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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 第207节

  谢郬被打一回是不当心,第二回 再被打就是傻了,果断夺过高瑨手里的团扇,灵活的翻了个身,让自己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太医问你有没有中过毒,你中过没有?”高瑨想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生怕谢郬对太医有所隐瞒。
  谢郬暴躁扇了两下,说道:
  “当然没有了。我中没中过毒有什么可瞒的?”
  高瑨在床边坐下,说:“太医说你隐脉与常人有异,这才怀疑的。”
  谢郬很自信:“反正我没中过毒,隐脉与常人有异……说不定是我筋脉稀奇,是练武奇才。”
  高瑨冷笑着扣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身边,亲自给她把把脉,虽然他不会医术,但习武之人可以凭筋脉中的气息是否顺畅来判断对方体内是否有疾病。
  谢郬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给高瑨探查筋脉,直到他主动放开才问:
  “高神医,奴家的身体还好吗?”
  高瑨倒是没察觉谢郬体内真气哪里有阻滞,见她躺着也不安分,哪里肯放过她,扑倒后好一番教训,最后才略带失望的趴在谢郬身上叹息:
  “听说你干呕不止,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谢郬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跟姜嬷嬷一个想法?”
  高瑨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以示警告:
  “跟你说真的呢。”
  谢郬环抱着高瑨,轻抚他的后背,问:
  “你很想我怀孕吗?”
  高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想肯定是想的。你性子这么野,有个孩子拴住你多好?”说到这里,高瑨顿了顿:“不过怀孕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顺其自然,我相信只要我勤耕不断,总有一日上天会看见我付出的汗水。我不急。”
  突如其来被车轱辘碾了一脸,谢郬表示很无语。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
  就在谢郬打算把勤劳的某人从身上推开的时候,某人立刻聪明的转换了话题,让谢郬暂缓推人的动作,问:
  “什么?”
  高瑨说:“北辽的老汗王死了。”
  关于这个,谢郬倒是不意外,因为去年十月她和高瑨在北辽救高玥的时候,老汗王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死是必然的,没什么新鲜,谢郬好奇的是其他事情。
  “谁继位了?”谢郬问。
  高瑨笑了一声:“还能有谁,拓跋延呗。”
  “嗯。”谢郬点头:“意料之中。”
  拓跋延虽然有过被礼朝使臣风光送回北辽的黑历史,也有在礼朝谋害拓跋阐的嫌疑,但胜就胜在没人拿的出证据。
  老汗王是个极度自私和多疑的人,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背后有部落撑腰的儿子们,反倒是对拓跋延这个舞姬之子出身,全无背景,一切都要靠他扶持,又十分有能力的儿子很器重。
  再加上高玥在北辽掀起的风浪,他在老汗王面前搞刺杀,还一口咬定自己是拓跋钊的人,无疑让拓跋延洗了一波白,老汗王本来就偏心拓跋延,没打算真的处置他。
  高玥算是帮拓跋延断了拓跋钊的后路,他俩这段惺惺相惜的忘年友情还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反正谢郬是挺意外的,她很意外拓跋延那种阴冷残忍的性子,当年竟然会对身处绝境的高玥出手相助,能让高玥记住的恩情,定然是救命之恩,所以高玥才会想在求死之前送拓跋延一份厚礼,为他洗清身上的疑点,用最后的生命推他一把。
  这对忘年交互相救赎,也是少见。
  高瑨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不好说。”
  谢郬听他话里有话,不禁问道:
  “什么意思?”
  高瑨将北辽探子传回的消息低声说与谢郬听:
  “据说老汗王在临死前曾想过变动传位诏书,但他的意愿没能传出辽宫,第二天就在他的小贵妃身上暴毙而亡,马上风。”
  谢郬听得只觉一阵恶心:“这老汗王,临死还不忘那事儿?牡丹花下死吗?”
  高瑨闭口不言,对谢郬的评价不做任何回复,谢郬反应了一会儿才惊觉高瑨的意思:
  “你是说,老汗王很可能是被拓跋延害死的?”
  高瑨与谢郬讲述:
  “完全有可能。拓跋延是舞姬之子,他还有个弟弟,兄弟俩被接进宫的时候,拓跋延的母亲就被毒死了,被接进辽宫以后没多久,他弟弟也死了,拓跋延心中定然恨毒了老汗王。”
  听多了这些皇家密辛,谢郬忍不住感慨:
  “都说天家无父子,无兄弟,无情亲,怎么哪儿都有这种事发生?当了皇帝,难道连血脉亲情都能抹去吗?”
  拓跋延所遭受的,高瑨也遭受过。
  先帝曾十分宠爱高瑨的母妃,也十分信重武定侯,可先太子随便几句诬告,先帝便迫不及待借此发难,逼得高瑨母妃自尽,武定侯府满门被抄,高瑨也被发落并州等死。
  所以,高瑨才能体会到拓跋延对老汗王的恨,那种切肤之恨,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有多可恶,最让他们纠结痛心的是,给他们这种切肤之痛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与他们有血脉亲缘的生父。
  谢郬幽幽一叹,在心中乱想:
  【高瑨以后也会对儿子这般无情吗?】
  【权利真的会改变人心吗?】
  高瑨枕在谢郬身上,听着她的心声,久久无语。
  第166章
  自从谢郬一连喝了四碗冰镇乌梅汤导致脾胃不调, 让高瑨误以为谢郬怀孕而闹出乌龙后,高瑨发布了一道圣旨:
  皇后脾虚,禁饮冰一月。
  这道圣旨看起来像是对谢郬下的,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 如果皇后违反了圣旨,最后受罚的绝对不可能是皇后, 而是纵容皇后犯错的人。
  下圣旨给皇后就是个套路,并非为了约束皇后娘娘, 而是为了警告阖宫上下用的。
  道理大家都懂。
  于是, 谢郬接连好几天——全年中最热的几天, 一点冰镇的东西都没吃着, 就连喝水都要喝现凉带点温的。
  夏天不让吃冰,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道圣旨下来之后的第五天, 谢郬终于受不了了,在高瑨早起上朝去之后,她就破天荒早起, 把自己收拾收拾,重操旧业——溜出宫去了, 赶在高玥入宫之前, 在朔王府外拦住了他。
  看到穿着男装, 粘着小胡子的谢郬时, 高玥愣了好一会儿, 正要问‘阁下是谁’的时候, 谢郬开口:
  “是我。”
  高玥恍然大悟, 然后惊愕:“你怎么出来了?”
  谢郬并不想说自己是因为受不了宫里不人道的规定才溜出来的,两手一摊,说道:
  “你皇叔说, 让我不要成天都在宫里教你,偶尔也要带你见见外面的世界,教你一点别的东西。”
  高玥:……
  “比如?”
  高玥不太明白这个‘外面的世界’是什么世界,除了武功她还想教自己什么。
  谢郬指了指自己:
  “比如,这外面的世界该如何生存,比如你什么时候能像我和皇叔一样,无视禁军防守,随心所欲出入宫廷。”
  高玥已经长成个大小伙子,经过这大半年的练武,人结实了,看着也不像刚回礼朝时那样畏缩,他盯着谢郬看了一会儿后,想起这两天东泰殿中都有专门的宫人看着不让她饮冰的事。
  “你其实是偷跑出来的吧?”高玥当面揭穿道。
  谢郬老脸一红,就说小孩儿不能太聪明,真是太讨厌了。
  “咳咳。”干咳两声试图挽尊:“那什么……我,本来,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放放风。”
  高玥失笑:
  “放风?你把当……”‘皇后’两个字没敢说出来,直接忽略:“当坐牢了不成?”
  谢郬指着高玥,脸色一变,冷道:“警告你别这么说啊。”
  “呃?”高玥被她吓住,谢郬正色纠正:“我最多是陪牢。你叔才是真坐牢!”
  高玥:……
  行吧,天下都是你们夫妻俩的,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谢郬一把将高玥拉到身边,推着他往朱雀街的方向走,边走边说:
  “没跟你开玩笑,当皇帝太辛苦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眼睛一睁就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要批……想当初我刚认识你叔的时候,他刚当皇帝,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美男子,如今不过当了几年皇帝,都有白头发了……”
  高玥被谢郬从后面推着走,不知道她出宫来想干什么,但就凭她这么实诚的对自己讲述当皇帝如何如何艰辛,高玥就能判断出他这位皇婶的兴趣爱好不会太高雅。
  果然,谢郬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把高玥给推进了月樊茶楼,这座茶楼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不过这座茶楼闻名于京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茶,而是因为杂。
  这茶楼的经营范围包括喝茶但不仅限于喝茶。
  人们来这里除了喝茶之外还能听曲儿、点唱、品酒、对诗、斗词,若是有旌旗坊的胡姬来讨生活,茶楼老板也接待,给钱让胡姬献舞,于是茶楼里的客人们不用去旌旗坊就能欣赏到异域风情。
  久而久之,这里就吸引了大量的人气,不能说三教九流吧,但鱼龙混杂是肯定的,就这里大白天能听姑娘唱曲儿这件事来说,正经人家的夫人都不会允许自家男人和儿子到这里来混日子的。
  但谢郬带着高玥来了。
  怕高玥这个好孩子抵触这地方,谢郬在进门前主动对他劝说道:
  “我跟你说,人千万不能固步自封,什么人都得见,什么饭都能吃,身份没有贵贱,人心才有。走,带你进去见识见识。”
  高玥已经忘了今天是第几次无语了。
  抬头看了一眼月樊茶楼的招牌,还没进去就已经听见里面嘈杂的人声了,突然觉得皇叔娶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茶楼很大,他们很快就在大堂内找到了座位,谢郬对茶楼的点心和茶没什么兴趣,倒是对他们茶楼特供的凉糕、冰粉这些东西十分热衷。
  高玥劝道:“少吃点凉的。”
  谢郬啧了一声:“刚和你说人不能被约束住,要什么饭都能吃,凉的怎么了,大夏天吃点凉的,多正常。”
  于是,谢郬豪气的点了好几道凉菜,外加两份甜蜜蜜的冰粉……看得高玥心慌慌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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