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_分卷阅读_236
礼珏留给这世界的声音,会让沈而铵承受一波舆论,那或许正是他的目的,他要沈而铵为他费心。
.
茭白的思绪被一道古怪的目光打散,他转头看不知怎么醒来的戚以潦,发现对方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难受。”戚以潦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里。
茭白放下手机:“药效开始退了?”
“或许。”戚以潦分不清心脏跟头部哪个更疼,甚至觉察不出是真的疼,还是幻觉,他只是把自己的鼻尖紧贴着年轻人的皮肤,深嗅令他熟悉的味道。
茭白看天花板,戚以潦的意识刚觉醒,他还没来得及梳理消化,药剂的药效就提前大几个小时减退,再加上身上有伤,三重伤害。
“我问问研究院那边。”茭白才刚够到手机,就被戚以潦抓住手,塞回他怀里。
戚以潦的副作用比茭白预料的还要严重。
不止痛苦,还脆弱。
戚以潦已经进组了,头像是个金色的“百”字,边角设计是猫耳朵。
如果他没进组,大白猫这会儿一定蔫了,无精打采地缩成了一团,偶尔软软对茭白“喵呜”一声。顶着高冷金贵脸,一副柔弱样。
茭白看分组。
→这一世的缘【知己】 0/1
→此生永不负【挚亲挚友】 0/2
→生生世世的守护【爱与神明】 1/1
→一生难忘【最熟悉的陌生人】 0/3
戚以潦把他当神。
.
茭白哪都去不了,他被戚以潦禁锢在了床上,憋得膀胱要炸了才去上厕所,对方还跟着他,牙齿叼住他的后脖子。
一泡尿洒成了“s”形,抖抖索索地溅到了马桶周围。
茭白随意清理完,就被戚以潦拖回了床上,两人没干别的,就对着监控墙。
戚以潦点开一个画面,便要求茭白扩讲对应的片段。
茭白心里很乱,只剩下沈而铵还没进组,肯定快了,他有预感。这种随时都要完成任务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也活不成了!”
茭白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对面的监控墙,入眼是医疗仓的一幕。
监控里的茭白发疯地往戚以潦唇上撞,眼泪落在他的鼻梁上面,滑进的颈侧,留下浅浅的水痕。
“别看了吧。”茭白要抢戚以潦手里的遥控器,想把监控关掉,却被他用猩红的眼眸盯着。
戚以潦抵着茭白的额头,和他对视。
躺在下面的茭白滑下去一些,吻上戚以潦的衬衣扣子,唇一路往上移,蹭过他胸膛的纱布,贴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面。
“我不想死,我也累啊,我都撑下来了,你放弃什么,你别想睡下去”
“……”
“我自己讨了个条件想要解脱,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都想好了怎么踢开石头去找你,不管多难我都能做到,未来我也有在想。”
“……”
“求你了,”
“求你了,活下去,别死,你给我活下去,我们一起活下去,”
“戚以潦!”
“喜欢你。”
嘀嗒——
走廊上的大挂钟停在三点整。
戚以潦醒后的第七十二个小时,他昏倒在了茭白身上。
.
暴雨降临,兰墨府噼里啪啦响。
戚以潦陷入昏睡,茭白焦急地在房里来回走动,任务完成后他就要走了,他要怎么留下信息?
【警告,玩家茭白的心思是和规则作对,会被抹去】
茭白滞住:“草。”
他给章枕打电话:“哥,你在做什么?”
章枕说他在心理医生那,很快就回去了,三哥平安了,他才得知事情大概。这让他很内疚,加强了他快点养好身体的决心。
“白白,三哥怎么样?”章枕问道。
“睡了。”茭白说,“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章枕察觉出他的异常:“哥在听。”
茭白正要开口,电子音就再次发出警告。
【提醒玩家茭白,你现在想做的,都是无用功。】
茭白接着说:“活着才有希望。”
“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把你当亲哥,我希望你能摆脱病魔,做回以前的大美人,永远保留我当初看上的善意。”
小助手没声了,似乎没想到茭白不是不听劝,还傻逼地试图透露身边人某些暗号,指着能顺利回来。
茭白忽然回头,对上了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
戚以潦的记忆回来了。
眼神的变化太明显,失忆前的戚以潦眼神年轻明亮,恢复记忆后的就暗沉了许多。
茭白挂掉电话,听戚以潦说,“过来。”
他走到床边,戚以潦握住他的手,“有没有怪过叔叔?”
“有。”茭白说。
戚以潦笑着吻了吻他的指尖。
.
戚以潦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件事是吻茭白,第二件事是从卧室的保险柜里取出金属笼,这不是他出事前戴的那个,是备用的,他要去卫生间佩戴。
“你干嘛?”茭白站在床上冲他咧嘴,“醒来就要戴?”
戚以潦无奈:“叔叔习惯了。”
“行,你就抱着你的习惯过日子吧。”茭白冷哼。
房里静了几秒,被戚以潦的一声笑击溃。
“呵。”
戚以潦一手勾着金属笼,一手抄进凌乱的黑发里,优雅地捋两下,他撩了撩眼皮,眼神深邃而晦暗地看过去,“不戴了,你管?”
微妙的寂静再次横在茭白和戚以潦之间,这次被茭白打破,他的脚在被子上踩了踩,走到床沿:“等你伤好了,我们试试?”
戚以潦愣了瞬息,转过身。
茭白一脸懵逼,老变态走什么,不想试?拉倒!谁他妈稀罕!他跳下床,拖鞋还没穿上,就听戚以潦道,“去哪?”
“不是说要试吗?小白,你玩叔叔?”
戚以潦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夹在“叮”声里,保险柜的门又被他打开。
茭白下意识往那看,下一刻他撒腿就跑。
我草,保险柜还有第二层,里面全是能让他失禁的东西。
老变态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真他妈不是人!
.
茭白没跑掉。
外面电闪雷,古堡里静得像一座坟,五楼的卧室却被包裹在炎夏的潮水里,浪打着浪,白沫四溅。
茭白要动,跪在他身后的戚以潦就闷声道,“叔叔身上有伤,体力有限,你乖一点。”
“……”茭白磨着牙骂,到嘴边的声音全散了。
戚以潦按着年轻人,一下一下逗他哭。三年半前,戚以潦去明元庙为母亲超度,无意间看见一个少年跪在大殿祈福,和他梦里的那个背影跟声音都很像,他的心里有什么在叫嚣着让他进殿。
那种急迫的欲望来得突兀,戚以潦站在殿外,隐忍得面部有些狰狞,脖子上凸起青筋,心脏剧痛,可他走不了,他便阖上眼,口中一遍遍地默念“克制”。
当戚以潦压住那股念想的时候,脑中就响起翻页的声音,伴随一个模糊纸张,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还有“男二”的字眼。
再就是他的成长,以及梦境内容。
世界是假的。
他是男二,一个重要配角,这个世界有主人公,他的命运是在配合主人公。
为了防止自己被再次支配,他开始加大兰墨府的监控,卧室按得尤其多,密密麻麻,一双双眼睛一样,时刻监视着自己。
就连偶尔应酬才住的“缔夜”房间也按了很多。
半年后,他抓住了一只小山猫。
戚以潦抚摸眼前人不住颤栗的潮湿背脊,重抵了一下,不管你是从哪来的,别走就好。
走也走不了。
他正嵌在年轻人的灵魂里。
.
茭白错了。
大错特错,驴有什么错呢,驴是无辜的,错的是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