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凯妮丝在得到了他的保证后，就点点头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倒是一边旁听的风翔，仍然觉得不满意。风翔觉得这个结果还是有些太轻了，要换他来做的话，一定会派圣十字的骑士们抓住那个士兵严惩不殆，这样才能对军纪起到一定的作用。而现在让士兵所属军队的指挥官来处理，那结果大家还不是瞎子吃混沌——心中有数么？
  但对于凯妮丝的难处，风翔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现在在十字营地的军队，可是名符其实的“联合国”大军。统一、调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惹来误解，甚至最后演变成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纠纷。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凯妮丝都必须要慎重处理才行。
  甚至就军纪这个问题，凯妮丝本来一直是私下与惹事士兵的军队指挥官们来沟通的。可收效却是什么甚微，那些军纪优良不齐的各国援军，在大多情况下都是依旧在我行我素。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凯妮丝才用到了在议会上说明这个手段。
  她这么做在私下会遭人嫉恨是难免的，但取到的效果却也不错。毕竟把这事弄的其他国家士兵们皆知，沦为笑谈，是每个指挥官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到现在，十字营地驻军的军纪在逐渐改观，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也亏了在对面天灾亡灵有所动作之前，凯妮丝便已经占据了十字营地大小事务的主导地位。这才能在联军汇合之后，始终以一个声音来调度、指挥各个军队。虽偶尔摩擦，但却没有什么大的纠纷发生。
  ——大家或许还记得，在风翔初来乍到的时候，十字营地的守备长霍华德上校还是能够凯妮丝分庭抗议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凯妮丝在风翔的帮助下，所提出的政见渐渐收到了更好的效果。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赤脊山脉野猪人的危机，并且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援军；邪恶的，时常劫掠行商、旅人的血牙豺狼人们也变作了永远的过去。
  从危机四伏到周围一切平安，十字营地的变化也就意味着凯妮丝的号令地位在日渐牢靠。尤其是当特雷尔堕落，茉瑞德接掌了月夜哨兵以后。原本与十字卫兵走的较近的哨兵们，也因为茉瑞德与凯妮丝同为女性，以及风翔的潜在联系而逐渐靠拢了起来。霍华德独木难支，他所支持的混沌之光，管事的菲利克斯也明智的倒向了凯妮丝。
  这一切，终叫十字营地可以用一个声音、一个意志来行事。
  而随着天灾亡灵的动作，援兵陆续赶来。凯妮丝的主导地位，便变得愈发不可撼动——雷霆之怒、血色十字军、银色黎明这三支在援军中占有很大分量的军队，可都与凯妮丝的圣十字一样源于一个血脉，哪怕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来考量，也不可能舍弃昔日同僚凯妮丝而去支持霍华德。而除去各国联军那些不重要的援兵不提，刚刚到来不久的矮人摩根，可也与凯妮丝、无踪一起结伴冒险过许久——他们之间的友谊，又那里是霍华德可以相较的！
  更别提，在凯妮丝的背后，还有闪金镇中唯二的两个“荣誉冒险者”的身影！无论是无踪还是风翔，都是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性指挥官的朋友！
  是以在现在，十字营地的这些驻军，都围绕着凯妮丝整合了起来。他们一同商议，一同谋策，只为了能够解决这次的危机，并且更进一步的，彻底粉碎掉天灾亡灵的野心！
  在日常事务过后，凯妮丝终于说到这次议会的重要议题。
  “眼看着天灾亡灵的工事即将完成，我觉得。我们需要在此之前，抢先发动决定性的攻击——不管他们的图谋的到底是什么！我们都将把它尽数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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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局差不多结束了，最多还有一到两章就将渐渐进入到本卷的最后高_潮部分——希望我吧能想象中的场景完整、精彩的为同学们呈现出来……
  唔，鉴于过往历史，咱现在有些忐忑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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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二、晚餐
  “眼看着天灾亡灵的工事即将完成，我觉得。我们需要在此之前，抢先发动决定性的攻击——不管他们的图谋的到底是什么！我们都将把它尽数摧毁殆尽！”
  对于凯妮丝的这项提议，在座的各位军队指挥官们可是意见不一。既有一力支持的，其中以血色十字军的布丽奇特最为赞同，而无论是摩根、茉瑞德、多娜修女、普里斯特还是安达林，也同样表示了赞同；可既有支持的那就一定会有反对的，他们大多是各个援军的指挥官，对于目前的战力还有些不信任，就纷纷在那里表示着：“最好等狮鹫空骑兵到来后再做打算。”
  也有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比如霍华德。
  这群人在这里不住争吵着，嘈杂不休。倒让对于这个提议没什么感觉的风翔，稍稍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虽是对于军事之类的玩意不是很懂，但也能够看出形势来：以白银之手为前身的四支骑士团，所拥有的兵力就占据了十字营地驻军的一半还多点，只要他们四个指挥官可以统一意见，大局就可以说是很难再更改了。更别说还有两只客军与一个十字营地的一贯盟友在其中支持。霍华德他没有开口提议，原因便在这里。妄想反对的那些各国援军指挥官们，根本就抵御不住这样的提议。他们现在反对，最多只能算是自取其辱罢了。
  提议最终是一定会通过的，现在这样的争论就只能说是“垃圾时间”。风翔听得无聊，不由连连打起哈欠来，同时还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听无踪的忽悠，而来参加这种无趣的议会呢？”但现在也来不及了，临时退场并不符合风翔的性子。只能在百无聊赖之下，偷偷用眼神逗趣着对面的茉瑞德。
  她分明注意到了，可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装作和风翔不熟。更让他觉得有趣，正要继续无赖下去。身旁的无踪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右手。
  让风翔有点吃惊，然后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心底蔓延了开来。有点像是在用老旧的收音机调频接收广播，“沙沙”的电波音不住响起，并且慢慢低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跳动声，以及朦朦胧胧的情绪感官……这是心灵链接，风翔接受此种灵能也并不是第一次了，是以不再吃惊，也不用意念进行抗拒，只是静静等待着无踪说明她的用意。
  再过数秒，当沙沙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暗黑圣堂的声音就在风翔的脑海中回响了起来，“以照凯妮丝的想法和性子，我今天晚上必然要去白水河北岸那边做次详细侦查。怎么样？你想一起跟过来吗？”
  风翔有些心动，无踪所提议的侦查必然会是个不错的热身消遣，还能顺便拿些“小怪”去锻炼独孤九剑，实战与训练终究是有所不同的，他对于九剑的理解或许就能因此而精进也不一定……可同样的又很犹豫，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在风翔的计划当中。
  ——风翔本来是打算用今晚来好好补偿茉瑞德的。
  这时便有点为难的向茉瑞德看去，却意外的发现她正瞪着那双美丽的黑色眸子看着自己。茉瑞德的表情让风翔愣了一下，然后方才意识到，或许是无踪握住他的右手，而让这位情人误会了。
  他轻轻的晃了下右手，黑暗圣堂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当下松了开来，同时在风翔的心里还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看起来你是佳人有约，没空了呢！”对于调侃风翔只能还以苦笑，“看起来确实如此……”
  无踪就不再强求，改而与风翔用精神链接闲聊起来——都是因为现在的争论而感到无聊、闲得慌的缘故——甚至在风翔的教唆下，摩根与夏南在后来也加入到精神链接中，四人海阔天空的乱侃一通，倒让风翔慢慢有了昔日在扣扣群中聊天打屁的感觉……
  他们四个谈论的热火朝天，不知不觉里议会就已经进入到尾声阶段。凯妮丝的提议终究是通过了，眼下就只剩下对具体军事行动的商议。这样的讨论只局限在少数几人当中，是以风翔就与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告辞走出了议会厅。
  出了城堡，夏南率先告辞而去，继而无踪也以“要准备晚上的行动”为由而离开了。只剩下风翔一个依旧等待在城堡外，静静等着茉瑞德出来。
  这样的等待有点像是大学时期在女生宿舍门口的等待，风翔并不觉得烦心，反倒有些怀念。好一会儿后茉瑞德方才姗姗的出现，却对他在这里的等候感到有些吃惊。当下俏脸就红了，还想装作不认识马上离开。可风翔又怎么会让她如愿，马上笑着叫嚷道，“茉瑞德！”
  声音大的半个城堡都可以听见，茉瑞德自然不能充耳不闻。只能驻足在原地，等着风翔靠了过来，然后就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朋友共进晚餐，不是很正常的举动吗？尤其是我这样刚刚才归来的家伙，与久未蒙面的故友联络感情不也很正常嘛？”风翔笑着答道。茉瑞德就咬着一口银牙恨声再道，“别忘了星光小姐，我和你的事情被他人知道了，可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觉得你是敏感过度了，不要变成欲盖弥彰了才好……”风翔调笑着，正巧这时茉瑞德又说道，“尤其是你，这样的事情可对你最近的名声没什么帮助！”方知道茉瑞德是在为他着想，当下就很感动的说了声“谢谢！”但却对茉瑞德担忧不以为意，“我只是个冒险者罢了，你没必要担心这么多有的没有的有的事情的……”
  茉瑞德对风翔这般态度更是恨恨，可也随他一起离去。为了怕在十字营地里惹人注目，他们还去了闪金镇，在那里的一家酒店了要了个隔间，一起共进起晚餐来。
  没有了外人在旁窥看，茉瑞德一直紧绷着的俏脸方才逐渐柔和了下来。他们两个就着可口的果酒，各自说着离别后的事情——比起茉瑞德来，自然是风翔的冒险过程更加精彩许多。是以在大半的时间里，都是他说莫瑞等听。
  像与剧毒之翼的交战，就让茉瑞德担忧的握住了风翔的双手；而说到暗夜魔王巴拉那的死亡，茉瑞德更是忘情的在风翔唇上亲吻了一下——暗夜魔王是缠绕在每个暗夜精灵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就连茉瑞德在年幼时，也曾被她的双亲用“黑夜噩梦”吓唬过，是以对于巴拉那的死亡，她也是感到由衷开心的。
  如此交谈渐深，气氛就变得更加融洽。在不知不觉里，茉瑞德已经半依偎在风翔的怀中，任凭他的手揽着自己的纤腰。她只是红着俏脸，在风翔耳边轻轻诉说着分别后的相思之苦。
  眼见着怀中人儿情动，风翔正觉得时机成熟，欲与莫瑞等重温旧梦时。冷不防隔挡屏风前闪出了一个人影，却是值勤结束的露丝雅！她的出现让在座两人都是一惊，茉瑞德惊恐里旋即使出了“幻影突袭”的能力，瞬间移到了风翔座位的对面，看似是很平常的晚宴。唯有脸颊的余韵未消。
  风翔也是心中打鼓不断，对于茉瑞德事情，他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露丝雅分说。这时却被一头撞见，说不尴尬忐忑，那是骗人的。当下就心思电转，寻思着说辞好能解决这场“意外”。
  却又愕然的发现，刚刚到来的露丝雅似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餐桌前的暧昧气味。只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风翔的身边，笑着对心中有鬼的两人说道，“我休息后听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就赶来了。”然后又吐了吐香舌，向风翔问道，“我没有打搅你吗？”
  ……如果是被打搅那么简单就好了……
  但也只能说没有。
  于是饭局再开，气氛就变得诡异了起来。露丝雅大大方方对风翔所作的亲昵举动，只让对面的茉瑞德如坐针毡。虽是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可真等见到时，她心中仍然不是个滋味，嫉妒有之，愤怒亦有之。好半天都食不知味，藏在桌下的左手更是拳出了鲜血，又在一次不小心里，用手中的餐刀将餐盘划成了两半。
  呆呆的看着那盘子数秒，茉瑞德默默放下了手中餐刀，就要起身离去。风翔也是心痛，叹了口气就将她喊了下来，“等等，茉瑞德！”
  “你现在叫我留下是准备做什么？”
  风翔就苦笑着答道，“事情都是我做下的，结果也该由我来担当才对。”就准备对一边的露丝雅老实交谈。
  他正准备实话实说，露丝雅却冷不防的低呼了一声，像是惊奇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指着茉瑞德说道，“影歌女士，其实你也是喜欢温德的吧！”却是一口道破了三人之间的关系。其他两人更觉的尴尬，风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准备承认露丝雅的指控。她却又自顾自地点头说道，“这样很正常呢，像我也很喜欢温德呢！”
  露丝雅似乎没有生气、发怒的迹象。风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低声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影歌女士也喜欢你，不是更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啊！”
  风翔试探的再问，“那如果我也喜欢茉瑞德的呢？——恩，我现在就同时喜欢你们两个！”终于说了出来，心中倒是骤然轻松了下来。但他的问题，露丝雅却似乎没有理解，偏着头困惑的看着风翔。让他不得不再重复一遍，“我现在就同时喜欢你们两个！”
  露丝雅应该是听明白了，因为她的脸上有悲伤、生气的神情一闪而过。可很快，这样的情绪就被困惑取而代之，“我不太清楚……听姐姐说的话，应该是只有相爱的两个精灵才能走到一起……你说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露丝雅的天然呆属性在这时竟也帮了风翔大忙——听见她这般说，风翔就当机立断的说道，“那只是你们精灵的习俗！在我的家乡，一个男子可是能娶多个女子为妻的！”他如此说完，那边茉瑞德就低声冷哼了下，可也没有揭破风翔的谎言。只是让他继续询道，“所以虽说很对不起！但我却是是个古板而‘守旧’的家伙呢——恩，虽说对露丝你很不公平……我现在就同时喜欢你们两个呢……”
  “还有这样奇怪的习俗？”面对眼下这种情形，露丝雅仍是先好奇继而才反应过来。“那我不知道……”
  “只说你心中的想法……恩，感觉就好。”风翔抚摸着露丝雅的脸颊，柔声说道。在他的言语鼓励下，露丝雅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慢慢答道，“……我觉得很难过……而且这不公平……我明明只喜欢温德你一个的……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喜欢的话，你的心底就会只有他一个，再也放不下别的人’才对。我希望温德你也只喜欢我一个！”本以为这是最后通牒了，风翔在这个刹那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却又察觉到不对。露丝雅慢慢蜷缩到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又慢慢的说了起来，“可我这样的要求，对温德是不是很不公平呢？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就应该强让你忘掉吗？而且对影歌女士，是不是也不算公平呢？因为我的要求，她的喜欢，她的心意，不是就得不到回应了么……”
  露丝雅慢慢说着，把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她漂亮的碧绿眸子里有泪水在往外涌出着，可露丝雅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只是向风翔问道，“我希望你能永远的喜欢我……这样可以吗？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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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管什么事情，第一次都是最难的……
  恩，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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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三、夜探工事（上）
  当黑暗圣堂无踪收拾好行装，静悄悄走出训练馆的时候。却十分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风翔，是以就有点奇怪。哪怕明明注意到他面色阴沉，神情不豫，也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改变主意想跟我一起去白水河北岸逛上一圈吗？”
  “啊啊啊，差不多就是这样！”风翔耸耸肩答道，见无踪的目光更显得好奇，就举起手来主动闷声交代道，“今天夜里碰见了一桩喜事，所以想找些家伙去‘庆祝’下；同时又还有件郁闷的事情发生，所以还想找些混蛋去发泄下！”说的话似乎是自相矛盾的，偏偏那却正是事实——刚刚与茉瑞德共进的那次晚餐，因为露丝雅性子上的缘故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结局——该如何将脚踏两只船演化成为后宫，这个困扰风翔许久的问题竟是意外便解决了。这是好事，本该举杯庆祝才好的。可偏偏到事情最后，却是茉瑞德把露丝雅抱了回去，还对风翔厉声威胁道，“最近几天给我安分一点！”似乎是因为露丝雅的应对而有了触动，茉瑞德有了与她详细交谈的心思……
  这让风翔又变得郁闷不已，若不是见茉瑞德没有放弃、退缩的打算，他只怕会追着潜入到哨兵营地去骚扰她们两个的。可就是这样，他独自一人在闪金镇的旅店能也是夜不能寐，辗转反复的了许久，终究是来到了无踪这里。
  想要找那些可恶的恶魔、不死生物们发泄一下心头的郁闷……
  对于风翔的风流事情，无踪是了解的。是以那自相矛盾的一番说辞，她在愣了一下后竟也领悟了过来，是以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他们两个骑着战马，分分钟就来到了白水河的南岸边。在天灾亡灵有所动作之后，凯妮丝就遣人在这里建起了一座桥梁，式样虽是颇为简单，可也足以让大军快速通过。岸边又有大量军队驻扎着，提防天灾亡灵偷袭反攻过来。这里的守军尽职的盘查了风翔与无踪的身份，方才放行。而在无踪的提示下，他们两个还把战马留在这里，独自前行。
  轻巧地穿过桥梁而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有生以来第一次，风翔踏入到了天灾亡灵所统御的土地之上。北岸与南岸虽是只隔了一条白水河，景象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
  南岸昨日虽是方才下过一场大雪，今日却已经只剩下丁点残雪仍未消融，早春的植物甚至已经静静悄悄的吐出了嫩蕊，一片生机就在大地上不断蔓延着；而在北岸，积雪却足有半尺来厚，冻得结结实实的踩不出个脚印来，风翔放眼望去，也瞧不见丝毫的生机，没有灌木草丛，甚至连树木都瞧不见一棵。这里荒凉方才是常态，生机在这里荡然无存……
  可须知道，在天灾亡灵没有出现以前，白水河北岸这一片平原，可是鸢尾公国有名的沃土！
  任凭风翔驻足查看了一会儿，无踪方才提示道，“路程还远，我们继续前进吧！”风翔点头，两人就继续前行起来。他们两个都是技艺高超的战士，哪怕在积雪中前行，也没有踩出丝毫的声响，甚至连障碍都算不上。可走了没一会，风翔就皱眉用心灵链接向无踪提问道，“这里的环境对日后的进攻怕是有不少的影响吧？”
  “是的，凯妮丝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向那个工事大举进攻。这里的环境因素就是重要的一个原因……”无踪答道，“可现在时不待我，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计划完成也不动作啊！”
  这话说的也是，风翔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前行，没过多久，忽然又对无踪下达了停止的命令。
  “怎么？”
  “前方三百米远的山洼处，有人影一闪而过。”
  黑暗圣堂闻言向前眺望，然后笑着说道，“应该是军情七处的密探，不碍事的。”
  “要过去问问情况吗？”风翔便询问道，“或许对我们的行动会有所帮助？”
  无踪想了想，摇头拒绝了风翔的提议，“不用。我们今天的目的不在那里。他们潜伏在这里，只为了在第一时间发现亡灵们的新动态。对于那个工事的情况，以他们的本事很难弄清楚什么。”
  于是就绕道继续前行，向着十数里远的那个正在修建的工事前进。路途中风翔又多次用魔力神眼看到了侦查密探们的身影，可也均没有理会惊动他们。而随着逐渐接近那个工事，军情七处洒出去的密探们就稀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天灾亡灵的岗哨。它们大多是五个食尸鬼伙同一只地狱犬，沿着一定路线在警戒、侦查。
  这让发现它们的风翔有些跃跃欲试，在确定岗哨小队彼此间的距离都很宽旷来不及支援后，就想让面前那支小队彻底安息。那想却被行动派的黑暗圣堂一把拉住，笑着说道，“不要着急，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她见风翔不太情愿，就笑着解释道，“那种地狱犬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恶魔——只要死亡或者被驱逐，就会发生激烈的爆炸——虽说威力还不足以伤不到我们，可也会把我们的到来，弄的人尽皆知。”而无踪所描述的情形，显然是与他们此次侦查的目的相违背的，风翔只能按奈下来。继续在无踪的带领下向着工事前进。
  当魔力神眼能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工事轮廓尽收眼底的时候，周围警戒的恶魔、不死生物，也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暗圣堂早已经用灵能隐藏了自己身影，而风翔也用高等隐身魔法加持了自身，他们两个如鬼魅般一点一点的向里渗透着。
  而在隐秘行动中，风翔还有闲暇抽空好好观察了这个正在建造的工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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