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他那沉重又温柔的吻像是整个扑过来的,把她完全箍住了。
  这不是今天见面的目的,钟远原先就过意不去,在剧院里的时候,他被欲望控制,都没问过她是否乐意,就与她做爱了。
  她没有抱怨过,但他愧疚。
  今天他不论如何都觉得要忍住,但这个吻的冲动就像是从身体里纯粹迸发出的兽欲,是最原始的渴望。
  林巧儿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他胸膛里的炙热一直传出来,弄得她脸颊一片燥热。
  她的手指先是紧张地攥着他的衣领,随后就在他的吻里沦陷了。
  他的舌头和口腔里有清新的烟草味,格外醉人。
  她彻底倒进他怀里,双手绕在他的脖子上。
  她一瞬间就断片了,像是惊人的宿醉,完全忘记方才他们说了什么。
  钟远还清醒一点,吻过她,他的手指还留在她的面颊上,眼神中却已有歉意,“对不起。”
  她主动去贴他的唇,“我爱你的,钟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他的心微微颤抖,着急地去找她的目光。
  她眼里的爱和温柔如水,瞬间就把他融化了。
  他把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卧室。
  林巧儿还愣神,就已经躺在了他的单人床上。被单还是那简单的米白色,枕头上有清冷的味道。
  记忆翻涌而来,她想起她哭得崩溃的那天,被赶出家门的那天,是他接纳了她,让她睡在满是他气息的被单里。
  那样痛苦的一个夜晚,消融在他的冷静和淡漠之中。
  她压根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样的逾越,可冥冥之中似乎有宿命。
  她的心跳飞快,面颊是一片浅粉的绯红。
  她抬眼时,钟远已经脱下上衣,他古铜色的皮肤映在从窗户射入的夕阳里。这个世界在日与夜的交界,满满一片橙黄色的情欲。
  他俯下身,林巧儿就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们的唇又交缠在一起,她感到自己前胸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
  她的手也摸索着去够他的腰带。腰带上的金属扣子只剩一点点的凉意,她的手稍稍往下碰,就能触到一片鼓囊囊的火热。
  她专心地解着他的裤子,都没留意自己白嫩的双乳径直从上衣里掉出来。
  粗长的肉棒从他的两腿间直挺挺地跳脱出来,发红的龟头微微颤抖着。
  她凑过去,红润的双唇轻轻吻他的腹肌,然后往下走。
  钟远的手按在她的双乳上,把她推倒在床上,他一手按住她盈盈一握的乳房,一手利落剥掉她的内裤,她的连衣裙一半跌落在床沿,一半卡在她的身下。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和脖子上。
  她的两腿还有些扭捏,没有完全打开,就已经有手指粗暴地逗弄花穴的外沿。
  林巧儿想起,钟远对前戏是没有耐心的。他的动作直接到几乎粗暴,她以往劝过他很多次,他才慢慢学会在做爱时哄哄她。
  现在他禁欲许久,从米兰回来,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却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早就顾不得那些适当的甜蜜了。
  林巧儿咬住下唇,对于这份粗暴,她是痛苦之中带着享受的。是钟远带给她的独特体验和回忆。
  她抬起腰,缓缓打开双腿。钟远跪立在其中,他的大腿顶住了她的大腿根,她的双腿像是被卡住。
  她的身体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带着诱惑的曲线。她两腿间的粉嫩笼罩在粘稠的汁液之下,已然做好了准备。
  钟远朝那片鲜嫩的粉嫩靠过去。
  坚硬而有力的肉棒直直插入,林巧儿仰起脸,忍不住尖叫。
  她的腿绕在他腰上,断断续续地劝,“你先慢点……”
  钟远把她拥进怀里,他憋得难受,但还是放缓下身的抽插速度。他的手指插进她的秀发,她迷离的眼神时不时在他脸上停留,时不时转过去看向床头柜的台灯。
  那迷离充满着女人味,让他的欲望燃烧地更厉害。
  下身肉体的撞击充斥着淫靡的啪啪声,速度越来越快。
  林巧儿吃力地用两手握住他的肩膀,他的后背和肩膀满是肌肉,坚硬又宽厚,她觉得自己不论怎么用力都只能抱一半似的。
  钟远一边加速,一边吻她的脸,关切地问,“疼吗?我弄疼你了?”
  她几乎只有呻吟的气力,这冲击和快感齐齐袭来,让她眼前一片朦胧。她呻吟着尖叫,那甜蜜的声线是春药,似蜜糖,让身上的男人怎么都不愿停止。
  他用尽理智,稍作停顿,轻声唤她,“巧儿?疼吗?”
  她的眼里噙着泪,声音却是愉快的,“没有,别停……”
  下身的撞击瞬间又透出狠狠的力道。
  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发出娇俏的喘息,“钟远……”
  他的腰和臀每次的抽送,都生生送到最深处,感受她甬道内壁一次次的抽搐和绞动,欲罢不能。
  林巧儿的双腿都被撞得生疼,带来一种几乎无法呼吸的快感,她娇弱地尖叫,“啊——我不行了——”
  “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她紧紧搂住他,“钟远,我很喜欢……”
  他的身体里像是被注入额外的力量,一把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下身的抽动撞得她云里雾里的,几乎喘不过气时,双唇又被吻住。她无法自控,一个劲吮吸着他的唇。
  他感到下身也像是被一张小嘴用力吮吸着,粘稠浓厚的液体像水流般浸湿他们的下身,滴到他的下腹部和大腿上。
  他紧紧抱住她。她的尖叫好似几乎让她失去呼吸。
  她缩在他怀里,身体骤然间抽搐,像有一阵电流经过。
  花穴的绞动也猛然紧致而快速起来。钟远的额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他拼命忍住,赶紧把肉棒抽出,才没有射在她体内。
  林巧儿浑身瘫软地倒回床上,眼神迷离,像是失去视觉。
  她还未清醒,就被轻轻抱起,肚子上垫了两个枕头,她两手撑住床沿,感到一双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臀部。
  手上有几个老茧。那是钟远的手,他健身频繁,手上总有几处老茧子,他不在意,也不愿处理。
  这老茧让他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更为浓厚。
  她失去反应能力,只觉得双腿又被打开。温柔的吻沿着她的脊椎落下,慢慢游走至她的臀。
  方才钟远全被兽欲驱动,此刻终于能温柔地补偿她。
  温热的舌头在她的两腿间蠕动。林巧儿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可这份温柔和情欲是如此迷人。
  她的两腿间又汩汩流出许多汁液来。
  刚刚高潮过一次,她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钟远给她口了不到五分钟,她的身体又轻微地颤栗起来。
  她用这发抖的声音,用她脑海中所剩无几的理智问,“你射了吗?”
  “没有。”
  “我觉得我趴不住了……”
  “靠在枕头上就好,别用力。”
  她软趴趴地躺下,下身高高抬起。“你射进来吧。”
  被抽插得鲜红的花穴展露在他面前。钟远握住阴茎,前后摩挲几下,再度进入她的身体。
  她的呻吟随着他的抽动一声声起伏着,像是水面上的波涛。
  他终于满意了,他覆在她的后背上,手里握着她小巧的乳房,大腿快速抽动几次,射在她体内。
  林巧儿有点迷迷糊糊的,他们的四肢交缠在一起。她好似不舍得放开他,把手臂挂在他身上。
  这只是张单人床,挤着两个人,她就像是睡在他身上。
  钟远紧紧搂住她,不舍得她醒来,不舍得让她离去。
  窗外清亮的月光照进来,落出一片花枝的阴影。
  她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响起,她惊得跳起,顾不上蓬乱的头发,就去找手机。
  是孙百合,她见她还未回家,便打电话询问。
  林巧儿匆匆说自己正在路上。她跳起,捡起自己的衣服。钟远沉默着看她,也套上衣服。
  “我送你。”
  “哦,没事,这里有公车,”她匆匆扎起头发,就要往外走。
  “巧儿……”他一路默默跟着她,几次想要把她的手握进手里,都被她的忙乱打断了。
  她没有留意,走到门口时,才回过身。两人又落回那有些尴尬的局面里,似乎只有上床时是最自然的,可一涉及现实,他们就不得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不是情侣,什么都不是。
  她看了他一阵,也不知说什么。
  这两个男人,都与她有感情,有肉体关系。
  她已不把重心放在爱情上,她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这复杂的爱情还要持续多久,她并不知道。可显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从那个被豢养的公寓里飞出来,她的世界骤然开阔许多。
  她不等待谁在爱情中拯救她了,也没有为感情感到困扰。
  这乱麻或许还要接着绕,她给不出任何承诺。但她还是认真看了看钟远,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她垫脚,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很开心。”
  钟远露出温柔而淡雅的笑,“那就好。不要不见我。”
  “我答应你。”她抿抿嘴唇,拉开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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