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节
没有跟王岳平多聊，王岳平也没什么心情像以前一样跟陆尘有说有笑，点点头离开了后院。
陆尘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王夫人房门，正如陆尘所料，王夫人同样彻夜未眠，只不过不像王家父子为斗战一事发愁。随着一声“请进”陆尘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容光焕发的王夫人正襟危坐在蒲团上吐纳调息，头顶盘着一朵淡蓝的轻云，袅袅浮动，云朵中有着阵阵寒气透出。
“全力备战啊。”陆尘心中哀叹了一声。
王夫人此时睁开眼，发现是陆尘，脸上涣然的露出面对王岳平时一样的和蔼笑容，只不过此笑容落在今时多了几许敬意：“玉湖老弟，有事么？”
陆尘是个会玩心眼儿的人，但是在这种场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飒然一笑，道：“想看看王嫂睡的好不好，另外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王嫂的地方。”
“你已经帮我帮我够多了。”昨天把话挑明了，尽管陆尘没有当面认下，王夫人也知道他就是救自己那个神秘的高手，此时屋中没外人，王夫人不介意直来直去：“我已命人把野空草送到了药庐，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化仙丹，岳平成仙指日可待，光是此恩此德，王连氏就不知如何报答了。唉！你王大哥虽是一坊之主，但为人粗心大意，你也看到，原本我打算把这件告诉他，好好感谢老弟你，可又怕他这个人大意，不小心泄露了老弟的身份，所以……”
王夫人说的声情并茂，悲悲切切，陆尘越听越不是滋味，打断道：“您太客气了，王嫂，我听说王大哥为了你已经闭关炼制仙器，可有此事？”
“他能炼制什么仙器？”王夫人喟叹一声道：“这事儿传出去了，一些跟仙兵坊素来有交往的门派也都表示了不再合作，我们并不怪他们，毕竟铁律门在朱雀大街势力不小，云中界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权柄，你大哥昨天傍晚走了几个地方，想借一些好点的仙器，结果没能成功，他性子火烈，不甘于此，便要亲手炼制，可我知道，下品中阶已经是他的极限，而且他会的几种仙器太平庸了。”
炼器匠师视能力高低受到尊敬的程度也不同，像王吕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匠师，会炼制的仙器也很少，主要是因为没有器谱。
陆尘点了点头，他没打算发表任何意见，手中拿着玉简轻轻的搁到桌子上，道：“王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别的忙玉湖有心无力，这个就算是老弟的一点心意吧。”
“这是？”王夫人看到陆尘放在桌子上的玉简有着淡淡的水之光华流转，明显里面被灌注了与自己仙力同属性的能力，才能让玉简散发出水晕的光华，而玉简和卷轴一样，大多都记载着某种仙术的口诀，是为众仙者不传之秘，又或珍贵的重宝。
疑惑的看着陆尘，王夫人没有起身，不管里面有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欠陆尘的太多，不打算收下。
玉简中记载的正是“大无妄洪堤仙法”，就四殃而言，“大无妄洪堤仙法”在仙界中也没多少会用，仙力无边，学会此仙法者可越阶挑战都不是问题，并且此仙法与上古仙法不同，四殃是一个修真天才，多年浸淫此道，自然将运气的法门稍作修改，使得“大无妄洪堤仙法”愈加精炼和容易控制。所以能让四殃把“大无妄洪堤仙法”拿出来传授给王夫人，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事。
当然，这要看王夫人是否有这个机缘，陆尘融会贯通的“大无妄洪堤仙法”里面有自己对仙法领悟的要领，足够王夫人避免一些无用的东西，从头再来。
手指点了点玉简，陆尘说道：“大无妄洪堤仙法，取自天机水术第九大仙法要领，里面有天机一重变化，老弟没什么可以帮的，算是我的心意吧。”
陆尘说完，不给王夫人拒绝的机会，打开房门离开了王夫人的房间。
王连氏、王夫人就这么干坐着发愣，直到陆尘离开后都没从那份震惊当中回过神来，许久之后王夫人独自在房间里惊呼道：“大无妄洪堤仙法？四殃仙尊的上古仙术？”
话音落，王夫人没了之前的端丽和庄重，轻轻从蒲团上跳起走到八仙桌旁，神念化劲探入玉简当中，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是大无妄洪堤仙法？”
……
从王夫人的房间里转出来，陆尘方才长出了一口闷气，大无妄洪堤仙法交出去了，能不能领悟全看王夫人的造化，与此同时，陆尘对这个亦友亦母的王嫂心存感激，不忍让她就这么死在瑶泽的手里。但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帮到王夫人的，仔细一琢磨……
“咦？我的羽煞就是下品中阶的仙器，不如就给王夫人炼制一柄飞刀，有南启大生术，想必能够让瑶泽防不胜防，就算杀不了对方，至少也能让瑶泽麻烦一阵子。”
陆尘的炼器手段不比王吕低，又有南启大生术，以“复朽术”的方法炼制一柄飞刀还是很轻松的。然而陆尘并不打算如此，反正还有半个月时间，倒不如好好磨炼一下，也许能够有所突破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陆尘去了店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自从他那一手变废为宝的手段得到店里所有匠师的认同之后，陆尘就不再窝在东院，而是时常去店里帮忙，有赶工的匠师自会把自己手上一部分活计交给陆尘。陆尘拿的是每月3块下品仙石的薪酬，其实也不用非帮人忙，但出于对炼器有着浓厚的兴趣，一来二去的，店里的人缘越来越好。
由此开始，陆尘每天的上午在店里帮忙，下午就一头扎进自己的柴房里头磨炼“复朽术”的炼器之道，没事的时候就是六元铺子逛逛，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够用得上的宝贝。
眨眼间十四天的时间过去了，陆尘其间用万春长青树的树干切下来的木材雕刻了不下十件飞刀仙器，有六柄是下品中阶，要是拿到云中城拍卖行里，足够卖上一笔不斐的下品仙石。可陆尘还是不满意，万春长青树的坚韧程度极高，但从威力上明显不如羽煞。
事实上羽煞与飞刀的威力相差不多，大半原因在罗喉上，飞刀不用，不能用罗喉射出去，陆尘也不可能把罗喉借给王夫人。
冥思苦思没有对策，心情糟糕烦乱，而且最近也没有四殃斗嘴了，小仙尊自从十四天前出去就没回来过，由此一度被人追问小仙尊是不是看上哪个街上的哪家小子谈情说爱去了。
陆尘心知不可能，暗叹没有买两块传讯玉简作为通信用，还有一天的时间就是擂台赛，陆尘转出了仙兵坊。
到了门口，看到王浩憋着气走进来，陆尘见到将他拦下来，问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火气？”
“别提了。”王浩愤怒的甩了甩手，指着朱雀大街尾端的方向骂道：“几个白眼狼，看仙兵坊跟铁律门结仇了，胆小怕死的连矿石都不敢卖了，我出去几天的时间，愣是就收回了二十块矿，这群王八蛋。”
这时海叔和另一个叫李德舟的匠师也围了过来，海叔气哼哼道：“不用问，一定是铁律门暗地里使绊子了，那几家都是小店，城外就几个小地方有这种‘溶精矿’，大多在小圣天，要是铁律门插门，他们的生意就别想作了。”
李德舟道：“二哥，别生气，等哪天有时间，我们自己去采矿。”
“咦？这到是个好主意，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来。”王浩一听来了精神，火气降了大半，走向后院。
陆尘没说什么，海叔问道：“小子，你要去哪啊，天快黑了。”
陆尘道：“没什么，出去转转，海叔，您有事吗？需要帮忙就说话。”
“没事。”海叔摆了摆手道：“因为铁律门的事，最近生意差了很多，闲的都有时间修炼了。”
陆尘心中一动，暗想着跟王吕、王岳平父子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两人闭关也不知道琢磨出什么好的仙器。又跟海叔、李德舟闲聊了两句，三人悻悻的各干各的去了。
现在仙兵坊的情况就是，生意降了至少五成，大多主顾都跟仙兵坊撇清的干系，而其余的碍着面子，交给仙兵坊的炼器活计也很少，直接导致海叔一众人等每天待店里不是闲聊，就是回到自己的住处修炼，更有甚者，直接告了假，杀进小圣天采矿取宝去了。
第796章 南启一重变
从仙兵坊出来直接走到青龙大街，离着老远，陆尘就看到老板在店里优哉优哉的喝着神仙茶。
老板姓郝，最近这段时间陆尘没少往六元铺跑，基本上不出手，来了就是一通看，时间一长，郝老板对陆尘的惧意也就不太强烈了。郝老板是个精明的人物，做的是买来卖去的行当，知道陆尘是器道的行家，有的时候就把自己收来的宝贝拿出来让陆尘鉴赏一番，陆尘多半会给他提点意见，并用着吝啬鬼的审视角色给郝老板的宝贝定价。
后来陆尘才知道，这厮竟然在收购宝贝的时候先不给定金，而是取样品，拿回来就是为了让陆尘估价的，而后再跟人谈价格，着实省了不少，也正因为如此，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陆尘在仙界基本上没什么朋友，老头很会做人，所以闲着没事，陆尘就往六元铺跑，时间一长，郝老板的话也就多了，因为郝老板对修炼似乎不怎么重视，所以他是陆尘见过的唯一一个“安分守已”的不合格修仙者。
看到陆尘来了，郝老板第一时间取出一只干净的茶碗，把泡好的神仙茶倒上，接着把陆尘迎了进来。
“小子，仙兵坊的事闹的这么大，没影响到你吧。”打开话匣子，郝老板直接问了起来。
陆尘的眼神就在柜台上这么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没有，就是气氛太压抑了。”
郝老板叹了口气，道：“要我说，仙兵坊不是久留之地，铁律门的苏奕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人记仇，这次没有亲自现身就是想让仙兵坊在云中城消失，多年前有一个得罪了铁律门的小门派，最后被苏奕带人在小圣天灭了门，不少门派中毫无关系人的都死了。小子，你不如到我这，不就一个月3块下品仙石吗？我给你四块怎么样？”
这厮是来挖墙角的。陆尘心中想道，瞥了郝老板一眼，道：“别跟我说这个，不然不拿你当朋友了。”
“得，算我没说。”郝老板一阵气闷，这阵子因为陆尘的缘故让他赚了不少，他是真想把陆尘挖过来给自己谈判，不过他也知道陆尘飞升上来以后是仙兵坊的王吕收留了他，这种感情没办法轻易动摇。
不过郝老板还是不甘心，于是小声说道：“你别怪我多嘴，说实话，我是看你帮我赚了仙石的份上才透露这个消息给你的，那个苏奕不简单，听人说，他跟云中城的赤仙盟有些干系，你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赤仙盟？”陆尘奇怪的看了郝老板一眼，问道：“赤仙盟是什么门派？”
郝老板四下扫了一眼，见街上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压低声音道：“赤仙盟你都不知道啊，那是一个专干收钱杀人行当的凶门，门内上下好手不少，专门在替人解决问题，只要有足够的仙石，就算让他们在云中城里杀人都敢。”
“杀手？”
“就是杀手。”郝老板点了点头，拍拍陆尘的肩膀，道：“不过对付仙兵坊，苏奕还用不到赤仙盟，但苏奕的狠辣绝对是闻名的，你小心一点吧，尤其是最近，千万不要去小圣天，说不准那里就有铁律门人的等着呢。下黑手这种事，铁律门轻车熟路。”
陆尘把郝老板的话记下，并未表现出什么事，盯着货柜看了半天，皱眉道：“多长时间了，还是这些，你就一点好东西都没有？”
郝老板白眼一翻，道：“你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云中城拍卖行啊，要什么都有，已经不错了，就这些还是老夫连蒙带唬的搞到的，时运不济啊。”
正说着，郝老板眼前一亮，掏出一只卷轴来，说道：“对了，昨天有个人把这东西放我这寄卖，说是卖仙石也行、换点宝贝也行，我觉得这东西根本卖不上价，你是匠师，给我看看吧。”
郝老板总是能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陆尘鉴赏，而后折价收扣，时间不长，把一个小店搞的跟当铺有一拼了。
“什么东西？”陆尘把卷轴拿了过来，仔细的瞧了起来。
卷轴泛黄，有些年头了，跟一般的口诀卷轴不同，这只卷轴是用绢布制成的，绢布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布匹，手感发麻，看来质地并不怎么样。
陆尘打开一看，眼神顿时亮起星斑：“南启大生术？”
卷轴写画着的符文不是别物，正是陆尘所掌握的南启大生术，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在竹头雨尾的符文少了几笔，看似不完整，而左上方却多了一个小小“玄”字，用篆文书写，行笔流畅，毫不间断，似乎是一笔写下。
陆尘拿着卷轴，惊讶的问道：“这是在哪弄到的？”
郝老板嘿嘿一笑，露出我是奸商的表情道：“一个毛头小子，本来以为是上古妙法的符文，结果发现根本无法修炼，就拿到我这，正好看到中了一件宝甲，仙石不够拿这东西抵了2块下品仙石。”
“2块下品仙石就把南启大生术给卖了？”陆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嘀咕道：“这人真是蠢啊。”
陆尘再无知，这一年来在仙界也不是白混的，云中城里关于上古仙术的统一售价大约在二十块下品仙石左右，算是昂贵了。这还不算，万一卷轴或玉简上有关于上古仙法的天机变化法则，以天机变化的层级还要更贵。而显然的是，在这张不知是谁用笔法来书写的南启大生术符文，分明有着第一重天机变化的法则，也就是那个“玄”字。这在拍卖行里，最少能卖到100。
只是由于符干部分缺失，所以无法修炼，不过那也值钱啊。
想到这里，陆尘二话不说拍出5块下品仙石，说道：“这个给我吧。”
“5块下品仙石？”郝老板见着仙石眼睛就放光，不过他也是老江湖，分分钟的功夫就看出南启大生术不寻常来，并嘿笑道：“老夫早就看出此卷轴非同小可，乃是一上古仙术的法门，小子，你给5块少了点吧。”郝老板老奸巨滑的眨了眨眼，得意道。
陆尘闻言把卷轴往货柜上一拍，哼道：“嫌少是吧，那你拿回去吧，我还不要了呢，看你卖不卖得出去。”
“呃！”郝老板一口气憋了回去，他可是看过符文的，也知道中间的符干缺失，给谁都修炼不了，要是不会这种仙法的人拿到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好吧，我赖不过你，5块就5块。”郝老板生怕陆尘反悔，赶紧把下品仙石收了回去。
陆尘也不客气，嗤嗤的笑着收起卷轴离开了六元铺。
……
拿到南启大生术的卷轴，陆尘马不停蹄的返回了仙兵坊，兴奋之下连海叔等几个老匠师叫他都没听到，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几个老匠师还纳闷呢，心道这小子今天魔怔了是怎么的。
回到房间中，陆尘看到四殃出现，同样不予理睬，四殃出去了近半个月，到小圣天采了些药材炼了一枚丹给王夫人补足元气，提升修为，本打算跟陆尘说了会得到某人的夸奖，谁料进门的功夫陆尘根本不理自己，四殃没来由的火了起来。
“喂，你没看到我回来吗？”四殃叫到。
“看见了。”陆尘头都没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南启大生术钻研了起来。
四殃愕然，见陆尘视若无睹的样子愈加的气恼，一把将卷轴抢了过来，刚要开骂，下一刻被卷轴吸引住：“咦？这不是株玉老人的南启大生术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陆尘也是一愣，株玉老人不就是四殃提过那个修炼了复朽术的仙界匠师吗？怎么又是他？
陆尘问道：“你怎么知道南启大生术的？”当初陆尘用南启大生术炼制羽煞的时候，四殃并非说出识得此法，是因为陆尘以神念施法，注器而成，所以并不显山露水。
四殃道：“很简单，我看过。”
“你看过？”陆尘不解。
四殃把小手一背，得意道：“复朽术，乃是天机木术一大分类，以炼器雕刻为主，称之一术，不如谓之一典，复朽术中蕴含二十九种上古仙术，南启大生术就是其中的一种。”
把卷轴重新摊开，四殃接着说道：“你这个，应该是从复朽术中拓出来的，这只符不完整，但天机第一重变化却是在上面。”她指了指“玄”字。
四殃两次提及株玉老人，不得不让陆尘怀疑她与株玉老人的关系，便问道：“你认得株玉老人？”
“当然。”四殃下巴轻点，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不熟，当初我想看到的复朽术，所以用汜水典与之交换，只读了三天，后来发现对我没有用处，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知不知道南启大生术第一重天机变化的特点？”陆尘眼前一亮，赶紧追问了起来。
四殃诡异一笑，道：“巧了，当初株玉的确跟我大肆吹捧了一番，他说过，南启大生术乃是无上的法门，用之以器，可化腐朽为神奇，复朽术乃是一雕刻之法，尤以木剑最为合适，伴以南启大生术注灵之后，可一剑化九剑，剑生钧雷。”
四殃把株玉老人的话照猫画虎似的搬出来，听的陆尘精神大震，他之所以着急，是因为想借此机会帮帮王夫人，而一直以来陆尘冥思苦想，也不能让飞刀提升威力。这次机缘巧合，陆尘也没时间仔细揣摩，还好四殃给他提了个醒。
“喂。”四殃志得意满的说了半天，陆尘充耳未闻，令得昔日仙尊大感颜面无存，刚叫出声来，就看到陆尘的手势不断的变换，一点一滴的雷元力不断的从体内释放。
一次，两次、三次……陆尘像着了魔似的疯狂的推演变化，神态忘我，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刻，四殃仙尊闭上了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陆尘所推演的天机变化正如当初她面对株玉老人一样一般无二。四殃不禁在心里低呼：“好可怕领悟力，竟然这么快就悟出了第一重变化的法则。”
陆尘当然不知道四殃的心里再想什么，皱了皱眉头后，豁然开朗，拍着桌子道：“我明白了，南启大生术的第一重变化应是以变化为主。”
扔下一句话，陆尘推开房门直奔东院自己的工作的堂屋，把门关起来沉心修炼南启大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