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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_分卷阅读_430

  心酸啊,偏偏这件事刘元从来没有提过,没作为丞相时因为丞相瞒得好,也没让人意识到此事。
  刘邦在的时候,他一个尽占刘元便宜的人,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到底都占了多少人便宜,故而一直瞒着。
  陈平听着心下暗叹,就算刘元现在杀光了刘邦的儿子们,但是,除了心狠之外,陈平没办法说出其他的话来。
  想想从前的诸侯王,彭越也罢,韩信也好,有功大汉的功臣,刘邦想除之心人尽皆知,要是刘元想与刘邦一道杀人,她就不会救下他们。
  功臣刘元会救,刘恒的事,刘邦留下的遗诏,确实对刘元的打击太大了,想想刘元这辈子为大汉做了多少事,刘邦的后腿没为刘元想过,甚至还有坑刘盈和刘元的意思,是个人都会生气。
  但是,陈平思来想去觉得刘元不像做出杀死那么多兄弟的人来,或许,一开始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吕雉,刘元仅仅只是补刀?
  想到这里,陈平抬眼看了看刘元,刘元注意到陈平的神情显得莫名,“左丞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当着王陵的面陈平对刘元的的猜测当然不能说出来,故而与刘元作揖道:“先前殿下便提过以盐利归于官营,此乃利过利民的大事。”
  “我已经尤钧订下了盐法,盐以官营,私盐不可容,若有违者,斩双手以示之。”刘元的话音落下,引得陈平和王陵以侧目。
  “盐以官营如何运作,我已经让人回去取相关的章程,两位丞相看看是否还有遗漏。”刘元做事早做准备,一点让人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引得两人都在心里想。
  尤钧早些年被派去巡视,打着巡视的旗号却是开盐田,刘元想要以盐官营的心思只怕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早就已经有此打算,只是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先前提过一句,现在的情况,刘元认为是合适的机会。
  “要开科举以取士,不想让贵族们盯着人才不放,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利引之。盐以官营,他们接下来得想自己能不能拿到盐权,盐可富国,以官营的盐,接下来会是怎么样?各处设下盐点,谁来做?”
  “殿下先前选下的人?”陈平提醒刘元在各地的盐先前都选好人的,现在突然提起此事,确定那些人不会吭声?
  “要的就是他们都动,我先前选好的人难道就必须用了?”刘元反问一句,陈平已经在脑补。
  刘元说过让贵族人再也无心管科举取士的事,就是要用盐来牵制住贵族的心思,盐利之大天下无人不知,贵族们多年来得了售盐的权利,卖的盐价得利几何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因而养活了一大家子,要不是刘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产盐,直接以平价售之,他们还能长长久久的卖盐下去。
  “殿下打算重新选人?”陈平虽是听出了刘元有意引人来争,但是要不要换人的事却是未必。
  “看他们的表现,若是他们一心为大汉,售盐的事可以给他们,反之若是他们学不乖,自然要给乖的人。”
  王陵和陈平听着暗滴下了汗,他们其实对刘元的想法都是能征善战,刘元回了长安极少露面,朝中的事她也就插手那么几回,可是就几回还是在刘邦在的时候,并不足以让他们认为刘元是个驭人有术的人。
  现在刘元一亮出手段,陈平才意识到,刘元不仅会打仗,甚善于谋,驭人之术更是出神入化。
  所谓的看人表现,就是说刘元要开科举,看看贵族们都会有什么表现,若是表现得好一切都好说,若是表现得不好,不好意思,不管从前刘元与他们有多少交易,现在盐利都归了朝廷了,怎么还能拿当年的事情来说来呢?
  潜意思陈平明白,刘元真要这样做,没有一个人敢指责刘元,毕竟盐的大利说来尽握于刘元之手,刘元能舍得将举国的盐利交给朝廷,请问有谁有她的大气?
  没有,从来没有!
  刘元把盐务交到了朝廷手里,朝廷要选什么样的人来售盐是朝廷的事。当然刘元现在不认为自己大权在握,她完全可以做主此事,若是想要谁来卖这个盐,就她一句话的事,谁还敢跑到刘元的面前指出这个事实不成?
  陈平只想说,贵族们碰上刘元简直就是碰上了克星,任他们有千般手段,刘元每回出手都能掐住他们的名脉。
  权,利,这两样都是他们最看重的,偏偏权,刘元可以给他们,也可以从他们的手中轻易的夺走;利,请问天下还有比盐利更大的利?
  第305章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
  陈平道:“不知科举一事殿下还有什么样的章程?”
  刘元道:“会一并连同盐务一事都给你们看。”
  第一天表明从此刘元要上朝,而且总揽朝事,在众人都没消化完她把除了刘盈和刘肥之外的亲兄弟都杀了的情况下,接二连三亮出来的事儿,砸得王陵和陈平完全不想再提起刘元杀弟的事。
  “是。”陈平很想立刻看到这两个章程,不过席寒小声地行来,在刘元的耳朵一阵低语。
  王陵和陈平都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而菱青此时拿着两份东西过来,“殿下。”
  刘元应了一声,伸手接过,“这两份东西两位看一看,我一会儿会再来。”
  显然有事要先走一步,陈平上前接过东西,冲着刘元见礼道:“送殿下。”
  王陵慢了一步,却也是恭敬地道:“送殿下。”
  刘元点了点头先行,陈平也才看清两份东西,一份上面写着科举,一份写着盐务,一声轻叹,王陵道:“叹什么?”
  “看上面的字迹有些年了,我们这位殿下只怕早些年就已经想好了诸事,却一直没有办。”陈平感叹着,王陵道:“听殿下说来一切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却为何不为之。”
  取过其盐务一看,盐以官营,终于可以让朝廷有点钱了,当丞相的人每每看到空空如也的国库,心也是酸得厉害!
  陈平摇了摇头,“你想想原本其他各地皆有诸侯,就算想推行平价盐以售之,怎么推?朝廷先前并不能做到令行即止,要说真正做到,还是这位往各诸侯手中收回了他们的兵权,收回他们的封国,自此改郡县制,眼下的情况比之从前好一些,却也是因为这位坐镇。”
  刘元的本事,想不认都不行,谁让她只是出现在各诸侯的面前,表明要收兵,不敢与之抗衡的人便乖乖的交出兵权来,这样的本事,当今天下仅她一人而已。
  “可她下手太狠。”先前刘元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好,但是出了杀弟一事,刘元的名声即毁了一半。
  陈平能说什么,狗急还会跳墙,刘元做的这事,“未必见得就是殿下所为,或许殿下也是在为人背负骂名而已。”
  王陵灵光一闪,“难道……”
  有些话王陵没敢说出来,却是多了去的人说出来,比如刘交。
  当着朝臣的面刘交虽然叫刘元惊得不轻,最后想着都是自家家里人的事,不宜当着朝臣的面争执让他们看了笑话,下了朝刘元直奔丞相府,刘交却二话不说的往宫上寻上刘盈。
  他想知道刘盈知道或是不知道这件事,刘元杀了那么多的兄弟的事。
  刘盈沉默了许久答了一声知道。
  刘元就是当着他的面把所有人都杀了,一口气全都杀了!
  “那是你的兄弟,虽是异母,却也是你的兄弟。”刘交脸色铁青地质问刘盈。
  “叔父,他们想害我的时候,他们想过朕是他们的兄弟吗?”不管刘盈有多不赞同刘元的做法,事已至此,刘元在前扛起了所有的事,刘盈就算帮不上忙,他也不会拖刘元的后腿,更不会卖了刘元和吕雉。
  事起虽由吕雉,但吕雉都是为他们姐弟,刘盈只怨吕雉过于心狠,但刘元最后选择将人全都杀了,也是为吕雉担起骂名以及罪名。
  心狠之如吕雉,刘元狠起来会比吕雉甚至刘邦更狠。
  刘交一声声地质问刘盈为何不救人,为何不想办法保下一个?
  若是动手害了刘盈的人,刘盈要怎么杀刘交无话可说,但是其中有多少人是无辜的,刘盈心里有数,刘交同样心里有数。
  吕雉就在刘盈叫刘交骂得再也不还口的情况下来到,“四弟手里有先帝的遗诏吗?”
  骂得再狠的刘交在听到这一声质问时完全傻了眼,本来很是理直气壮的人,就因为这一句无声了。
  然而这证明了什么吕雉明白,刘盈同样也明白了,吕雉嗤笑一声,“先帝给四弟的遗诏写的是谁?”
  刘交想冲解释,吕雉道:“不管是谁,如果四弟不希望我动手连刘肥,还有他的儿女全都杀了,你最好毁了。”
  警告加威胁,引得刘交看向吕雉,似乎第一次认识吕雉。
  “先帝的诸子是我让人灌药,想杀他们的人是我。元儿只是不忍看他们痛苦挣扎,也不想让我背负所有的骂名,故而才会出手杀了他们。四弟,人是我要杀的,想斩草除根的人是我。”
  吕雉明明白白地告诉刘交,她撕下了所有的温柔贤惠,此时此刻的她是一只护崽子的母狼。
  “太后。”刘交听到吕雉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做下的事,震惊自不必说。
  而吕雉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甚至还想连刘肥都要动手,刘交唤上一声是想提醒吕雉不可失了理智。
  “四弟,为母则强。先帝活着的时候没护过我们母子,到死了还想算计我们,天天盼着我们母子死。四弟,我杀了他所有的儿子,是还给他的。”吕雉言语间的恨意刘交直临根本无法忽视。
  “元儿愿意为我背下所有的骂名,我却还是敢在你的面前承认我做过的事,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你们敢为着此事为难我的元儿,我能杀先帝的诸子,世上便再也没有我不敢杀的人。”
  “对了,在来未央宫之前,我还去了一趟廷尉府,我的兄长,吕释之,还有审其食,他们也死了,死在我的手里。”
  此时此刻的吕雉宛如恶魔,说到杀了吕释之和审其食时,吕雉嘴角的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刘盈完全没想到吕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震惊地看向吕雉。
  吕雉道:“你想骂陛下为什么不救他们,那么你怎么不去问问先帝为什么从来不救我们?”
  刘交怎么回答,他能怎么去问刘邦,刘邦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好几年,他们就算想问,怎么去问,又怎么问得了?
  吕雉道:“你想说我心狠,最心狠的人难道不是先帝?元儿在朝廷上说得有哪里不对,若不是先帝留下如此诏书来,我们怎么会大开杀戒,人就算死了,死光了,同样也是先帝惹的祸。”
  “你想怪盈儿,想怪我,为何不先去怪先帝,是先帝对我们不仁在前。他想杀我,就因为项庆的一句话,却害了元儿,你看着元儿的样子,你当叔叔的可也心疼难过?可也怪过先帝?问他一声,他的心如何能这般的狠。”
  “人都死了,我也想放下所有的事,我想盈儿当上皇帝,不管元儿受了多重的伤,现在元儿还好好地活着,只要他们姐弟都能安然无恙,从前的事我不想再与任何人计较。可你知道吗?项庆这个人陛下没带过我们去见,没与我们说过项庆在哪里,他带刘恒去了。”
  “项庆知道未来,先帝不曾与我们说的事,想必与四弟提及过吧。先帝是不是告诉你,将来或许盈儿和元儿会早逝,所以他早早就准备了遗诏,只要有一个万一,事发之后,也要保证大汉江山的传承。四弟啊,你也曾为人子,就因为旁人说你的早逝,你的父亲就着急地准备后路,或许还可能会置你于死地的后路,会如何,你会如何?”
  “盈儿也就罢了,他无功于朝廷,无功于大汉,哪怕陛下不能容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元儿呢,元儿为大汉立下多少功劳,大汉的天下有一半是她帮着打下来的,她更是在先帝得了天下后镇守北境,御敌匈奴。为什么,为什么陛下害得我的元儿伤身至此,却不思为我的元儿谋划,反而念着她死,盼着她死,就是希望她死了好让他的其他儿子继位。”
  “我不能容,我绝不能容!”吕雉明明白白地告诉刘交,她不可能让她的孩子受到如此的对待。每一个伤及她孩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不是想要这个位子吗?我让他们都死了,我看看还有谁能想要这个位子。遗诏又如何,只有人活着遗诏才会有用,人都没了,遗诏就是一张废纸,先帝看到到如此局面,可是欢喜,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
  正常人都不应该跟死人计较,本来吕雉和刘元都不想算这些账了,但是刘恒曝出来的遗诏令人听得怒火中烧,没有冲着刘邦破口大骂难道不是因为刘邦死了听不见。
  刘交面如死灰,刘元就在这个时候进来,看到吕雉脸上肆意笑容,前所有未的畅快,怕是什么话都与刘交说了。
  “叔父就算想质问也应该来寻我,不应该寻陛下与我阿娘。”刘元一来就便开口把事情都往身上揽。
  刘交上前拉住刘元的手,“你饶过刘肥,只要你饶过刘肥,我可以把遗诏拿出来毁了,元儿,你不要怪你父皇留下后路,他只是怕有一个万一而已。”
  “他也希望你与陛下能够长命百岁,你父皇说过的,有你在一天,大汉就乱不了,只有你不在了,陛下也不在了才会生动乱,若生动乱,就不能让你的弟弟们争,一纸遗诏只是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你确定那是有备无患?你确定那不会成为催命符,催的是陛下的命?”后路,狗屁的后路,刘邦诸多算计和防备都是为了自己,他想大汉可以传承下去,就没想过自己的所做所为会带给刘盈和刘元多少风险。
  刘交说不出话来,刘元道:“而且,刘恒知道项庆的存在,这是父皇带他去的吧,那一条暗道也是父皇告诉他的,只是没想到刘恒会在暗道中送上门来,让我捉了一个正着。”
  “或许父皇在世的时候就与刘恒耍着项庆玩了。父皇没办法从项庆的嘴里问清楚未来的大汉天下会由谁来主宰天下,就一个个的带着他的儿子去试,第一个刘恒就让他试到了,将来的天下是由刘恒继承。”
  “刘恒是第一个无意发现暗道,也发现了上面的项庆的人,一场好戏也就由此开始了,项庆哪怕被关了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还是想活着,也想着能够活着出去,成为人上人。有什么比扶持一个皇帝,教出一个皇帝更能让他脱困的。”
  “至少那也证明了他说你们姐弟会早逝的话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项庆说起在你们去世之后,太后会大肆残杀刘氏宗氏,最后七王之乱,刘恒成为真正的赢家,开创文景之治,一切都是真实的。”刘交一番话说了出来,却注意到三双眼睛不眨地盯着他,他……
  “叔父啊叔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清楚,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这些事,却从来没有想过提醒过我们。”刘元幽幽地一叹,叹得刘交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解释。”
  “我和盈儿就那么没用吗?父皇盼着我们早死,就连叔父也一样希望我们死,我们活着就那么碍着你们?”刘元阴冷地质问。
  刘交再一次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元儿,我们只是担心,我与你父皇都盼着项庆的话说的都是假的,我们希望你们姐弟平平安安,因为你一定可以带领大汉走向繁荣,你的兄弟们,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你。”
  刘交的话,刘元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朝着刘交道:“不需要你们的喜与不喜了。我动手杀光了你们所有的希望,你们所谓的后路,从此,叔父与死去的父皇最好都盼着我和盈儿活着,若不然,哪一天我要是死了,刘氏的人,我会一个不留。包括叔父你。”
  ……竟然直接的想灭刘氏满门,这一次不再仅限于刘邦的儿子们,而是所有的人,包括刘交。一切可能继承刘邦皇位的人,刘元都会除尽。
  “大汉的江山,为了所谓的江山,父不父,子不子,这样的江山留着就是害人,何不干脆毁了,大家都能过太平的日子。”刘元朝着刘交露出笑容,却是惊得刘交一身的冷汗。
  刘元现在确实有此想法,而且完全可以做得到。刘邦为了什么诸多安排,刘元明白,刘交也明白。
  可是刘元不想容忍刘邦了,就算他准备再多又如何,不想容有无数的办法可以不容,比如把天下变成不是姓刘的人的天下,于刘邦而言,江山因他的诸多算计而断,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报复。
  “元儿,元儿你不能,不能如此。”刘交看着全然陌生的刘元,赶紧的出声唤着刘元。
  “所以啊,叔父往后一定要盼着我和盈儿安然无恙的,大汉的天下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我从前也只想要天下安定,百姓安居,因此不计较父皇对我的防备,算计,因为我心中坦荡,并不畏于任何人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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