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般_第29章
“不行，你呀，安心在府中准备考试。”秦般不可能带上齐谓。
齐谓没说话，原先就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是在听到秦般的否决之后，不得不说，心中的失落是难以掩饰的。秦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只好就这么静静坐在他的身边，就好像当初刘安要走，自己不高兴，刘安对自己做的那般。只是静静的陪伴。
☆、第五十八章
为君者,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即使是再不舍再不想再不愿，最后为秦般送行的队伍还是出发了。与之前秦般去秀水不同，如今秦般身负重命，故而来送行的人不再只是他的爹娘和朋友。
都以为秦般是一个“醉卧松竹梅林，天地藉为衾枕”的风流肆意人物，可如今，少年人意气风发, 衣冠凛然，眉目似星辰。蓦的让人觉得，天地有正气, 看京城公子秦般也的错觉。只见他换了往常惯穿的长袍儒衫，紧系的袖口方便了他的行动，手中少了日不离手的笔杆，多的是一方宝剑悬挂腰间。
“秦爱卿, 你若此次功成，朕许你三个心愿。”要说来, 秦般还是皇上打小看大的。因为当时的文曲星下凡，他也是颇为好奇，觉得这正是他们大隨的好兆头，还多次让秦为带入宫中与秦般逗趣。这孩子虽说随性了些, 但到底没什么大过失。之前自己将他发往秀水，也是因为到底和自己的孩子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儿子比较重要，可如今秦般才刚回来不久, 又要去边疆，要说心中无愧，那是不可能的。皇帝看了眼身边的公公，对秦般说：“朕知你喜欢用弓，虽说你带了剑了，但这弓你也带上吧。”
“谢陛下！”
实际秦般不怨恨皇帝，在他的印象中，这陛下在他小时候还曾抱过他几次。再看这只不过是出趟边塞，陛下就亲自来送，也算是殊荣了，就上次陛下亲自来送，好像还是二皇子第一次随外家去军营的时候。
皇上出手的，当然没有差的东西。知道秦般喜欢用弓的人不多，陛下算是一个，因为有次秋狩之时，秦般曾因出色的箭术被陛下赏赐。如今陛下还能记得他擅用弓，特地寻来一把上好的弓秦般很给面子的，当下遍抬起了手，拉圆了弓然后眼露惊喜地说了声：“果然是好弓！臣喜欢！”
“喜欢就好。”秦般生的好看，一般人只觉得他适合穿着贵公子文人的衣服，如同谪仙。可今日见到少年力拉弯弓的潇洒姿态更觉得耀眼无比。皇上看秦般眉眼弯弯的样子，叹了口气。
陛下之后，就是太子。对于秦般这个朋友，太子很是珍惜，可因为他的珍惜，总是给秦般带来不好的事情。太子的眉目低垂，语气落寞看着秦般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作为与太子交好许久的人，秦般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然后不在意的笑笑，说：“这次可不管太子的事了，是秦般自己要去的。”他看向边塞的方向，然后语气向往，说：“那里，有人等我！”
“谁？”太子不知道刘安的存在，但见秦般这样子，从未见过。忽然想到前不久自己的二弟回京和他说，秦般怎么怎么的好，他怎么怎么的与秦般相见恨晚不由大胆猜了一下，但不曾二弟和子贤……
“太子殿下不知道的人，这次若是归来，太子应该能见到他。”想到刘安的样子，秦般的眼睛就又弯了几分，然后见气氛有些凝重，就调侃道：“实际啊，这次就算我不站出来，也会有人推举我的。毕竟我是最合适的人了。你看，我虽没有亲自去往边塞或是别的地方看看，但是精通多种少数名族的语言，还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惯，也算是无人能及了。若是之后我们大隋打赢了，真要谈起来，还是得叫我去。”虽然是为了缓和气氛，说的话有些逗人笑的意思，但秦般所言并不虚，话语间满是自信。
“你啊……”太子原本还有些纠结二弟若是真的和秦般情投意合了可怎么办，听了秦般的话，也不由被他的自恋气笑。然后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护心镜和一封信交给了秦般，说：“这护心镜希望你用不着，但是带着还是有备无患。刚好我给二弟写了信，想着你这就要去那边了，我就不用找使者送了，便帮我带去给他吧。”
“好啊，何着太子殿下是把我当了信鸽了？”秦般虽然口中不饶人，但是还是将太子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仔细放好了，这才又拍了拍太子的肩说：“那我走了？”
因为太子和秦为的缘故，原本预计只给秦般三万人马，被加到了五万，还带上了足够的粮草和军械。可以说，只要秦般一到，二皇子那边就会如虎添翼。
刚才没有看到曹琦的身影，也没看到秦家人。秦家那边是秦般昨晚就说了，今日人多，就别去那边站着了，到时候东拖西拖的，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但曹琦……秦般摇了摇头，这人孩子气的很，怕是还在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一起去生闷气的吧？真到知道了他走了，曹琦绝对会在家中到处发脾气觉得自己没把他当朋友看的。
“子贤！”就在秦般还在想着曹琦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曹琦的声音，然后就见曹琦背着自己的行李，骑着骏马等在了他的前面。看到秦般的时候开心地喊了出来。
秦般皱着眉头看着曹琦一副要一起去的样子，问：“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许了我一起去了！”曹琦说起这事就眉飞色舞的。
“陛下？就你现在一工半职都没有的，陛下怎么会见你？”曹琦的家中随时将门，可按照礼数，也不不可能随意见到陛下的。
曹琦听了秦般的话，更是得意，抬着头哼哼了两声，这才说：“是我求的太子殿下！殿下知道我武功高，说是有我在更放心些！”
“……”秦般忽然不太想说话。理都没理曹琦，一拉缰绳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第五十九章
秦般等人一路追赶, 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边塞出发。风餐露宿，别说是秦般了，就连着那些个当兵的也有些受不了。
“秦大人，前面就是武关了。”来报的人是出京时二皇子的外家专门找来的向导，来回经验丰富，想着能帮到秦般他们。此时他正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要说这秦大人, 本身他还觉得秦大人是个文官，虽说看着会些拳脚功夫，但大抵是富家公子用来强身健体的。可这一路上, 秦般的行事果决，且毫无文人的娇气，许多时候都是旁人报说将士们快受不了了，这才停下休整的。让他颇为敬佩。
秦般这十几天的赶路, 也没了刚出京城时的意气风发。略显苍白的面色在听到前面就是武关的时候骤然红润了起来。两眼放出了向往的神色问“过了武关就到了驻地了吧？”
“回大人，是！看着距离差不多再行半日就能入关, 武关过了再不过三日左右就能到二皇子所驻函谷了。”
曹琦拿着水和干粮找到了秦般，这十几天了，秦般对他那是一个爱搭不理的。也就在休整的时候会稍微同他说说话了，这还是他总是缠着秦般才换来的。他也知道, 秦般不让他跟着来边塞是为了他好，可虽说他慕文，但身为一个胸怀大志的男儿，又有那个不向往着能身披战甲保家卫国的呢？之前曹老将军日日督促他习武, 可他却觉得，如今大隋昌盛，内外都无忧无患，说说是个武官，可说不定就一辈子的，顶着个武官的头衔，连穿上战袍的机会都没有。那不如文人墨客来的风流潇洒。再者因为秦般总是被拿出来当成典型例子说事，就说这秦大人家的孩子，文曲星下凡，生来聪慧，三岁便将孔孟之道全部读熟，等等的，他不服气，孩子心性就想着他若是读书好了，也能成为秦般那样的人被当作榜样来到处被人提及。
“子贤，喝水。”曹琦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后，有看了看这漫天的黄沙抱怨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看着这些日子赶路赶的我都胖了不少了！”
秦般原本就因为马上就能到了心情好，如今听了曹琦的话总算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口喝了几口水后才对曹琦说：“你这啊，就是丑人多作怪。旁人赶路赶的幸苦瘦了不少，偏偏就你胖了！”原本对着曹琦一定跟来的事情，他也没这么的生气，只不过曹琦这人喜欢作怪。每每和秦般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禁意间显摆一下他不用秦般同意也能跟着过来。把秦般给气的就是不想搭理他。
曹琦见秦般总算是笑了，这立马就卖起了宝来。指着这漫天黄沙的环境就说：“唉，可不嘛，我这几日每天除了吃这些干粮饭食不知额外多吃了多少黄沙。这日日吃的我就觉得胀的慌，这能不胖吗？”原本秦般也是个爱笑的人，但到底这行军打仗，随说秦般最后也不会带着这些个将士上战场，只是将人带到二皇子那儿就好了，但到底这一路上也要保持这服人的威信。原本他人就长的好看，年纪又小，还是个文官，只能拿着那不好接近的样子，来让人听话别刷小心思。这样一来笑的也就少了。这嫣然一笑，可不得让曹琦觉得稀罕的不得了，所以尽力的卖乖让他开心啊？
秦般自然是知道曹琦的好意的，笑了笑，也没再埋汰曹琦。只是指着不远处能看到的模糊样子的城门说：“看，我们再过不到半日就能到武关了。听刚才孙统领说，武关过了，三日左右我们就能到达函谷关，与二皇子他们相会了。”
曹琦听着也是高兴，若说秦般扮演的角色是上司，那曹琦就是亲近那些将士混成一窝的人。得了这个消息，他在秦般的示意下立马就将消息散布了下去。原本觉得疲惫不堪的众人，几乎是立马就来了精神。也不用多说鼓舞的话，自发的就将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准备上路。
没有到过边塞的人就无法知道身临其境是的那种震撼。即使从二皇子还有刘安的书信中看到过数次，但是当真站在了这高高的城墙底，可以看到身后的黄沙满地时你的那种情怀。从前，秦般虽说理解，但是无法想像为什么像是那些个普通的百百姓参军之后，也能在战场上，明知生死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冲，这除却了往常的操练之外，怕是不少都因为这巍巍城墙竖立着，你像是站在了英雄的面前，自己也成为了守卫着国家的英雄之时那种热血了吧？
“子贤，终于到了，想什么呢？”有人进去通禀，他们在外等候。曹琦见秦般呆立与城墙之下，就上前问。
秦般听到了声音，转头对他说：“没什么，就是感慨这边塞的雄伟，虽说黄沙漫天，但却不输京城。”两者是不一样的感觉，秀水那是小桥流水珠光宝气，京城是繁荣权贵，而这函谷关则是肃穆高大。各有千秋，谁不输谁。
“这倒是，原先就听我爹说了多次，不到城墙非好汉，如今一看果然，没体会过这壮丽的景象，怕我是要抱憾终身了！这么些天的苦可算没白吃！”曹琦没有秦般想的多，但也算是有感而发了。
二皇子正带着一种人等在营寨中商议着之后的对策，忽然接到来人报道，说是京城的物资和人马到了说：“那快开门，安排营帐。”他之前就收到了消息说这次来的是秦般带队的，边走边说：“对了，去叫刘安过来一起。”
秦般没等多久，城门就朝他打开了，带着人往里走，远远就见二皇子朝这边走来的身影。才冲二皇子点了点头，二皇子还没说话，秦般就将视线投向了向这边跑来的那个人。许久未见，刘安壮了黑了，少了那个时候在秀水的内敛，多的是男人见过了血腥的勇猛。总的来说，秦般觉得自己更喜欢了。
☆、第六十章
原本现在的状况就处于一种对大隋有利的方向。按照二皇子他们的预计, 从京城来使的时间来看，只要他们能挨过这半个多月，就能如虎添翼。刚才二皇子他们在营帐中，正是在商讨这还有几天的时间，可补给有些供应不上的对策。要从函谷关方向运来粮草的话那他们这边防守的人就少了，万一遇上敌袭又该如何应对？
“子贤，你来的可真是及时！”二皇子见秦般面色不好, 也想让他先休息休息，可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拍着秦般的胳膊说：“你是不知道，我们算着你最快也要再有五六日才能到的, 这些天若是没办法的话，只能扣减将士们的口粮稍作支撑呢！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这及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