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_分卷阅读_5
入夜,隋君清方至府门。
裴尧在门前掌灯侯着,见隋君清下了马车,他便是一手掌灯,一手执伞的迎了上去。
正好,他看到隋君清手中攥着的妃色女衣,裴尧心中惊讶,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但很快他又收回了自己的失态,作为护卫,他不该逾越。
于是他压着好奇,将今日发生的事禀告一番,“大人,沈小姐今日下午来说寻你有事,但等你太久,现已睡下了,丫鬟扶她去了桃菀。”
细雨绵绵,灯色朦胧。
同为护卫之一的裴绝给隋君清打着伞,伞下,听着裴尧禀告的隋君清有点烦闷的揉了揉眉心,待他说完后,便平淡的应了声单音节,一贯漠不关心的样子。
雨下的淅淅沥沥,落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人移步进府里,保持着沉默无言。
期间裴尧对着裴绝挤眉弄眼,询问他知不知道大人手上女子衣衫的事。
则裴绝飞速的摇着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这时,隋君清幽幽出声,“你们俩当我不存在吗?”
裴尧、裴绝表情一收,对不起,打扰了。
书房。
隋君清方才坐下,却见裴尧拿了一封书信走进来,表情古怪。
“谁的?”隋君清看他神色异常,不禁眉宇一凝,问道。
“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送来的……”裴尧将书信端正的摆放在他面前。
信封的颜色是纯绿色,鲜草一般的绿,而单单也就只是这绿色,其他多余的什么花纹图案都没有。
裴尧想不明白,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人,怎么突然间送信来,还挑了封……平凡中又透着诡异的书信,当真瘆得慌。
隋君清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那封书信,随后不疾不徐的将其展开,信纸呈洁净的白色,白纸上,唯有两行娟秀的墨色字迹。
——隋公子可有看今天的雨后彩虹,那彩虹的第四道颜色可真好看。
隋君清不稍片刻就看完,他默不作声的将这信纸揉做一团,紧紧握在手中,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晦明。
他不禁想起她在观里说的那句话,‘隋尚书这身衣衫的颜色与你好生搭配’。
呵呵。
……
将军府,欢溪院。
邓筠溪吹灭灯后,在床上躺着已久,愣是怎样也都睡不着。她无奈,举起双手端看着,那两腕分别被带上一只手镯,双手翻转间,还隐约泛起一记蓝光。
她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在现实中就带在手上的镯子,她不明所以的是,为什么这一对也会跟着她穿越来了。
可是没人能告诉她,而她也不知道。
看着看着间,她便慢慢入睡了。
直到……
“小姐小姐,起床了。”
“小姐不是说要去尚书府找隋公子吗?”
“小姐起床了,过会儿隋公子上早朝您可就错过了!”
估摸是最后这一句话起了作用,本来还有点睡意都邓筠溪此刻立马惊醒,挺尸般的直起了腰。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沙哑着喉咙问,“几点了。”
“啊?”夭枝一愣,一脸不明觉厉,什么几点了?
意识到说错话,邓筠溪不禁拍了一下额头,古代问时间不是说几点,于是她假意咳了咳,“我的意思是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破晓,卯正之时。”夭枝答道。
邓筠溪哦了一声,卯正,才六点啊,真的好早啊……
“那隋公子何时上早朝?”她一边下床由着夭枝替她更衣,一边问道。
“官员上早朝是辰时。”夭枝回答。
伺候完更衣与洗漱,邓筠溪叠好那件白色长衫,便带着夭枝出门去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下人们见自家小姐雷打不动的日日去闲王府送早餐,心中颇为感动与羡煞,既是感动小姐的一片赤子之心,又羡慕闲王有此痴情女待他好。
当然,这是他们的以为,其实邓筠溪才不是去找闲王,现在的闲王于她如陌生人,她没事找他献殷勤干嘛,有病?
依着书中对隋君清的描写,邓筠溪知道此人十分挑食,忌口的蛮多,最爱的吃的一道菜好像是女主做的锅烧鲤鱼。
邓筠溪切了一声,不甚在意。
经过昨晚的静心下来,她已经慢慢适应了她现在的身份。
思虑现在的局势。问安二十七年,国君已老,尚无太子。当下隋君清可是国君身边的宠臣,而朝廷又分为三派,一派是以四皇子闲王为首,一派以三皇子靖王为首,还有一派是中立。
太子之位悬空,各皇子争宠斗势想得到国君青睐。皇室一共七个皇子,除去原太子杨知行,以及自幼便夭折的大皇子,便是五个。
在皇子们明里暗里的算计中,国君偏向更多为靖王那边。于是官员见势,讨好着靖王。
闲王之所以被封为闲王,单从封号便可知晓。国君不大看重他,而他又一副慵懒散漫,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
但他母妃的娘家与隋府世代交好,故这朝廷宠臣隋君清又是他好友。这样看来,好像他位权并不是很重,但好像又很重。
有人站他一派,自然是看不惯二皇子的雷厉风行,凶残狠辣。再说隋尚书与他交好,日后登基了还有他尚书辅佐着。
除去这两个皇子,还有三个,炮灰一样的存在,一个几岁的小奶娃,两个也差不多要被弄死的炮灰皇子。
原著虽然没有完结,不过男主光环在那,邓筠溪也不难猜到后面一定是闲王称帝啦。但“原主”那句话她深刻记得,就是后面将军府会倒台,她会惨死!
书中她哥向来与闲王不对付,而她爹也看不惯三皇子,这兵权又是在将军府的,引起国君猜忌很重。虽然将军府选择了中立,却……
邓筠溪想了想这局势,还有未来的事情。她打算不纠缠闲王,并冷淡他,然后跟女主交朋友,抱抱大腿,顺便攻略攻略宠臣,得一个护身符。
男女主光环在哪,有此光护体,她不信她会炮灰!
思此,她勾唇一笑。
轿子在尚书府停下,紧接着帘子一掀,“小姐,尚书府到了。”
邓筠溪一手抱着那件外衫,一手提着裙而下了轿子。刚落地站稳,才堪堪看清面前的建筑,忽然一道人影跃目,万物因他失了颜色,邓筠溪此间一望,便难移了目。
如玉公子,见之忘俗。身着绛紫色官袍,腰挂玉佩,身形修长如玉树。眉眼清冽,风骨难笔拓。
“隋公子晨安呀。”邓筠溪扬起一抹端庄得体的笑容。
女子一袭水蓝色衣裙,笑颜如花绽,面上不施粉黛,却不会因此寡淡,反而多了几分如兰的淡雅。
“隋公子,多谢昨日的照顾,我今天来是还公子衣衫的。”如水声线,泠泠动人,邓筠溪笑看着他。
隋君清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眯,心道这女的又想打什么鬼主意。目光触及到她肘间扣着的白色外衫时,他脸色顿时更冷了些。
“丢掉罢。”别人穿过的衣物,还回来有何用,他看着只会觉得膈应与不舒适。
邓筠溪唇角微弯,笑容不变,就知道他是这样的回答。于是乎她皱起了眉头,哎呀一声,“公子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在意这件外衫,可我甚是在意我昨日那件外衫呢,回到府上才想起了是落在公子观内……”瘪瘪嘴,一脸愁容。
身旁的夭枝看着小姐这番模样,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睛瞪大着,心道此时当真是骇人,这还是她家的小姐吗?
小姐自恃清高,即便面对闲王她也绝没有这副神情。还有...小姐衣衫众多,每天穿的都是不同套,怎地又特别喜欢一件外衫了?……夭枝觉得她今天跟着小姐的出门方式不对。
隋君清眉心微拢,“改日送到将军府。”
邓筠溪摇摇头,“不可,我甚是中意那件衣衫,不见始终心难安。”
隋君清冷笑,不见一件衣服就心难安?
“那邓小姐在这里稍待,我唤仆从去取来您衣物,我还要上早朝,不方便招待邓小姐,就先行一步。”他声音冷淡。
邓筠溪依旧莞尔浅笑着,“公子慢走。”并对他摇摇手。
夭枝风中凌乱,捉摸不透小姐在干嘛,而她自然也是不信小姐真的中意那件外衫。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有你的凉面,我有我的凉皮,不是很凉,但是很皮,安排!
我就是领件衣服就走了,就是要给你们搞懵逼。
☆、世事如棋局局新
府内,裴尧一脸的莫名,双手捧着那件妃色外衫一路径直出去。一边想着大人怎么会有将军府大小姐的衣服呢,他不是向来看不惯这姑娘吗?真是奇了怪了。
“裴尧,你捧着一件女子外衫是打算去何处?”一道清冷的女声自他身后响起。
裴尧回头,见是一名清贵孤傲的女子。剪水秋瞳,波澜不惊,眸底潋滟锐光,给人以冷凝的感觉。
身着翠蓝马面裙,端的是寒梅般的气质。蓝色更是衬的她更为素丽冰凝,绝尘宛若仙子。
裴尧啊了一声,“是邓大小姐的。”
沈将离峨眉一蹙,感到奇怪,“邓大小姐?邓筠溪?她的衣服怎么会在尚书府?”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邓筠溪疯狂追求闲王可是闹得满城皆知,而她此刻作为闲王的身边人,一听到此人心里便是不大愉悦。
何况此女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脸皮极厚,日日缠着闲王不放,真真是为讨厌。
裴尧也看得出沈将离对邓筠溪的讨厌,于是他耸耸肩,“邓大小姐在外面等久了也不好,属下先告退了。”
沈将离点点头,一边却狐疑着邓筠溪的衣服怎么会在尚书府,这一狐疑,她才想起刚刚裴尧还没有回答她。
哎,算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既然隋君清上早朝去了,那她就出去溜一圈再回来吧。
打定主意,她就快步出了去,而这恰好便看到邓筠溪的轿子离开尚书府。
“邓小姐来尚书府只为取回那件外衫?”沈将离真是越发觉得奇怪了。
裴尧看着那轿子愈行愈远,面露不解,“是啊,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回去了。”
“就这样?”沈将离对邓筠溪的行为举止无比生疑,真的只是专门来一趟拿衣服?
裴尧无奈耸耸肩,“就这样咯。”说完便径直往里走了。
沈将离抚了抚下巴,这邓筠溪又想搞什么名堂?
轿中。