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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夫人养成记_分卷阅读_54

  顾南枝特地买了牛肉和一些蔬菜,乱炖一锅,然后随意炒了几道时蔬,最后煎了两条刀鱼才算完成了一顿晚饭。
  黎晏书和刘程璧就更少吃顾南枝的饭了,只有在途中随意将就的东西,现在看她在厨房一捣鼓,竟然真的端出来奇奇怪怪的菜式,看着叫人心慌。
  “这是牛肉炖蔬菜,我独创的,这是煎鱼,用了桔子汁还有姜葱去腥,两面都炸金黄了,正热着呢!快吃!”顾南枝给他们一一介绍道。
  黎晏书伸筷子夹了一根清炒的青菜,味道还不错,还有很淡的鲜味,清香四溢。
  他忍不住夸赞道:“小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此珍馐就是外面大厨也做不出来。”
  顾南枝眼皮子都没有掀开,夹了一个牛肉给沈赢道:“你吃吃看,我以前没做过这个菜。”
  沈赢二话不说,夹住牛肉往嘴里放,好久以后道:“味道浓郁,肉质韧劲,肥甘不腻,恰到好处。”
  刘程璧瞪大眼睛了,难道真的好吃?
  他伸筷子夹了一个牛肉出来,结果真的还不错。
  其实南方人不爱吃牛肉,一是牛太精贵了,都是下田里干活的,一家人就靠着一头牛养活,吃不起也不敢吃,而是牛肉太韧,味道太重,南方的菜肴里很少有将牛肉做的好的,大多都是做肉干,或者做成火腿。
  “嗯,我独创菜式,快吃吧你们!”顾南枝哼哼,心里欢喜的很。
  其实顾南枝的菜,做的是真不错,牛肉是她以前最拿手的菜式之一,因为懒,就喜欢乱炖,但是味道也不差,如今再重新做,顾南枝可是尝了三四次,才敢端出来。
  看着几个人餍足的样子,顾南枝总觉得饭菜还是没有白做。
  沈赢给她倒了一杯黄酒,“辛苦了,我也没有帮上忙。”
  顾南枝摆摆手,“你都帮我剥菜了,哪里是没帮忙。”
  “这酒是厨娘说附近有名的酒坊里的,寒衣节你喝上一杯,省的晚间冷。”沈赢示意她可以尝一尝。
  顾南枝看酒色橙黄,稻米的香味扑鼻而来,也有些忍不住了,她端着酒,轻轻抿了一口,不由皱眉:“辣。”
  沈赢微微一笑,自己喝了一杯。
  “明日里,又要去课堂了,见到那讨人厌的三皇子,你们要不就像先生说的那样忍着点。”顾南枝继续喝一口,还是微微辣口,便舍了酒去喝水。
  刘程璧顿了一下,“我们要躲也可以,只是”
  沈赢摇头,“我另有主意,不比避让,他来我们便较量较量便是,只是下一次程璧你小心些,别叫他再使诈偷袭你了。”
  刘程璧嗤笑,满眼里嫌弃,“他那样也伤不着我。”
  沈赢也笑,眼里深沉,“那就好,下一次再比试,你尽管放手打,若是他暗中寻衅于你,咱们便有了由头。”
  刘程璧看了一眼黎晏书,黎晏书充耳不闻,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只管吃饭,吃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都在瞧着自己。
  他无奈道:“你们商量重要的事情,当着我面,你们不怕我泄露出去啊?”
  刘程璧摇头,沈赢摇头。
  顾南枝顿了一会,也摇摇头。
  “那好吧!你们尽管说,我不会说出去,我就是听着害怕!”
  沈赢眼里有了笑意,“我同余洋先生说过了,明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上课,你大可装作不认识我们,或者不熟悉,好好读书,若是听到什么风声,告诉我们。”
  黎晏书为难,“你要我去当你的耳朵,也不是不可以、、、”
  “嗯?”顾南枝道:“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有,我想拜沈赢为师。”黎晏书放下碗筷,严肃的看着沈赢。
  沈赢有些愣神,他从始至终都是把黎晏书当朋友来看待,君子之交,他相信黎晏书,对刘程璧却是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当做自己的学生和挚友,和他们一路走来,对于黎晏书,他是感激的,对于刘程璧,他是照顾的。
  收下黎晏书,也不是不可,只是这般就拉他入伙了。
  沈赢转头看顾南枝和刘程璧跃跃欲试的表情,叹口气道:“可以,我本不愿牵连你进来,但是我实在缺人手,你拜我为师,我将会倾尽自己所学,教你知识,让你通达道理,但是令你做事,你不可不行,否则是欺师灭祖,我便逐你出门,永生不再见。”
  黎晏书大为高兴,也顾不得沈赢的警告了,端着酒就跪下来,对着沈赢道:“弟子侍师酒,今日入先生门下,绝无二心,将会一心学习,听从先生之言。”
  “好。”沈赢喟然,端起黎晏书的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话,你就是大师兄了。”顾南枝高兴的看向刘程璧,“他是二弟子,你们都得叫我师娘!”
  沈赢肃穆着的脸色,听到顾南枝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就你机灵了。”
  “可不是!我的师弟!”刘程璧素来与黎晏书意见相左,以前是不和,现在多了生死与共的情谊,没了隔阂,却还是老爱斗嘴,凡事争个高下,也不知道是感情好还是不好。
  黎晏书见刘程璧嘿嘿直笑,忍不住头大,想起来刘程璧是沈赢的第一个弟子,是行过拜师礼的人,“呐,师兄好!”
  顾南枝忍不住了,“你们得叫我啊!”
  刘程璧和黎晏书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沈赢这时候偏偏也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作为你们的先生,南枝是我的妻子,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
  “呐,师娘好”二人听到沈赢发话,赶紧异口同声的喊道。
  顾南枝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你们不情愿,我还是听得高兴,以后在家里,就叫我师娘吧!”
  “我是情愿的!”黎晏书赶紧开口解释。
  刘程璧道:“你是我爹的徒弟,你又是我师娘,辈分太乱了,以后我还是教你南枝就好了。”
  提到刘创,顾南枝的神色一暗,忍不住伤怀。
  他们来京中,抱着复仇的目的,也抱着跃龙门的目的,这样平静的日子,以后少有,显得这一刻异常珍贵。
  沈赢笑,拉过来顾南枝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怕她走了一般。
  “明日,一起去书院。”
  ☆、第六十九章青松书院
  翌日,众人起了个早,在外街吃了面条,然后慢悠悠的往学院去,快进门的时候,黎晏书还特地分开了距离。
  好在余洋老人打过招呼,便让黎晏书在旁听,山长也没有特地点名,生怕再招惹了三皇子。
  这两日三皇子也老实多了,似乎是寒衣节被训斥过,连说话也注意多了。
  山长高兴了几日,连话也多了。
  没想到,才两日过去,这三皇子又开始捣乱,矛头直指沈赢。
  休沐以后,书院静了几日,便趁着年前,带着学生去龙吟寺去上香,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也是为了马上来的考试,都希望夺得一个好名次。
  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了,他们定了日子以后,青松书院也定了同一天去。
  这个青松书院也是京中颇为有名的书院,年数不久,可是人才济济,前几年的状元,一半都是出自这里,这几年风头一时无两,意气风发,便想着和崇阳书院争一个上下。
  三皇子哪能受到了这个气,每每遇到青松书院,便要争一争,就连说话,也不想被青松书院的人夺了风采,听说青松书院要去龙吟寺,打足了算盘,要给青松书院以及沈赢一个下马威。
  龙吟寺因为是国寺,香火旺盛,为了招待这一帮子学子,寺院早早的昭告,不要拥挤,而近郊来上香的人,听说又是两学院来了,都不远招惹事情,干脆换一天。
  所以他们来了,路上竟然没有什么人。
  顾南枝撩起帘子,看见远处的马车,一应穿着白色长衫的学子,便问:“先生,那是青松书院的人吗?”
  余洋老人点点头,脸色不太好,年纪大了,走了这么远,实在难受,可整个书院属他的备份最高,祈福祭祀都是由他来主持,缺不得。
  “是的,他们的山长都是有名的大儒,很是厉害,你可以让你夫君去切磋切磋。”
  “好的,我一会就找他,不过咱们先上去喝杯茶歇一歇。”顾南枝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大概是晕车导致的,从荷包里找了几个酸梅果子,凑到余洋老人面前。
  余洋老人好奇,“这是什么?”
  “酸果子。”顾南枝示意余洋老人吃一点。
  她是有些晕车的,以前经常做马车,就备了很多酸果子,还会带很多橘子,没想到余洋老人也有这个毛病,这个殷勤献的正是时候。
  余洋老人吃了一块以后,问是否能将酸果子全部给她。
  顾南枝笑的合不拢嘴,全部送了他,还给了他一个橘子,乐的余洋老人好半天。
  车子越行越慢,许久才上山,顾南枝扶着余洋老人下车。
  刚走了两步,就见一个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走了过来,道了一个佛号,便请余洋老人进去。
  顾南枝想着果然是上流社会的人,来上香还有大师亲自迎接,不知道沈赢要多少年才能爬到这个位子来。
  想到这里,顾南枝回头去看沈赢,却看见三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余洋老人身边。
  “见过三皇子。”那大师与余洋老人道了佛号以后,就朝三皇子弯腰作揖。
  “无须多礼,我先生在这里,一切就照先生的意思来。”三皇子面露威严,扫过那和尚以后,就发了话。
  余洋老人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别处。
  三皇子见他不领情也没有发脾气,反而好声好气的道:“先生请进门。”
  余洋老人嗯了一声,便抬腿进了山门。
  三皇子嘴角微微一翘,看也没有看顾南枝,就上前去。
  顾南枝这时候才去寻沈赢,看见他遥遥站在一边,正瞧着自己,便会心一笑。
  “走吧。”沈赢快步走过来,牵住顾南枝的手。
  顾南枝嗔道:“佛门清净地,你小心被佛祖责罚。”
  沈赢忍不住回嘴:“我心里敬重便可,佛祖宽宏大量,怎会责罚于我。”
  “好了,就属你能说会道。”
  这龙吟寺方圆几十里都是寺庙辖地,山下良田数十亩,供给寺庙吃喝,平时寺庙也打理,和一般村民别无二致。
  再往上的大雄宝殿也是香火最旺的地方,;平时上香的人格外多,尤其是节庆日子。
  龙吟寺便辟了后边院子专门接待达官贵人和平明百姓,左右两大间,谁也见不到谁,到没一点问题。
  那边是给一些人来借宿用的厢房,另外这边就是给上香的贵客专门休憩的地方,还布置了园内小景以及亭台楼阁,活脱脱一个江南人家,格外别致。
  再网上去,便供着个各路菩萨,一共几十尊,香客来此都会上一炷香,走一走以示诚意。
  最上面一层就是山顶的巨佛像了,广阔的平台上面放了好些蒲团,大多数水陆会场都是在这里举行,有些大师讲经,也都在这里。
  顾南枝随着余洋老人和众学子,从大雄宝殿一路跪倒了最上面的巨佛像这边,他们刚完事,青松书院的学子们就上来了,见他们也在,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两个书院是京中最好的书院了,将国子监给结结实实挤下去,稳占了位置,他们两个书院也是老对手了,十多年间一直小摩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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