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是調情篇

  林香香提心吊膽地，低著頭，從總經理辦公室走了出去。同事看過來的眼神，都讓她很不自在啊。
  她有點生氣自己了。討厭心虛的感覺。
  她用力收斂心神，專心工作。把手機調到全靜音，收到抽屜。
  下午的時候，阿力又過來送貨。她看著阿力，心想：「要是阿力又約我，還是要說一聲的。希望他能遇上好女孩。」
  阿力自上次跟她吃完飯，親眼見她上了那輛豪車之後，心裡就打了退堂鼓。同樣身為男人，他看她的眼神，絕對不單純。有那種又高又帥的男人在一旁覬覦，自己是沒有勝算的。
  很多時候，愛情不知從哪裡開始，也不知從哪裡結束。可能互有默契，也可能無人覺曉。
  她就像平常一樣，倒了杯水給他。
  他送完貨，也像平常一樣像她道別。
  *****
  徐ㄧ芬又接到陳翔的電話，立刻轉給林香香。
  「看手機！」陳翔口氣很兇，隨即切斷電話。
  林香香打開抽屜，手機上整排的未讀訊息：
  男朋友：「看什麼看」
  男朋友：「怎麼沒見妳倒水來」
  男朋友：「不准看別的男人」
  男朋友：「信不信我殺了他」
  男朋友：「身材比我好嗎」
  男朋友：「調職」
  男朋友：「背影好看嗎」
  男朋友：「濕了我幫妳滅火」
  男朋友：「別再看」
  男朋友：「求妳了」
  原來剛剛陳翔又在看監視攝影機，前台的畫面，總是特別清楚。
  她打字回覆：
  香香：「以後不要在公司亂來」
  男朋友：「轉移話題」
  香香：「以後不要在公司亂來」
  男朋友：「生氣了？」
  香香：「以後不要在公司亂來」
  男朋友：「看別的男人  先跟我道歉」
  香香：「以後不要在公司亂來」
  男朋友：「對不起」
  *****
  今天輪倒她晚下班，要待到七點。
  陳翔等得有些不耐煩，他老早就想走了。如果能綁架自己的員工，就好了…
  趁著五點之後，大堂的人比較稀疏了，林香香拿起手機。
  男朋友：「晚上想吃什麼」
  香香：「麵」
  男朋友：「跟姦夫吃的那間？」
  香香：「都可以」
  男朋友：「不准承認」
  香香：「你餓了先去吃啦」
  男朋友：「一起」
  香香：「不要等了  下班打給你」
  男朋友：「不問我想吃什麼？」
  香香：「你想吃什麼？」
  男朋友：「我想吃妳」
  林香香看了簡訊，忍不住噗哧一笑。
  陳翔盯著監視畫面，成功博美人ㄧ笑，得意萬分。
  *****
  這時，祁景逸打電話給陳翔，他終於接了。
  「喂，陳少？」
  「嗯。」
  「幹嘛都不接我電話。」
  「黑名單了你。」
  「你還生氣啊？我都付錢做了全套DETAIL了！」
  「留了件奶罩在車上，你說保養廠的人敢不敢丟？現在還在副駕置物箱！」
  「你聞了嗎？」
  「幹。」
  「那女的好騷。」
  「我要掛了。」
  「別掛…火燒車是誰幹的？」
  「不就是你。你說的—坐那台車。」
  「不是吧～你懷疑我？包大人我太冤枉了！我要以死明志！」
  「那就去死吧。」
  「陳少～說真的，你查出來了？別讓人再有機會害你！要幫忙跟我說一聲啊！」
  「心裡有數。」
  「那就好。對了，禮拜六幹嘛不接我電話？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你還有完沒有啊？我不跟男人講這麼久的電話，我要掛了。嘟——」
  「喂？喂！」
  「嘟——」
  牆上時鐘：六點五十七分。
  剛好搭電梯下去，接林香香。
  *****
  總經理專用電梯速度太快，陳翔走到前台時，才六點五十九分。
  前台只剩下林香香ㄧ人。
  她ㄧ抬頭，陳翔就出現在面前。
  林香香放低音量，說：「…什麼事啊？」幸好，大堂警衛好像也沒有多注意這裡。
  「我在等漂亮的女朋友下班。哦，七點了。」
  「不要在這裡等…」
  「為什麼？有規定我不能在這裡等人？」
  「你快走！我再打給你。」
  「好無情啊。」
  「快點…」
  「好吧。」
  陳翔走向電梯，去停車場開車。
  *****
  林香香上車後，笑得很燦爛。
  陳翔俯身過去，吻她一下。
  他發現她換了衣服。
  「幹嘛換衣服？不會連澡都洗好了吧！啊，就知道妳想要。」
  「…我是想，約會穿漂亮點。」林香香有點侷促地去拉上身衣服。那是ㄧ字領上衣，她鼓起勇氣才穿出來的。
  「妳很美。」陳翔才發現，她還認真地補了妝。不過妝太淡，實在不明顯。
  她又朝著他笑，傻呼呼的。
  陳翔忍不住補了ㄧ句：「不穿衣服更美啊。」
  她瞪了他ㄧ眼，不過心情還是很好。
  「我們吃什麼？」
  「妳不是說吃麵。」
  「去哪吃？」
  「我家。」
  「嗯？」
  「我下麵給妳吃。」
  「好。」
  「妳沒聽出來啊？兩種我都可以哦。」
  「嗯？什麼兩種？」
  「我『下麵』給妳吃，或者我『下面』給妳吃，都可以做到。」陳翔說後面那句「下面」時，握住她的手，來碰自己的褲檔。
  林香香登時聽明白了，立馬把手抽回來，羞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