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当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往往能把这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非他不嫁。觉得他很男人,很够味儿,特浪漫,特成熟。女人喜欢甚至崇拜这样的男人,因为她们觉得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但事实上当男人真正投入爱情的时候会变成男孩,当你认为那个男人特别耀眼的时候,其实只是,他还没爱上你。
  我想皇昭到底爱不爱她。因为我亲眼见到的和我此时听到的形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这让我很纠结。当然这个答案可能只有皇昭自己心里才清楚,而在他死了之后,这个问题将成为一个千古悬案,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了。
  于是我更加纠结。
  因为在短短的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里,我居然先后遇到了两个终生无解的难题,这无疑让我已经可以预见,我此生必然会在反复不断的冥思苦想和苦苦不得解中度过。而这个过程无疑并不是个多么美好的过程。我突然想起玄珠昨天给我讲的一个笑话。
  说长颈鹿跟小白兔吹牛,说自己的食道很长,吃树叶的时候,树叶的清香缓缓的落下去,能持续很久。而喝水的时候,流水的甘甜也是缓缓的流下去,能持续很久。于是小白兔问他:那你吐的时候呢?
  我此刻已经变成了即将呕吐的长颈鹿。而且更加悲催的是,我的呕吐期可能长达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而这个数字将会由我的寿命长短来决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跟我说过,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对未知的恐惧。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恐惧的面色惨白,因为这个不只是一个未知,而是一个对于自己寿命的未知。于是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之中。
  而在我梗着脖子要死要活的时候,叶青鸾已经转过身去熟练的搅合起了白粥。这直接导致了我的恐惧没有了观众,再演下去也没钱收,于是只好收敛了表情,无所事事的站在那里。
  叶青鸾搅合了半天,又拨弄了拨弄柴火,回头对我道:“去前厅坐坐吧,尝尝我的手艺。三郎一直很爱我做的饭菜。”
  我说了句:“啊,好。”便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叶青鸾就端着饭菜过来。三个小菜两碗清粥,她在我对面坐下,笑道:“寺庙里膳食简陋,恐怕不合你心意。”
  我和她客套了一两句,玄珠已尽职尽责的将碗筷摆好,仔细的拿银针一道道菜验了。我有些尴尬,对叶青鸾说:“宫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要见怪。”
  叶青鸾失神的看了玄珠的动作,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半晌,方才笑着对我说:“怎么会?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身份高贵。这些本就是应该的。”说完看了看玄珠,说,“这位女官倒是跟了你很多年。”
  我吩咐了玄珠下去和玉瑶一同用饭,转头对叶青鸾笑笑,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埋头吃饭。汤匙刚进口便愣住——那粥有着淡淡的甜味,竟是加了糖的。
  叶青鸾看到我的表情,了然的笑说:“三郎曾同我说过,安子喜欢吃甜食,连吃粥都要放糖。不知这习惯改了没有?我自作主张给你加了糖,若是不合口味,我们换一换。”
  “不用。”我竟然是有些嗫嚅的对她说,“这样很好。难为你们记得。”
  叶青鸾却只是笑意更深:“你的事情,三郎不记得的少。他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晓得。”
  我升调的“啊”了一声。叶青鸾已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也许早在你出生之前,你就已经注定是皇朝今日的太皇太后了。”
  我心跳都停了一拍,呆了一瞬立即问:“你什么意思?”
  可叶青鸾却只是吃饭,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我急着追问了几句,她却只是笑,最后丢给我一句:“这事我也是偶然知晓。三郎不让我告诉你,说如果你知道了,必然恨他入骨。我答应过他绝不泄露给你听。”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娘,再次问候了皇昭的祖宗十八代。这事实在是太过蹊跷,而叶青鸾和皇昭两个人,不去写悬疑剧真的是太可惜了。你要么就别告诉我,要么就一口气全给我说出来。这么卡的不当不正的算怎么回事。
  因我向来觉得,说故事的人说到关键处,一般都会顿一顿,以取一个悬念,目的是看到对方求知若渴的表情,心里就会很有满足感。可若是真的就此打住,并且不管对方如何软磨硬泡都不肯再往下说,这自然就显得太不厚道了。
  然而我福至心灵神来一笔的突然萌发一个想法:皇昭该不会爱我吧?
  想了想,觉得这也着实没什么理由。先不说我们之间简直隔了一个银河一般的年龄上的鸿沟,单是他和叶青鸾的感情,应该就没什么供我插足的余地。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这一餐饭我实在是吃的索然无味。以至于吃着吃着都想起皇祈这个无聊到透顶的人来。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叶青鸾问我:“三郎给了你垂帘听政的权力,你却为什么不用?”
  我想了想,这怎么跟你解释呢?于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道:“这个江山是皇氏的,我一个外姓人,实在不敢享用这个权力。更何况我的父亲手握兵权,哥哥也有过军功。手中权力过大,只怕成为众矢之的,被朝堂热议。”
  叶青鸾却摇了摇头:“陛下年纪尚小,摄政王又虎视眈眈。你若不在中间插手,只怕将来陛下长大了也无法真正亲政。”
  我咬着筷子头,心想,叶青鸾和皇昭的关系如此亲密,想必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秘辛。她这话说的很是有深意,便斟酌着试探道:“不。这事你得这么想,摄政王若是有野心要反,早就反了。何必给冼儿时间让他亲政?可见王爷和先皇感情很是深厚,跟先皇的子子孙孙也会很深厚。”
  叶青鸾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跟皇祈听到我问他皇成是谁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看着我愣了半天,说:“安子,你该不会不知道,摄政王爷的母妃是给三郎的母后害死的?”
  这话一出,我也被她的情绪所渲染,原本并不觉得十分惊讶的,可却立刻投入到了角色中,摆出一个被一个响雷劈了脑壳的样子。两个人双双露出惊诧到极致的神情。我也愣了半天,说:“啊?”
  叶青鸾摇着头,恨铁不成钢的感叹:“三郎怎么会选了你?”
  这话皇祈也说过。可这种话,一个人说说也就算了,两个三个四五个都这样说,实在是不给人面子。而我实在与“面子”这样物品无缘,几次三番都被人剥夺拥有它的权力,于是分外不爽快。
  因此当下不禁一愣,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口笑道:“选了我,就算便宜了皇祈,江山也好歹是姓皇的。若是选了你,只怕匈奴的版图早已扩张不知几许。”
  ☆、往事知多少(下)
  第十一章·往事知多少(下)
  叶青鸾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我也知道这话许是说的重了,叹了口气,道:“你们都以为我想要做这个太皇太后?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恨铁不成钢,我却问你们,从头至尾,可有过一个人问过我是否想要这份殊荣?可曾有任何一人关心过我?你和先皇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时候,谁考虑过我这里的风大风冷?到头来你们却为什么有资格在这里怪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太皇太后若是做的不好,对不起的只有皇朝子民。与你,与先皇无关。”
  叶青鸾默了半晌,抬头道:“可是三郎跟我说过,这皇贵妃……是你自己要做的。”
  我笑道:“那又怎样?我现在后悔了,不想做了。我慕容以安就是这般泼皮的性格,你又能奈我何?”
  叶青鸾伸手指着我,结巴道:“你,你……你如何,如何能……你……”
  我冷眼瞧着,这果然就是大家闺秀的弊端,也好在我自小就并不是一个足不出户圈养在家里的大小姐,不然此刻必定也如她一般,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在这样针锋相对的环境下,这样的结巴真的是大大的不该。
  自然我还是要想着正事,问她:“皇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青鸾显然刚才被我一句话噎的不行,这下要缓了好几口气,才开始给我讲这个故事。而在她和缓的讲述中,我发现我逐渐揭开了这个神秘的故事的面纱一角,因此而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而叶青鸾看到我如此有兴趣,讲的也格外绘声绘色一些,这直接导致了她讲的十分巨细且十分冗长。但这个故事大体说来并不是十分复杂,想必是叶青鸾做刺客的时候生意不佳,无法糊口,所以时常需要去接一些说书的生意,因此培养了这副能把一句话的故事说上一天的口舌。
  自然这事简单说来就是,皇祈的母妃姓祁,闺名已不可考,是个舞女出身。而皇朝虽然民风旷达,可终究不太接受女子太过抛头露面,况且又是这般卖艺的工作,因此世人大多知道她的艺名,叫做祁十二。
  这艺名究竟是从何而来,如今也已不可考。总而言之就是这个祁氏是朵解语花,又生的那一副美极的面貌,自然很讨皇帝的喜欢,而不讨皇后的喜欢。后来这舞女有了身孕,却在生产时难产而亡。
  生产时产妇固然凶险,但祁氏是舞女,身子骨一向很好。虽说是难产,可她也死的太快了一些,所以当时的皇帝很是疑惑,下令彻查。可是查了好几个月也终究没查出什么来,此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纵然没有查出什么,皇帝却很疑心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后来的太后,也就是皇昭的生母。因为一则女人吃醋在所难免,二则祁氏若是诞下龙子,难保不会威胁到皇昭的太子之位,引起皇后的戒心。所以渐渐宫里也有了谣传,说是皇后害死了祁夫人。
  当然这是一个法制社会,虽然时常出现暴力手段,可这终究是一个有皇朝特色的法制社会,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因此皇后没有被惩罚。
  只是这样一来,皇祈的成长道路就变得很艰辛。皇帝护了他两年,终究抵不过身心俱疲,灵光一闪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长久的办法,等自己一死,这个儿子肯定立刻就要被人害死,于是就给他封王送出宫去了。
  却说这皇子一般都是成年后才会被封王,此刻那时的皇帝便是大大的破了例。然而皇子一旦被封王,肯定就不会是太子了。所以皇祈得以安稳的长大。而在他安稳的成长的过程中,朝堂更迭,皇昭继位,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我想男人果然只会在他人的故事里完美。在他自己的故事当中,果然就会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而当叶青鸾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个故事,我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深深觉得自己摆脱了皇昭的束缚之后果真有点太闲散了,对皇冼疏于督导,对后宫疏于治理,对朝堂疏于关心,对天下疏于策谋,对百姓疏于照顾。因此实在觉得自己很不该,噎了一口粥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于是叶青鸾束起手来,好整以暇的对我说:“三郎将山河托付给你,是觉得你向来参与政事,在朝堂有些根基。但是他不放心皇祈一个人在封地——当然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是我这几个月来心里分析,觉得恐怕是三郎觉得,王爷肯定不会料到三郎会让他封府留京。或许三郎想要打乱他的阵脚,又或许是……只有把王爷放在你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
  我心觉得她这话说得真有道理。不过几个月来她心里才参悟出来这么一点,让我实在得不到什么实用的消息。而更让我奇怪的是,难道皇昭也不清楚祁氏到底是不是皇后害死的吗?
  当然我强烈的表示了我的疑问,同时叶青鸾也表示自己虽然与皇昭相爱,可并不是皇昭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猜到他全部的想法。
  对此我表示理解。
  闲话不多说,况且今日我也算收获颇丰,于是叫了玉瑶和玄珠准备打道回府。玉瑶和几个小尼姑正玩的欢快,听我说要走很是不情愿。我心想也许是最近在皇宫内院把她憋坏了,是以宽宏的表示她可以再玩一阵,晚上回温府她的本家去住。择日再进宫陪我。
  因此三人分道扬镳,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便没心情去吃圆子,连带着玄珠也没了口福。回宫的路上一直被她碎碎念,直念到我们进了青霄殿的大门还依旧喋喋不休,却被正巧前来请安的皇冼撞了个正着。
  小猴子皇冼立即开口就骂:“你这女官怎的如此无礼?在皇祖母面前絮絮叨叨,成何体统!”
  我最怕的就是这么一句“成何体统”。想我还年轻……哦不,是年幼的时候,我的父亲:慕容铎,字伯文,胤东郡大晁人,当代杰出军事家、著名大将军。性别:男;爱好:打仗;人生最遗憾的事:结发妻子英年早逝;人生最喜欢的事:以“成何体统”作为教训女儿的开场白……
  所以小猴子这一句话大大的刺激了我脆弱的神经,以至于他这话一说出来,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立刻蹲下去揪住自己的耳朵大喊一声“我再也不敢了”。
  好歹残存的理智硬生生的将我下蹲的动作改为了矮了矮身子。小猴子奇怪的看着我:“皇祖母这是……?”
  我干咳了一声,说:“……方才仿似看到一只耗子从那边跑过去,我便蹲下来看看。”
  小猴子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半晌,说了一句:“啊……”
  我想他应该不懂我说的话,应当不知道耗子就是老鼠的别名。当然,甚至他是不是懂得老鼠是什么都是一个很好的命题。皇宫里面他是最尊贵的男人,虽然现在称他为男人尚还有些早,但他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男人,那么蜕变的过程也仅是时间的问题。
  想来作为最尊贵的人,活了十几年没有见过活的老鼠是很能理解的事情。而如果他没有见过活的老鼠,那么也必定没有见过死的老鼠。因为活的老鼠显然比死的老鼠更难被打扫的小太监掌控一些。
  我转移话题的说:“陛下今日的功课倒是结束的早。只是我今天出去拜佛,回来的晚了,冼儿等了很久罢?怎么也不进去坐?春天最是容易染上风寒,折腾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小猴子兴致勃勃的扯住我的袖幅,两眼弯弯的笑着说:“孙儿今天得了个宝贝,想着皇祖母肯定喜欢,便拿来送给皇祖母。方才孙儿是在院子里玩,并没有冻到。”说完扯着我的袖子往院子里拽,一面催促道,“皇祖母快些,快些。”
  我觉得他今天这副样子真是鲜少的毫无心机的天真无邪,而他就此忘记了要责罚玄珠的事,说明他的记性大大的不好。然而我始终认为上位者最要不得的便是天真无邪和记性不好,这种情绪在听过叶青鸾的一番话之后毫无疑问的达到了一种巅峰。是以见到他这般样子,我心里并不是很舒畅。
  但转念一想,觉得他能就此不再追究玄珠的事也算是好事一桩,而和他计较天真无邪和记性不好的事情显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因此就被他拉着进去,并没有说什么。
  穿过大殿到后院,我在终于见到他的“礼物”的同时嘴角抽了几抽,那笼子里装的,分明,分明就是只小猴子……
  小猴子皇冼笑盈盈的把我瞧着,脆生生的说:“这是连玉养的,孙儿瞧皇祖母养了好些动物,想着肯定也喜欢这只猴子,就跟他讨了来。皇祖母皇祖母,你喜欢不喜欢?”
  我强忍着问他一句“连玉是谁”的冲动,笑的很是慈祥的说:“冼儿专门送来给皇祖母的,祖母自然喜欢。”
  小猴子就笑的更开心,手舞足蹈的说:“我就知道皇祖母一定会喜欢。嘻嘻,嘻嘻嘻嘻……”
  他笑的开心,笼子里的金丝猴也手舞足蹈起来。我眼见着两只小猴子一起手舞足蹈,只觉得眼花缭乱,狠狠的压制着说一句“你俩真像”的意愿,拉着他的手到房间里寒暄。
  鉴于我实在没有过驯养猴子的经验,而皇冼这个缺心眼的居然只讨来了猴子而没有将它的驯养员一起讨来,我只得不耻下问的对皇冼说:“这……猴子,平时吃些什么?”
  皇冼歪着头想了半晌,说:“连玉说它什么都吃,尤其喜欢吃奶糖。”
  我心想只听说过猴子喜欢吃香蕉,从没听说过猴子喜欢吃奶糖这种如此人性化的食物。不禁抬眼看向玄珠,而玄珠此时居然已经拿了一只香蕉递到了笼子里喂猴子吃。那金丝猴把香蕉接过去,熟练的剥开皮,吭哧吭哧吃起来,还吧嗒吧嗒嘴。
  我想,猴子果然是喜欢吃香蕉的,什么奶糖不奶糖。
  第二天我从皇祈的口中得知了这猴子背后的故事。
  皇祈没有叶青鸾那么口若悬河的说书功底,只是简短的告诉我:“听说陛下昨日与连玉打了一架,赢了只猴子。”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皇祈继续道:“不过好在连玉的家教比较好,年纪也比陛下大些,很懂得为官之道。变着法的输给了陛下。不然以他那般的家世,怎可能会输给陛下去?”
  我心想,这小孩子打架,跟家世有什么关系?果然皇祈看透了我的想法,贴心的补了一句:“连玉的家世如你的家世一样,是将门世家,自小就教习子女武艺。莫说连玉本就比陛下年岁大,便是三年前他如陛下一般大时,也已经可以近身搏斗一个成年男子。”
  我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的说:“啊……这连玉的父亲该不会,该不会就是大将军连仲甫吧。”
  皇祈凉薄的看了我一眼,无语凝噎。
  我说:“哎呀这可真是没想到啊,果然虎父无犬子啊,果然是将门之后啊,果然是天助皇朝啊。没想到连仲甫都这么老了还能老来得子,果然老当益壮,真是可喜可贺,传为美谈啊。”
  皇祈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我,说:“……你觉得这年龄对的上吗?连仲甫明年都满六十了。连玉是连仲甫的孙子。连玉的爹爹叫连城。”
  他成功的让我觉得有点丢人,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接话。当然这个时候我很想问一问皇祈关于他母妃的事情,但是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对此我给出的理由是:就算我问了又能如何呢?难不成皇祈能告诉我“没错老子的母妃是被皇昭他娘害死的,老子现在就是来复仇的你能奈我何”?
  所以我只能说:“啊,将门之后嘛,当然是学些刀枪棍棒的功夫。若父亲是个不懂得风花雪月的彪悍汉子,儿子却是个成日风花雪月的小白脸,这就太容易让人怀疑那位夫人的贞洁了不是。所以这样的安排很是合理嘛。”
  皇祈托着腮帮子玩味的看着我,笑的雍容而欠抽的说:“话说回来,安子。你好像对琴棋书画也不是很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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