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_分卷阅读_233
舍不得再砸东西,只能用不需要花钱的方式了。
花溪觉得是时候了,又拐了回去,路上正好碰上出来的元吉,元吉张张嘴,刚要说话,被花溪挥手打断。
她示意元吉假装没有看到她,自个儿推着轮椅进屋。
古扉为了照顾她,也知道她不喜欢使唤人,所以把所有的门槛都卸掉了,花溪可以自己推着轮椅随便出入任何地方。
轮子碾过木制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动静,古扉听到了,头都没回道,“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准进来,朕的话不管用了?”
花溪顺着声音看去,古扉坐在窗边的茶几床上,背影被阳光拉长,竟有一丝落寂?
???
在难过?
只是娶妻纳妾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
假惺惺的掉几滴鳄鱼眼泪?还是真的在意?
花溪轮椅绕过屏风,朝里屋去,寝屋就像遭了贼似的,一团乱,地上摔了许多碎片,桌子和架子上少了诸多花盆和陶瓷的物件。
因为是让元吉砸的,元吉心疼钱,加上怕古扉秋后算账,摔的都是便宜货,没几个钱的那种,贵的还都好好的放在上面。
“你还来劲了是……”古扉回头,发现是花溪之后到嘴边的话噎了噎,咽进肚子里。
花溪横眉,“是什么?”
古扉叹息,“花溪,别闹了,我正烦着呢。”
“不想娶就不娶,烦什么?”花溪已经到了他跟前,歪头朝窗外看去,想瞧瞧古扉在看什么?
古扉挪了挪位置,给她让足了空间,“我总觉得有蹊跷,他们哪那么大的胆子威胁朕?定是背后有人撑腰。”
谁还不简单,除了皇叔之外还能有人能保得住他们吗?
他还记得前几天皇叔走时说,鞋不合脚,很明显,知道了花溪的存在,总感觉是冲着花溪来的。
但是他纳妾和花溪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塞人进宫里对花溪不利?
近水楼台好下手?
“想太多了。”偏房的窗户开在了后院,后院是给宫女和太监住的,主子不会踏足这里,所以比较随意。
廊下晒满了床单被单,角落里搁了个破败的花盆,在远一些是后厨,馊水桶大大咧咧放在门口,一股子浓烈的味道。
古扉竟也忍住了没说什么。
可能也只是临时起意过来而已,加上生气,没注意到四周的情况。
说来奇怪,他最近好像总是往这边跑,不是在后院修架子,就是在偏房批阅奏折,现在生个气也跑过来。
修架子和批阅奏折都是怕打扰她午睡,她有午睡的习惯,睡不好头会疼,所以在偏房生气砸东西,也是怕打扰她?
怒火中烧的时候还能顾着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花溪不以为然。
古扉白了她一眼,“就怕没这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藏了丝不安,不把这事弄清楚,他最近怕是不能安心睡觉了。
能让他如此的,绝对和花溪有关。
“我不会娶妻的。”古扉手撑在茶几上,冷哼,“长得是有多丑,才需要强买强卖?”
他忍不住抱怨,“我可是皇上,要娶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就算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怎么也要比我好看吧?要不然以后带出去,旁人岂不以为我才是媳妇?”
噗,花溪被他逗笑。
古扉来了精神,“我说的也没错啊,女孩子连男孩子都不如,我不如娶我自己呢。”
这逻辑,没毛病。
“全天下最美的女孩子,”花溪啧啧两声,“很难啊。”
“不难啊。”古扉目光望向她,“有这样的人。”
花溪睨了他一眼,“有吗?”
“有。”古扉语气很肯定,“就是少。”
废话,全天下最美的女子还能有很多吗?
“如果其他人看了她,肯定会自卑的。”古扉突然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
他刚想到法子,起身就要去办,瘸着一条腿,歪歪扭扭朝门外走去。
他一向如此,花溪都习惯了,推着轮椅跟上,出来时古扉已经吩咐完元吉,元吉即刻去办,临走了古扉又叫住他,“找个人把屋子收拾收拾,地上掉的碎片也要清理干净。”
古扉以前吩咐人,很少事无巨细,而且一些无关紧要的,比如吩咐元吉倒茶。
倒什么茶,煮茶还是泡茶,从来不说,就喜欢让元吉自己猜,猜中了算他运气好,猜不中就有理由惩罚他了。
惩罚也不是大惩罚,让他给自己的徒弟当一天徒弟,或是帮着缠线绣花等等。
就喜欢看元吉弄不来欲哭无泪的表情,现在干什么都会多加一些细节,生怕元吉这个小棉袄做的不够好一样。
“边边角角都翻找一遍,别有遗漏。”
吩咐一个小细节倒也罢了,他现在好像上瘾了似的,面面俱到,一些有的没的也会加进去。
“还有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也都撤下来,容易砸到人。”
人都坐进轮椅里了,也不老实,指手画脚挑毛病。
“桌桌椅椅的边角最好用软布包上。”
花溪捏了捏耳朵。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古扉全部吩咐完,才转身去拉她的轮椅,“吃饭时间到了,咱们去吃饭吧。”
他是四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还很难过,也就一小会儿而已,就好了?
花溪没有意见,并且纵容了他的小动作,两个轮椅以蜗牛的速度前行,因着古扉只有一只手在干活,平衡把握不好,总爱原地转圈圈,他还不愿意松开花溪的轮椅,跟自己杠上了,非要两个人挤在狭窄的走廊下。
磕磕碰碰了好几回,就是不死心,想两手抓。
花溪说饿了,他才作罢,让人推着去寝屋,在寝屋里吃。
吃饭的时候花溪明显感觉他心不在焉,好像有事一样,频繁往门口望,花溪也不管,吃完边擦嘴边提醒他,“该喝药了。”
以为他又是不想喝药,想溜,亲自把药端到他面前。
他有药,花溪也有,俩人算是同病相怜,只不过花溪喝一碗,古扉喝两碗。
他嫌苦,总是偷偷的倒掉,或是以袖遮面,实际上喝一半,倒一半。
元吉是他的帮凶,给他腿上搁了碗,碗里有软布,不会发出声音。
俩人每天像做贼似的,一唱一和,企图蒙混过关。
花溪看他状态还好,便不管,如果他精神萎靡不振,便戳穿他,让他喝下去。
昨儿下午假装很精神,叫他蒙混过关,晚上便开始喊疼,今儿早上又假装不疼,实际上没人的时候揉腿,显然还是疼的,所以这药不喝也要喝。
很意外,古扉瞥了眼褐色的药汁,端起碗喝了起来,大口硬灌,因着急,还呛了一下。
???
转性了?不怕喝药了?
花溪放下帕子,不解问他,“今天不怕喝药了?”
古扉刚回过神一样,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拆开,也不管什么味的,是不是他喜欢的,拿起便往嘴里塞,尝到甜味才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花溪,”神神秘秘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又来了,这么大了还跟着孩子似的,总爱来这出。
“没有。”其实看出来了,元吉不在,被他打发去做了别的。
具体什么不知道,因为古扉是在偏房时吩咐的,那时候花溪还在屋里,没听到,等她出去话题已经谈完了。
古扉给她提示,“刚刚我跟谁说话来着?”
花溪没有猜的**,“忘记了。”
古扉一双微微亮起的眼黯然下来,“亏得我着人给你做衣裳,你连我刚刚跟元吉说话都不记得。”
脾气上来了,扭过头不理她,“方才我就跟元吉一个人说话,别的就是你了,你居然都不记得,过分。”
花溪假装没听到。
古扉还想再数落她两句,元吉已经带着人回来了,制作衣裳和首饰的活由六局合力完成。
善衣局制衣,善饰局制冠,其它是管制桌子椅子和女孩子用品的,花溪在这里住的也有几天了,该安家了。
安家了她就不好再乱跑了,当然他还有一个目的。
“为什么突然想着给我做衣裳?”古扉的心思比海底针还海底针,不好猜。
“不告诉你。”古扉双手插进袖子里,抬了抬下巴示意善衣局的快点动手,“务必要做一套最好看的,花溪天资不够,只能靠衣装了。”
花溪懒得理他。
他是皇上,花溪可以不理他,旁人不行,善衣局善宫依言走过来,拿了软尺要给花溪量体形,刚放在花溪肩上,古扉道,“十一寸。”
善宫连忙让人记下来,拿了软尺又去量手臂。
“十寸。”古扉如数家珍。
善宫迟疑片刻,去量胸围。
“二十二……”
啪的一声,他被筷子砸中,古扉莫名其妙挨了一下,摸着脑袋,一脸不解。
又挨了个白眼,才讪讪摸着鼻子缩进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花溪很奇怪,古扉每次按摩都隔着被子,居然也知道她的身体数据?
别的还可以说他猜的,胸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