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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 (六)

  五年前的一个隆冬清晨,德温特从祷告室走出来时,在长廊看见一群身披黑袍的学生正围在门口,乌泱泱的。
  他随意拽住一个过路的同学询问,才知道是翡冷翠的贵族们来教皇国朝圣,远道而来的女眷今夜将会在神学院留宿。
  妙龄少女的驾临对这些正值青春,又长期禁欲的男孩们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他们乌鸦般一排排地等待,偶尔踮起脚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马车的踪迹。
  德温特对这些娇嫩的贵族小姐并无兴趣,他要趁开课前再次预习斯伯伦吉的《女巫之锤》的第六篇章。
  红衣主教说他会是近二十年来最好的异端审判官,用铁与火构建宗教裁判所的威严,引领被魔鬼蛊惑的人们转而投奔上帝的怀抱。
  今日的早课不少人迟到或缺席,
  执教的神父显得很不高兴,他面色阴沉地带领到场的少年齐唱圣歌,结束后不忘警告他们注意自己的身份。
  祷告完毕,德温特听见身后的少年向同伴绘声绘色地描绘起自己清晨见到的景象。
  贵女们身穿色彩不一的斗篷依次下车,暴露在外的肌肤如同浓奶油自冰山缓缓滑落,她们口脂嫣红,仿佛衔着樱桃,连曳地的裙摆都散发着花朵的芬芳。
  德温特淡淡笑了下。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读本。
  在这座神学院修习的绝大部分是贵族后裔,也有一部分是极其出色而被当地神父推举至此的平民。他们在这座寂静森严的学堂修习神学、法律和艺术,确保将来能登上政坛,而无法继承父亲爵位的孩子则会成为一名律师,或是神父。
  德温特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平民。
  他是被教廷收养的孩子。
  一位红衣大主教从疟疾导致的昏迷中苏醒,宣称自己病危时聆听到上帝的启示,他要将这个金发碧眼的孩子接到身边,使他沐浴神的荣光,并为天主而战。
  也正是因为这条“神谕”,德温特打从入学便注定要成为一名异端审判官。
  学院里的男孩面对他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这位沉默寡言的少年某日掌权,以异端之名将自己送上火刑架。
  上一次猎巫行动早在半个世纪前,据记载,那一次的审判中,超过一万人被活活烧死,近十二万人受到惩戒。
  德温特穿过素白色的廊道,打开漆黑的大门。铜火钵堆砌的炭火闷着猩红色的火光,几根又粗又圆的橡木棍交错着支在上头,他的发丝在火光映照下仿佛融化的金子。
  这是神学院中最特殊的房间,里头储藏着从各地搜罗来的魔鬼的痕迹,譬如背弃天主的女巫参加巫魔会所使用的油膏。
  要找出魔鬼,必须熟悉魔鬼。
  他走入,听到帷幔后传来异响。
  德温特从黑袍下拔出短剑,挑起黑色的丝绒帘布,瞧见一个带着乌鸦面具的小个子提起藕粉色的长裙,四肢并用地爬上木桌,手指在被圣水浸泡的邪物中挑挑拣拣。
  “别动,”他说。
  身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从桌上摔落。
  皮革鞣制的乌鸦面具下,兀得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对不起,”少女攥紧面具,不安地垂着头。
  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举止如同迷失方向的小鹿。
  德温特将随身佩戴在腰间的短剑扎在木桌,冷着脸走到她身边,拿走自己的乌鸦面具。
  “这是魔鬼的东西。”他摁住少女的手。“我可以凭此将你送上火刑架。”
  这是德温特第一次触摸到女孩的手背,柔软滑腻,正如先前那个少年描绘的那般,仿佛浓奶油自冰山缓缓滑落。
  “我不是故意的,”她磕磕碰碰地辩解,“我只是想让妈妈回来。”
  德温特挑眉。
  “爸爸说妈妈变成天使去往天堂了,但我不想要天使护佑,我想妈妈回来。”她瘪嘴。“我听到仆人偷偷说这里有——”
  “有令人死而复生的咒语。”德温特补上她的话。“是,我有。”
  他蹲下,直直看向少女含水似的眼眸。
  “那要死很多人。”德温特告诉她。“将一个逝去的灵魂带回人世,要用成百上千的灵魂作为祭品献给魔鬼。复生后不会再次死亡,只会沉睡,她要不断饮下少女新鲜的血液才让冰冷的身体保持温暖。”
  他说着,指尖轻轻触摸少女的面颊。“即使这样,你也要把她带回来吗?”
  女孩抿起唇,没说话。
  沉默良久,她抬起手拽了拽少年的黑袍,娇娇地说:“我站不起来了。”
  德温特蹲下身,掀开她的裙摆,让她压在腰间。
  羊皮靴和棉袜包裹着的小脚还没他的手大,脚趾头微微蜷曲,泛着淡淡的红。
  这样的脚可以用来走路吗?德温特不由想。
  他的手轻轻一捏。
  少女身躯骤然紧绷,瞪大双睛,勉强遏制住自己想抽回裸足的冲动。
  德温特瞥她一眼,转过身。“爬上来,我带你出去。”
  女孩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扭捏着伸长双臂,爬上他的后背。
  “我只把你送到待客厅门口,那里有翡冷翠的仆人。”
  “你知道我是翡冷翠来的?”
  “这里没有女孩。”他说。
  女孩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哦。”
  “你的母亲已经回到主的怀抱,她在天堂会幸福,”德温特淡淡地说,“如果她是一位虔诚的教徒。”
  “你是医学生吗?”少女趴在他耳边小声问,暖气呼了进去。“父亲说只有医学生才会带乌鸦面具。”
  “算是。”
  为神治理人间污秽的医生,要比烧死异端的审判员来得好听。
  “我是伊莎贝拉。”少女说。“坎特伯雷公爵和莫罗吉亚女爵的女儿。”问好时通报自己父母的爵位,这是贵族孩子们的礼节。
  德温特淡淡应了一声“嗯”,没有回复。
  传闻,莫罗吉亚女爵,亦是伊莎贝拉的母亲,是一名有着初月般美貌的女子。然而红颜薄命,不久前她因伤寒去世,悲痛欲绝的大法官立下不再续弦的誓言,此次来到教皇国朝圣也是为给亡妻祈祷。
  人们猜测,直到伊莎贝拉成年,这位翡冷翠的正义之狮也不会有男性继承人。伊莎贝拉小姐很可能会成为一名女公爵,而迎娶她的人将会在鲜花之都拥有一座黄金铸造的宝座。
  午后忽得落雪,深夜雪止,瘦弱的弦月拨去铅灰色的积云。
  雪后的月光分外凄清,德温特躺在床上,灰蒙蒙的暗影映入他的蓝色的瞳仁。
  他将十字架压在小腹,内心却对那个漂亮的少女萌生了罪孽。
  他想把她从父亲身边掳走,听话便用奶酪和蜜糖哄着,调皮便用惩戒的皮鞭抽打。
  他想扯裂她藕粉色的丝绸长裙,亲吻稚嫩的乳房,将肿胀的性器插进柔软的阴道,想听她像贫民窟的妓女一样呻吟,想再看一眼她泫然欲泣的双眸,最后射在她曾羞怯地笑着的脸蛋,不管是明亮的眼睛还是米粒般结白的牙,都挂满白浊。
  “伊莎贝拉,”男人呢喃一句,手指探到发硬的下体。
  脑海忽得浮现出那双小脚。
  于是他的梦中多出一双小巧的裸足。
  柔嫩的脚轻轻踩着他的大腿,少女咯咯发笑。
  她自下而上脱掉长裙,露出光洁的身子。右手的两指掰开无毛的花瓣,中指插进泥泞的小穴缓缓抽动,顶端的指节微曲,抠弄着嫣红的内壁。另一只手胡乱揉捏乳房,指腹戳着淡粉色的奶头。
  她歪着头,娇憨地喘息着。
  软弱纤细的手指不断捣弄,随着扑哧扑哧的抽插声,淫水顺着腿根滑落,两腿间满是晶莹的水渍。好像还不够似的,她委屈地皱皱鼻子,俯下身,舔了舔少年微凸的喉结。
  他被这份无知且动人的美景蛊惑。
  德温特拽住她的脚踝,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他把女孩压在床榻,顶着湿滑的肉穴浅浅戳了几下,继而全根没入。穴里面的软肉又湿又热,手掐着腰肢让她母狗一般跪着,粗鲁的亲吻落在面颊、脖颈、肩头,后背,他的眼底因为亢奋而猩红一片。
  这么小就知道跑来神学院勾引男人,骚货,妓女,蛊惑人心的魔鬼!
  他揉捏着女孩奶冻般的臀,狠狠抽打,逐渐绞紧的蜜穴亲吻着肉棒,令人脊椎发麻。
  “好棒……顶到那里了,啊、啊、啊,要——”她抓紧床单,身子骤然一松。
  男人还没停止,插着高潮后更加绵软柔嫩的小穴,她被玩弄得满身红痕,在最后的亲吻里化为一朵朵蔷薇。
  德温特醒来。
  满手污秽。
  几年后,德温特提前从神学院毕业,担任异端审判团最年轻都是审判员。他对异教徒的巫术了如指掌,有时,甚至超过了玩弄巫术的魔鬼与女巫。
  与此同时,远方的翡冷翠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政变,不愿被一个家族扼住咽喉的民众要求建立长老会议,实现权力分散。就这样,翡冷翠共和国建立,它由美第奇家族主导,多方贵族参与,市民可以通过选举组建警备队,而市民代表在长老会议中拥有一席之地。
  而这意味着,翡冷翠脱离教皇国的掌控,变成一个象征自由和开放的独立城邦。
  于是,异端审判局中最有前途的德温特被身披红衣的主教们选中,他将作为间谍,前往翡冷翠。
  “去吧,让翡冷翠重新回到神的怀抱。”教皇取下斟满葡萄酒的圣杯。“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他饮下剔透的葡萄酒,唇畔残留的酒渍恰如干涸的血。
  呵,愿上帝保佑。
  我持有上帝之鞭,前往鲜花之都。
  此刻,十七岁的伊莎贝拉在社交场露面已有一年,年轻的贵族们追逐她的裙摆和轻轻摇动的羽毛扇,为她灵动的舞姿写下无数赞美诗。
  是啊,谁能不被她的艳光迷惑?
  德温特在一个寂静的月夜,以神秘的远东贵族身份登场。
  沉默寡言的他与热闹的舞会格格不入,这很快引起了伊莎贝拉的注意。
  像是闻到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清冽气息,她俯身小猫似的嗅嗅。
  “是伏特加吗?”伊莎贝拉仰起脸念叨这几个单词时有着可爱的卷舌音。
  德温特笑了下。“嗯,是伏特加。”
  伴随着管风琴呼啸的乐声,仿若天堂之门的圣光降临,她羞赧地冲男子露出微笑。
  (总是剧情搞着搞着,如梦惊醒般想起来要让读者有点h文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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