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交锋
“呦呵,你当我是吓大的,这样的话我早就听过千百回了。”男子嘿嘿一笑,对她的威胁不可置否。眼见着就要摘下她的面纱,从楼上飞来一根冒着寒光的钢针准确无误的钉在他的手上。
紫衫女子抬头望了一眼站在楼上的赵瑾钰,袖摆一甩,原本趴在袖口已是探出半个头来的通体漆黑的蜘蛛又钻了回去。
“好生泼辣的小娘皮,看爷怎么教训你。”男子看着自己肿起了个大包的手忍不住破口大骂,熟不知自己刚刚已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话音刚落,男子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两把冰冷的利剑,正是藏在暗处守着赵瑾钰的护卫出手。
这男子就是个市井无赖,哪里见过这般世面,清楚的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他颤抖着双腿,裤裆间不知何时晕湿了一片。
“放了他吧。”赵瑾钰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
几个侍卫收剑的那一刻,男子立马腿脚瘫软的倒在地上。而那浊黄的液体更打开了闸门一般,一股脑的流了满地。
小二忍着腥臊味道上前道“客官您瞧这地上。”
“这些够了吧。”紫衫女子素白皓腕一翻,手上便多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此事毕竟也是我引起的,这就当我给这店添的一些装潢费用。”
“呦,这怎么好意思呢。”店小二嘴上这么说着,手却飞快的将钱袋子塞进了自己衣衫的口袋里。
女子这般做法不仅叫在座众人拍案叫绝,还让原本“英雄救美”的赵瑾钰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毕竟男子变成这般状况也算是她一手造成。
思及至此,在瞧赵瑾钰正坐在楼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没有丝毫要添钱帮忙的意思,众人心底对她不满更甚。
赵瑾钰两世为人对这些个人情世故怎会不清楚,她一眼便知众人心中所想,也没去辩解,反而是对那紫衫女子道“呵,姑娘还真是明事理,不过我这救命恩人站在眼前,你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吗?”
“那我便在此谢过这位姑娘了。”紫衫女子弯身说道,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这姑娘不简单,罢了,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日后也不会再与她打交道了。赵瑾钰心想道。却不想这紫衣女子跟在店小二的身后走上楼来。
见着赵瑾钰的那一刻,店小二似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对着赵瑾钰道“呦,瞧我这记性,这才想起来这位姑娘便是你要等的人。”
“这还真是巧。”紫衣女子率先开口,她笑意盈盈的望了赵瑾钰一眼,面上有些的惊喜。可无论她掩藏的再好,眼神之中不经意流转的一抹杀意还是被赵瑾钰给捕捉了去。
“是很巧。”赵瑾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若非是这人有玉蝉蛊的消息,赵瑾钰是万分不愿与其打交道的。她就像是只花斑大蟒,危险的吐着信子,似是随时准备的着朝自己袭来。
小二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连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那苏迪姑娘这边请吧。”赵瑾钰开口道。
“看来你对我率先调查了一番啊。”紫衫女子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后,便走进了包房之中。在赵瑾钰看不见的地方,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的两只通体漆黑的蜘蛛,速度极快的遁走,一个跑进了包房里,而另一个则是顺着楼梯爬了下去。
“那我便直说好了,姑娘你有玉蝉蛊消息这事,可属实?”刚一进包间里,赵瑾钰便开门见山道。
“自然千真万确,不过你要这物有何用处,毕竟这东西可是珍惜的很,若不是经历生死关头,用了也是白费。”苏迪拿起面前的茶水,装作不经意的品了一口,可实为通过这茶水观察着梁上蜘蛛的动向。
“实不相瞒,我有一亲人,身中剧毒,最近这些年来他体内之毒发作极为频繁,我听人说玉蝉蛊能救其性命,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赵瑾钰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倒是很能唬人。
可遇上苏迪却是破绽连连,她心想玉蝉蛊这东西已是绝迹很久,就是当今女帝怕是也不知其为何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从哪里得来这般消息。
苏迪面上不显,抿了口茶水后淡淡道“这玉蝉蛊虽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物,对上寻常的毒还好,可若是遇上那种在体内累积多年的已是根深蒂固的毒,也只能起到压制作用罢了。”
说这番话时,苏迪一直观察着赵瑾钰的脸色,见她眼神一暗,她便已是确认了自己心中猜想。
不管看起来再怎么精明,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苏迪这样想着,眼神又下意识发朝着蜘蛛的方向瞟去。
“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苗疆之人最擅长用毒,解毒自然也不在话下,若你带我去见见你那位亲人......”
“有机会定是会带你去看的。”赵瑾钰意有所指的说着,她快速的抓起桌面上摆着的筷子,手如闪电般探出,准确无误的夹住那只趴在她肩头的蜘蛛。
“呀,真是我招呼不周,没想到选了个有这等邪祟之物的酒楼,看着蜘蛛个头肥大,四肢有力,怕是糟践了不少好物。”赵瑾钰装作惊讶的说道。一开始她并未发现这蜘蛛的存在,若不是苏迪心里有鬼,时不时的往她这身边望去,她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
赵瑾钰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但舅舅的命还系在面前女人身上,她目前还不能与其翻脸。
“它生这么大着实不易,赵姑娘快些将它放了吧。你们大夏人不是一心向佛吗,杀生可不太好吧。”苏迪装出一副受怕的样子。
千算万算,可苏迪没算到赵瑾钰是重生之人,这等寻常女子见之色变的蜘蛛,在她眼中不过是个生相丑陋的物件罢了。
“呵,苏姑娘好生善良,但若是将其放了,怕是会惊到他人,还是弄死的好些。”说着赵瑾钰手指施力,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原是奋力挣扎着的蜘蛛,瞬间便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