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慕梓悦回到了纱帐中,百思不得其解,随口问道:“你说一个大男人总是喜怒无常,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十有□是欲求不满呗。”慕十八嘿嘿地笑了。
“原来如此。”慕梓悦恍然大悟。
赏春宴最后的压轴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要选出京城的四大才子才女,为公平起见,所有的未婚男女男的一朵红花,女的一朵粉花,在花瓣上写上名字,放到心中的才子才女帐前。
其实这个评选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若说是献花给心仪之人,保不准有女子脸皮薄,也惹人闲话。
一时之间,整个园子里笑语晏晏,一些交好的闺中密友手挽手,薄扇轻掩,穿梭在各个纱帐间,一边观赏着那些赏春的书画,一边窃窃私语。
慕梓悦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帐前的几朵零星的粉花,其中有一朵就是余芝瑶送过来的,纵然是她劝了好几次,余芝瑶只是掩面笑着将花留了下来,这个死心眼的女子,真让她一筹莫展。
末了,礼部的官员统计好了,男子中夏亦轩得花最多,沈若晨次之,方于正第三,还有一名年方二十的大理寺卿第四,女子中则以鲁相的?女为首,余芝瑶次之,另外林尚书和闵侯爷的女儿位列第三第四。
只是算着算着,礼部的官员有些纳闷了起来,上前启奏说:“陛下,男子的花少送出去了三朵。”
“谁的花还没有送出去?快些自己站出来,不然朕查出来了,就要罚你们了。”夏云钦笑着说。
底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夏亦轩慢条斯理地站了出来,沈若晨和方于正也走了出来。
“三位爱卿这眼界也太高了一点吧,小心把全京城的女子都得罪了。”夏云钦开玩笑说。
“陛下恕罪,臣只是犹豫不决,深怕投错了花,被陛下责怪。”夏亦轩淡淡地说。
“这有什么好责怪的,赏春赏春,自然要赏个尽心才好,皇兄放心,尽管投了便是。”夏云钦兴致勃勃地说。
“多谢陛下。”夏亦轩应道,大踏步地走到了广安王府的帐前,将花放在了慕梓悦的桌前。
慕梓悦整个人都傻了,刚想揪住质问,却见沈若晨和方于正对视一眼,一齐往她的帐前走了过来,她大骇,立刻高声叫道:“陛下此事不对!男的自然要投给女的!陛下快快叫他们重投!”
只可惜帐外的人好像也都傻了,她眼睁睁地沈若晨和方于正将那两朵红花放在她的面前,哆嗦着说:“你们……你们这是存心看我笑话不成!”
方于正沉着脸说:“左右你是个断袖,就帮我抵挡一阵吧。”
沈若晨微微一笑:“在下也正是此意,有劳梓悦了。”
慕梓悦垂死挣扎,朝着夏云钦看去,盼着他赶紧出言制止这场闹剧,却见夏云钦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不悦地道:“林尚书,这事就不对了,为什么朕没有红花?快把朕的红花拿来!”
林尚书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飞速地将红花奉上。夏云钦拿了红花,怒气冲冲地大步朝着慕梓悦走了过来。
慕梓悦目瞪口呆地看着夏云钦将红花放在她跟前,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今日可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次存稿箱~~耶!正在灰机上的某醋飘过~~妹子们,这么勤奋的作者,你们好意思不冒泡么!
25第 25 章
这赏春宴最后的结果让人目瞪口呆,慕梓悦桌上一溜儿红红粉粉的花,反超夏亦轩,一跃成了第一,临到散伙的时候,瑞太妃迟迟不肯离去,两眼包着泪水,一直盯着慕梓悦,看得慕梓悦手脚发软。
她刚想拍拍屁股溜走的时候,瑞太妃一个箭步走了过来,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语气无比恳切地说:“慕王爷,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梓悦很想让她别讲了,可是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她的母亲,广安王妃生性柔弱,老广安王意外身亡之后,她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临走前也是这样,一直红着眼眶看着她,眼中恋恋不舍。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瑞太妃但说无妨。”
“做人要厚道些,不能赶尽杀绝啊,我就亦轩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害他啊……”瑞太妃有些哽咽了起来。
“这……这从何说起!”慕梓悦只觉得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以前他对你妹妹着了迷,非得让我们去求亲,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现在你妹妹不在了,我也由着他任性了这么多年,他都这把年纪了,他弟弟都有两个娃了,再不成亲,这是要让我去阴曹地府没脸见他父亲啊!”
“成亲好,成亲好啊!”慕梓悦握着瑞太妃的手,使劲地摇晃着,眼中透出十二万分的真诚。
“慕王爷,你万万不能引得我家亦轩断子绝孙啊,他栽在你妹妹手里还不够,难道还要栽在你手里不成!”瑞太妃激动地说着,眼看着这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慕梓悦慌了手脚:“瑞太妃你别哭,放心,亦轩兄的亲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能让他乖乖地成亲生娃!”
瑞太妃立刻不哭了,瞪着眼睛看着她:“你没和他断袖?”
慕梓悦指天发誓,说的口水都快干了,这才让瑞太妃相信,她和夏亦轩那是真金白银的兄弟情,夏亦轩一定是被这么多女子花了眼,挑不出来了,这才找她当了挡箭牌。
瑞太妃象抓着救命的稻草似的,那一脸的悲泣顿时变成了慈祥的笑脸:“亦轩这孩子,怎么都不和我说,等亦轩成了亲,常来府上玩啊。”
一旁的夏亦轩大步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把瑞太妃往外拉:“娘,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地拽着人家做什么。”
瑞太妃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恨:“你还说!你这是要存心气死我不成!你再这样,我一头撞死在你父王的灵位面前……”
瑞太妃被夏亦轩带得渐行渐远,慕梓悦终于松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园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礼部和仆役们正在洒扫,只是夏云钦居然还没走,正背对着她和丽太妃在说话。
慕梓悦尴尬地朝着丽太妃笑了笑,忽然便觉得那丽太妃的双眸仿佛寒刀一般扫过她的脸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眨了眨眼,再看过去,却见丽太妃缓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像以往一样温和地朝着她笑了笑,就好像刚才那一撇只不过是她的错觉。“适才哀家已经劝诫了陛下,陛下小孩子心性,还需王爷你多担待些。”
慕梓悦立刻躬身行礼说:“太妃放心,臣明白,陛下这是和臣开玩笑呢。”
夏云钦有些沮丧地站在丽太妃的身后,闻言便朝着她瞪了一眼。
“惠仁太后虽然已经仙去,但哀家自幼看着陛下长大,有幸能成为陛下的养母,看着陛下荣登大宝,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丽太妃笑得语重心长,“陛下登基,全靠慕王爷和诸位臣工鼎力相助,必不会有负先帝和诸位所托,成为大夏一代明君。”
夏云钦点头称是,暗地里却朝着慕梓悦眨了眨眼。
慕梓悦肃然说:“太妃说得甚是,陛下聪慧仁达,必不会有负太妃期望。”
“陛下还是贪玩了些,王爷是国之重臣,又素来和陛下亲厚,就好比是陛下的兄长,还需王爷为陛下稳固江山、稳定民心。”丽太妃一语双关地说。
慕梓悦应了一声,丽太妃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十分满意,便拉着夏云钦往外走去:“陛下,陪着哀家走走,等会儿上哀家的马车,好些时候没陪哀家说话了。”
慕梓悦看着夏云钦无奈地跟着离去,心里却有些好笑,从前丽太妃还是丽妃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的。
当时的丽妃,在后宫中地位尴尬,娘家虽然算的上是背景深厚,但她却只生了个安宁公主,没有子嗣,当时夏云钦的母亲惠仁皇后体弱多病,后宫的事情都由李贵妃操持,李贵妃表面和皇后亲密,背地里却下手害得她,等先帝察觉之时,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后宫也全被李贵妃一手把持。先帝也是能忍,表面上对李贵妃宠爱有加,屡次提起要封她的儿子夏云冲为太子,甚至故意冷落夏云钦,将他送到广安王府不闻不问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