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 第75节
楚静姝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倒是没有太在意。
丫鬟适时地搬来一个绣墩,楚静姝款款坐下,恰好坐在楚妗的对面,她一抬头,就看到楚妗头上的钗饰,花钗凤冠。
上身是杏色褙子,下着红罗裙,领口与袖口有织金及绣凤纹。
自己虽然颜色鲜艳亮丽,但较之楚妗,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气势,自己品级不够,钗饰虽然华贵,但是有限制,超过自己品级的纹饰便无法使用。
远不如楚妗,如今想戴什么,穿什么,都不必顾及旁人,反倒是别人都要尽量避着她。
楚静姝嘴角溢出一抹温婉的笑,她本不想在这个好日子里挑事,但是一想到婚后三日,她受到的气,到底是没忍住,开口说道:“二妹妹前些日子可是风光极了,我可是听闻太子殿下的聘礼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条街。”
楚静姝想到这个,就气得胸口发闷,自己好不容易出嫁一回,她第一才女的名头,顾清河又是宁王世子,这般结合,怎么说也算是京城里的一大盛事。
偏偏楚妗的纳征礼也选在同一天,硬生生将她的风头抢光了。
无人得知,成亲后的第二日,她听得最多的,不是旁人对她婚礼的祝福,而是他们对楚妗册封仪式的艳羡。
楚妗含笑,眼底清澈透亮,还未答话,楚妗身后的女官便出声呵斥道:“世子妃,还望您注意身份,奴婢知晓您与太子妃感情深厚,但是礼不可废,如今太子妃已经进行了册封仪式,便是皇家真正意义上的太子妃,按礼,您应当称呼‘太子妃’!”
楚静姝脸上的笑一僵,没想到这个女官这么没眼色,一分一毫都不相让。
这不过是家宴罢了,况且今日的主人公是她,合该不是按照她的心意来吗?为何自己还要朝她行礼,尊敬的喊一声“太子妃”。
楚妗捧过茶,垂眸不语,这个漠然的态度便是表明她的态度,她认为女官所言极是。
楚静姝袖子下的手紧紧攥起来,指甲陷入掌心,屋子里的人都望着她,并没有人替她说话,显然是不敢得罪楚妗。
楚静姝勉强扯出一抹笑,她颔首朝楚妗道:“臣妇明白了。”
楚妗淡淡的应了声,并没多大的热情。
可偏偏这个态度,更让楚静姝觉得恼火,自己在这里纠结难堪,她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王清荷坐在一旁,看了看楚妗,又望了望楚静姝,迟疑了一瞬,打圆场道:“都是自己姐妹,不必太生疏,以后你们还是妯娌,这可是缘分啊,可莫要生分了。”
楚妗抬眸,轻飘飘的目光落在王清荷身上,又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
这是搞不清楚状况吗?她与楚静姝这辈子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了,还和睦相处?
楚妗心底嗤笑了一声,觉得王清荷这想法着实清奇。
楚静姝也不满地看了一眼王清荷,以前只是觉得她好糊弄,如今看来,觉得她简直愚笨。
当初楚妗回府的时候,她那般对待她,如今倒是扮演起母亲的角色了?
王清荷不知道自己在两边都没讨到好,她见两人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讪讪闭了嘴。
老夫人咳了咳,喝了一口茶,不好让楚静姝呆坐在那里,这女子回门便是客,定国公府没有冷落客人这样的待客之道。
她例行公事般问了一些楚静姝嫁到宁王府的事情,无非就是问日常饮食可还习惯,顾清河待她可是温柔贴心。
楚静姝一一作答,尤其是说道顾清河的时候,脸上带着红晕,露出幸福羞稔的笑意,明晃晃地昭示着自己的婚姻幸福。
其实她自己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她知道自己嫁入宁王府,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好。
新婚前两日,她倒是享受了一番。
宁王妃本就中意她,宁王妃也不是什么恶婆婆,待她也是态度温和,不亲昵但是也不冷淡。
顾清河本就心悦她,婚后待她也是体贴入微,细心呵护。
可是转折就是发生在昨日,宁王妃昨日去了一趟皇宫,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传言,回来后便对她冷了脸。
将她喊了去,不是让她伺候她喝茶,便是让她服侍她用膳,期间一顿阴阳怪气,颇有婆婆嗟磨儿媳妇的架势。
忙活了一整日,楚静姝方歇下,便差人去打听了一下,便听说宴会上有华阳公主。
楚静姝知晓华阳公主与楚妗交情深,她便怀疑华阳公主在宴会上说了她的坏话,故而宁王妃才会那样对她。
果不其然,她花了些银子,从宁王妃的贴身丫鬟身上打听到了,华阳公主在宴席上无意间把她的身世透露了一些。
当初王清荷收养楚静姝的时候,其实并不清楚楚静姝的身世,一直以为她是柳嬷嬷的女儿,生父不祥。
王清荷为了照顾楚静姝,并未公布她的身世,后来众人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楚静姝是楚家旁支的哪个孩子。
宁王妃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知晓楚静姝并非王清荷的亲生女儿,但是她没有料到,她的生母是奴仆,甚至以前还是娼妓,生父是街上的地痞无赖。
当时宴会上那么多夫人,华阳公主说漏了嘴,在场的人便都听了去,都以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
当初她们有多羡慕她有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儿媳妇,如今便有多嫌弃她儿媳妇的身世。
宁王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她不敢朝华阳公主发怒,回来便将气都撒在了楚静姝身上。
楚静姝叫苦不迭,暗恨华阳公主。
但她第一反应便是怀疑是楚妗指使华阳公主这样做的,因为只有楚妗知晓真相,且与华阳公主有交情。
楚妗撩起眼皮,见楚静姝眉眼羞涩,一派幸福的模样,着实有些诧异。
不对呀,顾沉宴明明告诉她,他让华阳公主假装无意地将楚静姝的身世泄露给了宁王妃,按照宁王妃虚荣攀比的心理,怎么会让楚静姝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太子妃的服饰参考了明代的宫廷服饰
第94章
几人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大部分都是些无聊的话题。
不多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楚江涛的说笑声。
众人纷纷停下说话声, 翘首以盼地望着屋子门口。
一行男子以楚江涛与顾清河为首, 脸上都挂着笑, 大步走进来,唯有楚怀璟冷着脸, 在一群人里格外显眼。
楚妗眉眼含笑, 看着楚怀璟浑身散发着寒意的模样。
楚怀璟眼尾扫到了楚妗揶揄的目光, 心底无奈又好笑。
自己对外还是楚静姝的嫡兄, 对于妹妹的回门宴, 需要出面招待妹婿。但是他并未将楚静姝当成自己的妹婿,这一番作陪让他真个人都不好了。
楚江涛觉得自己近日实在是走了大运, 身份不再是京城里可有可无的人,一瞬间变成了太子殿下与顾清河的岳父。
这些天无论是上朝还是宴会,他隐隐成为中心人物,旁人争相巴结。
顾清河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 与楚江涛一同走进来,男子一进来,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行礼声此起彼伏,楚静姝站起身, 身姿袅袅地来到顾清河身前,屈膝道:“世子。”
顾清河温柔地将她扶起来,低声询问道:“可是聊的开心?”
楚静姝嘴角含笑, 温声道:“嗯,老夫人与母亲同我说了好些话,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楚静姝丝毫没有提自己受到的冷落,反倒替老夫人和王清荷说了好话。
众人闻言,纷纷不自在地别开了眼,老夫人撩了下眼皮,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王清荷脸上划过一抹愧疚,张了张嘴,扯出一抹笑,和善的招呼顾清河,道:“世子,清晨出门早,怕是没有用膳吧?屋子里摆好了宴,我们一起去吧。”
顾清河温和有礼地点了点头,跟着众人一起往饭厅走去。
饭厅内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美味珍馐,丫鬟见了主子们都进来了,连忙将凳子拉开,众人按照辈分依次入座。
因为回门宴是家宴,并没有太多的规矩。老夫人辈分高,是长辈,坐在正对门的位置,身旁依次是楚江涛等人。
楚妗对面是楚静姝与顾清河。楚静姝与楚妗一抬头,都看到让自己心底不舒服的脸。
楚静姝脸色有些难看,楚妗蹙了蹙眉,垂下眼睑盯着身前的碗筷,眼底也满是不乐意。
但是没办法,楚家人丁众多,一张大圆桌的席面也挤的满当当,轻易移动位置反倒不好。
老夫人见人都到齐了,呵呵笑道:“既然人都来了,就开饭吧!”
众人闻言,恭恭敬敬地应是,静静等着老夫人先拿起筷子。
楚静姝望了一眼对面的楚妗,她不舒服了一瞬,便舒展开眉眼,笑意盈盈地转过头,对着顾清河道:“世子,我觉得那道芋丝鱼丸看上去味道不错。”
顾清河闻言,立马拾起筷子,伸手夹了一筷子芋丝鱼丸。众人以为顾清河要放入自己的碗里,没想到他的手调转了一个方向,却是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楚静姝的碗中。
众人一愣,席间有专门负责布菜的丫鬟,饭桌上不宜走动起身,稍微远一些的菜都是由布菜丫鬟夹进碗里。
众人都知道,楚静姝如果要吃哪道菜,直接使唤丫鬟就好了,特意告知顾清河,无非是想要故意炫耀自己的夫婿贴心。
但是在场的人,并没有生气,只当是夫妻之间感情好。
尤其是女眷,颇为艳羡。这嫁了人就是好,多了个人疼。
柳氏见状,眼底不无羡慕,说道:“大姑奶奶和世子真是新婚燕尔,感情深厚,倒真是嫁了个好夫婿呀,稍稍提了一嘴,世子竟然亲自替你夹菜。”
说完,柳氏眼神哀怨的瞪了一眼楚江清,她与楚江清成婚二十载,楚江清从未给她夹过菜,甚至其他的事一件也没有做过。
楚江清被她的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避开了她的眼神,心底颇有些不以为意,这有布菜丫鬟就好了,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
他活了这么些年,向来都是女人捧着他,哪里需要替女人做事?
楚静姝羞涩地抿了抿唇,低着头佯装害羞,眼睛却瞄了一眼对面的楚妗,见她神色厌厌,看上去有些难受。
楚静姝嘴角翘了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就是要让楚妗看看,她嫁入宁王府后,日子多么幸福美满。
正当她得意洋洋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眉眼间满是喜意,朝着众人道:“禀老夫人,太子殿下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老夫人更是惊讶,这还是册封仪式后,太子殿下第一次登门拜访。
老夫人连忙起身,催促道:“快,快将太子殿下请进来!”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打算往外走去,打算亲自相迎。
却不料方走一小段距离,外面就传来一迭声的请安声。
门帘被丫鬟挑起,今日阳光温暖而明亮,顾沉宴周身披着金光闪闪的光芒,恍若神明。他不急不缓地走进来,姿态从容,眉眼淡然,一入内,整个屋子便如同光辉普照,甚是亮堂。
老夫人缓缓停下脚步,微微弯身,“老身见过太子殿下!”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朝着顾沉宴行礼,整齐划一,恭敬异常。
顾沉宴径直走向楚妗身旁,先是弯身扶起她,随即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楚妗顺势直起身,微微侧着身子,躲开了众人的视线,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沉宴也依着她,悄声道:“来吃饭。”
楚妗一怔,以为顾沉宴开玩笑,她轻轻瞪了一眼他,似嗔似怒,“别闹!”
顾沉宴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不相信他。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一旁看去,两人衣袖交叠在一起,格外亲密。
好在众人碍于顾沉宴的威仪,不敢随意望过去,这一幕倒是未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