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美人 第9节
沈姝宁的身子娇气,稍稍碰触一下就会留下红痕,她揉着小腰,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陆盛景,“……”妖精伤了腰?
陆世子的眼微微一睁,就在看见那一抹雪.腻之时,立刻又自行隔绝了一切视线。
眼皮紧阖,大脑强行扫清那白的晃眼的一幕。
陆盛景真是万万没想到,此女子竟是奔放胆大到了这种程度。
光天化日之下,她衣.裳.不整,与他同榻,还如此.嘤.咛.出声。
真真是不知矜持,其心可诛!
陆盛景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回流,他逼迫自己不去关注身边的一切动静,禁闭了所有五觉。
同一时间,密切关注屋内一切状况的严力更加焦虑了。
少夫人对世子爷做了甚?
为何好端端的喊疼……
他真是太焦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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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陆盛景愈发困顿。
他知道自己又要入梦了。
因着.亵.裤.事件,陆世子对.春.梦.是极度排斥的。
眼前一晃,不知是身在何处,梦中的他,双腿并未残疾。
四周鸟语花香,薄雾腾腾。
不远处传来清越悦耳的银铃声,陆盛景目光所及之处,那穿着一身碧色的女子迈着莲步缓缓走来。
衣裙.裸.露,露出一大片雪.腻肌肤,束.腰的系带,将那把柳.腰勾勒的一掌可握。
他真想掐过去试试,到底能不能一下就折断了。
然而,见少女越发靠近,陆盛景出于本能低喝,“妖女!你别过来!”
那少女眉眼清媚,眼梢风情流光溢彩,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威胁,径直朝着他走来。
陆盛景明知是个梦,可看着这张与自己的冲喜妻一模一样的脸,他有种被人.玩.弄的屈.辱,以至于十分气愤。
“妖女!你再靠近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杀了她,所有执念虚妄一了百了!
然而,眼前突然又是一晃,那可恶的妖精已经近在眼前,她身上穿着根本不是时下女子会穿的衣裙,香肩外露,正缠着他的.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外勾里翘,每一个眼神都在故意.勾.他。
“妾身腰酸,望君怜惜。”下一刻,她哭了,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却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陆盛景潜意识里很清楚,春.梦.过后,妖精会一刀捅向他。
极致.诱.惑.的梦,又极致的危险。
如淬了毒的美味佳肴,引人上钩,但无疑致命。
猛然,陆盛景睁开眼,亵.裤.处一阵诡异的动静。
外面天色已黑,屋内没有点烛,男人锐利的眸扫过一遭,发现沈姝宁躺在床榻里侧,呼吸清浅,睡得正酣。
她大约是晌午过后,一直睡到了现在。
陆盛景深吸了一口气,本能使然,他察觉到了危机的那一瞬,人就醒来了。
黑暗处,刀片闪过寒光。
就在杀手挑开帷幔,正要对着陆盛景刺过来时,严力突然出现,直接拔剑迎敌。
打斗声惊醒了沈姝宁。
她猛地坐起身来。四下皆黑,她的眼睛不适应黑暗,什么也瞧不见。
因着关心则乱,当即到处摸索,在碰触到温热的身子时,沈姝宁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黑衣人快速大步走来,此人也是冲着陆盛景而来,他下手迅猛,直接拔剑刺来。
沈姝宁只看见了寒光乍现。
她想也没想,直接扑向了陆盛景。
想要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
这纯粹是无意识的反应,根本来不及思量。
电光火石之间,陆世子被她刺激到了。
“……”她刚嫁他,就肯舍身相护了?是别有心机?还是爱他爱到命都不要了?
这时,在沈姝宁看不见的地方,陆盛景的手突然能动了,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出藏在枕边的软剑,与杀手对抗之际,陆盛景另一只手直接点了沈姝宁的昏穴。
美人晕倒在侧,同时,杀手当场一剑封喉。
陆盛景坐在床榻上,如鹰一样的眸扫视四周。
像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不消片刻,几名杀手尽数命绝,严力当即上前查看陆盛景的状况,见陆盛景已然恢复,他在脚踏跪下,激动道:“恭喜世子爷!您已能够动弹了!少夫人她当真是您……”福星!
实在太过好奇,少夫人究竟对世子爷做了什么,以至于原本还需一个月才能恢复的世子爷,这都已经能够动弹了。
但严力不敢问,也不敢提。
陆盛景眯了眯眼,昏暗中,他扫了几眼地上的尸首,对严力道:“出去!”
严力不敢多言,他手脚麻利,悄然无声,且又快速的清理了尸首,随即就让自己隐匿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荡,男人呼吸不稳,梦境与现实不断的交织、重复。他侧过脸,一只手掐住了娇.软.美人纤细的脖颈。
掌心的肌肤细腻光泽,而最为突出的则是脉搏的跳动。
如此鲜活。
但只要他稍一用力,这个鲜活的生命就会顷刻消失在他掌中。
四下无人,安静的针落可闻。
陆盛景俯身,低低问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嗯?”
妖精许也做梦了,即便已昏睡,但精致的小脸上,表情依旧丰富。
就在这时,美人突然伸手抱住了陆盛景的胳膊,她秀眉微蹙,神情焦虑,嘴里念念有词,“夫君!夫君不要死!你不能死……”
陆盛景,“……”
呵,才嫁他一天,就如此离不开他了?
沈姝宁昏倒在他身侧,身子软绵绵的,因为两人挨得太近,透过衣料,陆盛景的胳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女子那处的弧度。
陆盛景想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手掌,随即一把将身侧女子推开老远,见她滚到了床榻里侧,离着自己已有数寸,陆盛景阴沉的俊脸才稍稍好转……
妖女!
第九章 见情郎
上房,屋内灯火如豆。
康王身上披着外袍,像是刚起榻不久,他已至中年,但身形修韧挺拔,远比同龄的男子俊朗。面容常年肃重,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陆长云正站在屋内,将长乐斋今晚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父亲,刺杀二弟的杀手都死了,尸首就在外面,您要查验么?”
康王对眼前这位庶长子还算信得过。
陆长云颇有手段,心机甚深,又是庶子出生,即便大有作为,也不会危及到嫡出的子嗣。
故此,康王这几年对他大力栽培。
康王没有细问陆盛景是否受伤,只问,“可查出是谁派来的人?”
陆长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瞬间消散,几乎不可察觉,“回父亲,严力灭了口,儿子暂时无法查明杀手身份。”
康王稍作思量,摆了摆手让陆长云退下,但旋即又问,“你母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陆长云半敛眸,遮挡眼中一切情绪,“回父亲,母妃那边并无动静。”
康王应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待到陆长云离开,屋内再无旁人,康王轻叹了一句,“老二的命倒是很硬。”
言罢,他无声一笑,仿佛是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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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姝宁从混沌中醒来。
转为清醒那一瞬间,昨晚的记忆涌了上来,她猛然惊坐起。
此时,外面天光大亮,即便幔帐还是拉下的,她也能看清床榻上的一切。
陆盛景躺在那里,纹丝不动,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沈姝宁这才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不明白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有刺客要杀陆盛景,可她突然昏厥过后,一夜醒来,却见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可就当沈姝宁撩开幔帐时,还是被眼前所见给吓到了。
只见浅褐色地板上,布着几道暗红色血渍,洋洋洒洒,仿佛是有人断了头颅,那血液.喷.涌.而出才能.喷.出的弧度……
昨夜不是梦,都是真的。
沈姝宁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伸手去探了陆盛景的气息。
恰在这时,早就醒了的陆盛景本能的秉住了呼吸。
他不喜女子碰触,尤其是大早上……
故此,沈姝宁一碰他,他便无意识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