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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兔包_分卷阅读_51

  那也是他第一次有闲心观赏,第一次惊异于世界的瑰丽:有牵牛花和粉紫色的天空组成的傍晚,看上去类似一种神迹。
  然后他就见到了真正的神迹。
  神以稀薄的亲缘为代价,为他争取了一个机会。阮天心那时候还戴着珍珠耳夹,穿一身整洁可爱的蓝色连衣裙,他们就在这条小路上相遇。
  这是有价无市的一桩买卖,而他当时对此浑然不知。
  好在因果奇妙,把她几次三番,送至眼前。而现在,他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对他爱的这个女孩子说:
  “欢迎回家。”
  第38章
  “老婆——”
  谢观一回家就喊,拖腔带调的,比一年级小学生读课文的时候还要爱拖。他不管,黏糊就黏糊。
  阮天心没有回应。谢观听到厨房方向传来锅碗瓢盆的动静,晓得她应该是在做饭。
  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叫“老婆”,一声叠着一声,像催魂铃。阮天心依然没有听见,做饭做得很专注。
  谢观今日结束工作,觉得神思倦怠,现在急需充电。然而充电宝还在跟厨房相亲相爱,让谢观不由觉得有些心灰。他默默无语地低头、脱鞋结果发现阮天心给玄关处新换了毯子。
  奶白、厚重的毯子,软乎乎地抓着脚趾,让人非常容易陷入一种有温度的迟钝。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小羊羔和草地的图纹。
  “……”有那么一瞬间,谢观觉得自己来到了青青草原。
  地毯虽好,却不能让谢观留恋。他急着寻找自己的充电宝,好像稍不留神他的力量来源就会被厨房怪兽吃掉——然而,急匆匆的脚步正好给了地毯一个机会。
  它没有被完全捋平,中间很有心机地翘起了一部分:似乎正是为不长眼的人准备的。谢观的脚被它绊到,踉跄一下,顺势滑倒在地毯上。
  谢观:“……”
  他垂头,地毯上的小羊笑意微微,好像在嘲笑他的鲁莽。--
  谢观从一个星期前开始路演,期间一直连轴转没有停下,今天凌晨在宾馆才睡了三个小时。他被绊倒之后,便成为了这块软叽叽地毯的俘虏,疲惫一起涌上,让他无法再站起身来,前进哪怕半步。
  他抓了一下头发,懒洋洋地叫:“老婆……”
  很幸运,这回他的力量之源总算回应了他。阮天心出来的时候,还系着围裙,“怎么了怎么了——”
  她哽住了。谢观正以一个orz的姿势,跪倒在地毯上,热盼着她。
  阮天心:“……”
  啊,nice围裙。谢观不合时宜地荡漾一番,并对自己的眼光深表赞赏。她的腰被那件围裙勒得更细,让谢观回忆起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摩挲的滋味。
  他保持着姿势,唤:“老婆,”又张开手臂,“抱一下。”
  那手臂抬起来也没精神,跟得了软骨病没差。
  阮天心无奈,走过去抱他。谢观的手臂顿时收紧:这会儿他又是很有力量的了。
  他往阮天心身上没脸没皮地拱,脑袋搁在脖颈和肩膀的连线位置蹭,蹭了一身烟火味。阮天心红着脸,用一点力道推他胸膛:没推动。
  她难为情地垂下眼睑,“我做饭呢,身上都是油烟。”
  谢观反而深吸一口气,像个瘾头很大的危险分子。他有点混乱地喃喃:“好闻的……老婆身上有奶味。”
  阳光、牛奶和小雏菊。谢观感觉到力量正一点一滴,回到他的身体。
  这话说得太不正经,谢观感觉偎着自
  己的那一小块脸颊迅速起了热度。她更费劲地想要推搡他,“你、你先起来……”
  谢观赖皮不起,死活要跟她黏着。又冲她抱怨:“老婆,今天好累啊,那个主持人一点也不会问问题。”
  “这么累呀?”她又很好骗地犹豫了,跟他在一条小羊羔地毯上继续上演情深深雨蒙蒙,“那先洗个澡放松下吧,饭马上就好了。”
  这来自俗世的幸福简直超标,谢观被她的柔声细语与甜香味道簇拥,甚至感觉到一股亦梦亦幻的虚假。他更大力地收紧手臂,语无伦次道:“老婆,好爱你。”
  “很爱你,超级爱你……”
  他又变成了一台复读机,每说一句“爱你”,就要在阮天心脸上亲一下。亲的力气又重,让阮天心觉得自己在被一只大狗用湿乎乎的舌头舔。
  自从他们同居之后,谢观的身体里好像有一部分装置被破坏掉了,他变得喜欢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告白阮天心。
  虽然甜言蜜语听了是很开心啦,但是、但是她的肚子已经在叫了!还是吃饭要紧!
  “……”然而大狗还在持续表达亲热,她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道,“stop——快去洗澡。”
  当她开始用陈述句,就证明这件事没得商量了。谢观的耳朵耷拉下来:他还没充满电。
  不过,总算是凭着这点力气从地毯上站起身来了。阮天心推他去洗澡,他也就慢吞吞地去。
  洗完之后,又变回一件簇新、名贵的艺术品。谢观热腾腾搭着毛巾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上次没有吹干被阮天心骂了),向阮天心展示一具骨骼精密、身材绝妙的男性躯体。
  然而漂亮老婆只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道:“去盛饭。”
  谢观登时大受打击,“你以前看到我还会脸红……”现在是不新鲜了吗?
  阮天心提起一口气,软绵绵地训他:“先去穿衣服!你都不觉得冷的吗?”现在又不是夏天!
  谢观挨了训,低眉顺眼,去换衣服。因此也就错过了欣赏阮天心红通通的耳垂。他穿着松软的居家服出来的时候,还在为此伤怀但一看到桌上的海鲜烩饭,脸上又亮堂不少。
  “老婆,爱你。”他表情岿然不动,嘴里一个劲吐甜言蜜语。
  谢观跟阮天心在一起之后,变得越来越接近一个普通人的喜好。他开始有自己偏爱吃的主食,对食材和烹饪方法也能感觉到差别。他最近喜欢上了海鲜烩饭,阮天心便也隔三差五做给他吃。
  “今天吃完饭你洗碗哦,”阮天心无情道。又想了一下,说,“不过如果很累的话,我洗好了。”
  谢观摇头,舀一勺烩饭进嘴巴里,“我来。”
  他吃饭的时候一般少话,最近吃到喜欢的东西,会把脸塞得鼓鼓的。阮天心越看他越像谢灵均,不由抬手,轻轻给他拭去了饭粒。
  “慢点吃,”阮天心轻声道,“又没人跟你抢。”
  谢观的动作一停。他终于享受到了谢灵均的待遇,但被当成小孩子
  的感觉并不如他想象中良好。谢观淡淡想:还是当成人好,成人的快乐小孩儿哪能体会。
  于是他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将上身探过去,志得意满地从阮天心嘴唇上取了一个吻。--
  阮天心:“……”
  “好、好好吃饭!都是海鲜烩饭的味道。”她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不适应这种肢体上的突然袭击,憋红着脸攥紧勺子。
  谢观没说她转移话题的功夫很蹩脚,只挑眉道:“明明都是彩椒的味道。”
  他的勺子在盘子里挑了一下,红的黄的彩椒顿时翻滚而上。“我看上去像很喜欢它们的人吗?”谢观望了望阮天心,诚恳发问。
  “你不喜欢青椒,但是别的椒总也要试一试嘛。”阮天心胡说八道,“给它们一个机会,证明下自己。”
  阮天心的面子在谢观这里是十分管用的,所以谢观很给面子地吃完了。老实说,味道不差,甚至可以说完美,就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日思夜想的那个味道:如果没有那些彩椒作祟的话。
  “你懂什么呀,彩椒是烩饭的灵魂!”阮天心一边帮他系围裙,边振振有词。
  小小一片围裙,在阮天心身上是情趣,在谢观身上就很有趣。谢观感觉自己刚吃过饭的胃都被勒扁了,他虚弱道:“宝贝,不要系这么紧。”
  “啊?很紧吗?”阮天心一下子松了手,谢观抓住机会,把围裙解下来,舒了口气。
  “干嘛呀,很好看的。”阮天心有点失望地噘嘴。
  “……”谢观挣扎道:“我穿这个不好看。”
  “这里就我在,你还想穿给谁看?”阮天心波光粼粼的眼睛瞪大了,显出一种让谢观神魂颠倒的娇蛮来,“你不懂,系围裙做家务的男生更讨人喜欢哦。”
  她要搬出这套论调,谢观便无话可说了。虽然他无意讨大部分女生的喜欢,但对阮天心的芳心却是势在必得。
  他忍辱负重,重新套上这块小小围裙,开始刷碗。
  ……
  洗碗结束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接下来的活动。
  谢观仰着头,懒倦地阖起眼皮。一条手臂搭在沙发上伸直,将阮天心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阮天心东张西望,顺手把一颗草莓喂进他嘴里:“你觉得这个家里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你。”
  谢观想也不想,沉沉吐出一字。
  “……”阮天心无语道,“不是,你不是有很多又贵又沉的玩意吗?都被你放在地下室积灰。还不如拉上来,把这个家填填满呢。”
  谢观咽下草莓,抬眼扫视一圈周围,“我觉得……现在这样看上去还不错。”
  他们的窗帘也换了,遗憾的是没有找到阮天心想要的那种“既有独角兽,又有花园宝宝和彩虹小马”的窗帘。阮天心一露出“啊,有点失望”的表情,谢观顿时生出空前责任感,恨不得自己当场变身裁缝,扯块布就给现做。
  他还想托人在国外问问,被阮天心哭笑不得地揪住,一个劲说“算了算了”。
  最后他们还是买到了粉紫色的窗帘。虽然没有阮天心喜欢的奇奇怪怪图案,但是胜在素雅干净,又有点小女生气。阮天心当时还惴惴地问他,“会不会太粉了”,谢观倒无所谓,他看什么窗帘都是一个样。只要阮天心喜欢。
  事实证明,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微风把窗帘吹起来的时候,靠在窗台一侧的阮天心的身影,就会被衬托得如此轻盈,如此甜蜜,美得像谢观爱之如狂的一场梦。
  谢观把他的梦抓住了,手心合着手心,他低声重复:“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挂画、新地毯、新的纸巾盒子和许多漂亮摆件。阮天心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恍然大悟:“啊!”
  谢观把她的手捏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玩,又心不在焉道:“怎么了。”
  “我知道少什么了,”她又给他喂草莓,“我们少一个相框,可以把我们的合照放在一起。为什么不挑一个好一点的时间去外面拍照呢?”
  谢观有点神往,但依然抗拒出门。他冷不丁道:“现在ps技术很发达,可以把你和我p在一起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允许的话,他还想做双人的海报、小卡和钥匙扣等等。
  阮天心揪了一下他的脸颊,把他拉回现实。她哼哼唧唧:“你不想和我一起拍照就直说嘛……”
  她的脸颊泛起粉色,嘴唇嘟嘟的,含着半块没咽下去的草莓。边上还有一点红的汁水。谢观出神地看了一阵,俯身亲下去,如愿尝到了草莓的甜。
  他勾着阮天心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松开。阮天心的脚趾在袜子里蜷了又松,她小口喘气,两条细白的小胳膊不由自主环上他脖颈。
  一双朦胧带媚的眼睛,颤着嗓哀求:“我们去拍照。”
  “这个家里哪有我说话的份,”谢观又被美色所迷。他昏聩道,“不都依你。”
  复吮上去,草莓汁液溢满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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