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_分卷阅读_98
小暖摇头,“我不敢肯定是同一个,但他们绝对跟被我见过的那三个是一伙的,他们的眼神和气质非常像!”
“怎么个像法?”姜公瑾好奇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感觉。”除非让她拿着相片和录像讲解,否则小暖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细微的异同。
“这里无事了,早点回去歇息,不可鲁莽行事。”严晟并未多问。
小暖走后,姜公瑾才问,“三爷如此信他?”
严晟点头,“青鱼帮的青鹰、青苍都是被她一眼认出的,青鱼帮六匪,四个折在她的手里。”
“看来此人极善察言观色,当属奇才。”姜公瑾捋须,“只是为何他说三个,三爷却说是四个?”
严晟抬手为姜公瑾斟茶,异常平静地道,“还有一个被她认作乌龟,憋晕在青鱼湖底。”
姜公瑾……
小暖出去后直奔绫罗坊,急召两个掌柜议事。展柜和展福听了益州之变也吓得不轻,“小东家,小人怎么觉得这天要变了呢?”
小暖面带微笑,“变天了才好。”
“为什么?”两掌柜异口同声地问道。
“变天冷了,买衣服的人会更多。”
……
“小东家言之有理。”展福作为脑残粉,无论小东家说什么都觉得是对的,“咱就踏实卖布卖衣裳,天塌了人也得穿衣裳,哪个也不能光着!”
小暖笑了。
这话虽然不假,但是变天了买衣裳,特别是高档绫罗裳的人一定会减少,绫罗坊的生意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相对比来说,霓裳布庄受到的影响会小很多,因为霓裳走的是大众路线,前去买衣买布的人都是钢需。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拿下霓裳的原因。拿下衣裳,才能全面铺开她的布满天下战略。
这里商量完,小暖又换衣裳跑到锦绣布庄,叮嘱了信叔几句。张三有见小暖来了,便兴冲冲地拿着账册跑过来,“清水街那家布庄愚兄查清楚了,妹妹看一看?”
小暖与他进入后院,仔细看张三有列出的资料。清水街布庄的流水、买布客户分布区域、口碑以及买下它之后,两家店共同经营能节约的本钱等列得一清二楚,看起来确实是个可做的项目。
小暖就拍了板,“可以,张大哥打算多少钱买下?”
张三有眼睛大亮,又掏出一本账册,“愚兄仔细算过了,一百八十两便可拿下!”
小暖颇为诧异,“那店的规模不比咱们的布庄小,怎的差了这么多?”当时小暖买下锦绣布庄一半的股权,还用了一百五十两呢。
张三有抬头,眼中罕见地闪过一道极为犀利的光芒,“规模是不小,但他们店里的短处愚兄调查得一清二楚,一百八十两已是不少了。”
小暖接过账册,见这本账册上记录的都是清水街布庄的缺点,大到布料来源问题,小到店中柜台掉漆需要更换、门窗歪斜等竟有五十余条。从头看到尾,小暖都不禁产生了一种“这布庄马上要完了,买回来干嘛”的错觉。 .
第一七八章 三爷怎么可以是皇子!
“张大哥,干得好!”小暖眼睛大亮,人才,这绝对是人才,“买布庄的事就劳烦三友哥亲自去跟他们谈,务必以两百两以内的数额拿下,之后我和信叔再让布庄起死回生。”
“妹妹放心,十日内必定拿下!”张三有信心十足。
“好!”小暖不由地想着,若张三有真能以低价买入清水街布庄,她就将调查霓裳布庄的任务交给他,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谈完正事,张三有小声问道,“后天令尊就要成亲了,妹妹那边可还能应对?”
小暖赶忙道,“倒有一事需要张大哥帮忙,我爹成亲的时我得过去,留我娘和妹妹在家中怕是会胡思乱想,所以我想把她们送到布庄来,张大哥陪她们半日,给她们讲些趣事,可好?”
张三有心有余而力不足,“愚兄多年闷头读书,见过的市面远不及妹妹,这趣事从何而来……”
小暖笑道,“我娘和妹妹最近对读书颇感兴趣,三友哥找些名人轶事讲给她们听,那些能让人心境开阔的最好不过。”
张三有一听是这样,立刻应了。
请张三有帮忙,也是小暖细心挑选的。
在她看来张三有比二舅和二舅更合适。二舅只会说那几套话,二舅母又是个天生的悲观派,他们跟娘一处待着只会心情愈发地沉重。张三有不屑陈祖谟那样的伪君子,人也非常正派,而且他还是书生,由他给娘亲讲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最好不过。
于是,十月初十这日晌午,小暖把娘亲和小草送到锦绣布庄后,便带着绿蝶去找赵书彦,赴渣爹的二婚宴。虽然渣爹说让她这日和小草乖乖在陈府小院待着,但小暖和小草都当没听到。
待在陈府不过是为了第二天早上在堂前认亲喊声二娘,第二天早点过去不就得了。让娘亲独自在家过夜,小暖可舍不得。
小暖和赵书彦在绫罗坊碰头,换上为了今晚特意定制的精致长袍,共赴陈府。她今日必须来,因为今晚济县有头有脸的官、商、文界名流将在这里齐聚,她是绫罗坊的东家,不可缺席。
这也是她拓展人脉圈的重要机会!
不同于现在的结婚喜宴,大周的结婚宴是在晚上的。结婚,结于黄昏,所以拜堂之后才会直接送人洞房。
未时,重宾客便陆陆续续到了陈府,小暖和赵书彦也这个时候赶来,将礼品登记造册后,小暖让自己的“小厮”绿蝶跟着别人家的小厮一同在堂外吃茶,她随着赵书彦步入大堂。
放眼望去,大堂已是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前边几桌上,云清先生与县学的山长宁思源聊得颇为投机,知县楼萧迁与厢军指挥使闫冰正相视而笑,赵书彦的老子跟济县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商号东家推杯换盏……
“好热闹!”小暖忍不住低声惊叹,“表哥,前侧左二桌众人围着的那个相貌堂堂的大叔是谁?”
赵书彦微笑,“那是乌将军府的大管家,乌锥。”
小暖瞪大了眼睛,真不愧是在济县声望最高的乌家,郡主出嫁人家只派了个总管来,居然还能坐到第一排的上座去!
赵书彦也问道,“那个招呼客人的是谁?”
小暖扫了一眼,“陈老爷子刚从京城带回来的管家陈忠,据说是他这几月在京城精挑细选的人才。”
赵书彦看着那面貌忠厚,目光透着机敏的中年男子,点头道,“老爷子的眼光不错。”
还不等两人多聊,齐之毅便跑了过来,“云岫,日爰,怎么才到,快来这边!”
小暖跟过去,虽身高比旁人矮了一截,但她却淡定自若,应对自如,一会儿便与众人打成一片,被人从赵书彦身边拉走了。
齐之毅捏着下巴叹了一声,暗道若不是早知道这是小暖,打死他也不信这个行走动作,言谈举止,样样真男儿的秦日爰,居然是个女娇娃。
很快,去别院接亲的陈祖谟起高头大马带着花轿回来了。年长者未动,年轻人都起身到门前看热闹。
小暖也拉了赵书彦和齐之毅同去。
门卫第一个进入眼帘的便是骑扎花马、帽插金花的陈祖谟。虽然打心底里讨厌他,但小暖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这么装扮起来还真是不难看。
陈祖谟身后是一顶八人抬的花轿,里边坐的当然是他的新娘子。
按说,这样的豪华阵容该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才是,但并不是。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花轿后三匹马,或者说最中间的一匹马上。因为相比之下,马上之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完盖陈祖谟这个状元新郎!
他身边那个青衫小公子也属人间绝色,相比之下,他右侧那个昂头挺胸的胖子,便十分的挫,偏他还不自知,左瞧右看着不时点头向路人致意。
小暖越过世无双,只望着中间的严晟赞叹道,“三爷今天真是太好看了!他那是几品官服,比那胖子的好看多了。”
也就是朝廷不允许,否则照着这样的风格做几套,一定大卖!
赵书彦也异常惊讶,“严三爷穿的乃是蟒袍玉带的一品亲王服!”
小暖呆了,“什么,三爷是亲王,比承平王还厉害的亲王?”
赵书彦面色异常严肃,“放眼我大周朝堂,如此年轻的亲王也只有两位二皇子易王和三皇子晟王,听闻易王温文尔雅。看来严三爷应当是我朝的三皇子,晟王无疑!”
怨不得,他有那样一身胜若冰雪凛若寒刀的气魄;怨不得,金不换在他面前若捧月之星。
赵书彦想不明白,向来低调不在人前露面的晟王,今日怎如此高调?
小暖的心全乱了,三爷是皇子,三爷怎么可能是皇子,三爷怎么可以是皇子!
陈祖谟下马踢轿帘,台阶上的人拥挤着看热闹,失魂落魄的小暖差点被挤下去,赵书彦赶忙拉住她的胳膊,“当心。”
端坐马上的严晟如剑的目光扫过来,与呆愣愣的小暖对在一处。
这丫头,被他的身份吓坏了。
还有,她和赵书彦身上的衣袍是怎么回事? .
第一七九章 绿帽子
小暖见三爷看过来,目光还颇为严厉,便不由自主地笑了。不同以往,她这笑里带着生疏,谨慎。
严晟微微皱眉,他这表情将身边一直关注他的柴智岁吓得不轻,赶忙哀求道,“三爷,我妹妹要下轿了……”
严晟眼角一抬,“嗯?”
柴智岁僵硬地笑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乌羽便笑嘻嘻地道,“柴二哥的意思是三哥别在这时候甩袍子走了,给他们承王府留几面脸面。”
柴智岁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得看着严晟傻笑。三皇子这尊大佛亲自出马替妹妹送嫁这件事,值得妹妹夸耀一辈子的,不过他还没进府就就走,那就不是荣耀,乃是笑话了。
见三皇子没有生气,柴智岁笑得如同弥勒,连忙下去替他拉住马,“三爷,请!”
严晟下马后,众人的目光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转到下花轿的柴玉媛身上。不同于旁人的惊艳、羡慕或不屑,小暖吃惊地张大嘴巴,目光一路追随柴玉媛的身影进了陈府,久久不能回神。
看傻了?严晟微微蹙眉,不晓得她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表弟为何如此惊讶?”赵书彦也不解,小暖这模样这可不似看中了郡主身上的嫁衣。
小暖不敢置信地转头,“表哥,她身上的衣裳和盖头,怎么是绿色的?”
赵书彦无奈道,“那是青尚不是绿衣,新妇出嫁,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履,不是一贯如此么?”
周服习古,贵正色而贱间色。绿色乃是黄和蓝组成的间色,是娼妓、伶人才会穿戴的。
青还是绿不是重点啊,小暖又问道,“那为什么陈状元穿的红色?”
原是为了这个,赵书彦笑道,“陈状元虽未入仕,但有功名在身,可假绛公服迎亲。待到你我成亲之时,便要着青裳了。”
说完这句,赵书彦才觉得不妥,不禁脸色微红。
小暖被震得浑身发麻,“赵大哥要穿青裳,戴绿,不是,青帽迎亲?”
赵书彦脸上红色还未褪去,微微点头。
“绿帽子……”小暖忍不住喃喃道,这里的新郎成亲时人人戴顶绿帽子……
赵书彦甚是无奈地抬手在她额头一敲,“头戴绿巾乃是惩戒犯错官吏或部署的私刑,你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
怨不得婶母喜敲她的额头,果然十分解气,赵书彦不禁又有些手痒。
小暖捂住额头,不好意思地笑,“是日爰疏忽了。”
“身为绫罗坊的东家,竟连婚服的颜色样式都认不清,何止是疏忽。”赵书彦叹道,原以为这丫头面面俱到,不想会有这样的纰漏。
小暖深以为然,“表哥所言甚是,日爰回去就一样样地学起来。”掌管绫罗坊也快两个月了,她竟然不知道婚服不是红色的!这可是常识性错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