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当然没事啊,安诺抬抬头,“什么事啊?”
  “文斌看上去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你真的不难过啊?他又为了顾萍萍这样对你。”
  “活该呗,以前自作自受啊。嘻嘻”安诺轻松的回答她。
  孙姚皱皱眉,本来还想着怎样安慰她呢,但是看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需要安慰,就跟是在跟别人的感情说再见一样,怎么说也是暗恋了好久的人,孙姚还是挺想不通的,不过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一直觉得安诺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的人不好,这下好了,能下定决心跟文斌痛痛快快的断掉真是太好了,然后又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安诺吃东西。
  其实孙姚还真是猜对了,现在的安诺可不是就是再跟别人的感情说再见么,生活在21世纪娱乐圈的安诺,可不会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白斩鸡所迷惑。她只是再替安诺做了一个决定而已。
  在宿舍里度过了安稳的一夜,除了顾萍萍每每见到她言又愈止的表情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格外的顺心。
  要上课的第一天早上,安诺起了个大早,以前工作起来总是每个日夜,有时候一天只能休息几个小时,而且不是在剧组凑合就是在车上凑合,从来没有这么规律的作息,在家里的度过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内心也总是充满着忐忑,到了学校,终于安下心了,想到自己又可以回到美好的无忧无虑学生时代,安诺做梦也能够笑出来了。
  曾经的大学时光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没有好好享受过纯粹的大学生活,这次就不一样了,不用她为了生计奔波,她要把一切的心思放在学习知识上,好好的坐一回自己。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这门课程不像是几十年后那样的普及,这个时候的人还对英语的重要性懵懵懂懂,学习的重点大多数都在最最日常的交际语言方面,对于年轻的刚刚留洋回来过的老师来说,看过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就恨不得自己的学生也能够了解这个时期外国的庞大,更想要他们了解英语在将来的生活中真的将变得无比重要。恨不得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塞进学生们的脑子里,反观教室里坐着的同学们对于英语这门课就并不是那样的热衷,散漫的眼神和坐姿就出卖了他们的心。
  恨铁不成钢的年轻教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了安诺黑亮的眼睛,好像带着无比的渴望一直注视着他,仿佛想要的知识更多更多。当然,虽然他的理解是错误的,但是在他保函热情的提拔之下,安诺还是很配合的完成了他发起的对话。最后得到了年轻教授满意的示意。
  年轻的英语教授推推鼻梁上呆板的眼睛:“这位同学,你的英文水平真是不错。能跟我讲讲你是怎样学习的么?”
  安诺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要是问她怎么学习的,那当然是跟所有人一样,听录音呗。但是总不能如实说出来吓到他,可是这个年代的人是怎么学英语的她还真的不知道,使劲的想了想,才挺胸抬头说:“啊,我放假回家照着您教的音标读的。”
  这个说法得到了年轻教师强烈的认同,于是又发起了几句对话考验安诺,安诺也装作虽然有些磕绊但还是对上来了。
  于是教授镜片后的眼睛散发出一种精光,直夸奖安诺是学习英语的料子,还让他有空可以找他一起讨论。
  并且见到同专业的老实就忍不住要夸奖炫耀一番,后来,安诺原来是个语言天才的言论又在学校里面传开了。
  ☆、6继续女炮灰
  安诺有一种想抚额叹息的冲动,她已经将很藏拙了。在宿舍里舍友们的表现一切正常,班级里的同学对安诺也更加友善了,虽然他们本身对英文的兴趣不大,但是也觉得英文总的来说也是个洋玩意,对于安诺能驾驭好它也还是表示高兴并且略微有些羡慕的。并没有觉得安诺的英文水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样安诺也就放心了下来,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这个机会跟老师多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翻译的工作,可以慢慢攒下自己挣到第一桶金的启动资金。当然教授对于安诺的热情高兴不已,只要有空就会不遗余力的知道安诺的英文水平。
  当然,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教授也不止一次问道安诺的英文水平怎么突然突飞猛进,安诺也早想好了应对办法,只是跟他说自己在寒假的时候没事就背了很多单词,也照着音标预习了一下课本。置于原因,就是没有学习过外文,第一次接触自然是觉得很有趣。
  安诺曾经上大学的时候也知道又很多同学都会从老师那里接一些翻译的工作来坐,一般大学老师的身边总是不缺这些工作机会。何况现在这个年代,专职翻译本来就缺乏,所以兼职翻译就更多了。
  后来的日子,再安诺有心的跟英文教授的关系处的越来越好的情况下,果然慢慢的开始有一点一点的翻译工作交到她的手上。只是这些需要翻译的内容多数都是医学类的论文,所以很多时候,安诺作为一个医学系的新人还是要请教她的教授很多专业名词,更加真实的让教授认为安诺是经过他的培养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对她更加赞不绝口。
  而更被教授器重的安诺显然更不对顾萍萍的眼了。安诺的翻译工作很多时候都是在宿舍做的,因为她的宿舍是向着阳面的,相对而言环境是不错的,而且宿舍里面住着的几个人多不是吵闹的性格,知道安诺是在做跟学习有关的事情,大家有默契的不去打扰。
  又一次顾萍萍凑过来问道:“安诺,你这是翻译的什么啊?”
  “老师交代的。”她正全心在做翻译,顾萍萍总是在这种时刻没颜色的过来搭讪,安诺虽然心烦,但也不能对着她发脾气,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翻译是一项很费精力的事情,总被别人打扰就会容易出错,可是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表现其实是比较不合群的,这一点她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能表现出性格好,才能赢得大家的亲切感,一旦连脾气都不好了,就容易和大家离了心,所以每当顾萍萍没有颜色来打扰的时候,她还是会大概敷衍一下的。
  “那我上次还看见他给你钱呢,你们这关系......还真好,你帮他他帮你的。”
  这话刚说完,坐在自己床上看书的孙姚就把书摔了,指着顾萍萍就骂:“就你呢点龌龊的思想,还敢在安诺面前说,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班里面那点传言就是从你嘴里出去的。”
  顾萍萍看着安诺还没开口,平时一直蔫了吧唧的孙姚竟然敢开口骂她了,一直在文斌身边颇有优越感的顾萍萍当然忍不了,也转身骂了回去:“你放屁,谁自己做的谁知道。”说完还光明正大的拿眼扫了一下安诺。
  这下子安诺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么,按安诺的想法是不希望孙姚跟她吵的,置于流言,她有的是办法让它们销声匿迹,但是眼看两个人已经吵红眼了,愣是怎么也拦不住,直到惊动了辅导员。
  看到辅导员来了,不管是吵架的还是劝架的还是看热闹的人全都傻了,也不出声了,看着辅导员拉长着脸,走到两个人面前:“作为一个大学生,不好好学习来这里找事来了是吧,是不是想记过啊。”
  顾萍萍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一听辅导员说要记过,立马眼泪汪汪的:“老师,我不是故意跟她吵的,我好好的在跟安诺说话,是她自己突然冲上来骂我的。”辅导员看看她欲流下的眼泪,再看看宿舍里的同学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就信了八分。顾萍萍说的还真是实话,毕竟她的话是跟安诺说的,说的还很委婉,要是没听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还就真不知道顾萍萍是有别的意思。人家只是跟辅导员陈述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是拐了个弯的。
  辅导员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学,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然后点了顾萍萍和孙姚两个人让他们跟她去办公室。
  看着孙姚涨红着脸随时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这么火爆的性子到了辅导员那里跟顾萍萍对峙肯定是要吃亏的,于是安诺主动站起来对辅导员说:“老师,他们俩是因为我吵的架,我一起去吧。”
  辅导员对安诺还是很喜欢的,标准的好学生嘛,有这么有担当。于是点点头,脸色好了些,对安诺说:“一起来吧。”
  三个人低着头跟着辅导员走进办公室。辅导员坐在办公桌后面:“说罢,怎么回事。”
  看着孙姚直接就想冲上去解释,还没动就被安诺拉住了。虽然她不知道安诺为什么不然她说,但是她一直知道安诺一直很稳重的,这学期开始就更让她信服了,于是她就压下心头的急躁,看着对面的顾萍萍先冲上去诉苦。
  安诺其实也考虑到抢占先机的问题的,大家其实都会偏听偏信第一个人,能抢到先机是不错的,但是先机刚才还在宿舍的时候就已经被顾萍萍占到了。所以安诺选择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如果能一招一招破了顾萍萍的记,让辅导员知道她说谎,那就更好了。
  看着顾萍萍可怜兮兮的说着刚才说过的话,话里还要添点油加点醋。安诺表现的很平静,而孙姚则表现得一脸愤怒,但是也依着安诺的意思没说什么话。顾萍萍越说越委屈,情绪从开始的委屈转变成愤愤不平,然后变成忍辱负重,眼泪渐渐地止住了,只剩下抽抽搭搭,站在辅导员旁边,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安诺两人。辅导员开口:“那孙姚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安诺握了握孙姚的手,站出来说:“老师,我看顾萍萍同学的情绪不太稳定,让她先平复一下好了,我看就不要让孙姚开口刺激她了,免得两个人又吵起来。他们是为我吵起来的,我们一个宿舍平时关系都还不错,谁对谁错也不好说。总之好像都是因为一个流言引起的,虽然说的是我,但是我也不希望大家谁被冤枉。所以我想请辅导员老师能查一下这件事,还我清白,然后我可以复述一下刚才从头到尾大家所说过的话。”
  辅导员这个职位做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其实学生里面还是有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的,特别是女孩子,心里想的比较多,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的太多了反而让她们记恨;
  就像今天这个事情,虽然看上去是顾萍萍哭的比较惨,表面上就要信了她说的,但结果是两个都要罚,但是现在安诺这样一复述,就将问题全部推在了这个传说的流言身上,这下好了,流言害的两个无知少女吵起了假,流言害的安诺在同学们眼中不清不白,都是流言惹的祸。
  这下好了,谁都不能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是谁散步的流言,然后狠狠的罚。三个人走出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安诺很淡定,孙姚很高兴,而顾萍萍,有些不自然,脸色还有些白。
  ☆、7真相大白之后
  从安诺站出来把错都推在流言身上的时候顾萍萍就开始怕了,战战兢兢的害怕教导主任查到真相,时间越久,她越害怕,最后,连文斌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也不敢说。
  想到这两天顾萍萍和安诺之间的问题,又想想那天在食堂自己对安诺说的话,文斌心想,安诺的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他的,微微的对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了一下之后,后续而来的是文斌的怒气。他不喜欢安诺是他的事,凭什么她要去找顾萍萍的事,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萍萍这样柔弱,哪里是她的对手,特别是现在的她。
  这个的热血的文艺青年在他的真爱顾萍萍的事情上往往是没有脑子的,往往是能被自己的一点多疑的猜测驱使着去做一些很容易后悔的事情,文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再他冲到安诺面前义正言辞的职责一番之后,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学生们的小手段在已经快到半百的老师们面前往往是不值得一提的,甚至稍微动些小心思就可以轻易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在教导主任叫了顾萍萍进办公室训斥之后,事实的真相也随着顾萍萍的眼泪疯一般的散播开来。
  “原来顾萍萍是这样的人,怪不得安诺现在不爱跟她玩了呢。小心思真多,我们可要小心些。”
  “这些卑劣的手段就像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一样算计着我们,我们也不要跟她玩了,总有一天会被她算计的一无所有。”
  “还有文斌,以前以为是个才子,现在看来真是没脑子,这就叫蛇鼠一窝呗。”
  一时下来,原本还略有人气的文斌变成了人见人嫌的人,女孩子们嫌弃他没脑子,本来嫉妒顾萍萍好命得到文斌的青睐的人现在恨不得将文斌贬低到最低的地方来证明自己眼力劲不错。男孩子本来就鄙视他的清高,这下好了,谣言传开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清高的人面儿上假装清高,背地里却做着连他们这些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做的欺负女孩子的事。
  在谣言和粉碎谣言的谣言传开之后,安诺的英文教授才后知后觉的听到,将安诺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盘问一番,摇摇头,果然现在的孩子心思都不会用在正道上,哪里是像做大学问的人。
  宽慰的安诺两句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找安诺来是有大好事的。于是脸上马上挂起了藏都藏不住的微笑,拍拍安诺的肩膀开口:“安诺啊,老师一直觉得你在语言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多多实习总是好的,你觉得呢。”
  安诺点点头,看着对面的人投来的鼓励的目光:“以前也听别的老师说过学语言光从书本上学是不行的,要多听多说,不然就是哑巴英语,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听老是这样说我才明白,实践是必要的。”
  年轻教授好像对这句话表示很欣赏,追问安诺是哪个老师说的,这个年代就能有这个觉悟,真是知音。安诺心里惊恐了一下,暗暗责怪自己嘴贱。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说:“路过的时候听到的,好像是两个老师在讨论学术问题,听到他们是说语言的,我对这门课实在有兴趣,就记下来了,心想老师说的总会有用的。置于哪位老师我没有看到。”
  年轻教授听到安诺这样说心里略微惋惜,感叹了一下又接着上一个话题说起来:“说到这个问题,我有个朋友,是制药三厂的骨干,这次需要跟英国人商讨一下有关购买机械的事情,他不会英文,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帮他做做翻译,我虽然会,但是年纪也摆在这里了,跟在后面总是不伦不类的,我周围的有学识的人更是都比我年长,我知道你学习语言还没多久,但是这种情况下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够去尝试一下,对方也说了他们会尽可能的说的简单些。而且报酬相当高,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老师希望你考虑考虑。”
  原来是做翻译,安诺心想,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于专业的词汇很不熟悉,不过现在适应了一阵子之后结合专业课也能说出个大概了,对于专业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一定的理解的。现在听加上猜,翻译起来也能有个123的章程了,对于这样一个能实践并且报酬高的兼职安诺自然不会放弃,虽然她是重生的,但是她除了比现在的人多了几年的历练多了一点点见识之外,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毕竟她也不是万能的。
  就像一个活了20岁的人和活了30岁的人,差距也就是10年的光阴而已。所以现在还是要从头做起,要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才能在这多得到的一世中活出自己想要的活法。
  对于安诺的识时务,教授还是非常满意的,当然,这个识时务并不是指安诺听他的话就叫识时务,而是她能够听进去老师的劝解,并且很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出的决定快,狠,准。虽然这三个词放在这里形容是有些稍稍的不当,但是他想,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没有安诺这样的魄力。
  拿着手里的名片,安诺的唇角微微的上扬,没错,她这个在龙蛇混杂的娱乐圈混过来的一条老油条,知道机会就是这样来的,特别是在娱乐圈的时候,装傻听不懂导演的暗示的她,就只能演一些没什么内涵的角色,要不是她的脸蛋长得真的不错,估计连花瓶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安诺越来越近的身影,躲在拐角的文斌眼神闪了闪,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安诺了,或许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记得以前她是顾萍萍的好友,但是那是顾萍萍总是说安诺这好那好,这样的安诺也喜欢他,她很担忧。于是为了不让她担忧,他总是在她面前千方百计的批评安诺一无是处,于是她开心的笑了,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对安诺的一无是处深信不疑。
  直到这次的事件出来,他才知道他错在哪里,最起码的,一个男人,不应该在背后说一个女人的坏话并且乐此不疲。看着安诺一步一步的走来,总感觉她哪里变了,变得自信了,走起路来也是挺胸抬头的样子,变得白皙了,哪怕她穿的不是今年最流行的红色和黄色,只是素素的看着也美丽动人,虽然五官没怎么变。作为一个男人,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要承担错误。
  于是他今天站在了这里。
  ☆、8原来最大的女炮灰是自己
  “安诺”看着安诺走的够近了,文斌才从阴影里面跨出来。
  安诺回头,就看到文斌表现的一脸沉重。
  其实算起来也有一点点的尴尬,两个人见面从来没有好好相处的时候,除了以前靠顾萍萍维系,后来因为顾萍萍闹翻,算起来无论是她穿来之前还是穿来之后,两个人都应该没有什么单独的交际才是。
  安诺站住,回头看了他一会,他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顾萍萍挑挑眉,心想:这是毛病,得改,但是却不关她的事情。
  盯了一会之后,看上去文斌似乎言又欲止。安诺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吧,这样看上去像是自己想要为难他似的。回过头说了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真准备抬脚的时候又再一次的被拉住。安诺直觉就甩开了文斌拉着她的手。文斌大概也意识到这个举动不合适,慢慢的脸上开始泛红。
  心里的纠结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明明拉住安诺是想道歉的,为了前几天的事情,但是这会又觉得分外难堪,开不了口,在心里暗恨自己的同时,也恨安诺为什么不主动开口给他一个台阶下,眼看安诺就要走了,不开口又怕同学之间传他没有担当的消息传得更难听。
  这样一想,原本有些诚恳的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盯着安诺的双眼,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之后,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安诺也松了口气,对于文斌的主动原本是有些为难的,她打从心眼里不想和文斌有接触,但如果文斌真心实意的跟她道歉,不接触反而不可能,幸好他不是真心实意,也幸好他也不想跟她多纠缠。
  到了教授的办公室,敲了两声门之后听到里面的人心情很好的开口让她请进,推开陈旧的木门进去就看到年轻的教授和一个穿着白衬衣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聊的正起兴,见到安诺进门,兴冲冲的走过来将安诺领到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人的面前,骄傲的介绍到:“徐秘书,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得意门生,叫安诺。”看着徐秘书的激动的表情,满意徐秘书给面子的同时,更加不遗余力的将安诺介绍给徐秘书。
  “安诺啊,这就是我天天跟你提起的徐秘书,你不是非常崇拜么,来,快跟人家打个招呼。”
  话都说道这里了,她再傻也该懂了,虽然教授根本就没有提过徐秘书是何许人也,但是想要成为一个愉快的见面,场面话还不得说到位么,教授说完之后就冲着安诺不停的使眼色,就怕安诺作为一个青涩的大学生不懂得应酬这回事,但显然,安诺不是。
  她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向徐秘书鞠了个躬,带着甜甜的笑容说了声:“徐老师好。”将崇拜的姿态做了个十成十。
  此时的徐秘书心里仿佛被一阵微风扫过,整个人如沐春风。谦虚的连说不敢,哪用得着叫老师啊,叫徐哥就行了。安诺非常正经的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们教授可说了,我以后要跟您学习的东西可多呢。”接下来的过程中,安诺的一言一语将徐秘书的心抚慰的很服帖,同时年轻的英文教授很高兴,打从心底里觉得安诺这个孩子可真给他涨面子,不仅说话做事非常老练,而且思想觉悟也非常的高啊,能正确的认识到死读书是没有用的,只有实践才能将你学到的只是转变成经验,在以后的工作中才能加以运用啊。在这个大家思想还没有解放的年代里,让你放下书本去下企业在同学们心目中绝对是万恶的老师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对安诺提起,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果然安诺没有让他失望。有着这种觉悟以后可是一定能做成大事的。
  这时的年轻教授只是高兴能教导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学生,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未来在向企业推荐学生的信誉和在学生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地位,都是从今天开始的。
  由于安诺出色的表现,徐秘书见过之后就三两句敲定了安诺可以尝试一下替这次厂里的进出口做翻译。然后将安诺夸奖了一番,还说让安诺将他当哥哥就好,以后工作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次跟外商的贸易是由他全权负责的,肯定会让安诺有一次非常完美的工作经验。
  到了制药三厂之后,安诺被安排在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办公室里面,让她能认真的学习一下关于这次贸易的资料,还有就是能熟悉一下公司的运作,到时候顾客提问的时候她才能翻译的更加贴切一些。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徐秘书喊她:“安诺。”
  “徐老师。”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环境怎么样?还适应么?”徐秘书金丝小眼睛后面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语气也很温和。
  “不错,比在宿舍学习的环境还要好些呢。”安诺笑着回答。
  “那就好,放下东西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我们领导。”徐秘书接过安诺手中拿着的资料放在她的桌上,就要带着安诺走。
  安诺看他急急忙忙的,心想,见领导,还是积极点好。
  走了不远,拐角处的阳光充足的地方,办公室的门开着,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老式西装的男人,头一直低着在看文件,从这里看过去只看得到他浓密的头发。隐约看得到耳朵上也挂着一幅眼镜。
  徐秘书敲敲门,办公桌后面的人依然没有抬头,只开口说了声:“请进。”声音听上去同样斯文有礼。
  “厂长,这是我们厂新来的翻译,是专门为这次贸易请来的专业人才,他们的老师可是赞不绝口的,我带来给你看看。”
  办公桌后的男人签下名字的最后一笔,抬起头,看上去三十左右却保养得当的脸带着精明的微笑,向安诺伸出手:“你好,我姓张,叫我张厂长就好。安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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