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_分卷阅读_60
见了齐飞那张阴沉的俊脸后,愈发忐忑。
“哥哥您好……”邵远礼貌道。
齐飞不说话,上下打量他,神情愈发古怪。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邵远。”陈梦帮着回答。
“燕京人?”齐飞挑起眉毛。
“是的。”邵远紧张。
“家里都有什么人?”齐飞继续盘问。
“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奶奶。”邵远说。
“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齐飞眼睛微眯。
这个问题,让气氛瞬间凝固了。
“唉呀,你这是查户口呢!”陈梦连忙接话。
“爸爸妈妈都不在,我帮你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很过分吗?”齐飞语气不善。
陈梦看向邵远,心里头有些无奈。
她很了解齐飞的个性,未必怀着有什么恶意,但那股咄咄逼人的税利气势,却很难让人接受。
而且他今天的态度,似乎格外严厉。
“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前几年去世了。”邵远语速凝滞道。
“因为什么事?”齐飞继续追问。
“哥……”陈梦觉得他过分了。
“我说话,你不要插嘴。”齐飞冷冰冰道。
邵远坐在沙发上,手指慢慢收紧,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这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他酝酿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回答。
“一场意外。”他声音很低道。
“不是意外。”齐飞纠结说。
陈梦很惊讶,而齐飞,则抬起眼睛,狐疑又紧张地看着齐飞。
“他叫邵平,是个绑架犯,死于十年前江城那场化工厂爆炸案,我说的对不对?”齐飞面无表情道。
“……你,你怎么知道?”邵远声音都悄然颤抖起来。
齐飞下意识地看向陈梦,只见她睁着眼睛,也是同样茫然。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
齐飞先是皱眉,随即放松下来。
他站起来,从背后用双手扣住陈梦的肩膀,以攻击性十足的姿态面对邵远。
“造了那么大的孽,你们家里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受害者吧?你看我们家陈梦,像不像当年那个死里逃生的女孩?”齐飞眼神冷洌似刀。
邵远仿佛被针扎了屁股,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陈梦,好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这昂贵又奢华的住处,明显不是池中物的哥哥,以及在街头参风露宿的亲妹妹……他仿佛突然间想明白了一切。
齐飞放开双手,拍了拍陈梦。
“事隔这么多年,你还能坐到这里来,看来我们真是缘分不浅。”他嘲讽道。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邵远额头直冒冷汗。
“那你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做还要我说吗?”齐飞倨傲地抬起下巴。
邵远看向陈梦,沉默了很久,才对她弯腰鞠了个躬。
“对不起,对不起……”他仓皇逃走。
陈梦站起来环顾四周,依然满脑子问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绑架犯、爆炸案……”她困惑道。
“没事,我逗他玩儿呢,那小子做贼心虚而已。”齐飞语气温和地摸摸她的头。
难怪她变化这么大,原来……把灾难的起源给遗忘了。
沈沐川固然很可恶,不过这件事,做得到的事还像个男人。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啊?”陈梦追问。
“我能瞒你什么?那家伙,他哥哥不是好东西,害死过好几个人,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齐飞说。
“可是……他哥哥做的,管他什么事呢?”陈梦不满。
“我要是杀过几个人,你觉得男方该不该在意?”齐飞反问。
陈梦思索了会儿,没再吱声。
她跟邵远的事,还没正式开始,就这么悄然黄了。
而且从那天后,对方就没有再同她联系过。
陈梦打过两通电话,那边一直没接。
她有点抑郁,齐飞倒是松了口气。
“我跟你说,这个对象黄了一点都不可惜!安心工作,我们公司青年才俊多着呢!你不管看上哪个,我都能拍板儿把事儿定了!”他状似豪爽道。
陈梦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失落。
“怎么了?”齐飞明知故问。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浑浑沌沌的,很不可思议。”陈梦说。
“譬如说?”齐飞停下动作问。
“我当初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高考失利而彻底放弃了学业!”她语气严肃道。
“高考失利……没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理由编的未免太过牵强。
“我那会儿为什么不复读呢?”陈梦问。
“我,也不知道。”齐飞沉思。
“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你说这是有多矫情!”陈梦痛心疾首道。
“嗯……”齐飞点头赞同。
在陈梦认真反省的时候,齐飞忍不住试探。
“你还记得,你那个很优秀的同学,是怎么死的吗?”他问。
“爆炸。”陈梦沉默了会儿说。
“……”齐飞手抖了下。
“天然气爆炸,我现在做饭都很怕!”她说。
自此,齐飞算是彻底明白了。
心里头庆幸之余,对那个‘幕后黑手’也充满了后怕。
那家伙不是人……而是一个好了擅于操纵魔法的怪物!
不,怪物都没他可怕,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别人的记忆给篡改了!
先是段策,后是陈梦,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却又完美无懈可击……
段策这次江城之行,到底没去见陈梦。
齐飞的话语虽说尖锐,但也不无道理。
他到现在也没有讲清楚,陈梦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他,每天早上起来久违的一柱擎天,精力好到不像话。
没有陈梦的日子,似乎并无影响。
也许……那女人注定只是个过客。
生活,似乎逐渐步入正轨。
这几年来纠结他的噩梦,终于过去了。
他这些天太过消沉,段母不放心,特意过来看儿子。
因为想要给他惊喜,所以不让秦姑姑提前告诉段策。
段策洗完澡出来,只包了个浴巾。
段母突然间冒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您什么时候来的?”段策惊讶。
“才到,怎么,看到我不开心?”段母故意板起脸问。
“怎么会?我正准备这两天回去看你呢。”段策笑着说。
段母打量他,脸上既骄傲又欢喜。
“我这儿子,真是英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妈添个孙子!”她说。
“近来工作忙得很,您可别再提这茬儿了!”段策连忙制止她逼婚。
段母叹气,视线不经意落在他肩膀上,突然惊讶起来。
“唉呀,你这里什么时候留了块疤?”她心疼道。
段策好奇扭过头,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哪儿是疤,这不胎记吗?”他说。
“胡说!儿子身上要是有胎记,当妈的可能会不知道?你也太粗心了,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怕是连自己都忘了!”段母抱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