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_分卷阅读_514
“以后该叫郑春凤郑修仪或郑嫔了,她那样的,怎么能跟娘娘比肩呢?四皇子的母妃真的成妃了,圣上真是的,怎就不把娘娘的位子提一提呢!”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娘娘不在乎这些。”这么多年了,若是华嫔在乎这些,早就被气死了。
秦氏操心的可不只这一点儿,她忧心忡忡地在小暖耳边嘀咕,“等圣上那啥后,娘娘出了宫可咋办?建王府、贺王府甚至昙郡王府里都是太妃,就娘娘这是太嫔,多别扭啊!”
太嫔?小暖眨巴眨巴眼睛,有这称呼?
不会吧……这个真得很不好听。
秦氏皱着眉头,继续犯难。小草跟大黄滚够了,沐浴更衣后认认真真地趴在炕桌边上读书,小暖则琢磨着为啥圆通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柴严亭的人还没找到他,他这究竟是去哪儿了?还有柴严亭抓七皇子的用意如何,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点儿后续,难道柴严亭真没有别的想法?
第二日一早,秦氏早早起来在田里忙活了一阵儿,用完饭后就拿着做了一半的鞋子,要去找华嫔一块做针线,小草也抱着自己的书本跟着。小暖把她们送到第五庄门口,见三爷已牵马站在路边等她了。
送了娘亲和妹妹进去,小暖边走边与三爷闲聊,“三爷昨天也忙到很晚?”
三爷点头。三爷去了羽林卫大营在柴严昙面前一站,柴严昙的火就更大了,可他打不过三爷,有火也只能憋着,被三爷带出羽林卫后,便赌气跑去跟柴智岁、程贤武这帮不成器的二世祖喝酒。
三爷懒得管,由着他去,早晚自有人收拾他。
谁知他喝了半日,又跑去找三爷说了一大顿闲话,话里话外地嘲笑三爷给自己找了个丢人的岳父。这也是三爷在此等着小暖的主要缘故。
“昨晚四弟与柴智岁等人吃酒,柴智岁喝多了后,说了不少他家中的事。陈祖谟前后四次去接柴玉媛母女,才终将她们接了回去。不过,柴玉媛之母也警告了他许多话。”
赵氏警告了什么话,能让不喜欢八卦的三爷,特意等着跟她八卦几句?小暖明亮地大眼睛望着三爷。
三爷居然翘起嘴角,愉悦道,“她说,柴玉媛下嫁陈祖谟本就受了委屈,若是过日子还要委屈着,这亲事散了也罢。”
哎呦?!小暖也忍不住笑了。
赵氏这是理直气壮地告诉渣爹,她女儿在陈家想怎样就怎么样,别拿规矩框着她,否则就让她跟渣爹和离!
是因为柴梓让现在得了好差事,赵氏的腰杆又硬了;还是因为赵氏发觉陈祖谟这辈子了,所以瞧不起他了?
不管是哪个,小暖都乐见其成。
柴玉媛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啊……这可有看头了!
小暖眉开眼笑,琢磨着是否派个人去陈家蹲点,看看柴玉媛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
以前,小暖说留着陈祖谟,让他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过好日子难受时,三爷还觉得小暖这种做法不够干脆。现在三爷也觉得这样也挺好,“已经派了,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小暖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事,“三爷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块用饭?”
华嫔搬出来后,她们还没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呢。
三爷却道,“二哥约我今晚吃酒,晚上恐要是要歇在城里。”
联想到越发受建隆帝关爱的七皇子,二皇子这时候约三爷喝酒,小暖觉得他的目的怕是不单纯。
在路口与三爷道别后,小暖赶去码头的仓库。几箱受了河水浸泡,交互染成杂色的布匹被展开,挂在仓库门口架起的竹竿上晾晒,小暖觉得这斑驳的杂色还挺好看。
这种后现代风格的布料若是拿回现代,或许可以买上大价钱。但在推崇纯色质简的大周,就只能减价处理了。
着实可惜了,小暖眉头皱起。羽衣坊这等损坏别家布料的腌做法,让人不齿。他们难道不知,细麻布要经过多少人、多少道工序才能制成么!
“水鬼那边可有消息了?”小暖问身边的玄舞,拿到证据后,小暖绝不让他们的日子好过。
一零二零章 祸害
玄舞回道,“属下已派人前去捉拿,五日内定将他们押到姑娘面前。”
这几个水鬼比起狡诈的青鱼帮水鬼差了一大截,让三爷增派的暗卫精锐去拿几个水鬼,简直是牛刀小用。不过就算他们侥幸逃掉,凭姑娘的运气,他们也会一个个主动蹦到姑娘面前,挨个等着被捉。
自打跟着姑娘做事后,玄舞无论干什么,都信心倍增。
五天还是等得的,小暖点头,“抓鬼时记得把他们的家抄干净。”
“明白!”玄舞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派人出海是烧钱的买卖,而且姑娘想为他们准备的银子,比正常跑海路的商家还多一倍不止。显然姑娘派他们出去可不只是探商路,这是大好事儿,玄舞举双手双脚支持。
“小师姑,柜叔到了。”刘守静带了展柜进来。
展柜进入屋内后,跪倒行礼,“小人展柜给姑娘行礼,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这一年来,小暖发生太多变化,展柜也不知该先贺哪个喜。进京后,见到棉纺、绫罗分号的气派,再看这个比济县总仓大一倍不知的码头仓库,展柜跟着热血沸腾,能见证绫罗霓裳的崛起,展柜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小暖上前,搀扶起自己的老掌柜,笑道,“扬州果然养人,柜叔去了一年,比去之前还显得年轻了。”
展柜去扬州时,他儿子展鹤刚被斩首,家里人都心慌慌,不知所安,他也面容憔悴。这一年来,小暖未因展鹤之事难为他的家人,待他的孙儿展潜如初。展柜在扬州本分做事,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精神劲儿,看起来倒不像已经过了五十岁的人。
“小人惭愧,在扬州偷懒了。丁大嫂到了后,小人跟她把铺子里的事儿交接清楚,就急急赶回来了。”展柜关心小暖的伤势,“姑娘的伤好了?”
小暖点头,“已无大碍,如今咱们的摊子又大了一倍,需要柜叔操心的事儿太多了。”
能重任绫罗霓裳的大掌柜,展柜自然欢欣鼓舞,表态道,“小人跟展福会帮着秦东家和绿蝶姑娘,把铺子的事儿管好,不让姑娘操心。”
通过这句话,小暖就知道展柜已经明白自己找他回来的用心。她跟展柜一起把绫罗霓裳做大,默契还是有的,展柜回来了,她的确少操不少心。
“好!待会儿召集京中各处的管事,咱们碰个头把事情都捋顺了,柜叔也能尽快上手。”
“是。”展柜应了后,又小声道,“陈老爷府上的丫鬟汀兰硬要跟着小人一起回来,她如今就在外边,请姑娘发落。”
若是展柜不提,小暖都快忘了汀兰这个人了。
过年时,柴严亭在济县散播小暖就是秦日爰的消息,陈祖谟为了探听虚实,将汀兰派去扬州,想让她套展柜的话。
汀兰一个黄毛丫头,哪是展柜的对手,自然什么也没探听到。她想使用美人计,可展柜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根本不吃这一套。
按说差事没办成,她早该回来了才对,谁知着丫头竟贪恋扬州繁华,逗留至今。若非陈祖谟握着她的卖身契,又派了马得铜跟着,她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渣爹刚接回了柴玉媛回府,家中还有青柳和春泥,再添上心思极多的汀兰,会是怎样的场面?
小暖觉得,她跟三爷能看的乐子更多了,便吩咐道,“派人把他们送去东桥街,交给我爹处置。”
汀兰和马得铜回到陈祖谟位于东桥街的新家时,陈祖谟已去贺王府做事,只有柴玉媛和皮氏在家。
久别胜新婚,柴玉媛昨夜得了滋润,今早迟迟未起。皮氏见了汀兰,也不问她的差事办得怎么样,只把她上下左右打量几圈,啧啧道,“你这丫头几个月不见,跟长了好几岁一样。”
原本瘦弱的汀兰,这几个月吃饱喝足,豆芽菜变成了枝头的豆蔻,很有点看头了。汀兰心虚地跪在地上,担心着老夫人会怎么折磨她。
谁知,老夫人却没有难为她,只乐呵呵地道,“青柳去把空着的西厢房收拾出来给汀兰住。”
西厢房共有三间,春泥和青柳各一间,老夫人的意思,青柳立时明白了。
她把汀兰往西厢房一引,春泥也明白了,立刻跑去内院通风报信。
陈府本是两进的宅子,缓过来的柴梓让不忍女儿住得憋屈,上个月将与陈府紧邻的一套院子买下,派人收拾得干净敞亮,给了女儿。
陈祖谟把妻女接回来后,才知道前些日子敲敲打打的东邻,竟是自己家的院子!他虽然面上不悦,但还是跟着住了进来。
柴玉媛听了春泥的话,冷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早莺连忙上前帮她穿衣,“汀兰人小鬼大,夫人可不能由着老夫人瞎安排。”
柴玉媛慵懒地问,“你看该怎么办?”
柴玉媛的四婢中,早莺是心眼最多的一个。她想了想道,“汀兰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夫人不如给她找户人家吧?”
“那丫头的心大着呢,一般的人家她准看不上。”春泥哼道。
“一个丫鬟而已,这事儿还由不得她!”柴玉媛琢磨着不能让她去皮场街祸害自己人,便道,“去把我二哥找来。”
柴智岁虽领了份差事,但却是万年有空的闲人,随叫随到。听说妹妹刚回来,陈家的老婆子就要给妹夫纳妾,柴智岁也不高兴了,“这老太婆,欠收拾。”
“她待不了几天了。”柴玉媛说起她的打算,“汪英堂不是想纳个小妾么,二哥把汀兰领去吧。”
汪英堂是户部员外郎汪童幡的庶子,是柴智岁的狐朋狗友之一,好色又不上进。上次他去皮场街找柴智岁时撞见了柴玉媛,他那眼神儿让柴玉媛立时想抽死他。
因为他老子的缘故,柴玉媛不能动手,把汀兰送过去祸害得他家宅不得安生也不错。
柴智岁觉得不靠谱,“你不等妹夫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不用,二哥尽管去说。“
柴智岁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虽说有父母和哥哥们为你撑腰,但妹夫的面子你也不能一点儿也不给,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要啥有啥,可惜就是多了个不该有的闺女,害得他啥都没有了。柴玉媛想到小暖,就恨得咬牙切齿,“二哥这些日子见没见过郑大哥,不知他在忙什么?”
提起郑笃初,柴智岁立刻来劲儿了,压低声音兴奋道,“他最近跟陈小暖对上了。小六听他三哥说,郑笃初刚让小暖栽了个大跟头!”
好!
柴玉媛幸灾乐祸,“一个跟头哪够,得让她载得头破血流才行!柴严亭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的脖子都割不断!”
第一零二一章 汀兰的去处
柴智岁被她的话吓得身上的肥肉直颤悠,连忙道,“三妹!父亲怎么说的你又忘了?全京城你惹谁都成,就是不能惹陈小暖,否则父亲可真不管你了。”
“我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出门都得蒙着脸,还能惹谁!”柴玉媛怨气冲天。
那你怪谁,丈夫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的。
柴智岁怕挨鞭子,把这话吞回去,哄道,“能惹的人去街上走一圈,一抓一大把。陈小暖咱真不能惹,莫说晟王一句话就能把父亲的差事弄没了,就是为了大哥,你也不能再跟她过不去。”
柴智岁说的这个“大哥”,是指贺王之子柴智辰。柴智辰在工部做事。小暖现在是杨书毅一家的恩人,若是惹了她,这个小心眼的丫头跑到杨夫人面前嘴碎几句,柴智辰的小鞋就穿定了。
到时候,还能有了他们的好?
柴智岁给妹妹传授他的经验,“咱这样不想辛苦靠自己活着的,就得长点眼,什么人不能惹,什么话不能说,得清清楚楚。否则出了事儿,爹娘都不见到死命护着你。就这么点亲情,你可不能自己造没了。”
什么时候她跟二哥混成一类人了,柴玉媛堵得难受。
柴智岁一眼就看出三妹在想啥,他也不怕伤了她的脸面,径直讲了,“女人嫁人后,能不能过得体面看得是男人的本事。谁让你嫁男人没本事,得靠着贺王府讨饭吃呢。二哥这话不好听,你不愿听就当没听到吧,反正二哥是为了你好。”
柴玉媛气哭了,“我家的事儿才不要你多嘴,你赶紧领着汀兰走!”
柴智岁麻溜地出了内院,让柴和把汀兰叫出来看了几眼,汪英堂还真就好这一口,便点了点头,“成了,走吧。”
汀兰迷糊着,“您要带奴婢去哪儿?”
“你家夫人给你寻了个好归宿,二爷我今天有空,亲自送你过去。”能让汪英堂那小子承他的情请他酒,柴智岁的包子脸笑开了花。
柴玉媛能有这好心?汀兰吓坏了,“敢问二爷,您说的是哪里?”
柴智岁没必要瞒着,“户部员外郎家的三公子想纳妾,你家夫人瞧着你还有姿色,人也还算灵光,才送你过去享福。你以后日子过得好了,莫忘了你家夫人的恩德。”
柴和也冲她点头,汀兰琢磨着汪家再差,也不会比陈家差。而且当妾怎么也比当丫鬟挨骂强,便动了心,连进去给夫人磕头都顾不上,就进屋拎起她还没打开的行李,跟着柴智岁就走了。
出门时,汀兰看了一眼门房边的马得铜,眼神里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