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吃完饭，周序帮徐冉把碗筷收拾回厨房水槽。
  正当他挽起袖子的时候，徐冉叫住了他：“你别忙活了，我来吧。”
  她拿起旁边的胶手套，带上。
  周序笑笑，让出了位置。他绕着手，靠在门框边，看着徐冉忙碌。过了几分钟，没见徐冉有想和他搭话的欲望，他最终放弃，回到了客厅里。
  感觉身后灼人的眼神终于离开后，徐冉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收拾好厨房出来，周序还在沙发上坐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徐冉只听到了一个闷笑的声音，转头，发现周序侧着头看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好似摇碎的满天星。
  徐冉觉得若她再多看几眼，肯定要沉醉在这眼神里了。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他笑着问道。
  徐冉故作镇定，说：“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回周序的闷笑更大声了，他往徐冉旁边一挪，说：“我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谈什么授受不亲。”
  他温热的气息就落在耳边，徐冉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她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周序的突然靠近，还是因为周序说出的话。
  她一把推开周序，将碎发撩到耳后，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准备休息了。”
  看着面色微红又故作镇定的徐冉，周序瞬间心情大好。他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西装衣摆，对她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多谢你今天的款待。”
  见周序往外走，徐冉突然觉得有些轻松，内心只盼着他能走快点，但还是做做样子把他送到了门口。
  周序打开房门，转回身对徐冉道：“不用送我了，早点休息。”
  徐冉点点头，说：“你也是，回去早点休息。”
  周序淫浸商业多年，看过的人何其多，哪些人心里有什么心思周序不难看出来。而徐冉迄今为止的人生，小学中学大学读硕再回到学校当老师，接触到的都是比较单纯的人际关系，有些情绪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而在周序的眼中，却是清澈得如泉水一般。他知道徐冉巴不得他快点离开，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她在和自己做爱的时候是那么放得开，为什么现在却把他当做洪水猛兽。
  周序一向懒得去思考女人的心思。但是对于徐冉，他有时候却是十分无能为力。
  她就像是一只娇艳的玫瑰，让他看了心里发痒。但是有时候又像是一团迷雾，在那团迷雾中，他看不清她的脸。
  周序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将手放在门边的徐冉，心中突然激起了一点恶趣味。
  他伸出右手，用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了几下，撤下手指，又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徐冉的唇瓣。
  这些动作做得迅速，徐冉根本来不及思考。等反应过来那蜻蜓点水的一吻的时候，周序已经站到了门外。
  他眼里含笑，说道：“这是晚安吻，祝好梦。”
  她看着他走下楼梯，听着皮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一点一点慢慢减弱直至再无声响才合上房门。
  心里好像有什么化为灰烬的东西又破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