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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_分卷阅读_125

  他很快就走到她们身边,目光先落在江令宛身上。
  紧张、害怕、担忧……这些通通没有,他安慰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小姑娘神色很平静,就像她从前遇到困难时一样。不过,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她知道萧湛最不喜旁人对他议论纷纷,如今却因为她闹得沸沸扬扬。是她连累了他。
  萧湛明白她心中所想,冲她点头,安她的心:“别担心,一切有我。”
  ……
  风荷宴结束之后,萧湛进宫求洪文帝赐婚。
  这事惊动了包括洪文帝在内的许多人,这几年,定国公、傅淑妃为了萧湛的婚事没少操心,连洪文都曾经问萧湛,他到底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男人成家是人伦大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为人儿女的根本;娶了妻子,后宅稳定,才能更好为朝廷效力。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洪文帝以为萧湛会推脱。不料他说,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是时机不成熟。时候到了,一定来求洪文帝赐婚。
  洪文帝当场就准了,并安慰定国公与傅淑妃,说男子成婚晚一些不要紧,大龄稳重,成了亲才更知道疼人,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所以,当萧湛真的来求恩旨的时候,洪文帝当即就颁旨赐婚。
  如今有人状告梅雪娘一女二嫁,洪文帝脸上也很不光彩,立刻宣梅雪娘、江令宛进宫,他要与文武官员一起审理此案。
  不一会,萧湛与江令宛、梅雪娘三人来了。
  文武官员不约而同转头去看,萧湛走在最前面,器宇轩昂,惊才绝艳。他身后的母女俩,容貌相似,气度却有很大不同,江令宛艳若牡丹,梅雪娘清若玉兰,却都是让人侧目的美人。
  有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江伯臣,为了一个姨娘,跟这样清丽端方的正室夫人和离,他这是为了芝麻丢了西瓜,眼珠子被屎糊住了吧?
  江伯臣的眼珠子此刻正怔怔盯着梅雪娘,三载未见,她丝毫不见老,反而比在江家时更美更动人了。
  当然,给他惹事的本事也越来越大。
  好好的一个宛姐儿,眼看着就要嫁到定国公府去了,却在此时闹到了金銮殿上,这都是梅雪娘惹出来的祸事。
  宛姐儿跟顾金亭的婚事,必然是她应允的了,这事,他连影都不知道!
  到手的荣华富贵要泡汤,还惹了一身骚,江伯臣眼中的惊艳就化成了愤然与不满。
  等这事结束了,就得让梅雪娘回到江家,不能任由她在外面胡来,免得好好的一个女儿都被她教坏了。梅雪娘还是待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而顾太太在看到江令宛的那一刻就咬紧了牙关,眼中的怨恨也掩不住。
  她恨江令媛,也恨江令宛。
  如果不是江令宛蓄意勾引,她的儿子怎么会对江令宛这么痴迷,以至于与她母子反目?
  如果不是江令宛与顾金亭婚事不成后,火速与萧湛订下婚事,她的儿子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如果不是江令宛与江令媛姐妹龃龉,她的儿子又怎么会成为江令媛的棋子?
  她们姐妹斗争,却让阿亭受罪!
  她的阿亭生死未卜,江令宛却已经攀上高枝了,要嫁给萧湛了。
  凭什么,凭什么!
  还有梅雪娘,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害得阿亭如此,害得被江令媛胁迫,敲登闻鼓,挨了二十大板。
  要不是江令媛早有安排,要不是行刑的人看她可怜,说不定那二十大板已经要了她的命了。
  顾太太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皇上,梅雪娘一女二嫁,与我顾家违反婚约在前,欺骗萧家、欺骗皇上在后,民妇的儿子顾金亭大受打击一蹶不振,求皇上为民妇做主,还民妇、还民妇儿子一个公道。”
  她的儿子顾金亭是新科探花郎,顾太太又哭得如此伤心,很快就赢得了官员、特别是清流文官的怜悯。
  江令宛在来之前就猜到必然是幕后黑手拿住了什么把柄,所以顾太太、顾金亭不得不这么做,她了解顾表哥,他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她不怕跟顾表哥对薄公堂。
  此时见只有顾太太一人,她心里就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
  顾表哥呢,他怎么没来?
  江令宛跟梅雪娘给洪文帝行礼,洪文帝话语不多,不怒自威:“起身,梅氏,顾李氏所言,可有此事?”
  梅雪娘是一介商人妇,素日沉着冷静,此时虽有些紧张,但女儿是她最后的底线,为了女儿她绝不能退缩。
  “回禀皇上,民妇之女从未与任何人定下婚约,一女二嫁更是无稽之谈。”
  之前顾太太棒打鸳鸯,让她的女儿受委屈,如今又倒打一耙,想坏女儿名声,梅雪娘母性被激发,不愿意再忍了。
  她目光清冷地质问顾太太:“顾太太既然说两家有婚约,敢问婚书何在?”
  顾太太对梅雪娘母女深恶痛绝,闻言立刻悲痛愤恨道:“本来要订下婚书,你却说再等等。虽然没有婚书,但阿亭与江令宛的婚事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皇上,这是江令宛与阿亭的婚约信物。”
  顾太太将一根木簪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问,“就算没有婚书,难道交换信物就不算了吗?”
  婚书是官方的认定,信物却是私下的契约,虽然没有婚书那么正式,但的确也算是订下婚约的证据。
  梅雪娘心头一惊,她没想到顾太太竟然会有信物,不过她依然很镇定:“不过是一个簪子而已,如何能证明就是我家宛姐儿送给顾金亭的定亲信物,若人人都效仿顾太太,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攀姻亲?”
  “梅氏,你休要再狡辩了。”顾太太恨恨盯着梅雪娘,“这簪子是江令宛亲自到首饰铺子购买送给阿亭的。皇上可以去首饰铺子查,就是西大街的吉祥首饰铺,店小二可以作证。”
  “江令宛,你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这簪子到底是不是你送给阿亭,你敢吗?”
  江令宛盯着那簪子,她现在可以肯定,顾表哥一定出了意外。
  洪文帝就问:“江令宛,这簪子的确是你送给顾金亭的吗?”
  帝王抬起眼皮,视线从江令宛脸上划过,带了审视。
  定国公是他的骑射夫子,也是他的心腹,他倚重萧家,也看重萧湛。
  萧湛是他肱骨之臣,深得他信任器重,所以,他才会把金吾卫这么重要的职责交给他。
  他亲眼看着萧湛长大的,也想给他挑一个配得上他的妻子。
  江令宛容貌才华无一不是上佳,他冷眼瞧了两年,对她很满意。所以才将她赐婚给萧湛。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分。
  帝王声音淡淡,视线却如泰山压顶,江令宛却不十分怕,她很稳:“这簪子是臣女送给顾金亭的,那时臣女的确有想跟顾金亭立下婚约的打算,只可惜顾太太从中阻扰,婚姻半途而废。”
  江令宛不闪不躲,不卑不亢:“顾太太,我敢承认这簪子是我送的,你敢让顾表哥来金銮殿与我对质吗?说到底,这是我跟顾表哥之间的事,婚事是不是如我说的这样,你说了不算,我跟顾表哥说了才算。”
  “你还敢提阿亭!”顾太太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他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他为了你日日宿醉。如今好不容易才略略有好转,我绝不会允许你再继续祸害他。”
  江令宛默了默,却没有退缩:“顾太太,你不敢让顾表哥来,真的是怕我祸害顾表哥吗?难道不是顾表哥被人钳制,已经失去人身自由了吗?”
  顾太太一抖,立刻惊慌失措地否认:“胡说,你胡说,阿亭他现在好好的,什么被人钳制,纯属胡说八道!”
  “根本没有的事,你要见阿亭,是因为你知道阿亭心软,他若是来了一定会原谅你,帮着你。你死心吧,我不会让你见阿亭的。”
  不能慌,要咬死江令宛,只要坏了江令宛的名声,阿亭就有救了。
  江令媛亲口答应她,事成之后会给阿亭解药的。
  她不怕死,只要阿亭好好的,欺君之罪,攀咬之罪,得罪萧家,她通通都不怕。
  江令宛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外强中干?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隐瞒。越是这样,就越证明顾表哥很危险。
  江令宛心中的怒气忍不住了:“你以为你这样对付我,幕后黑手真的会如你所愿放过顾表哥吗?”
  “你确定你不是与虎谋皮?对方既然如此丧心病狂,你难道还指望他们言而有信吗?你犯了欺君之罪,必死无疑,他们难道还会留顾表哥一个活口?”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会对他们没有威胁!”
  一声声,一句句,凌厉如刀,顾太太分崩离析,浑身发抖,凄厉地尖叫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她答应我会给阿亭解药的,她不会言而无信的……”
  “解药?”
  也就是说顾表哥没有被人抓走,而是中毒了。
  她的心稍稍平定,有赵老大夫在,中毒不要紧,江令宛对他的医术很放心。
  可顾太太却方寸大乱,惊恐摇头:“没有,没有,阿亭没有中毒。”
  她脸孔苍白,抖成筛糠,精神崩溃,几近疯癫。
  “皇上!”江令宛立刻跪下来,求洪文帝,“顾金亭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臣女恳求皇上彻查此事。”
  这个时候,逼问顾太太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不如直接求皇上,说不定把握还大一些。
  江伯臣急得跳脚,傻女,傻女,你还管顾金亭做什么,不趁这个时候撇清关系,还想等到何时?
  我江伯臣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笨的女儿来?
  此时撇清关系,跟萧湛的婚事就稳了啊。
  哎呦,哎呦,江伯臣急死,好好的婚事,飞了。
  “皇上。”大殿上响起男子清冽的声音,萧湛站出来,拱手说,“顾金亭是今科探花,翰林院官员,无端被人谋害,幕后凶手想借此攻讦臣的未婚妻,破坏这门御赐的婚事,如此目无法度,丧心病狂,不得不惩。臣愿亲自调查此事,还顾金亭一个公道,还臣未婚妻一个清白。”
  江令宛一直跟顾太太对峙,此时终于有机会去看萧湛。男人容貌俊美,身材高大,站在她身边,像山一样稳重。他说出来的话语,郎朗有声,用他一个人的声音,压住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第108章
  出了金銮殿,梅雪娘忍不住说女儿:“宛姐儿,你太冒失了!”
  她也担心顾金亭,她也不想顾金亭出事,可顾金亭远没有女儿重要。
  顾金亭不过是爱慕了女儿一场,最后却跟女儿毁亲,并没有为女儿做过什么事,女儿怎么会那么在乎他,为了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皇帝求情。
  她不明白,也不赞同。
  江令宛扯了扯嘴唇:“母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前世,顾表哥照顾她,爱慕她,守候她,终生未娶。这一世顾表哥依然小心呵护。
  就算他们婚事没成,顾表哥也是她的亲人。
  她绝不会坐视顾表哥有危险而不管,就算重来一次,她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只是没想到萧湛竟然会帮她。
  金銮殿上,他站在她身边,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她感动也欢喜。
  所以,送母亲梅雪娘坐上马车之后,她没有上去,而是上了萧湛的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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