高兴呀。”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皇后下方的贤妃,一脸的柔媚,说话时玉手捏着帕子,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自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并没有半分恶意似的。
“怎会,府里月月都有例诊,前些日子才瞧过,大嫂确实没有怀上。”一直和百里尘轩备受冷落的阮氏嘴快的道。
贤妃闻言,登时惊讶的用帕子轻掩檀口,道“还没怀上呀,本宫还以为应该是有了的,当年本宫进了王府后,次月便怀上了毅儿。”说到这,她又刻意的继续补充道“不过世子妃也莫着急,再等等就是,以后总有机会能怀上的。”
皇后听了这些话,心中早已不满,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贤妃是多虑了吧,瑾儿成亲不过才两月,你急什么。”这最后四个字更是一语双关,暗指贤妃的不安好心。
贤妃被这么一堵,心头顿时憋了口气,偏又回不了嘴,只能顺着道“确实是臣妾的不是,说话急了些,没能思虑周全。”
夏听凝抬眸瞧了这四妃之一的贤妃一眼,眼神冷淡,这贤妃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以后总有机会能怀上,这不是暗指自己现在怀不上么。
夏听凝又暗瞥了眼挨坐在贤妃身边的艳丽少女,结合种种分析,心中顿时了然。
她不过是初次进宫,此前跟这贤妃更是没有任何交集,没道理刚见面,便立即惹来对方的看不顺眼,以致言语间的不对付。
口口声声的暗指自己怀不上孩子,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夏听凝收回落在艳丽少女身上的视线,心中冷嘲,怕是为了这个迎恬公主吧,又或者说是为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萧沉毅。
自打知道这个柔媚女子便是贤妃后,夏听凝多少便猜出了她的目的,这贤妃育有一子一女,她的亲生儿子便是大皇子萧沉毅,因其出身不低,又为轩帝诞下了长子,所以轩帝登基后,她便被封为四妃之一的贤妃。后又生下一女迎恬公主,照今日的情形来看,这个贤妃只怕是想替自己的儿子拉拢容瑾,预计着要把女儿塞进静王府了。
否则何以解释,她们才初次见面,这贤妃便这般的不待见她。
一直坐在边上没有开口的太后,此时却突然道“瑾儿确实是老大不小了,旁的人到了他这会,都已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哀家看哪,也该多个人来伺候瑾儿才是,这样也好早日替王府开枝散叶呀。”
这话一出,轩帝的脸色仍未见起伏,倒是皇后暗地里揪了下心,静王爷夫妇也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殿中的大臣们哪个不是人精,太后这话,分明就是要给静王世子指婚,虽说正妃之位已经有人坐了,但侧妃之位尚且空悬呀。
他们中的有些人虽然心底也有打过这个主意,但现在,谁敢跟太后的人争呀。
太后眼见众人默不作声,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上几句,冷不丁的,却被人一道声音给抢先了去。
只见贤妃一脸柔笑的道“太后所言极是,静王世子的后宅中,至今都只有静王世子妃一人,确实是该添个女子了。”
太后即将出口的话虽然被贤妃打了岔,但听闻对方这般合心意的附和后,也是笑着点头,张口打算说出自己的决定。
没想到贤妃话头一转,又抢在了太后的前头,对着轩帝道“皇上,迎恬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与静王世子又是自幼一起长大,情分不比旁人,臣妾斗胆,想请皇上允了这门亲事,让迎恬下嫁给静王世子。”
132
下嫁。这个词可就值得玩味了。
在天麒国,历来只有给人做正妻、明媒正娶的女子方才能用‘嫁’这一字,其她做妾或是通房的女子,都担不起这一‘嫁’字。
百里容瑾早已有夏听凝这个正妻,贤妃却偏偏还用‘下嫁’二字,可见不是要让迎恬公主做小了。
轩帝听后,面容依旧不起波澜,神色淡淡的,教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声音低沉的重复了一声道“下嫁?”
贤妃温温柔柔的继续道“正是,迎恬贵为公主,可静王世子妃又是皇上您钦赐的正妃,臣妾也只好委屈迎恬当世子的平妻了。而且,迎恬性善温和,定能同世子妃相处融洽的。”
性善温和?夏听凝闻言不禁抬眸瞥了眼扮相艳丽的迎恬公主,只见对方脸颊酡红的望着她身旁的容瑾,秋波流转。可视线一扫到了自己身上,便立即转化成凌厉的片片刀光,像要将她给活剐了一般。
夏听凝撤开视线,心下暗嘲,这贤妃口中所说的迎恬公主,怕是她自个幻想出来的另一个女儿吧。
打从这迎恬公主刚进殿时,那犀利又毫无顾忌的视线便不知盯着自己多久了,现在还这般凶狠的瞪着她,如此行径,哪是一个性善温和的女子所该有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再说了,相处融洽这种事情,就是对方愿意,她还不同意呢。跟别人共侍一夫,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夏听凝微微侧目,望向了身旁的百里容瑾,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确定,容瑾的心意是不是还一如当初呢。
百里容瑾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夏听凝,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初春破冻的淙淙溪流那般,轻柔温和。
让夏听凝原本有些跳动晃漾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动了动手反握住他,唇角微微扬起。只要他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人,就算有很多人都在觊觎着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坐在一旁的夏子云在听到贤妃的提议后,立即便露出了一脸担忧的神情,姐姐才不可能会跟别人共侍一夫呢,这样的事情,早在他懂事起就受到了姐姐的严格教育。
男女之间只能是一对一的,忠诚是夫妻间要遵守的最基本的事情。只要娶了妻,哪怕彼此之间没有爱,也绝对不能拿这个当借口同时拥有别的女子,因为,除了爱,成了亲的男女之间,还有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是两个人必须要肩负起来的。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将来如果自己成亲,那一定要慎重深思的选择自己的妻子,姐姐说,那既是对他自己负责,也是对他将来的妻子负责。
不爱,可以和离,但却绝不能在成了亲的情况下跟别的女子有染,那样做便是背叛,是姐姐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夏子云满含担忧的望向了夏听凝,他一直以为姐夫只有姐姐一个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似乎别人都不是这样想的,那姐夫呢,他在听到能拥有一个平妻,享受齐人之福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夏子云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百里容瑾,在见到对方一脸柔和的对着姐姐,仿佛没有听到大殿上方的提议时,方才提起来的心这会才落回了原地。
稍稍的松了口气,夏子云稍显稚嫩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轻快的笑容,姐夫是真的很爱姐姐呢,姐姐说过,虽然她教给他的想法是毋庸置疑的正确,但在这个世间,真能做到的人却是极少的。
年少懵懂时,他曾仰着头问过姐姐为什么,既然是对的,那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做不到呢。
他还记得,那时姐姐带着一脸淡然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因为这个时代的教育便是如此,人类是在错误中慢慢改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