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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宠妻日常_分卷阅读_16

  毓宁脸上现出无助来,又叫了一遍,“红豆。”
  她的声音很低,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闵劭此时终于回答道,“我是闵劭。”
  毓宁听不清楚眼前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听见有人回话了,便说道,“渴。”
  闵劭松开毓宁的手道,“我去给你倒水。”
  只是他刚一动手又被毓宁拽紧了,“不走……不走……”
  毓宁嘴里喃喃。
  闵劭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不远处的茶壶,低声哄道,“我给你倒杯水就回来,很快的。”
  无奈毓宁听了这话还是不肯松手,只一直重复道,“不走……不走……”
  闵劭倒是可以直接把她的手撇开,但不知是不是昨晚看了她一晚的缘故,他此时并不想这么做,最后他把自己的外袍带子解开,将外袍最下面的衣角放进毓宁的手里说道,“那你先抓着我的衣服好不好?”
  一件衣服长度的距离够闵劭倒到水了。
  毓宁这次没有挣扎,像是默认了,于是闵劭起身,直接把茶壶拎过来倒了一杯水后再小心的喂到了毓宁的嘴里。
  暖热的水喝进去,毓宁安静了下来,很快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闵劭又看了看毓宁的情况,对外面吩咐道,“叫王太医过来。”
  王太医早就整理好准备过来看看毓宁的情况了,此时自然是到的飞快。
  他先是看了看毓宁的脸色,见她脸色不像昨天刚烧起来时那样红了,才坐下开始替毓宁把脉。
  毓宁这次的病症不算轻,但在她这么多年的病史中也算不上重,只是郡主刚嫁过来就生病了,为了引起重视,王太医还是故意将毓宁的病情说重了些。
  “郡主这病看起来只是风寒,但加上惊惧引起的心火,这实在是有些重了,怕是一时之间不能好全,还需仪宾细心照顾才是。”
  闵劭自然应是。
  王太医看着闵劭这态度还算满意,便又继续说道,“郡主小时伤了底子,哪怕现在将养起来了,但和一般人还是不能比,希望仪宾往后做事多顾虑些。”
  这便是在提醒闵劭不要大冷天的带毓宁出门了。
  昨日日头正盛,闵劭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听着王太医的话,他想了想道,“您照顾郡主多年,想必对郡主的身体十分了解,还请您把要注意的事列个单子给我吧。”
  王太医一听也觉得这方法确实不错,他点了点头,开始走到桌前列单子。
  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太医照顾郡主这么多年早就将毓宁当成了半个孙女,所以他列单子时既是出于一位医者的角度又是出于一位长辈的角度,所以等闵劭拿到那墨迹未干的单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时也愣了一下。
  其中还列了太阳好的时候每日未时要陪郡主一起在花园里逛一会儿。
  花园?
  要不是因为成婚之前修葺了一下,闵劭府上那里还是一堆杂草。
  还有吃饭最好有几样荤菜,几样素菜,隔多久必须吃一次鱼虾。
  闵劭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活的如此精细的人,哪怕是庆元帝也不会这样。
  闵劭想到毓宁每次吃东西都认认真真的样子,再看着手里这张纸上列出的一大堆禁忌。
  他沉默了一下,将那张纸收进怀里道,“我知道了,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看着闵劭这模样似乎也明白了他想到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郡主她……不容易啊。”
  明面上看是得皇帝喜爱的,可这样一个人,又加上这样一副身子,又能过得又多好呢,只是他还是常常能看见郡主笑的模样。
  王太医没有再说,只是转了话题道,“这情况我需要禀报皇上,皇上要知道郡主的每次病情。”
  这种事自然是瞒不过去的,何况闵劭也从第一次调查毓宁就被庆元帝发现了这当中明白过来庆元帝怕是真的是在时时关注着毓宁郡主的。
  闵劭点了点头道,“我马上派人进宫说明情况。”
  闵劭说完便叫了人进来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宫中消息向来传的快,大家听到这件事后有什么样的想法不提,到了下午各宫慰问的东西就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
  除了庆元帝派来送东西的人,其余的闵劭都借着要照顾郡主的由头直接让下人接待了,只是过了一会儿那人却又跑了过来一脸为难的说道,“太子殿下亲自过来了。”
  第14章 蜜饯
  自从毓宁成婚那日酒醉了一场后,太子这些时日都在东宫被他母后逼着看京中贵女的画册。
  皇后的母家原本是个即将衰落的侯府,如今因为皇后的原因才由衰转盛,皇后的兄长如今已是中书令了,权大招风,皇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给太子找的都是一些家世不显,但都贤惠有能力的女子,甚至因为毓宁的相貌,她还特意挑的都是其中顶好看的。
  但是太子却一个都没看,只把那些画册扔到了一边,如今听说毓宁生病了,更是直接不顾宫人的劝告自己亲自过来了。
  闵劭听到太子过来的消息后,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一下,想到太子的心思,闵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而后才跟着来人去了会客的厅堂。
  等闵劭走到门口,看着背着手站着看着墙上的装饰的人后,他行礼道,“卑职见过太子。”
  太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他看着闵劭,脸色阴沉,“闵劭,你可知罪。”
  “罪”这个字未免用的过重,闵劭直起身来看着太子语气平静道,“不知太子所言为何?”
  “毓宁郡主不过入你府门两日,便已卧病在床,你是如何对待毓宁的?”
  按道理太子是毓宁的表哥,他问这些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他此时的表情却不像是一位兄长对妹妹该有的样子。
  闵劭没有否认这话,只是说道,“是我照顾不周,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等毓宁醒来我会代太子殿下转告的。”
  闵劭字字句句都在表明他和对方对毓宁来说谁疏谁近,而且这话也表明了闵劭并不会带太子去见毓宁。
  太子黑了脸,喝道,“孤何须你转告,你现在还不赶紧带孤去看看毓宁的情况。”
  闵劭不动,只说道,“毓宁如今卧病在床不方便接见外客。”
  太子担心毓宁,见闵劭拦着,便怒道,“放肆,孤和毓宁从小一起长大,岂是你能拦的。”
  闵劭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得不出口提醒道,“毓宁郡主如今已嫁予我为妻,后宅深院,太子殿下怕是不方便进去。”
  进别人家的后宅,这是极为失礼的,但凡知道一点礼节的都不会硬是要求进人家后宅。
  太子被闵劭这话堵了回去。
  他内心始终不愿意承认他的小表妹已经嫁给了别人,所以在得知表妹病了之后也是选择第一时间过来探望,顺便兴师问罪。
  但是别人家的妻子怎么是他随时能见的呢。
  想到此,太子看着闵劭的目光也变得冷静了几分。
  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实权而已,如果他能,如果他能……
  太子垂眸挡住了眼神中的几分阴郁,而后才对着闵劭道,“你既然也知道毓宁已经嫁给你了,自然该好好爱护她,孤不想隔几天又听到毓宁病了的消息。”
  太子这话的意思便是不坚持去看毓宁了,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责怪闵劭。
  虽然毓宁本来就身子弱,但闵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确实是他没照顾好,于是他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点了一下头,又从袖中掏出一盒东西来,“毓宁每次生病都不肯吃药,这是她最喜欢的蜜饯,你帮孤给他吧。”
  这份蜜饯只有他宫里的厨子会做,太子给这份东西也是存了让毓宁能一直记得他的心思,将来若有一日,他定然会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所以她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
  闵劭接过那个盒子没有多看,只是见太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太子可还有事?”
  太子没说话,他朝着毓宁住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视线又透过那个方向一直投到更远处那座巍峨的宫殿里,最后他收回了视线没有回闵劭的话径直离去了。
  待太子离去后闵劭看着手里的东西眯了眯眼。
  不过他也没有不给毓宁的意思,而是直接带着那盒东西又回了两人的房间。
  毓宁还没醒,红豆在她床前伺候着。
  红豆看见闵劭一个人回来先是行礼,而后视线又落到他手中的那个盒子上。
  闵劭见状挑了挑眉,问,“你认识这个?”
  红豆点点头,“这是太子府用来装糕点的盒子。”
  而且这个样式的盒子是专门做来给郡主的,这句话红豆没敢说。
  闵劭觉察出红豆语气中的含糊,但没有多问,只对她说道,“你先下去吧,郡主这边由我来照顾。”
  短短时日,红豆就已经明白了这位仪宾似乎事事都不愿假手于人的性子,不过这也说明他对郡主重视,于是红豆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只是临走之前有几分迟疑的跟闵劭说道,“太子给的是郡主吃药的时候最喜欢吃的蜜饯,待会儿郡主要是不肯喝药,仪宾可以给郡主吃两颗。”
  毓宁清醒时虽然不情愿,但喝药还算乖巧,但不清醒的时候喂药就比较艰难了,这一点闵劭昨晚和今早都已经有所体会,他看了一眼被他放到一边的盒子,点了一下头。
  因为毓宁病的严重但体质又虚,所以王太医开的药药效很温和,只是一天需要喝五次,大概每两个时辰左右就要喂一次。
  闵劭坐在床前等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外面的人也把药煎好送过来了。
  毓宁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清醒过,此刻不知是闻到了难闻的药味,还是这一晚被这个味道折磨的够呛,就在闵劭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打算扶她起来喂药时,就见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有一种久睡后的迷蒙,看向闵劭的眼神也没有聚焦,只是她却下意识的顺着药味往闵劭身边那张小几上看去。
  等看见小几上那个方形的盒子时她沙哑着嗓子说道,“糖。”
  这蜜饯做的极甜,里面又没有核可以直接吃,所以毓宁是一直把它当糖来吃的。
  闵劭见毓宁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样东西眸中一瞬间有暗光划过,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成温和的表情端起那碗药道,“先把药喝了再吃糖好不好?”
  此时的毓宁是极为听话的,她乖乖点头,就着闵劭的手把药喝了,而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闵劭。
  闵劭把盒子打开,喂了她一颗蜜饯。
  毓宁含住蜜饯,用舌头顶着让它在嘴里划来划去消除苦味,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道,“太子哥哥的。”
  她还记得这种蜜饯只有太子哥哥那里才有。
  太子,太子。
  闵劭觉得这两个字在他和毓宁的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戾气,而后语气危险的对着毓宁说道,“郡主还记得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吗?”
  毓宁病还没好,又是刚睡醒,怎么可能记得,她目光茫然的看着闵劭。
  闵劭轻声一字一句的问道,“毓宁以后心里只记得我好不好?”
  面对毓宁的茫然的目光,闵劭心里生出一股空前的独占欲来,这感觉来的迅猛且势不可挡,似乎有一种冥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仿佛处处透着蹊跷,但闵劭却没有怀疑,他一向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的,所以他说完这话之后就微微笑着等着毓宁的答案。
  毓宁呆呆点头,“记得你的,仪宾,闵劭。”
  闵劭继续说,“是心里只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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