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 第34节
原本九爷私下里骂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九爷什么脾气,大家也都知道。
可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康熙和太子的耳朵里头,康熙最近正跟太子在“蜜月期”,对于九爷这种行为,康熙自然要给他心尖上的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太子是半君,身份原就是高于众位皇子的,九爷此举的的确确是“犯上”了。
如果真的按着规矩来算,太子当真计较起来,这事儿也是不好善了的。
但好在太子也知道老九的脾气,又听说他那日还吃了些酒,便没当回事。
康熙也没想着要对九爷怎样,本着高举轻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把九爷叫来骂了一顿后,把伴驾名额给撸了,叫他待在宫中好生反省一下。
九爷觉得自己简直要亏死了。
若是之前康熙没有公布名单的话,此次不能跟着南巡,顶多就是伴驾名单里没有他,被人可怜几句也没啥。可现在这么一闹,估计就有不少人会在背地里嘲笑他,就连太子也不待见他了。
九爷第一次发现,最坑他的人不是太子也不是四哥,而是康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殷陶:九哥你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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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能力
临行在即,殷陶过来宁寿宫跟苏麻喇姑辞行。
苏麻喇姑招呼殷陶坐在自己身边,对着他颇为好奇地询问道:“听说老九原来是要伴驾的,后来却被万岁免了,可有此事?”
殷陶应道:“确有此事。”
苏麻喇姑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和五爷不同,殷陶是个天生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便简要对着苏麻喇姑道:“听说是因为内务府准备衣服的事情,九哥把总管凌普给骂了一顿,言语当中可能牵扯到了一些关于太子的话。皇阿玛这个决定也是给九哥一个教训,等过上段时间把这事儿忘了一切便好了。”
苏麻喇姑了然道:“难怪今儿宜妃过来给太后请安时情绪不高,满脸的欲言又止,原来是为了这事。”
宜妃估计是想开口请太后帮忙求情,能把九爷给带过去,但想到这毕竟是康熙亲口做的决定,太后又不是皇帝的亲额娘,终归不好开口,便最终到走也没有说。
说起来,宜妃这次也是要跟着康熙出门的,只不过三个儿子只能去一个——九爷的名额被康熙给撸了,十一又因着体弱不能随行。
想到这里,苏麻喇姑又对殷陶道:“听说这次万贵人也在伴驾名单上,太后还特地跟皇上说了,叫万贵人在她身边伴着,想来万贵人这一路上吃住也能舒服些,不会受什么委屈。”
给殷陶生日筹备之后,太后感觉和万琉哈氏相处还挺舒服,对万贵人心里头喜欢,这次提出这个要求,也算卖给殷陶一个面子。
殷陶道:“还没过去谢过皇祖母呢,我过会儿就过去跟皇祖母请安。”
苏麻喇姑微笑着点了点头:“太后心里念着你,你出门在外,记得要对她孝顺一些。太后虽然平日里不管事,但心里头都是知道你和五阿哥孝顺的。”
翊坤宫里,宜妃把九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她一向要强,这么多年论子嗣、论手段、论宠爱,从不比旁人差,这还是她第一次丢这么大的人。
惠妃的直郡王,荣妃的诚郡王,德妃的十四阿哥都是要跟着去南巡的,四贝勒虽然不能伴驾,但是人家更是厉害,一早就被皇上许了辅佐太子监国之位。
她的儿子当中,十一因为体弱不能伴驾,这么没话说,只能怨她孩子没养好,可老九撒个酒疯把伴驾的事给撒没了,这又叫个什么事?
九爷坐在下面委屈道:“原是不打紧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嘴那么快,竟然都传到了皇阿玛和太子那里。”
宜妃怒道:“你这又是什么话?太子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从小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学不成老八能辅佐太子监国,你跟十二学也成啊!安安分分地一旁待着,少说话不惹事也做不到吗?”
九爷又在嘟囔十二还不如他,宜妃听得心烦,直接打发他回去反省了。
除了四妃外,这次得宠的其他嫔妃中,良嫔因为皇上最近有些疏远老八的缘故,并没有在伴驾名单上。敏贵人近来身子不大好,也没在伴驾名单上。
而王贵人则因为是江南人,从小就在江南长大,家中不少求事之人,更兼王贵人膝下的两个阿哥也已经大了,康熙不希望关于王家和曹家的很多传言影响到王贵人母子……出于多方面考量,王氏最终也没有能跟着去南巡。
而十二阿哥的生母万琉哈氏不光被获准伴驾,还被太后特意下旨跟在自己身边,待遇也提升了好大一截。
就连宜妃也不得不承认,万琉哈氏虽然不争不抢,性子也恬淡,但人家就是生了个好儿子,是个有后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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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定的南巡第一站是黄河。
康熙年间,黄河发水次数不少,不管是赈灾还是修坝都投入了极大的金钱和经历,康熙每次南巡时候都会过来看看,这次也不例外。
十三最近很得康熙喜欢,一直带在身边,如今更是同十四一同去了前头伴驾,殷陶便跟五爷一起骑马。
五爷看着前头飞扬起的层层尘土感叹出声:“这出了京便要绕到去河南,我估摸着,皇阿玛还是打算和从前一样,从山东经安徽下江南。听说济南那边的糖醋黄河鲤和九转大肠极是不错,到时可要找家店尝尝。”
听到“济南”二字,殷陶第一反应是想起了大明湖边的夏雨荷,不过那是乾隆时期的事了,还要下去几十年呢。
既然五爷这么说了,殷陶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该去尝尝。”
五爷还记挂着殷陶跟他说的调查舜安颜的事情,最近也的确是查出了新的进展。
家里父亲叶克书管得严,舜安颜又是佟国维的嫡长孙,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故而平常也还算规矩,面上来看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通过五爷的深度挖掘,还真找出他一件值得说上一说的事情出来。
舜安颜同家里头姐夫镶白旗副骁骑参领奉禄素来不和。
在某次家庭聚会中,奉禄在和几个小舅子喝酒时候提起,之前有一次在西山换防之时,自己曾因吃坏了肚子实在难受,偷偷早离开了一刻钟功夫,长官巡视到了他那里,把一个长得像他的副将看成了他,竟然意外地没有处置于他。
那日是佟家家宴,俸禄把这事当笑话给家里人说来听了。舜安颜听到这事后记下来了,将这故事告知了八爷。
八爷找人参了奉禄一本,在人证齐全的状况下,舜安颜的姐夫奉禄就这样被免职了。
殷陶有些怀疑五爷这则八卦的真实性。
“这事可是真的?八哥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八爷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今是舜安颜巴着他,又不是他追着舜安颜跑,他吃饱了撑的给舜安颜干活?
五爷道:“因为之前举报八福晋的舅舅袁端的人中,奉禄也占了一份儿,老八这是给他的福晋出气呢。”
说起来,老八对自己岳家的人是真的好。
殷陶点点头,这个理由倒是蛮有说服力的。
“那五哥可知道,舜安颜和他姐夫又是因着什么不和?”
“听说是佟家买了个丫头,叫什么萱儿的,原就是买给舜安颜长姐带回去做通房的。结果舜安颜看上了这丫头,暗示奉禄给他。奉禄心里头也中意这丫头,加上佟家长辈知道舜安颜将来多半是要尚公主郡主的,管得严,不许乱塞通房,奉禄就没把丫头给他……谁知后来竟又惹出了这些事情来。”
连丫头名字都给查出来了?
殷陶对着五爷的业务能力只余了大写的佩服:“五哥你真是可以啊!”
“这也不算什么。”五爷谦虚地笑了笑,“我托关系找上了奉禄,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后来我又找人问了奉禄曾经的副将和几个家奴,可知这事是八–九不离十的。”
现在到底是在外头,给四爷写信说这件事终归不方便,殷陶便想着等回京后再去找四爷把这事儿说一说,舜安颜此人绝非良人,若是不想公主嫁过去,四哥可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五爷想起京中之事,对着殷陶问道:“十一这几天怎么样?还是情绪不高?”
殷陶“嗯”了一声:“十一哥的确是不大好。”
总体来说,这次南巡行程要比去塞上舒缓更多,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
十一满怀希望想要跟着康熙出来的,毕竟坐船什么的比骑马更容易叫人受得住,结果康熙为着他的身子考量,问了太医后依然把他裁出了随驾名单。
但其实真正坐过船的人都知道,晕船起来滋味比骑马颠簸又要难受多了,太医们都是提着脑袋干活,最是求稳,担心十一受不住倒也是对的。
即便大家都是为着他的身体,可十一依然还是有些想不开,如今十四弟都能跟着皇阿玛出巡了,他却依然只能待在宫中读书。
十一这次所受的打击要比上一次更大了一些。
殷陶出行前,听说十一又开始更加发奋地读起书来,企图从别的方面的成就来弥补身体的先天不足。
殷陶有点担心十一的状态。
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康熙都会带着皇子出巡,而十一注定每一次出巡都不能跟随。
但康熙作为一个皇帝,有这么多的儿子,不可能为着顾及十一的情绪不出门。
这样每次出门,带着别的皇子却不带十一,都对十一是一次刺激,叫他更加勤奋刻苦的学习。
十一身体原本就不好,如今更是绷紧了弦昼夜苦读,长此以往,殷陶有些担心,十一这样继续下去会出事情。
虽说大家认知里这次南巡是出来游玩放松的,但对于随驾的皇子们来说,毕竟还是一个伺候人的辛苦活儿。
几位成年开府的皇子们身边要么带了格格侍妾,要么带了通房丫头,还有的什么都没有带。他们的福晋几乎都留在京中操持家里,但只有八爷例外。
八爷把八福晋带了出来,一是因为两人感情好,八福晋也想跟着八爷出京看看江南风光,八爷不忍心拂了八福晋的意,便答应将她带了出来。二则八福晋醋得厉害,家中格格侍妾都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八爷顾念着八福晋的心情,极少宠幸任何格格侍妾,这次也没有合适的格格可以带。
这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康熙也知道了八爷带着八福晋出来的事情,联想起八福晋专宠和善妒的传言,康熙再看八福晋的时候便有些不大畅快了。
与康熙的想法不同,十爷就很是很羡慕八哥,有一个可心的福晋,就连陪皇阿玛出巡都不忘带出来,可见感情实在是好。
但他并不知道,被羡慕的八哥一路走来,也渐渐有了不少烦恼。
上次康熙东巡之时,八爷留在京中监国,未得跟着皇父出门,对于几个兄弟在外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太多。
但在这次朝夕相处里,八爷发现了不少事情
五哥跟十二要好,七哥跟十二要好,老十和十三也跟十二要好,就连一向不喜欢和他们胡闹的三哥也对十二很是照顾。
原本十四心里头还是很向着他,想要跟着他的。但最近十三十四颇得皇阿玛喜欢,双双被叫去前头伴驾了。直郡王年纪大了,一向不跟他们这些年轻皇子们一起掺和,正一个人骑着马走在大部队前面。
老十从前说是跟着他,但到底还是跟着老九更多一些,没了老九当润滑剂,老十却是更愿意跟着十二的。且老十跟着十二的时候看着很放松很自在,跟着自己的时候反而拘束得更多。
明明同这么多兄弟一起出门,八爷反而却落了单。
他也不是没看出来,留京的太子和四哥也都十分看好十二。
他和众位兄弟相处起来一向小心,从不敢轻易得罪人,即便再是不喜也是笑脸相迎,却比不过什么都不做、从来不刻意同谁拉关系的十二。
八爷开始打心底排斥和十二出现在同一场合。
十二的存在,似乎彰显了他某种方面行事的失败。
八爷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