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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这样啊,也好,孤这就去。”李显自是知晓很难从高和胜口中套出话来,也懒得多说些甚子,点头应承了下来,对着李贤使了个眼色,而后一转身,便向着深宫方向行了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要玩就玩得个大的(上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李显刚一转过乾元殿寝宫门前的屏风,入眼便见高宗与武后正并肩端坐在胡床上,脸对着脸,似乎在低声地议论着甚事,只是离得远了些,纵使李显听力过人,却也无法听个分明,再一看武后的目光已扫了过来,李显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抢上前去,躬身行礼问安道。
  “平身罢。”
  高宗的气色显然不是太好,面上隐隐可见一丝丝的忧虑之色,可一见得李显到来,高宗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祥和的笑容,虚抬了下手,温和地吩咐了一声。
  “儿臣谢父皇隆恩。”
  不用细想,李显便很清楚高宗的忧虑何在,左右不过是却不过武后的请求,想要说服李显于审案时放那些涉案的后党们一马罢了,只不过身为帝王,这个明显是枉法的口实在是有些难开,毕竟高宗虽懦弱,却并不昏庸,当然了,心里头清楚归清楚,李显却不会傻到自个儿去点破的地步,这便规规矩矩地谢了恩,垂手而立,一派听凭吩咐状,却绝口不问高宗宣召的用意何在。
  “显儿不必拘礼,此处并无外人在,就随意一些好了。”
  望着李显那挺拔的身形,高宗心中甚是欣慰,只是一想到即将要开的这个口,不免便有些子讪讪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就只能是强笑着摆了摆手,胡乱地吩咐道。
  “是,儿臣遵旨。”
  李显丝毫没有就此松懈的意思,一丝不苟地躬身逊谢了一句,旋即再次站直了身子,依旧是挺拔无比的军人姿态。
  “唔,显儿对敏之一案可有甚看法么?啊,朕也就是随便问问,显儿姑且说说好了,左右就是自家人叙叙罢了。”
  眼瞅着李显始终不问缘由,高宗没了法子,只好亲自挑起了头,只是心中却不免有些发虚,话说得无甚条理倒是其次,关键是语软弱无力,早没了先前在朝堂上发飙时的那等气势。
  “父皇明鉴,孩儿尚未接手此案,并不清楚详情,实不敢妄言。”
  李显本身就尚未想好该如何办理此案,又岂能说出个想头来,再说了,纵使有甚想法,李显也不可能当着这二位的面实话实说罢,面对着高宗的垂询,李显也就只能是公事公办地应答着。
  “唔,也是,朕是心急了些,呵呵,显儿无须紧张,就说说打算如何审明此案好了。”
  一听李显这明显是敷衍的话语,高宗虽略有些不满,可却不好发作,再说了,李显回答的固然是套话,却并不是无根据的废话,高宗就算是想要发作,也无从发作起,只能是干笑了一声,接着往下追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此案既是争议颇多,审案自该依律而行,不枉不纵,若非如此,实难服众。”
  明知道高宗希望的答案是“一切听凭父皇做主”,可李显就是不想如此作答,依旧是中规中矩地以套话为答案。
  “好,显儿此言大善,娘相信显儿定能审明根底,断不致有甚冤情的。”
  面对着李显的棉花糖战术,高宗压根儿就无处着力,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再问将下去了,正自尴尬万分间,武后已开口接过了话头,一上来便给李显戴了顶高帽子。
  “母后谬奖了,儿臣自当勉力为之,断不敢辜负了父皇、母后之厚望。”
  李显可以从容应对心中有愧的高宗,可却不敢小觑武后的狠辣,此际一见武后亲自出马了,心弦立马紧绷了起来,只是城府深,并不曾将紧张感带到脸上来,依旧是淡定无比地回答了一句套话。
  “嗯,如此甚好,只是此案牵扯过巨,显儿一人怕是有些忙不过来,娘可舍不得显儿过于操劳,如此好了,便让希美(刘祎之的字)与申宁(侯善业的字)二人相助于尔,五日内便结了此案罢,长久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显儿以为如何啊?”武后的脸皮可不比高宗,那是厚得跟城墙似的,睁着眼睛就敢随便说瞎话,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派为李显着想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几圈紧箍咒毫不客气地便套在了李显的头上。
  限时五天?哈,你个老贼婆还真是敢讲,我勒个去的,走着瞧好了!李显本来还犹豫着该不该下死手——并非李显不想一举整垮武后,实在是对李弘那头有些不放心,李显可不想平白做恶人,还是那等为人做嫁衣的傻恶人,此时见武后如此相逼,心头的火气“噌”地便窜了起来,只是靠着养气的功夫深,并不曾表现在脸上罢了,面上神色虽不变,可心里头却已暗自下了决断,打算借此事跟武后来个大摊牌了。
  “母后有令,儿臣自当遵循,此事确实不该久拖,只是仓促结案恐也有不妥,若是有所疏忽,怕是不美。”李显心中虽已有了计较,可该争取的李显却并不想就此放过,这便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一句道。
  “显儿多虑了,此案办到何处便算何处好了,早些结了也罢,终归不能影响到朝堂之运转,须知稳定乃是社稷大要,轻易颠覆不得。”武后意志极为坚定,认准了的事自容不得李显含糊了之,李显话音刚落,她便已截口拒绝了李显的请求,毫不客气地又是一圈紧箍咒扣到了李显的头上。
  “显儿不必担心过甚,万事自有朕为你做主,这案子,唔,这案子早些过了也好,五日是短了些,可将将算去,却该也是够了的,若是实在不行,下次早朝前办妥了也行。”高宗到底是疼子心切,虽惧内,却舍不得李显太过受委屈,此际见武后逼迫过甚,唯恐李显不开心,忙从旁解说了一番,将时限悄悄地放宽了去——按唐律,早朝的规矩是七日一大朝,当然了,高宗甚少按这个规矩来,时常是十天半个月才上一回朝,遇到病重时,更是数月不上朝,眼下高宗身体虽稍有好转的迹象,可也难说下一回早朝是何时。
  “是,儿臣谨遵父皇圣谕。”
  李显自是能感受得到高宗的善意,不过么,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因整件事李显心中已有了些定算,却也不怕时日不够,更不虞那两位后党的“协助”,然则该表忠的时候,李显自不会有所失仪,这便恭恭敬敬地谢了一声。
  “嗯,那就好,回头朕给你旨意,道乏罢。”
  高宗可不想武后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没解决之际,又迎来李显对武后的不满,这一听李显应了诺,也不等武后有甚表示,直截了当地便下了决断。
  “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李显也没打算在此时此刻与武后争执不休,这一听高宗如此说法,立马便躬身道了乏,一转身,退出了寝宫,大步向宫门外行了去。
  好个老贼婆,跟老子玩这一手,嘿,美了你了,想玩么,那咱就玩个大的好了,看看究竟鹿死谁手来着!一走出乾元殿的大门,李显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暗自发起了狠来。
  “殿下,您可算是出来了,不单奴婢等急了,那边两位怕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二了。”
  李显刚走出则天门,正在门前不远处团团转的高邈立马蹿了过去,贼笑嘻嘻地撇了下嘴,冒出了句俏皮话来。
  “嗯?”李显一听这话古怪,顺着高邈撇嘴的方向看了过去,入眼便见王德全与张彻这两个宦官头子正相隔数丈地对峙着,大眼瞪着小眼,一派各不相让地扭着劲儿,不由地便是一阵好笑,可也懒得多啰嗦,大步便向停靠在广场一角的马车行了过去。
  “启禀英王殿下,我家殿下请您务必过府一叙。”
  张彻眼神好,率先看到了李显的到来,自是顾不得再跟王德全斗气,忙一溜烟地蹿到了李显身前,哈着腰,陪着笑地转达了其主子李贤的邀请。
  “英王殿下请留步,太子殿下有口谕,请殿下到东宫一行,有要事相商。”
  一见到张彻跑了开去,王德全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便回过了神来,赶忙紧跟着奔行到了李显面前,很是客气地宣了太子的口谕。
  这两混球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时候了还玩这么一手,搞没搞错,真嫌老子的麻烦不过多是不?李显怎会不知晓两位兄长心里头的小九九,不过么,此时此刻李显却并不想与他们见面,这便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道:“孤没空,回头再说好了。”话音一落,也不管两位宦官头子是何表情,一掀马车的帘子,哈着腰便钻进了车厢之中。
  “殿下……”
  “殿下,您……”
  这一见李显如此果决地拒绝了自家主子的邀请,王、张二人全都慌了神,各自张嘴欲呼,可高邈却不给二人再次进言的机会了,一扬手,高呼了一声:“起行!”此言一落,数百名王府侍卫们簇拥着马车便就此启动,沿着长街向英王府驶了去,只留下王、张两位宦官头子在原地瞠目结舌地发着傻……
  第二百四十三章要玩就玩得个大的(中)
  于待人接物上,李显一向不怎么喜欢摆架子,尤其是在面对两位兄长时,礼仪上更是向来不曾有所缺失,然则,在这等微妙之时刻,李显却也不得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理由么,说穿了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个主动权的问题罢了——就目下的局势而论,贺兰敏之一案必将引爆一场朝堂风暴,只是规模大与小的区别而已,不幸的是李显本人正处于风顶浪尖之上,稍有不慎,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之下场,故此,无论是欲图自保,又或是打算从中渔利,李显都必须充分调动各方势力,让各方势力全都围着自己转,而不是去多方讨好,这可是个原则性的根本之所在。
  “七弟,父皇、母后可是有甚交待么?”
  相较于其余皇子们的沉稳,李贤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李显这才刚回到家,连口气都来不及歇,他已前后脚杀上了门来,连寒暄都顾不上,一见到李显的面,立马便猴急无比地便追问了起来。
  “嗯,六哥,屋里叙话去,请!”
  对于李贤的急躁,李显自是心中有数得很,概因这厮如今基本上已是赤/条条的一个光杆司令,亟需一个翻盘的契机,若不然,极有可能便被彻底边缘化,闹不好再次被就藩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这等重压之下,李贤的急也就是可以理解之事了的,当然了,从大局来考虑,李显也不希望李贤被边缘化,再怎么地这面性能尚算不错的“盾牌”李显暂时还舍不得丢下,可不管怎么说,这等朝堂大事也不能在大门口这等人多嘴杂的地儿畅谈无忌罢,李显也就只能是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将李贤让进了府门,一路几乎无语地并肩行进了后院的书房中。
  “七弟,情形究竟如何?为兄可是急死了,唉,这案子棘手,七弟实不该任了这个主审官,万一要是出了甚岔子,叫为兄该如何自处?”
  李贤是真的急了,大部分的原因是关心他自己的利益,可也有着替李显捏一把汗的意思在内,毕竟眼下他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李显了,万一李显要是因此案倒了下去,他李贤可就真的没得玩了,加之李贤本就不是个善于隐藏感情之辈,这急可就全都挂在了脸上,这不,屁股都没坐稳呢,话便一连串地往外冒了出来。
  “六哥莫急,事情虽棘手了些,小弟还应付得过去,六哥只管先将明春主考的折子备好,其余诸事交给小弟来办好了。”李显心中早已有了定策,自是毫不慌乱,此际见李贤猴急得不行,心中暗笑不已,也没急着回答李贤的问题,端起了茶碗,对着李贤示意了一下,而后饮上一小口,不紧不慢地品起了茶来。
  “唔,也是,以七弟之能,当不致有倒悬之厄,只是此事实非同小可,若是让那厮平白得了利去,那岂不是为人火中取粟么,此事终归得慎重计议方好。”这么些年相处下来,李贤对李显之能耐倒是极为相信的,此际见李显镇定自若的样子,紧张的心情自是稍缓了些,可转念一想到可能从中渔利的太子,心气立马便又有些子不平了起来。
  “嗯,六哥所言甚是,小弟此番被父皇召了去,母后可是放了话,就给小弟五天时间结案……”李显没打算瞒着李贤,随手将茶碗放在几子上,面色平静地说道。
  “什么?五天?开什么玩笑?如此一桩大案五天如何能审完,当真是岂有此理!”
  李贤性子急,一听审案的时限只有五天,立马便急了,不等李显将话说完,便已咋咋唬唬地嚷嚷了起来,一派气急败坏之状。
  “时间是短了点,不过也够了,父皇倒是有交待,说是下次早朝前办完即可。”李显压根儿就不在意李贤的暴跳,不动声色地瞥了其一眼,淡定地接着说道。
  “那也不过七日罢了,嘿,母后这是打算草草结案来着,也对,那厮弹劾的都是母后的人,又怎由得母后不着急,只是此事对七弟来说,却是不公平了些。”
  李贤本性聪慧,发作了几句之后,旋即便猜到了武后此举的用心之所在,一时间心情不禁有些子矛盾了起来——李贤虽也很讨厌武后的干政,可这一向以来,母子俩并不曾真儿个地发生尖锐冲突,倒是与太子之间狠斗无数,从心底里来说,李贤自是宁愿看到太子倒霉,而不是得势,只不过因着李显一向与武后不对付的缘故,李贤并不敢将真实的心思表露出来,只能是就事论事地扯了几句。
  公平?那玩意儿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惜在天家里压根儿就不存在,这厮满嘴胡柴,不过就是盼着太子倒了台,他好上位罢了!李显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李贤的口吻,立马猜透了其心里的那点儿小算计,可也懒得说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回了一句道:“此案于小弟来说,不过鸡肋罢了,审明与否皆无所谓,可对太子哥哥来说则不然,小弟料定太子哥哥早晚要找上门来,或许能有所得也不一定,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倒也不差公不公平罢。”
  “嗯,话倒是如此,只是……唔,也罢,一切由七弟拿主意便好。”
  李显的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可内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是在告诉李贤,此番与太子合作乃是既定之策,断不容更改,李贤虽略有不喜,却也不好再多进言,只能是摇了摇头,收回了试图说服李显的心思。
  “启禀二位殿下,圣旨到了。”
  李贤话音刚落,高邈已从屏风后头冲了进来,对着哥两个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声,只是脸上的神情却透着古怪之意。
  “嗯?”
  李显眼尖,这一见高邈神色有些不对头,立马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丝不悦地吭了一声。
  “禀殿下,来传旨的是殷王殿下。”
  高邈见李显面色不愉,忙不迭地便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老八来传旨,这显然不合礼法,搞什么飞机!李显一听是李旭轮前来传旨,不由地便是一愣,旋即便隐隐猜到了李旭轮的来意,可也没说破,只是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来,随手整了整衣衫,笑呵呵地看着李贤道:“六哥,小八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一起见见?”
  “不了,七弟自去忙罢,为兄从后门走,就不多参合了。”
  李贤与李旭轮岁数相差极大,彼此间基本上就没啥往来,虽有些奇怪为何是李旭轮前来传旨,须知长幼有序,哪有弟弟给兄长传旨的道理,可也没往深里想,实是懒得去府门外跪上一回,这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口便应答道。
  “那好,六哥请自便,小弟先去对付一番。”
  李显也就是客套地问上一声,原就没打算与李贤一起去接旨,此际见李贤如此说法,自是不会强求,这便点了点头,交待了一句,而后大步向府门方向行了去……
  “圣天子有诏曰:英王显既贤且能,前有参赞之劳,后有破虏之功,诸般行事皆合朕意,今有监察御史萧明弹劾兰台太史令武敏之一案,事涉国戚,两造纷争,遂决不下,特令英王显为主审,大理寺卿侯善业、给事中刘祎之协办,急速查办,务求不枉不纵,限时五日审明,钦此!”
  李旭轮到得是比较突然,不过么,这些年来英王府接旨早就接得顺溜无比了的,自不会因此而乱了分寸,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没等李显迎出大门呢,那些香案、香火等接旨应有的事物皆已备齐,待得李显一到,这接旨的把戏也就可以上演了,但见个头瘦小的李旭轮立于香案之后,手捧着圣旨,稚声稚气地宣着,倒也颇有几分钦差的派头。
  “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听旨意里规定的时限是五日,李显心里头不禁便犯起了叨咕,狠狠地鄙夷了武后一把,只是这当口上却也不是抱怨的时辰,只能是规规矩矩地谢恩了事。
  “七哥,请接旨。”
  这些年随驾在洛阳,李旭轮自是没少奉高宗、武后之命去办差,传旨也不是第一回了,可给自家兄长传旨却还是头一遭,心情不免有些忐忑,宣旨时倒也读得顺溜,只是汗水狂涌不已之下,全身湿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瞅着事情总算是对付了过去,李旭轮自是大松了口气,不等李显起身,便急忙忙地走将过去,将手中捧着的圣旨递交到了李显的面前。
  “有劳八弟了。”
  李显明知道李旭轮此来不光是为了宣旨,可却不想轻易便遂了其意,这便谢了一声之后,双手接过了圣旨,但却绝口不提请其入府歇息之言。
  “七哥……”
  这一见李显接过了旨意之后,并无其他的表示,李旭轮不由地便有些急了,可怜巴巴地唤了一声,一派欲言又止之状。
  “八弟可是还有事么?”
  李显装出一副狐疑的样子看了看李旭轮,明知故问地吭了一声。
  “嗯。”
  面对着自个儿一向以来的偶像,李旭轮实在是不愿意开这个口,奈何一想到武后的叮咛,李旭轮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红着脸吭了一声。
  “哦,那好,屋里说去罢。”
  李显倒也没让李旭轮为难,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李旭轮的肩头,给出了个肯定的答复。
  “哎。”
  一听李显如此说法,李旭轮登时便松了口大气,紧赶着应了一声,跟着李显便进了王府的大门……
  第二百四十四章要玩就玩得个大的(下)
  “七哥……”
  英王府的书房中,面对着笑容可亲的李显,心结在身的李旭轮显得极为的拘束,话自然也就说得甚是不利落,张口呼了一声之后,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了。
  “都是自家兄弟,八弟不必见外,有事尽管说好了,但凡为兄能帮的,自不会叫八弟失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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