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娇妻来种田_分卷阅读_1082
青阳县靠海,县里所有的百姓,全都以海为生。
男人们出海打鱼,女人们在家织网、照顾孩子。
祖祖辈辈,皆是如此。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会,大家过得马马虎虎。
不能说过得不好,但不如以前那般富裕。
解决温饱面前度日,手里再想留上一些余钱,根本就不可能了。
青阳县原来的县令,最近奔走、活动,只想再留任一次。
可惜,新来的县令到了,他所有的努力也全部白费。
这地方离京城远,什么消息都接的不快,所以原县令也没把李明恒当回事儿。
交接、警告、威胁。
全部弄好,他自认没问题的走了。
李明恒接手,就在他上任的第二个月,把青州府府尹拉下马。
拔出萝卜带出泥,临近几个县的县令,都被抓了。
没想到,山高皇帝远,这帮蛀虫居然拉帮结派,贪了那么多银钱。
这笔钱里,有朝廷给渔民们的贴补,还有给军队的补贴。
直到尘埃落定那一刻之后,大家才终于知道,这县令是带着密旨过来办案的,而且还是皇上的亲小舅子。
查抄得的赃银,按照原来的账册,一一补发给渔民、军队里的士兵。
这件事儿,轰动一时,就连京城方向都传的沸沸扬扬。
一年后,青阳县城北面郊区,盖起了工厂。
老百姓都以为跟其他县城一眼,是做药的工厂。
没想到等招工那天才知道,居然是专门收渔民们打回来的海物。
进行风干、加工,然后运送东陵各个地方。
小干鱼、卤虾酱,咸海鱼,嘎啦肉干……
这些,北方很少能吃到。
当工厂招工结束,开始进行加工的时候,老百姓才真正明白这个县令是给大家办实事儿的。
半年后,如同其他地方一样,朝廷下来批文,拨款盖房子。
短短两年时间,李明恒把青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
百姓安宁,上缴国库的税银,也在新的一年排名中,上升了二十个名次,再也不是以前后置位。
对于李明恒所做的这些,远在京城的卢长东,全部知道。
就在御前做事,每天面对折子,想要知道准女婿的一切情况,轻松易得。
不过,却一句都不跟女儿说。
自从圣旨赐婚之后,他们卢家算是“火”了一把。
热度持续不下,卢长东都担心自己的闺女能不能抗住。
有几次后宅办事,实在推脱不掉,梁桂芳母女出去应酬,现在想想都仿佛做梦一般。
那时夫人们说的话、表现出来的态度,着实煎熬。
卢长东疼爱姑娘,最后都想把女儿送去辽东府梁汉松那边,散散心。
不过卢玉萦拒绝了,说什么都没走,而且就在京城,谁家有事儿她都到场。
一来二去,别人还没说够呢,卢玉萦已经习惯了。
而且,谁要是当面说点啥,她直接开口反怼,根本不给任何面子。
宛如当年的齐妙。
这二年时间,卢玉萦是看着长大、成熟、稳重了。
再不似以前那般风风火火。
掌管家里中馈、教育弟弟,她全都一手抓。
梁桂芳放心闺女,一切都交给她来做,自己在家乐的轻松。
二年期限眼瞅就要到了,卢玉萦在家备嫁妆,准备随时李明恒回来迎娶。
嫁衣已经绣好了,剩下的田产、房产,依着她自己是不想弄的。
不过梁桂芳、卢长东都不同意,吩咐管家出去给她置办。
小喜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把手里的信封放在桌上,说:
“小姐,准姑爷来信了。”
卢玉萦听了微微颔首,不在意的道: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小喜把信双手奉上,卢玉萦慢悠悠的拆开,把空了的茶杯推出去,说:
“续上。”
“是。”小喜屈膝行礼,端着茶杯离开。
卢玉萦拿出信纸,看着苍劲有力的字,嘴角微微上扬。
她最喜欢的人,亲笔写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二年,他们俩的书信不断,李明恒所有的事情,她全都知道。
虽然爹爹不曾告诉她,但是她心里清楚,爹爹是疼她,不想她知道了之后加倍思念。
信读到一半,梁桂芳气呼呼的声音,从远往近传过来——
“不行,什么玩意儿啊!迎亲他不来,派个随从过来算什么?我闺女是亲生的,我不同意这样。”
“孩子他娘,你该知道咱们东陵的规矩,这不是……”
梁桂芳没等丈夫把话说完,就站在闺房门外,掐腰指着卢长东的鼻子,说:
“我不管什么规矩,哪有迎亲新郎官不来的道理?我告诉你,他要是不来,我闺女就不嫁,什么东西!”
卢玉萦见状,继续往下读信。
当看到内容后面,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确实提及了,没法回来迎亲,让她谅解。
虽然失落,但能明白他的苦衷。
当年,三舅舅外派,大舅舅出征受伤,生死未卜。
二姨母特意出宫去了辽东,三舅舅也很想过去,但却不能擅离职守。
这是规矩,也是律法。
卢玉萦起身,把气呼呼的母亲扶进屋,冲着父亲眨了下眼睛,说:
“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啊!”
梁桂芳闻言咬牙,吸了吸鼻子,不舍的说:
“我能不生气吗?你爹刚才跟我说,让你这几日准备好东西,就去那边。这算什么?夹包走啊。就算是皇上说的,也不能这么委屈你啊!”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第一个孩子,那种感情根本不一样。
卢玉萦明白母亲的心疼,拉着她的手坐下,正好小喜端茶回来,直接把自己的茶杯放在母亲的手上,说:
“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三舅舅想去看大舅舅,不也没去成吗?女儿一个人过去吧,至于拜堂、回门,三年以后回来再说。”
“三年回来?根本回不来。”梁桂芳说到这儿,又怨怼的白了丈夫一眼,道,“你爹说了,最起码明恒要在那边连任两回。哪有这样的,你说说,哪有这样的!”
卢玉萦耸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不过她真的对这些不在意。
不能来迎娶无所谓,只要他们能成亲、能在一起就行。
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故作无碍的摇摇头,说:
“娘,小舅……恒哥哥是您眼瞧着长大的。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真的不介意这些。”
梁桂芳闻言,恨铁不成钢的跺脚,说:
“你啊,真是出息啊!”
卢长东瞅着闺女,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管家从外面急匆匆的进屋,行礼一下,说:
“启禀老爷、夫人,皇后娘娘明日在琮渺宫召见大小姐。”
梁桂芳一听就要拒绝,话到嘴边没等说呢,卢玉萦直接捏了一下她的手,无声的冲她摇摇头。
对方是当今皇后,让人过来传话,哪能轻易拒绝。
平日私下他们怎么样都好,直接当着下人面若是回绝,皇后的面子搁哪儿?
梁桂芳也是一时生气,等缓过神来,深吸口气,道:
“你去跟那人说,明日大小姐会准时进宫。”
“是,夫人。”管家出去了。
卢长东撩袍坐下,看着他们母女,无奈的道:
“这事儿当初答应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现在再抱怨,也于事无补了。”
梁桂芳闻言火大,可碍于女儿在跟前,她不能跟丈夫吵,只能一个人“吧嗒……吧嗒……”的落泪。
她这个样子,不仅卢长东心疼,卢玉萦也揪心。
搂着母亲的肩头,深吸口气,喃喃地说:
“娘,您别这样啊!我就是去嫁人,没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