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_分卷阅读_166
“不必。”
面无表情的盲人青年抱着食盒,往晴雪苑中走去。
“门槛!”谢蕴昭及时出声。
等他顺利跨过去了,她才对那个背影说:“王离,沈越一片好心,你好歹道一声谢哩。”
青年转过身,“看”她一眼,再微微转动脖子,“看”沈越一眼。
“多谢,不必。”
沈越:……
他感觉自己在短时间内微妙地受到了两次打击。
王离说完话,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重新“盯”向谢蕴昭的方向。
“许云留,你可曾用饭?”他淡淡问,“没有的话,可同我一起。”
“多谢,不必。”谢蕴昭假笑,大力拍沈越的肩,“我要和沈越一起吃哩。好兄弟就要一起吃饭!”
沈越一听,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王离静静地站了片刻,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他脚下就绊了一下,险些把食盒摔出去。
谢蕴昭嘴角抽了一下。
眼盲的青年又走了几步,又绊了一下。
沈越见状,深觉义不容辞:“十一郎,且让我来帮你……”
“不必。”对方头也不回,声音冷淡至极,“多事。”
沈越:……
短时间内,第三次打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找个地方静静坐下,思考人生。
谢蕴昭呵呵冷笑:“让他装,让他一个人走。沈越,我们走哩。”
沈越老老实实点头。
晴雪苑中的青年再度停了停,然后……
……身形一晃,食盒脱手飞出。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哩!!我陪你吃饭哩!!!”
谢蕴昭反应迅速,冲上去一把抱住食盒,顺便拉了一把快摔倒的青年。
“浪费食物是不好的哩!”
青年面上毫无波动,平静地从她手里接过食盒,漠然道:“多谢。”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越:……
年少的世家子捧着一颗饱受打击的、破碎的、沧桑的心,伤心欲绝、形单影只地走向了书院一方。
谢蕴昭同他挥挥手,认命地扮演一个人形导盲杖。
“抬腿。”
“往左。”
“前面有水池,往右边三步。”
“唉……”她叹了口气,“今天的午饭吃不上哩。”
王离脚步不停,面色冷淡:“我拿了双份。”
“嗯?”
“午饭,”他平平重复道,“我拿了双份。”
“哦,好,一份归我哩!等等,你拿两份干嘛哩?你有访客?还是说你要吃两份哩?”
王离步伐流畅地走着,不疾不徐,没有丝毫卡顿。双层的食盒抱在他怀里,也待得很安稳。
“直觉罢了。”
他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唇边有一个近似微笑的涟漪一闪而过。
……
第二天。
上午的课堂,夫子迟到了。
等他匆匆走进室内,谁都能看出那张面容上的震惊和沉痛。
他扫了一圈室内众人,深吸一口气。
“钱恒一家三人……全部遇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一下……唔,大概七八天以后吧,师兄就会回来了。
基本上只有这段平京的剧情他俩异地恋【咦
之后的大地图一直到结尾前他们都是一起的,有段剧情我暂时还没想好是作为结尾还是番外,总之就结束了。
回答一下评论区:
谢九和昭昭的感情纠葛?单方面的不叫纠葛啦
谢九是不是坏人?对很多人来说是,对很多人来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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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引魂香
月淡星繁, 几丝薄薄的云缀在夜空上,呈现出朦胧的暗银色。
谢蕴昭爬上了墙头。
星空下的青瓦褪去了白日的热意,凉得像水。
她正翻到一半, 听见背后传来一声:
“许云留。”
她动作顿了顿, 想装没听见, 但才刚一动作、发出一点窸窣声,背后那个声音就说:
“你如果不停下来, 我就喊人了。”
谢蕴昭无可奈何地转过头。
庭院中的石灯笼散发着朦胧光晕, 暗处则是幽微的星光的领地。在灯光和星光之间, 站着双眼蒙了白绸的青年。
“嘘。”谢蕴昭压低声音,“我出去一下。”
王离走近围墙, 仰着头:“你要去钱恒一家那里。”
虽然是盲人, 但王离展现出来的敏锐远胜常人。
谢蕴昭没说话。
王离继续说:“钱恒告假归家, 是你劝说的结果,因此你对他的不幸抱有负罪感。”
谢蕴昭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青瓦片。薄薄的尘埃抵在指腹;灰尘只有在触碰时、阳光照射时才能显出一分存在感, 普通人也同样如此难以被人注意。
“我去看看。”她重复了一遍,隔着夜色审视青年的面容,“你要阻止我么?”
王离一动不动:“我跟你一起去。”
谢蕴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啊”了一声:“你怎么去?”
眼盲,没有武技,能怎么去?
“许云留,你学过武, 翻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王离说,“所以, 你可以背我去。”
“……哈?!”谢蕴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背你?王离, 王少爷,王大爷,你知不知道我比你矮哩?”
王离十分平静,毫无半点羞耻之心:“我只知道你力气大。”
“力气大是对的哩。”谢蕴昭坐在墙头,抱起双臂,眉毛高高挑起,说得很不客气,“但你什么都看不见,去干嘛哩?”
“我自有打算。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叫人。”王离威胁人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的状态,说话更是十分坦然,“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谢蕴昭:……
最终,谢蕴昭还是背着这个大爷翻出了书院。
青年扶着她的肩,静静听着耳畔风声。因为他高,宽大的衣摆几乎垂落在地,边缘的云纹飞在平京的街道上,蒙上了浅浅的灰尘。
平京城里实行宵禁,夜里有固定的兵差骑马巡逻。谢蕴昭背上背了个人高马大的累赘,没办法飞檐走壁,不得不贴着街角前行,随时都要设法小心避开兵差。
大部分时间,她都无声无息地奔跑着。背上的人的重量对修士而言不算什么,但她不得不装得辛苦一些,避免受到怀疑。
星光勾勒出两人淡淡的影子。
“许云留。”
“嘘。”
“我比你高,”青年顿了顿,“也比你宽。”
谢蕴昭嘴角一抽:“说得对哩,你终于发现自己在压榨可怜的、发育不良的穷人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