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模范夫妻[穿书]_分卷阅读_65
江豆豆的手滞了滞,老实听话的把酸奶往前一推,没再动手。
豆豆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但肚子不是听妈妈话的好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江豆豆小脸皱着,抬头发现茶几上有香蕉。他跳下沙发,刚扯下一根香蕉,老母亲又说:“江豆豆,不能空腹吃香蕉。”
空腹什么都不能吃、感到委屈巴巴的江豆豆:“……”
今早吃西式早餐,王阿姨将三盘一一放在桌上,对着客厅喊:“吃早饭了。”
虞亭和江求川起身走向餐桌,江豆豆没动,虞亭折回来看他:“豆豆,不吃早饭吗?”
江豆豆迟疑:“妈妈,空腹可以吃早饭吗?”
“……”,虞亭愣了一秒,随即大笑:“哈哈哈哈。”
她把江豆豆抱在怀里亲了一口,笑:“傻崽。”
吃完早饭,虞亭和江求川去公司上班。
最先迎接她的依旧是美依刷脸后响起的机械电子音:“虞亭,早上好。”
到办公桌前坐下,她接了杯水后开始工作。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好不容易抓住脑中稍纵即逝的灵感,却总有种落笔皆平庸的乏力感。之前四年逃高利贷的职业空白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后患,比如,在公众场合她无法全神贯注工作;每次下笔之前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和审美。
上次能入选两件,她知道并不是因为她实力多好,运气占绝大成分。她只是墨守成规的在永远不会出错的经典款型上添加了细节变化,而她的有些同事在大刀阔斧的改革着,她能从作品中看到个人独一无二的风格。
虞亭有些烦闷,长时间的大脑高速运转让她感到疲惫,她往后靠伸了个懒腰,腿往前伸直,似乎有东西随着她脚上的动作掉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
虞亭弯下腰看,从办工作下划拉出了四本专业书和三个牛皮本,牛皮本的封面写了三个大字:易若男。
虞亭恍然的张着嘴,她想起来了,这是易若男走前塞在这的。
虞亭拿了最底下一本、也是最厚的一本书翻开。
书扉页上,字迹整齐有力:
我最恨你浑然天成的灵气而不自知,恶毒的希望永远都别有人发现这一点。
总之,祝好运。
易若男说她有灵气?虞亭有些懵,她自己都不知道。
翻开书,一页一页读下来,读书上的一字一句、也读段旁的每一句批注和感悟。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虞亭看了眼页数,她居然已经看完四分之一。
书中内容详实仔细,易若男在段旁的批注有时如锦上添花,让人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有时如雪中送炭,在令人费解的地方打通思绪,深谙其中奥妙。
虞亭在此刻彻底同意徐函禹之前对易若男的评价:恃才傲物。
她看着眼前沉甸甸的一沓,惊喜之余,顿生两分感慨。
她不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像是歪打正着从怪兽嘴里抢到了武林秘籍。
快到中午下班时,虞亭收到了虞明朗发来的微信,他前段时间买了套新房最近装修好了,今晚一起去酒店吃一顿乔迁宴,冲冲喜。
虞亭才知道,原来总裁们也是会请乔迁宴的?
中午虞亭和徐函禹去吃午饭,两人嘻嘻哈哈挽着手走回来,没想到在楼下碰到了个贵客。
虞亭偏头在徐函禹耳边低声说:“你先上去,我爸来了。”
徐函禹惊,她转头看了眼虞亭,又看向接待厅里挺直了腰坐着的儒雅男人,她点头,跟着电梯先上楼。
“爸,你怎么来了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虞亭走过去,笑问。
虞宏业冷着脸:“那也要打得通。”
虞亭尴尬的笑了两声,她刚想起来,董云走了后虞宏业发疯似的给她打电话想要问董云的消息,虞亭觉得烦,就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最近太忙了,没看到。”虞亭笑笑:“爸去瓯海别墅找我也行呀,这大热天的让你跑到公司来了,是我不对。”
虞宏业撇头没说话,他跑到瓯海别墅去,当着他女婿和外孙的面扯下脸皮来求女儿,他做不到。再者,虞宏业语气不郁:“我每次给江求川打电话让你接,他就给我打太极,是不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了?”
“爸给求川打过电话?”
虞宏业看她一眼:“怎么没打过,打过五六次,”他生气起来眼睛不自觉瞪大:“前两天我都上车要来你们公司找你了,不知道被他从哪听到风,愣是打电话给我说了回去。”
虞亭蹙起眉,虞宏业说的这些,她全都不知道。
她承认,在董云和虞宏业这件事上,她表现出了明显的偏向性,对虞宏业的厌恶几乎是写在脸上。她能理解,江求川不想让虞宏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感到不悦。
可是,前两天江求川正在为公司事务焦思苦虑,他不想她难受,但她同样也不想他为无关紧要的事劳心劳力。
他这样独自将事情一力挡下,她倒是像活在温室里的玫瑰。
虞亭有些烦闷:“爸,你找我什么事?”
说到这个,虞宏业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伸到虞亭面前,他语气汹汹:“你看看,好好看看,你妈出国都跟些什么人为伍!”
照片中,董云站在甲板上裙角飞扬,笑容灿烂,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她左右站着两个黑人,三人站在一起,和谐礼貌。
虞亭将手机推回给虞宏业,沉声说:“爸,你和妈现在已经离婚了,她和谁一起拍照是她的自由,就算没离婚这事也与你无关。你以后也不用费尽心思来找我问关于妈的消息,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
“好聚好散。”虞亭说完,转身离开。
以前那个披着一层道貌岸然的皮的虞宏业终于撕开了自己和蔼伪善的面具,变得斤斤计较,咄咄逼人,令人生厌。
虞宏业登时气血翻涌,他气得想吼人。左右是路人打量的目光,他深吸口气,只能将心头的火气按下,“虞家前任董事长在公众场合与亲女撕破脸”这个话题不能出现在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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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虞亭在办公室画稿子,她之前思维中卡住的一些细节在上午过完后有了些新思路,拿起笔,她久违的体验了一把“下笔如有神”。
下班时,周围的同事三三两两离开,她还埋着头。邓艺拎着包准备走,她和虞亭说再见:“我走咯,拜拜。”
“嗯,拜拜。”虞亭说完,想起今晚还要去虞明朗那吃饭,她放下笔收好东西下楼,江求川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虞亭本来想问江求川关于虞宏业的事,她上车,江求川正头靠着窗户,眼眸轻阖,满脸疲惫。她不自觉放轻了动作,没有说话。
车很快就开到虞明朗发来的地址,虞亭这才轻推了把江求川,把他喊醒:“到了,醒醒。”
江求川从黑暗中挣出来,他没睁开眼,只是唇角浅浅的勾着。他低“嗯”了声,话音里带着些许笑:“可以吻醒睡美人吗?”
虞亭瞟他一眼:“你信不信我一个纺锤扎死你?”
“……”,江求川被她逗笑,肩膀微抖着,凑过身来在虞亭侧脸上落下一个吻,转身下车:“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虞亭耳根有些红,她摸了把脸颊,跟着下了车。
席面上坐着几个熟悉面孔,陆寻澈和聂绎呈夫妇挨着坐在一起,江求川和虞亭在他们身旁坐下。
空了四把椅子,估计还有人要来。大家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着,虞亭跟林仪聊了几句孕妇注意事项,林仪预产期在十一月,现在肚子已经很大。
来的时候口渴喝了两大杯水,虞亭和林仪聊着,结束完上一个话题,她抱歉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烘干手,虞亭掏出粉饼顺便在镜子前补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虞亭眼睛往旁看,透过镜子可以看到走进来的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背心裙,短发干练利落,五官精致立体。虞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熟悉感油然而生,她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试探喊了句:“谢颖姐?”
谢颖也有些意外,她笑:“虞亭,你也在这。”
虞亭收好粉饼,解释说:“今天我哥乔迁,在这请吃饭。你呢?”
谢颖将手伸到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水流冲走了手上果汁的黏腻:“我今天晚上和客户在这吃饭。”
虞亭等谢颖洗好手后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出去。谢颖和客户吃饭的包间在虞明朗包间还要过去好一段路,因此两人能一直走到虞明朗的包厢门前。
虞亭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拐角处刚打完电话的虞明朗。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喊虞明朗,毕竟他和谢颖关系不对付,那边虞明朗转头见两人,直接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
他说这话时,看了眼谢颖。
虞亭以为他在问自己:“刚去了趟洗手间。”
小区里两个大龄未婚青年凑到一起,饶是虞亭也忍不住八卦:“谢颖姐,你找男朋友了?”
谢颖笑而不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虞亭说:“我哥都去相亲了,我思考着你们俩谁先告别单身?之前妈给他安排的相亲他都不肯去,上次难得乖乖去一次。他总是什么也不说,相亲也拒绝,我和妈都以为他有喜欢的人了。”
虞明朗上次去相亲估计也是为了哄董云开心。
谢颖面上不动声色,上次她和虞明朗在一起,他刚洗完头接电话外放,第一句话就问他,相亲怎么样?
谢颖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二句时虞明朗已经关了外放,她不知道后续如何,也没去问。
他,真的去相亲了?
谢颖“哦”了声:“那你哥喜欢谁?”
这问题超纲了,虞亭答不上来。
虞明朗身量比身旁两人都高出一大截,他稍偏过头,谢颖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她吃饱了饭没事做,关心这个干嘛?
虞明朗有些不自在,抢白说:“你和妈别总操心我,没喜欢的人,相亲对象也不错,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这个问题不回答第二次。”
他继续说:“上次就和你说,有空多关心你老公,你老公前两天熬了两个通宵。”
虞明朗总是用江求川来转移话题,屡试不爽。
两人就着江求川的话题一直说到包间门前,兄妹俩先后走了进去。
谢颖步子没停,大步往前。
有进一步交往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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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在大家的谈笑中吃得很快,虞明朗邀请大家一起去下一场。江豆豆还在家里,虞亭和江求川没去,林仪身子不方便,她和聂绎呈也没去。
回瓯海别墅的路上,虞亭终于得了空,忍不住抱怨:“虞明朗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纵江最近这么多事;我爸要是今天不来找我,我更不知道你背着我偷摸做了这么多。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养的金丝雀。如果有事,我不希望是通过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她看向江求川,抿唇说:“我知道公司的事我帮不上忙,你怕说了会徒增我心烦,可是我不在乎,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分担这些事。大的忙我确实帮不上你,但至少在家带好儿子这件事我能做到。”
说到后面,虞亭难掩有些暴躁:“两个人本该一起成长、一起面对的事,你都自己扛下来,搞得我像个小女孩一样。”
虞亭说完,江求川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虞亭瞪他一眼:“哑巴了?”
江求川低头笑,一把将虞亭揽进怀里抱着,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心满意足说:“你要是喜欢,我当个哑巴也不是不行。”
“闭嘴!”虞亭凶道。
“好,我闭嘴。”
“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有没有听啊?”虞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