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去开家长会

  席渺迷迷瞪瞪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正一颠一颠的，有点儿晕晕乎乎。
  “唔~”
  她翻了个身，却发现身后好像是软垫，挡着她没法动。两只正在伸懒腰的手也被人捉住了，“小懒猪，睡醒了？”
  “哼嗯。”
  她发出个鼻音，一张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像刚采摘的水蜜桃一般。
  席沐舟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头啄了啄小妹的唇，“起床了，不是说好要看日出的么？”
  两人这会儿正坐在一辆越野的后排，越野车似乎行在山路之上，轮胎时不时压过石头，引来一阵颠簸。席渺穿着睡衣横躺在宽大的座椅上，脑袋上还枕着席沐舟的大腿。
  “这只猪，也就是说说而已，肯定起不来。”
  前排忽然传出席野的声音，席渺听见了，立刻反驳道，“才不会！”
  她撑着大哥的大腿，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窗外的天色黯淡，是黑夜渐渐退去的破晓时分。一丛丛灌木往后倒退，席渺看着盘旋山路上已经肉眼可见的山巅，慢慢睁大眼，“哇，要到了！”
  席沐舟揉了揉她睡得散乱的头发，“怎么样，大哥二哥没食言吧？”
  席渺眉开眼笑的点头，“大哥最好了！”
  席野在前面不满开口，“哼，没看到我才是主要劳力吗？”
  他大清早就起来当司机，为了谁？这死妮子，绝对故意的！
  席渺笑嘻嘻地扒拉住主驾驶的靠椅，上半身探上前，凑在少年的颊边亲了一口，“二哥也最好啦~”
  席野空出一只手，揪了揪妹妹脸颊上的软肉。
  “谁昨晚说我们俩都是大坏蛋的？”
  席渺哼唧了两声，脸缩了回来，埋在席沐舟胸膛前耍赖。
  “谁说的？我不记得了！”
  两兄弟在后视镜对视了一眼，哑然失笑。
  昨晚，席家召开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家庭会议。
  主题是关于某位高一小朋友半学期在学校的表现。
  上周席渺经历了期中考试，席家两个男人却因为工作太忙而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席渺回家磨磨蹭蹭的拿出家长会通知单，两人才想了起来。
  席野毕竟还是高三学生，出席家长会的任务就落在了席沐舟头上。
  好在席沐舟最近手头上的项目正在收尾，已经不那么忙了，便让助理排了一天的假，昨天一大早就和席渺一同去了她的班级。
  教室里被布置成了一桌两座的格局，三中的传统是家长会前要让学生和家长一起查看考试卷和成绩，在简单分析考试的难易和学科排名后，才单独给家长开会。
  老师每念一个名字，就由该学生自己上去把卷子拿回来，轮到席渺时，她拿到卷子后就藏在了背后，摸摸索索不敢递给席沐舟。
  席沐舟也不逼她交出来，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直到老师宣布同学全部去外面自由活动，才从抽屉里抽出少女藏起来的那几张分数鲜红的试卷。
  嗯。
  语文八十分。
  英语九十分。
  数学……十分。
  席渺在教室窗外偷偷踮起脚去看大哥的脸色，一旁，她的同桌杜雅婷还在叽叽喳喳。
  “哇塞，席渺，给你开家长会的是你哪个亲戚啊？这么年轻，绝对不可能是你爸！”
  席渺还在紧张，随口答，“我大哥。”
  “我的天，又是哥哥？”杜雅婷柠檬了，“你哥咋都那么帅啊？席野学长就不说了，咱们三中的校草，这个大哥哥也好好看，好像那个韩国明星，叫、叫什么来着！”
  其他女生也围在窗前偷偷打量。原因无他，席沐舟这副打扮模样在一教室的中年妇女和秃头男人中显得无比出众，十五六岁的少女又都是知慕艾的时候，还有女生在偷偷举起手机想要拍他。
  “席渺，你大哥结婚了吗？”
  席渺摇摇头。
  杜雅婷和两个玩得好的女生交换了一下眼色，趁机问道，“你二哥呢，他有女朋友了吗？”
  席野是学校不少女生心中的男神，但他这一年低调了很多，平日里连人都很少见到，还是席渺入学后，才又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不是没有人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席渺处下手，交好妹妹来接近哥哥。
  但席渺看上去软糯可欺的模样，性子却有些怪，平日里很少和班里的男生女生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在座位上涂涂画画，同她聊一些女生喜爱的流行话题她也一问三不知，傻傻愣愣的，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傻。
  这种情况下，也就杜雅婷这个同桌还能和她聊上几句了。
  席渺听到杜雅婷接连不断的问话，虽然迟钝还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们……干嘛要打听她的哥哥们？
  席渺扭过头，发现周围好多女生竟然都举起手机，在用摄像头往教室里拍，她这会儿反应却机敏了起来，一下意识到她们都在拍自己的大哥。
  “不准拍！”
  席渺本来心思还放在担心大哥看到她成绩会生气这方面，这会儿也不在意了，转过身抬手就去挡那些镜头。
  “不许拍！不许拍！”
  这是我的大哥！
  然而她个子矮，这会儿踮起脚也挡不住那些高举的镜头，席渺急了，伸手去拽离得最近的那个女生的校服。
  却不料那女生为了拍的清楚，本就站在墙角凸出的台沿上，这会儿被她一拽，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往后倒去，手里的手机也摔在了地上，咔嚓一声，屏幕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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